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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控或者是摧毀這個組織。

他沒有機會了。

烏丸霧嶼的眼神一片悲涼。

他失去了所有,包括琴酒。

烏丸霧嶼可以想象,當半死不活的自己被帶出去交換回雪莉,琴酒一定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

這一世,到底和上一世有什麼區彆?

“如果我將刀/槍交給少爺,少爺願意去握住它們嗎?”津川明突然問道。

“你在說什麼鬼話?刀/槍那種東西……”烏丸霧嶼煩躁地看向津川明,卻被對方眼神中的認真嚇了一跳。

“少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津川明的語氣嚴肅極了。

烏丸霧嶼的眼神泛起微微的亮光。

他……還能有機會嗎?

一個看似奢望的、由津川明遞給他的機會。

烏丸霧嶼的呼吸急促起來,這位管家一直以來都高深莫測,他大多數時候表現得都很慈愛,但某些時候卻令烏丸霧嶼都感到害怕。

握住對方遞來的機會,真的可以逃脫明天的實驗嗎?真的可以救下他也救下琴酒嗎?

握住對方遞來的機會,誰又能確保不是踏入另一片蛛網呢?

可是,烏丸霧嶼早已毫無選擇。

“我願意!”烏丸霧嶼死死盯著津川明,宛如渴水的魚,不管前方是什麼,他現在隻能堅決地走下去。

津川明露出欣慰的笑容。

“津川叔叔,隻要你願意幫助我,我可以付出一切,我願意今後都聽你的!”烏丸霧嶼連忙表忠心,不肯放過任何的機會。

“不需要那樣。”津川明遞給烏丸霧嶼一顆糖,“桃子味兒的會喜歡嗎?”

“是……是要我吃嗎?”烏丸霧嶼試探性地接了過來。

“因為你現在很緊張,吃點東西的話有助於放鬆。”

烏丸霧嶼點點頭,倉促地將糖果剝開塞進嘴裡。

那是顆軟糖,烏丸霧嶼很快便咀嚼吞咽了下去。

“還需要我做什麼嗎?”烏丸霧嶼期待又緊張。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好了。”津川明抬手,示意烏丸霧嶼好好休息。

“津川叔叔,我不想睡……”

“保持好的睡眠,可以讓你以最好的狀態應對一切。”津川明扶著烏丸霧嶼躺下。

烏丸霧嶼卻還是很緊張,明天就要進行實驗,如果現在不做點什麼的話,他這一晚一定睡不著的。

而且……

津川明的話真的可靠嗎?

津川明一直都很疼愛他?所以會不會隻是用這種方式來讓他放鬆?實際上他還是逃不掉明天的實驗。

可津川明在他躺下後便離開了,烏丸霧嶼有千言萬語想要問,卻根本來不及問出口。

烏丸霧嶼以為自己這一晚會徹夜難眠,可事實上,沒多久他便睡了過去,並且一睡到天明。

天亮了,陽光明媚。

烏丸霧嶼從床上驚醒,這會兒已經上午九點鐘了。

怎麼會?

烏丸霧嶼嚇得連忙穿好鞋子出去,卻發現客廳根本沒有人在。

父親呢?津川明呢?

烏丸霧嶼又四處尋找,最終壯著膽子走到了父親的臥室門前。

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房間裡一片安靜。

父親似乎還在睡著,他閉著眼睛,神情安詳。

津川明筆直的站在父親床前,他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紳士般優雅,帽子卻被津川明摘了下來,反手扣在胸口處。

烏丸霧嶼小碎步地跑了進去,注意到了床上父親蒼白的臉色。

“先生去了。”津川明沉聲說道。

烏丸霧嶼有些恍惚,甚至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

津川明在說什麼?

這個管家他在說什麼啊?

“父親?父親?”烏丸霧嶼聲音顫抖,走上前輕輕推了推烏丸蓮耶的身體,又將手抵在了他的頸動脈上。

毫無跳動。

脈搏不在跳動,呼吸也徹底沒了,烏丸蓮耶的體溫冷冰冰的,顯然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有這麼一個瞬間,烏丸霧嶼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烏丸霧嶼突然想到了昨晚津川明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他震驚地回頭,震驚地對上津川明平靜無波的眼眸。

津川明不像是奪權的人那般囂張,更沒有放聲大笑,但他卻也不像是守護烏丸蓮耶多年的老仆那般悲痛,更沒有流淚。

他隻是站在那裡,例行公事般“吊唁”著照料多年的老板。

烏丸霧嶼怔怔地呢語:“是你……”

“先生是要進行換腦手術的,但在進行手術前置的時候,修斯提供的藥物損傷了先生的心臟,導致先生昨晚心臟驟停。”津川明淡淡說道。

不,不是那樣的!

烏丸霧嶼很確定,因為要進行手術的根本就不是烏丸蓮耶,而是一隻猴子。

沒有所謂的前置,更沒有修斯的關係。

“修斯涉險謀害先生,已經被處死了。”津川明平靜地告訴烏丸霧嶼:“少爺,你現在是組織的boss。”

唯一的。

烏丸霧嶼震驚地注視著津川明,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在少爺還未醒來的時候,我逾矩以你的名義將琴酒釋放了。”津川明看看手表,說道:“人大概是三點鐘回去的,今天早上六點的時候傳來消息,琴酒在簡單處理後已經上了一搜遊輪,目前正在海上尋找你。”

“阿陣!”烏丸霧嶼頓時回過神來,緊張地看著津川明。

“我將島嶼的定位信息發給了他,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就會抵達。”

烏丸霧嶼不太明白,如果津川明想要控製他成為組織的傀儡boss,就最好將琴酒掌握在手上,可他為什麼又要釋放琴酒?

雖然津川明對烏丸霧嶼釋放了善意,但顯然烏丸霧嶼並不能放鬆。烏丸蓮耶死了,津川明就成了對烏丸霧嶼威脅最大的人。

“還有兩個小時,少爺願意隨我去個地方嗎?”津川明發出邀請。

“是什麼地方?”

“小島的地下九層。”

烏丸霧嶼愣住,地下九層?烏丸蓮耶在地下挖了這麼深嗎?

烏丸霧嶼警惕地問:“地下九層有什麼?”

“一個你應該去見的人。”

烏丸霧嶼最終沒有拒絕,儘管烏丸蓮耶死了,但島嶼上的一切目前都是津川明說了算,他根本沒得選。

越是朝地下走,溫度就越是陰冷。

到達地下九層的時候,這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天然冷庫,就連呼出的氣都變成了肉眼可見的白霧。

在地下九層,一改之前的簡陋,周圍牆壁貼滿了精致的歐風瓷磚,瓷磚上用金線細細繪製出玫瑰紋路,正對著樓梯的那面牆壁上,有一面幾乎滿壁的壁畫。

那是一個女人,她有著如月般皎潔的面容,銀色的長發,金色的眼眸,纖細瘦弱的身體優雅地倚坐在綠藤編織的秋千上,任由花卉在秋千上點綴出夢幻的色彩,宛如一個天使,也好像是大自然的精靈。

很美很美。

創造壁畫的人似乎將女人一切美好的東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