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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322 字 6個月前

知他是犯了什麼錯,竟落得這樣下場?”天樞冷眼看百裡息,現在死無對證,隻要他咬定不知,百裡息又能把他怎樣。

但他的話一出口,殿內幾人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半夜讓自己兒子給聖女送靈獸,孫家想乾什麼昭然若揭。

“什麼靈獸非要夜裡去送,嘖嘖嘖。”宦淩身上的鞭傷未好,吃了苦頭卻沒能沾一沾殷蕪的身,本已十分鬱悶,一時按捺不住便出言奚落。

“原來隻是讓他去送靈獸,不是讓他刺殺聖女?”百裡息微微挑眉,眼中不辨喜怒。

天樞愣住,下意識道:“確實隻讓他去送靈獸,不知他為何要刺殺,這事我確實不……”

百裡息打斷他的話,當眾下了判決:“孟九郎刺殺聖女,已被我誅殺,天樞長老雖不知情,卻不能免罰,一會兒自去領罰吧。”

天樞還想再爭辯,卻被旁邊的天權長老打斷,他道:“冠州黎族最近很不安穩,蛟州民眾轉信新教,為求旻國安穩,還請大祭司早日為聖女挑選夫婿,延續殷氏血脈。”

天權長老百裡崈正是百裡息的父親,若說這世上誰最關心殷氏血脈傳承,那就是他了,畢竟他要為百裡家的子弟們供丹藥,一個殷蕪如何能夠?多多的生,藥引才能源源不斷。

這事並不是秘密,隻不過對各方利益都無損害,便都緘默不語。

五年前,前任大祭司馮南音隕身,百裡息成為新任大祭司,但他對神教事務並不熱衷,前三年都在閉關,隻有重大祭祀活動才會現身,這兩年因蛟州新教活動頻繁,他才出來得稍多一些。

至於他和百裡崈的關係,則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極度交惡,眾人隻知道他五歲被馮南音帶離百裡家,從那時起就斬斷親緣,馮南音死後百裡崈雖然極力想將他認回百裡家,但一直未能如願。

神教內的幾股勢力樂意見到這樣的形勢,否則這神教豈不變成百裡家的神教了。但殷蕪成婚對神教各方都有利,畢竟殷氏的血脈順利傳承,在百姓眼中便是神教的神明尚在,眾人也都在等百裡息的回複。

神座之上,百裡息淡淡開口:“好啊。”

百裡息將事情交給儀典司的副掌司鄔池去辦,又將幾件事吩咐下去,便準備回去,才出戒塔卻被百裡崈攔住。

百裡崈的腿壞了許多年,此時坐在輪椅上,眸中雖有怒意,卻極力展現出自己的親切,“我聽說你免了百裡衡的掌司一職,他不過是同往常一樣取了聖女的血,何至於受這樣的懲罰?”

“天權長老若是為他求情,便不必了,百裡衡絕無再回儀典司的可能。”

百裡崈臉上的慈父神色險些碎裂,忍了又忍,才將罵人的話咽了下去,勸道:“百裡家子弟眾多,你不讓取血,這麼多人就沒有藥吃,你怎麼說也是百裡家的人,為何這樣不講情面?”

百裡息本就生了一副冷情冷性的模樣,聽了這話竟勾起唇角,“有藥吃也擋不住發瘋殺人。”

聽到“發瘋殺人”幾個字,百裡崈面色一變,胸腔中那點為父的高傲瞬間消失,渾濁的眼睛裡是掩不住的怒意,最終卻還是不敢對百裡息說什麼,隻能忍著不快道:“百裡家的子弟我會約束,但藥不能斷,你也多體諒家中兄弟叔伯。”

“那就看天權長老自己的本事了。”百裡息轉身欲走卻又停住,“還有,本座自五歲便斬斷親緣,沒有什麼兄弟叔伯,若是有人冒認,本座會親手送他下地獄。”

直到百裡息走遠,百裡崈才咬牙低聲罵道:“當初就該連你一起殺了。”

*

雪白的小豹子在地上打滾,憨態可掬,殷蕪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平安”。

前世出事後,這隻豹子就被孟家人帶走宰殺了,雪白的皮子剝下來做成了圍脖又送還給她,送來的孫家人還笑眯眯說:“孟家感念聖女的恩情,往後會常常來供奉聖女,還請聖女不要多心。”

殷蕪怎麼能不多心,她那時都要嚇死了,夜裡睡覺都不安穩。

這次她留下了這隻小豹子,錯的是人,又不是它。

靈鶴宮的宮女侍衛換了一批,隻有茜霜還在。

她養了幾日病,喝了藥,精神總算好了一些,隻是總夢見母親,夢見她絕望的眼神,夢見她死的時候身上的血都流乾了。

這日她正在屋內臨摹字帖,茜霜忽進來稟報:“儀典司副掌司鄔池拿了些畫像,說要聖女自己挑一挑,此時正在前殿等著。”

殷蕪皺眉,“畫像?誰的畫像?”

“好像是要給聖女選夫君。”

殷蕪記得前世是百裡衡來送畫像,怎麼這次卻是鄔池來了?

鄔池見了殷蕪便恭敬行禮,他年紀二十上下,模樣端正,是儀典司副掌司,殷蕪前世和他沒什麼交集。

“不知鄔掌司來靈鶴宮何事?”

鄔池將手中的一疊畫像呈給殷蕪,道:“幾位長老大祭司商定要為聖女選婿,這些是候選男子的畫像,大祭司請聖女過目,看可有中意之人。”

怎麼忽然要給她選婿?前世倒也給她選了個夫婿,不過是幾個長老選了一個出來,但殷蕪連人還沒見到,那人就因在妓館爭風吃醋被打死了。

殷蕪接過那一疊畫像,隨手翻了翻,沒看見前世的那人。

見殷蕪不言語,鄔池也不催促,道:“大祭司說讓聖女慢慢選,若這些沒有滿意的,便再尋好的,若有中意的,聖女便讓人將畫像送到儀典司即可。”

見鄔池準備離開,殷蕪叫住他,試探問道:“百裡掌司最近很忙嗎?我有些事想找他。”

鄔池停住,低頭拱手,道:“掌司前幾日得了重病,如今在家養病,屬下暫代掌司之職,若聖女有事,可吩咐屬下。”

“我知道了,那日後便有勞鄔掌司了。”

前世百裡衡可沒得什麼病,如今自然也不會無緣無故就病了,她猜想應該是因他私自來取血,自己又演了那出戲,所以被百裡息罰了。

百裡息既然能罰他,說明她演的戲有用,既然有用,她就要多演演……

殷蕪抱著那疊畫像,起身去了臨淵宮。

第7章 選婿

百裡息日夜受欲念折磨,前世就總泡在這冰冷的池水裡,所以他的體溫總是偏低一些,如今才過十五,滿月的影響還在。

殷蕪到後殿時果然見百裡息在此,因濡濕而變得透明的裡衣緊貼在他的脊背上,勾勒出流暢修長的線條。

殷蕪垂著眼,低低喚了一聲“大祭司”。

他恍若未聞,既不回頭,也不出聲,就這樣晾著她。

許久他才動了動,依舊不看殷蕪,徑直上了岸。

凜冽的泉水從高大的身軀滴落,既清冷又充滿蠱惑,殷蕪移開眼,正不知如何開口,卻有一隻蒼白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她嚇了一跳,卻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