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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432 字 6個月前

是受百裡芷指使,屬下查到將春榮送進靈鶴宮的官員正是百裡芷的兄長,但尚未得到她的口供。

百裡芷聽著話頭不是要放了自己,哭喊著求饒:“芷兒錯了!堂兄救救芷兒!芷兒再也不敢了!”

百裡息終於看向她,眸光冷得寒冰一般,卻是並不理會她的求救,轉身往外走,對霍霆道:“給你半炷香的時間。”

離開牢房,百裡息便在廳上等著,不到一盞茶就聽見外面的吵鬨聲。

“我是神教長老,潛龍衛怎麼敢攔我?霍霆怎麼敢抓百裡家的人?有證據嗎?”

“辰風,放他進來。”

辰風一個潛龍衛去門口通傳,很快百裡崈被人推入廳內,同來的還有百裡宏。

他們沒料到百裡息會在此處,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消了一半,百裡崈咬牙瞪著百裡息,道:“大祭司竟如此剛正不阿,連自家的妹妹也毫不留情面,芷兒她是犯了什麼樣的錯,竟要抓到這牢內審問!”

百裡息將桌上的供狀遞過去,百裡崈猛地抽過掃了兩眼,眼中的怒氣變為驚異,“這……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是春榮的供狀,上面交待了百裡芷指使她在戒塔內放毒蛇。

百裡崈既氣又怒,殷蕪是百裡家瘋病的藥引啊,她若死了,百裡家的瘋病以後怎麼壓製!真是胡鬨!

“聖女如何?”百裡崈急急問道。

“中了赤紋鬼蝮蛇的蛇毒,尚未清醒。”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百裡崈心中駭然,他自知理虧,卻還是想要回護百裡芷,“聖女既然隻是受傷,即便是芷兒她做錯了事,也不能讓潛龍衛將你二叔家圍住,快讓潛龍衛撤回來,彆落了你二叔的臉面。”

末了,他再次強調了一遍:“那可是你‘親二叔’。”

百裡宏當初奸|淫了吳氏,才生下了百裡息。那不是他的二叔,是他一身汙血的來源。

百裡息腹中一陣翻攪惡心。

百裡崈卻不知百裡息心中所想,反以為百裡息再怎樣冷傲性獨,到底還是百裡家的人,有了這層關係,便不會將事情鬨得太難看,哪知忽聽百裡息嗤笑一聲。

“當年師傅收本座為入室弟子,便已斷了本座的俗世親緣,既無父亦無母,更沒有什麼二叔。”百裡息黑目幽幽,並沒有百裡崈想要的溫情,甚至滿是殺意,“本座曾同長老說過,若有人冒認本座親屬,必、殺、之,長老可否再將剛才之言重說與我聽?”

“你——!”

“稟大祭司,百裡芷已招供,是利用百裡徇將春榮送入了靈鶴宮,毒蛇毒蟲也都是她指使春榮送餐食時放入戒塔的。”正焦灼間,霍霆拿著百裡芷畫押的狀紙入了廳內。

“百裡芷、百裡徇放毒蛇毒蟲欲殺聖女,罪無可恕,罪及一家,天權長老可還要求情?”百裡息冷然看著輪椅上的人。

人證物證俱在,百裡息又這般冷酷,百裡崈再想保住二房,此時也已沒有辦法了。

一行人怒然離去,百裡息在廳內站了片刻,對霍霆道:“但凡有牽扯的人都要挖出來。”

“一個,也不許放過。”

*

昨夜他掐著殷蕪的臉,問她:“怎麼欺負你了?”

殷蕪隻是哭,疼極時隻抱著他的腰渾身顫顫,嘴裡還“息表哥息表哥”的喊,他起初還能冷眼旁觀,到後來隻覺得煩躁不已,用力將殷蕪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威脅殷蕪:“你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誰知殷蕪卻哭得更加厲害,根本不聽他的恐嚇。蛇毒入血,殷蕪越哭毒擴散得越快,百裡息隻能紮了她的昏睡穴,讓人暫且安靜下來。

一整夜,殷蕪都在他的臨淵宮裡,今早離開時她人還未醒。

能做的他都做了,至於能不能活,便看天命。

百裡息重新整飭城中布防後,天色已黑,回到臨淵宮時茜霜正給殷蕪喂藥。

少女柔順黑亮的頭發鋪陳枕上,嬌面卻透著青,濃黑的藥液喂進嘴裡便從唇角流出,茜霜急得直哭,“大祭司,這藥實在喂不進去。”

“出去。”

殿內燭火搖曳,他伸手探上她的腕脈,隻能摸到極輕緩的搏動,若熬不過今夜,萬事皆休。

百香丸雖為殷蕪護住一縷生機,可赤紋鬼蝮蛇的蛇毒實在陰詭,如同山火滅而後起,他將殷蕪扶起,試圖將藥灌進去,可藥入了她的口竟是不知下咽,又從唇邊流出沿著脖頸沒入衣領。

那藥隻剩下半碗。

仰頭將藥吞入口中,他低頭去尋殷蕪的唇,一點點將藥哺入她的口中,心中一絲雜念也無。

將人放回榻上,他餘光看見床邊小幾上放著一張泛黃的書箋,是昨夜從殷蕪衣服裡滑出的那張,百裡息拿起,見上面寫著:願吾女蟬蟬諸事順意,百病不侵,長命百歲。

“先聖女之願隻怕難以實現,你的蟬蟬如今中毒要死了。”百裡息哼了一聲,將那信箋扔回去,轉頭看向深陷於軟褥之中的人,目若深潭,“因我疏忽使你中毒,你若能活,必使事事如你意。”

殷蕪呼吸清淺,沒有任何反應。

前半夜一直無事,百裡息於書案前靜坐,一過子時卻聽殷蕪喘|息聲重,探過發現她發起高熱來,脈搏也亂極,是生是死就看天亮前這兩個時辰了。

他抱著殷蕪來到後殿浴池,用冷泉水為她降溫,兩人身體相貼,她似一隻病弱的小貓,乖順將頭擱在百裡息肩上,長發沾水之後結成一縷,被水波一下一下簇擁著掃過他的小臂。

過了片刻,殷蕪忽嚶嚀一聲,眼睛卻並未睜開,似乎是因不適發了一聲牢騷。

又過了片刻,羸弱的美人終於睜開了眼,杏目裡滿是脆弱痛苦之色,一顆淚珠便於這脆弱痛苦中孕育,從眼角滑落,低在百裡息胸前的衣襟上。

“疼麼?”他問。

殷蕪點頭,纖臂緊緊環住百裡息的頸,也不說話,隻顫顫地哭。她的身體滾燙,所觸之地恍若火燒一般,百裡息仰頭靠在池壁上,喉結微微滾動,輕聲道:“疼,便哭吧。”

殷蕪渾身沒有一處不疼,百裡息便如同她的浮木,是唯一能解她痛楚的藥,她頭腦昏昏沉沉,唇瓣卻碰到了百裡息頸側微涼的肌膚,她發泄一般哭著咬了上去。

百裡息身體微僵,卻並未將她推開,片刻之後,他伸手按住殷蕪的後脊,啟唇:“用力些。”

月華之下,絕嗜禁欲的臉上終於染上了一抹情|欲,眸色亦變得更加深,不過殷蕪並未發現他的異常,隻聽話地加重了力道,半晌,殷蕪脫力,人又昏睡過去。

百裡息摸她腕脈,雖跳得慢,卻已有力許多,身上的高熱亦退了。

第一關算是過了。

接下來便看蛇毒會不會反複。

他抱著殷蕪回寢殿,喚茜霜給她換了衣服,已至醜時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