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晉江獨發(1 / 1)

洛書越說著, 便將整理好的三科頭名的考卷放在一起,揭開糊名。

與此同時,林濃熙與雲蕭也一左一右的站在洛書越的身後, 雲蕭笑吟吟道:

“耀兄, 我等不妨賭一賭, 此番何人為頭名?”

林濃熙老神在在的看了雲蕭一眼, 低語:

“總會應該是落在一號齋。”

“哦?我本來也欲押一號齋, 沒想到竟與耀兄重了!”

雲蕭一幅可惜的模樣:

“本來還想要贏下耀兄手中那本《蘭花集》, 沒想到, 罷了罷了。”

林濃熙瞥了雲蕭一眼:

“若想要, 直言就是。”

“當真?多謝耀兄割愛!”

雲蕭欣喜萬分, 而洛書越一邊小心翼翼的拆除糊名,一邊道:

“你二人倒是篤定一號齋能出頭名,可往年不也有那後起之秀, 從二三號齋奮起直追的學子?”

林濃熙聽了這話, 卻搖了搖頭:

“子淵有所不知, 這一回那一號齋可非比尋常。吾聽陳主記說, 一號齋學子的舍館中對於燈油的耗費乃是三齋中最多的。

尤其是月試前十日開始,其餘二齋合力也不能及, 如此刻苦, 一號齋居首乃是常理。”

洛書越有些詫異:

“竟是如此?看來還是吾等布置的課業不夠多了。”

林濃熙/雲蕭:“……”

說話間,那糊名已經被破了開來,洛書越一個個看過去, 直接呆住:

“三科頭名竟是同一人!”

林濃熙和雲蕭卻是一臉了然, 二人對視一眼,雲蕭笑道:

“耀兄,看來我二人英雄所見略同啊!”

但見那三張考卷之上, 白紙黑字,一模一樣的名字並肩排列著:

‘徐瑾瑜’

林濃熙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此子年少才高,依吾看,明年的童試或可讓其下場一試!”

洛書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濃熙,他沒有想到素來沉穩的林濃熙竟然給了徐瑾瑜這麼高的評價。

可洛書越哪裡知道,林濃熙自從第一堂課的時候,就一直默默觀察著徐瑾瑜。

他總覺得此子有些異於常人之處,但還有些看不準,所以他決定再看看。

不過,以徐瑾瑜的本事,考個童生試應該綽綽有餘。

洛書越反應過來後,不由搖搖頭:

“耀兄,當初高無涯十三歲中秀才已是高家世代累積所得,而徐瑾瑜雖然聰慧,可如何比得過高家的書香傳世近百載?

而且,徐瑾瑜既然能做到三科頭名,若是壓一壓,未嘗不能中他一個小三元。”

洛書越說前面的時候,林濃熙還一邊聽,一邊點頭,等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冷靜如林濃熙,也不由愕然睜大了雙眼。

好嘛,他隻是覺得徐瑾瑜可以考秀才,而子淵他竟然直接想要讓徐瑾瑜考一個小三元。

京城的小三元,豈是那麼好考?

林濃熙沉默片刻,問道:

“那依子淵之見,需得多少時日?”

“怎麼也需等上三年吧?”

洛書越說著,算著徐瑾瑜的年紀:

“當初徐瑾瑜的名冊上,我記得寫的是十二歲,若十五中秀才那是也不容小覷了。”

洛書越如是想著,突然精神起來,當初的應青山應大人在書院時也是穩紮穩打,一步一步平步青雲,不過二十有餘,便已經狀元及第。

而徐瑾瑜,旁的不說,隻那張臉,看著就是探花郎的好苗子。

應青山那樣的學子,他不敢奢求,倘若自己能教出一個探花郎,那已是莫大的幸運了。

林濃熙聽了這話,也不由微微頷首,他並不是急功近利之人,徐瑾瑜或許有些天賦異稟,十三歲的秀才也確實很誘人,但倘若他能中一個小三元,這在以後的履曆文書之上,也是添光添彩的。

眼看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雲蕭卻突然道:

“耀兄,子淵,你們如何知道明年下場,徐瑾瑜便不會取得好成績呢?”

“這……”

雲蕭這個猜測實在是太大膽了,讓兩人一時面面相覷起來。

而隨著幾位先生連續三日的勤勉閱卷,終於在學子們回到書院後的次日訓走結束時,對於本次月試排名進行了張榜公布——

“張榜了!”

“月試排名張榜了!”

外頭不由變得嘈雜起來,而一號齋內,徐瑾瑜方用過早飯,正在溫書。

雖然有過目不忘的存在,但是徐瑾瑜卻從未自視甚高,且徐瑾瑜覺得自己每次需要思考的時間有些久了,他要求自己可以做到看到一句話便可以立馬反應出來它的出處,釋義。

而這些對於四書五經的記憶,和其對照的釋義融合要求很高。

“瑾瑜,張榜了。”

師信走過來輕叩了兩下徐瑾瑜的書桌,溫聲道:

“可要一同去看看?約莫還有一刻中才開課。”

徐瑾瑜原本沉浸在書中的世界,這會兒回過神來,欣然應允:

“好啊,叫上宋真,一道去。”

隨後,三人並肩而行至教學齋外的公告欄處,離的老遠徐瑾瑜看著那榜單不由有些奇怪:

“咦,怎麼不光有紅榜,還有白榜?”

隻見那一張偌大的紅榜之上,密密麻麻寫滿了人名,而另外的白榜上也是不遑多讓。

“這個我知道,紅榜是每級考試前百名,而白榜則是後五十名。且,書院規定,若是有學子連續三月都在白榜之上,便要離開書院。”

宋真話音剛落,就見到身旁一個身影捂著臉直接衝了過去,第一次沒有已經磨練一月的君子之風。

“張元怎麼跑了?監察者還在那邊盯著呢!”

“嗐,張元當初以第七十九的成績考入書院,可此番月試直接成為第一百一十三名,可不是無臉見人?”

“……可是因為他上個月隻顧著談好劉臻,日日陪著劉臻在校場上蹴鞠的原因?”

“應當如此,我已見過他數次在課上困頓。”

“可惜了。”

不遠處,段錫峰直接叫住張元,記下其名這才皺眉離開,張元頓時人都木了。

段錫峰記錄下違規學子的名字後,便大步朝徐瑾瑜而來,徐瑾瑜愣了一下,下意識就放慢了步子。

這就是來自,監察者的壓力!

“重山兄——”

徐瑾瑜拱手一禮,師信與宋真亦是行禮,段錫峰微微頷首,看著徐瑾瑜目露讚賞:

“這一次,你考的很不錯。”

“重山兄謬讚了。”

徐瑾瑜忙謙虛道,段錫峰面上的溫和一閃而過,隨後肅著臉道:

“吾從無虛言,想我東辰書院立院數百載,首次入學的三科頭名少之又少,望君再勵。”

段錫峰說完後,便轉身離開,而徐瑾瑜呆愣在原地:

“重山兄方才說,我是三科頭名?”

徐瑾瑜一時喜,一時恐,總覺得自己似乎聽錯了一樣,這便朝公告欄下走去。

“瑾瑜來了!”

“恭喜啊瑾瑜,你是頭名!”

“三科頭名,著實厲害!”

但見那紅榜之上,徐瑾瑜的名字下方赫然寫著:

經解(甲等上)

詩賦(甲等上)

史論(甲等上)

紅紙黑字,做不了假!

徐瑾瑜袖中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指節,讓他冷靜下來,露出溫和淺笑向同窗拱手致謝。

而除卻徐瑾瑜之外,師信與宋真二人竟是並列其二。

與徐瑾瑜不同的是,師信的詩賦隻得了“甲等中”,而宋真的史論亦是“甲等中”。

宋真見了後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又可惜道:

“史論的最後一題我確實有些拿不準,沒想到……不過,瑾瑜為頭名,我亦心服口服!”

宋真清楚徐瑾瑜對於三科知識的信手拈來,這會兒隻是可惜了一下自己還是學的不夠紮實,隨後便真心實意的恭賀起徐瑾瑜。

而師信看了名次後,亦是心裡一片安然,他確實不善詩賦,此番能得甲等中,已經是因為真情流露的原因了。

而一號齋的學子們喜氣洋洋的恭賀完徐瑾瑜後,便開始一個個數起了紅榜之上的名字。

聽先生說,三齋排名以甲等計數,哪一齋的甲等多,便勝出。

而這一次,隻徐瑾瑜,師信,宋真三人便直接攬去九個甲等!

一號齋的學子們心裡已經都歡呼起來,而正在這時,一道冷颼颼的聲音響起:

“小人得誌!”

徐瑾瑜抬眼要去,原來是“老熟人”劉臻。

“得誌得誌,總是要得到才行。”

徐瑾瑜淺笑吟吟的說著,若是他方才沒看錯,那劉臻已經排到十名開外了。

而隨著徐瑾瑜這話出口,劉臻下意識的就攥緊了拳頭:

“你!”

“你想做什麼?”

宋真和師信一左一右的擋在了徐瑾瑜的身前,宋真忍不住諷刺道:

“若我不曾記錯,三日前是何人在我面前吠聲陣陣,說自己必是頭名來著?”

“一十一名,嗬。”

師信話不多,可嘲諷拉滿,劉臻聞言面色沉凝的都快要滴出水來。

是他小看這一屆的同窗,未曾想到他們一個個都這般驚才絕豔!

尤其是徐瑾瑜,他才幾歲?

劉臻如是想著,面上一陣紅,一陣青,縱使如此,他豈能輕易認輸?

“此番不過是我一時大意罷了!你們可敢與我打賭?就賭本次冬試的排名!”

“賭什麼?”

徐瑾瑜揚聲問道,劉臻眼睛一轉,隨後道:

“就賭明年一年的葷菜!”

書院裡面,能值得賭的,就是那膳堂之中香飄數裡,讓人垂涎欲滴的葷菜了。

“這怕是不公,吾等三人與你一人對賭,賭注不公。”

徐瑾瑜聞言直接說著,劉臻聽了這話一時無言。

他萬萬沒有想到,三人之中,最為光風霽月的徐瑾瑜竟然如此斤斤計較!

“好,你們賭一年,我賭三年!你們敢應下?”

劉臻心一橫,直接說道。

“我應了。”

“我亦如此。”

師信,宋真紛紛表態,徐瑾瑜也點了點頭,隨後問:

“可要立字據?”

劉臻再度哽住:

“何須字據?圍觀諸君,皆是證人!”

“那就,一言為定了。”

徐瑾瑜笑著應下,對於送上門的葷菜,他便卻之不恭了。

那劉臻雖然善嫉,可也是有幾分真才實學在身的,是以他每月得到的星星也在二號齋算得上數一數二了。

劉臻見徐瑾瑜應的那麼乾脆,臉色一時沉了下來,曾經,他隻視師信,宋真為對手。

對於徐瑾瑜這個空降的第一並未放在心上,沒想到山長就是山長,果真慧眼獨具!

劉臻與徐瑾瑜三人擦肩而過,不由頓住,第一次正視徐瑾瑜問道:

“上一次蹴鞠之時,可是你曾從旁提點師信?”

徐瑾瑜隻笑而不語,劉臻心裡直接確定了自己這個猜想,不由暗恨。

他應該早些注意到徐瑾瑜的!

“等著吧,蹴鞠,月試,一樣一樣的頭名,我遲早拿回來!”

劉臻語氣決然的說著,徐瑾瑜依舊是那副溫和,淡淡的模樣:

“我等你。”

二人四目相對,仿佛有無數火花四濺。

而隨著一陣清脆的鈴音,終於打破了僵局,劉臻冷哼一聲,邁開長腿,大步離去。

徐瑾瑜看了後,不由面色一僵。

身高,他永遠的痛!

而後,徐瑾瑜與師信,宋真二人並肩朝教學齋走去。

宋真這會兒彎眉一笑:

“我倒是真想看看劉臻茹素三年後,會是什麼模樣。”

師信亦是微微頷首:

“劉臻家世不凡,行事不羈,茹素三年,隻怕生不如死。”

“怪隻怪他生性善嫉,吾等數次不與他計較,卻不曾想他卻得寸進尺!”

徐瑾瑜讚同的點了點頭:

“總而言之,有這位劉同窗在,吾等明年的生活將會得到一定的改善。”

說罷,三人不由笑了。

等三人回到教學齋後,沒過多久,林濃熙便抱著一隻木匣也來到教學齋。

而坐在最前面的徐瑾瑜敏銳的發現,林先生今日的心情似乎頗好。

最重要的是,徐瑾瑜覺得林先生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著的柔光讓他幾乎都要懷疑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是侯府真少爺,而是林先生的親兒子了!

“先生何故如此看著學生?”

徐瑾瑜不由硬著頭皮問道。

林濃熙那素來嚴肅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我東辰書院已經有數十載未有初入書院便三科頭名的學子了,先生自是以爾為傲!”

林濃熙這話一出,徐瑾瑜隻覺得同窗們各種羨慕火辣的目光直接彙聚在自己身上,一時口舌乾燥,素來能辯的唇舌也似乎粘在了一起,不會說話了。

林先生的讚許實在太過直白,他不知如何回應。

少年本是面若白玉,整個人如同一件精雕細刻的玉人一般,唯獨那兩隻耳朵這會兒通紅的厲害。

窗外金色的陽光落在少年的身上,那被陽光用金線勾勒的熾熱耳朵明晃晃的,讓林濃熙也不由會心一笑。

隨後,林濃熙便直接公布了本次月試,一號齋獲勝!

接下來,林濃熙直接打開了木匣,裡面是一整匣子,用銀箔貼著,熠熠生輝的星星。

“每人十枚,依照座位前來領取。”

向來嚴厲的林先生,今日難得的如沐春風,尤其是徐瑾瑜上前隻是,林先生更是直接道:

“作為頭名的獎勵,這多出來的十枚,乃是先生獎勵於你的。”

林濃熙這話一出,眾學子又是一片低嚎:

“天啊,二十顆星星,二十道葷菜,再加上瑾瑜平時課上得到的星星,這怕是一日三餐都是葷菜都使得吧?”

“我還在想十顆星星可以試幾道葷菜的時候,瑾瑜已經可以隨意點了。”

“人與人的差距呦……”

“肅靜。”

林濃熙安撫了一下眾學子,隨後給師信和宋真也獎勵了五顆星星,一時間教學齋內氣氛一片和樂。

等終於分完星星,已經是兩刻鐘後,林濃熙收起那溫和的笑:

“好,接下來請諸君拿出《禮》來,我今日要學的是……”

林濃熙那頗有韻律感的聲音響起,作為師者,他需要從一開始便正確的引導學生。

而作為科舉必考的書籍,在所有的書籍都沒有標注標點符號的情況下,需要由先生帶領學生明句讀。

以往科舉之時,未嘗沒有學子未能拜得良師,反而被其誤導,導致科舉失利的例子在。

所以,即便此番有多名學子表示自己已經可以熟讀四書五經,林濃熙還是要引著他們重新通讀一遍。

而徐瑾瑜對於這個過程也是頗為喜歡的。他不同於彆的學子,在這個過程中,他既是讀,也是核實自己的標點符號標注有無問題。

很快,早課畢,正要下課的時候,林濃熙招徐瑾瑜來說話:

“吾觀你在吟誦之時,與其餘學子皆不一樣,不知是何故?”

一個月了,林濃熙忍了一個月,終於問了出來。

他本以為是徐瑾瑜此前的先生或是教授不當導致的,可是這一個月下來,也該讓徐瑾瑜學會吟誦的肢體表達了。

“先生是說……”

徐瑾瑜隨便吟了一句《禮》中的話語權做搖頭晃腦狀,林濃熙隨後撫須頷首:

“然也。”

“可是……這樣會暈。”

徐瑾瑜多年的現代經驗讓他實在是無法改變,語氣中不由帶了一絲委屈。

林濃熙:“……”

林濃熙頗有些心累的揮了揮手,讓徐瑾瑜離開。

此子確實驚才絕豔,可是這小毛病也忒多了!

徐瑾瑜有些莫名其妙的離開,等他到了膳堂的時候,師信和宋真早就已經占好了一張桌子。

“瑾瑜,這裡。”

宋真招手示意,徐瑾瑜笑著上前,而正巧師信這會兒端了兩碗湯過來:

“湯來了,瑾瑜今日想吃什麼?”

“噢,信兄今日莫不是要請客?”

徐瑾瑜笑眯眯的說著,師信微微一頓,點了點頭,直接隨手拿了幾顆星星放到徐瑾瑜的掌心:

“請瑾瑜吃。”

徐瑾瑜驚了一下:

“哪裡能要這麼多?再說,我不過是與信兄開開玩笑罷了。”

徐瑾瑜說著,搖搖頭就準備將師信的星星還回去,可是師信卻一臉堅定:

“送出去的東西,我不會再要。”

時隔這麼久,這些日子徹夜苦讀時瑾瑜的相助,早就不是他欠瑾瑜一道葷菜的事兒了。

宋真見狀,也是抓了幾顆星星一股腦塞進徐瑾瑜的懷裡:

“信兄說的對,倘若沒有瑾瑜相助,我二人也不會取得如此驕績,瑾瑜就收下吧,不然以後我都無顏上門了。”

徐瑾瑜:“……”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想直接把星星給宋真塞回去的。

“罷了,你們真是的!”

徐瑾瑜懶得和他們再掰扯,大不了以後三人一道用飯的時候他點兩個葷菜就是了。

書院的一道葷菜就是一道大菜,在外面的酒樓都能賣一二兩的那種!

一個人吃剛好可以吃完一整道,要是再來碗湯溜溜縫那就更完美了。

到時候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可由不得他們不動筷!

徐瑾瑜彎了彎眉,在葷菜前看了一圈,最後選了一道新上的糖醋裡脊。

時下的豬都是未經過閹割的,所以豬肉特有的騷味很難去除,唯獨這豬裡脊吃著酸甜可口,外酥裡嫩,也嘗不到丁點異味,乃是近來學子們紛紛追捧的。

“小瑜,小瑜快來,這是婆婆特意給你新做的!”

花婆婆笑眯眯的說著,她在這兒盛飯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才入學沒多久,就快把書院的葷菜嘗個遍的少年郎哩。

尤其是這少年郎生的又俊,嘴又甜:

“那可真是謝謝婆婆了!還是婆婆懂我,今日下學和先生多說了兩句,還以為要沒有糖醋裡脊了呢。

對了,婆婆,這回我讓我奶特意多帶了點兒寒瓜醬,又辣又好吃,完了給您送一瓶!”

“你這孩子!”

花婆婆笑眯眯的說著,卻沒有拒絕。

等徐瑾瑜端著那盤糖醋裡脊回去的時候,宋真愣在了原地,師信也是不由抿唇:

“盛飯婆婆不是說沒有了嗎?”

他一早知道瑾瑜喜歡糖醋口,特意過來搶這道新菜都沒有搶到。

徐瑾瑜眨了眨眼:

“是沒有了,可是這是花婆婆重新的做的!”

師信/宋真:“……”

“瑾瑜還真是走哪兒都不會吃虧啊!”

“一道嘗嘗吧,這新出鍋的糖醋裡脊可和那些放了一段時間的糖醋裡脊不一樣!”

徐瑾瑜說著,便嘗了一口,頓時愜意的眯起了眼睛。

師信和宋真也猶豫著嘗了嘗,最後三人索性直接將菜拚到一起混著吃。

三個半大少年,沒一會兒便將桌子上的飯菜吃的乾乾淨淨,又收拾好餐具,回教學齋的路上,宋真不由好奇的問道:

“瑾瑜,方才林先生為何叫住你?”

師信聞言,也看向徐瑾瑜,眼中藏著一分擔憂。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

徐瑾瑜慢吞吞的講述了一下原因,聽的二人一默,宋真也忍不住道:

“說起來,我亦很好奇為何瑾瑜可以做到吟誦之時,身挺不動,氣清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