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混亂一片, 彈幕不停刷屏。
【？？？】
【我擦，他在胡扯什麼？？】
【這屬性是能這麼用的嗎？】
【臥槽有男同啊——】
封芷北滿意地點點頭。要是這樣都被判定成效果差那他真的沒法。
五分鐘解說時間已經到了, 係統正在計算他的解說綜合指標。
廣場上, 燕楚雪仍然迷茫著。
雖然對方施加屬性的目標並不是他, 而是視頻中的自己，但他無法避免地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比如他現在正思考自己為什麼會暗戀封芷北……不對，他明明沒有這種想法！
中央的大屏幕突然傳來提示音。
“叮！幸福大學副本解說已結束！請各位荒野玩家繼續探索荒野！”
緊接著屏幕倏然熄滅，空留玩家站在廣場上。
所有人心裡隻有大大的問號。
“這就完了嗎？這解說的都是些什麼啊！”
有人皺著眉抱怨：“我可是浪費了寶貴的休息時間來看的啊！”
“就是啊！好不容意下完副本回來休息，結果又被傻逼遊戲叫來看這個東西！”
老玩家則掩面崩潰，對這位新解說抱有的最後希望都破滅。
“至少……也算有點收獲吧？他是燕楚雪的暗戀對象，下次針對燕楚雪的方案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一些公會成員低頭思考。
……但是他怎麼知道自己被燕楚雪暗戀的？
把所有人騙了個遍的封芷北坐在狹小的房間裡，等待遊戲的最終結果。
他嗓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過度緊張的結果，但他沒敢喝那杯擺在桌子上的水。
遊戲係統算了半天，才不情不願響了一聲。
【叮！恭喜您成功完成最終解說！】
他這才長舒一口氣。
“完事了嗎，那我該怎麼出……”
沒等封芷北說完，一道電子音將他打斷。
“由於您在解說過程中違規使用屬性，鑒於未造成嚴重後果，僅對此進行初級懲罰。”
瞬間，一道白光閃過。
封芷北緩了幾秒，才感受到左手腕處傳來一陣尖銳刺骨的疼痛，一直覆蓋至整個手背。
他弓下身子，死死按住疼痛的部位，大口喘氣，疼到整個臉都有些扭曲。
一片荊棘花紋慢慢浮現，整個圖案的邊緣開始滲血，滴滴答答流到地上。
無感情的電子音繼續道：“目前詛咒疊加部位：左臂。請注意，當花紋在您的四肢全部出現時則生命值直接清零。”
封芷北顫顫巍巍從背包裡拿出之前剩下的止痛藥，猛吞幾片，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半天才恢複些神誌。
……剛剛那個聲音說的是什麼，詛咒？
他勉強挽起衣服，荊棘印記像是直接用刀割上的，弄得整個手臂鮮血淋漓。
“現在您可以選擇脫離副本。”
封芷北急忙回答：“脫離。”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扭曲起來，晃動半天才停止。
他抬頭，面前是人山人海，將他包圍在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他身上，封芷北瞬間反應過來：他被傳送到了廣場中央！
靠，狗公司——！
有人喊了一聲：“他出來了！”
瞬間，人群騷動。有膽大的撲向他，試圖阻攔他離開；膽小的看到他一手血淋淋的，趕緊溜走。
一時間雞飛狗跳，場面十分混亂，仿佛打折促銷時期的商場。
封芷北東躲西藏，靠著身高優勢躲過幾輪襲擊，就快要離開人群時，腰被人攬住。
“上車，我帶你走。”
——手上還被塞了一頂灰撲撲的頭盔。
封芷北被燕楚雪以一種非常奇妙的姿勢甩到車的後座上，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迎面而來的風糊了一臉。
他顧不上嫌棄，趕緊將頭盔扣在頭上。
燕楚雪騎車很猛，尾氣甩了靠近的人一臉。人們一片茫然，看著金屬機車的後車座上紅發飄飄，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有人弱弱地問：“那人是不是燕楚雪……？”
沒人敢回答。畢竟沒有鳥嘴面罩這一特征，不敢下結論。
“……靠。”
人海中的角落裡，唐水罵了一聲。
她的搭檔陳英傑在這次副本中就失蹤了，狀態仍然是存活，但不管怎麼樣都無法找到他。
她本想攔住封芷北仔細問問當時的情況，沒想到局勢這麼混亂。
燕楚雪將人群遠遠拋在身後，加速往花園街走。
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帶他回雙子樓，而且他也有事情要問他。
封芷北的心撲通撲通跳著。
他沒想到燕楚雪就在廣場上看著他，而且在這種危機時刻還拉了他一把。
他偷偷看了對方一眼，沒想到被燕楚雪發現了。
“抱緊，彆被甩出去了。”
封芷北：“哦。”
有點心虛。
他憋了半天才弱弱地說：“謝謝，就是……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全程。”
燕楚雪答。
現在屬性對他的影響已經減輕了許多，也幸好封芷北沒有直接對他用屬性。
畢竟……在那段陌生的記憶裡，他們是師生關係。
燕楚雪停下車，扶了封芷北一把。
眼前是一幢造型怪異的彆墅，色彩鮮豔，有紅有藍，外牆被各種植物爬滿，非常反現實。
封芷北抬頭，愣了一下。
這正是他在副本中被那位女人載著時路過的彆墅，隻不過眼前的這幢明顯比之前的老舊許多。
他問燕楚雪：“這是……你的房產？”
燕楚雪拿出鑰匙，打開大門：“是。進來吧。”
沒等他反應，便自己往裡進。
封芷北在彆墅外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片區域都是一幢幢彆墅，霧氣繚繞，能見度很低。
他記得那個女人的房子離這裡不遠。
封芷北轉身想往彆處走，卻被捉住了胳膊。
燕楚雪似乎有些惱：“都這樣了還想轉悠，真是……”
這個“真是”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下文。
封芷北從善如流，跟著他進了彆墅。
他一邊走一邊思考。這人比之前在遊戲裡時有人味兒多了，是發生了什麼嗎？
……還是說被自己編出來的故事嚇到了？
燕楚雪關上彆墅的大門，帶著他往裡走。
和那個女人的彆墅布置基本一樣，他的彆墅前也有一片花園，但什麼都沒種，隻有一層乾巴巴的土。
再往裡走，打開彆墅的門，清脆的聲音響起：“歡迎回家！燕楚雪！”
封芷北往聲音傳出的方向看，玄關處掛著一個詭異的布娃娃，四肢黝黑，臉上被縫了好幾針。
“隨便坐，太久沒回來了，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