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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裡興奮的感覺猛然蘇醒。

褚銘越甚至有些懷疑賀陽這家夥是故意的。又或者這個小子就是故意的……

賀陽被褚銘越盯著的縮了縮脖子:“你看我做什麼?開車走啊。”

賀陽話音剛落,車上的屏幕面板亮了起來。褚銘越看著上面的目的地:“你要去金奶奶那兒?”

金奶奶,褚銘越租的那間屋子的房主,也是在那起寵物丟失殘害案件裡,被罪犯故意撞傷致殘的受害人。面板上面地址的終點定位就是金奶奶的女兒家裡,金奶奶現在的居住地。

賀陽輕聲“嗯。”了一聲。

褚銘越看了眼後排車座上面的一大包面包,又想起自己租的房子倉庫裡一堆閒置的做甜點的儀器。

賀陽在買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打算給金奶奶預留出來了一份,賀陽這小子平時看著隨心所欲,誰都不在乎的樣子,竟然也會默默地做這些事情。

賀陽伸出手指帶著怪叔給的手套,略有些新奇地碰著新車上面的雪弗萊顯示屏。怪叔這手套果然神奇,他竟然真的看不見那些東西了。

褚銘越看著賀陽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帶著的手套,以及賀陽一反常態觸碰車上的電子屏:“新買的手套?戴起來不悶嗎?”

賀陽下意識來回抓了抓手:“這個手套彆人送的。悶倒是不怎麼悶,不過帶上去倒是挺有趣的。”

褚銘越:“有趣?”

賀陽點了點頭:“是挺有趣的。”用手觸碰這些帶著電子數據的東西,也不用擔心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網線了,賀陽整個人都無比自在了起來。

賀陽看著褚銘越露出的手腕上面空空如也:“怎麼沒有帶我送你的那個手鏈?不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那裡應該還有……”

“不用了。”褚銘越連忙出聲打斷。

賀陽撩起眼皮:“嗯?”

褚銘越輕輕咳嗽了兩聲:“警局規定不允許帶這些飾品的。”他才不會告訴褚銘越就因為自己帶了這個手串被家裡人以為交了女朋友而被輪番盤問。

“哦,那好吧。”賀陽倒是沒繼續深追問,隻是繼續看著褚銘越。

褚銘越被賀陽盯得有些發毛:“怎麼了?”

“新車是不會開麽?”賀陽問得很是真摯,開車是他的知識盲區,買車的時候隻考慮買不買的問題了,倒是沒想過褚銘越會不會開的問題了。應該是不會開的吧?不然為什麼這麼久還不開呢?

賀陽十分貼心:“要不我們先開你那輛破車回去也行的。”

褚銘越被賀陽問得沉默了,而後嫻熟地發動雪佛蘭,用行動告訴賀陽他問得問題是有多麼的白癡。

褚銘越猝不及防的飆車,賀陽身子猛地向前傾了一下,又被安全帶狠狠地拍了回去,賀陽餘下的屁話被狠狠地碾碎在了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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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點,褚銘越和賀陽碰著兩大兜子面包敲開了金奶奶家的門。開門的是一個還沒到賀陽腰高的小姑娘,眉眼間依稀能夠見到些許金奶奶的影子。

賀陽順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怎麼隨便就給人開門啊。”

小姑娘抬頭,半分都不怕生人,脆生生地開口:“是爸爸讓我開得,爸爸說一會兒警察叔叔要過來我家裡。”

小姑娘又向後看了看褚銘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賀陽和褚銘越之間徘徊:“你們兩個哪個才是警察叔叔呀?”

褚銘越半蹲在地上,對著小姑娘:“我們兩個都是警察叔叔啊。”

小姑娘一雙黑色的葡萄一樣的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可是你們兩個怎麼都沒穿警服呀。”

下班之後的褚銘越換了常服,賀陽這個家夥則更是乾脆都沒有穿過警服。褚銘越剛要回答,金奶奶的女婿就把女兒叫回去了,略歉然地看著褚銘越:“警察先生,小丫頭不懂事。”

褚銘越站起身,笑道:“小丫頭挺聰明的,我現在不是上班的時間,陪著人過來看望金奶奶,不用叫我警察先生,叫我“小褚”就好。”

金奶奶的女婿點了點頭,對褚銘越仍舊不是很熱絡,抬手指著屋內的一扇門道:“媽不方便出來,你們兩個去那個屋子就好。”說著將小姑娘帶回到了另外一個屋子裡。

褚銘越和賀陽要去到的屋內,門被從裡面打開,金奶奶的女兒略有些陰沉著臉色從屋內走了出來,再看到褚銘越和賀陽的時候臉色也沒有好轉,帶著敷衍和厭倦地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褚銘越和賀陽對視了一眼,分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賀陽先一步開門進去了,就看到不是很透亮的屋內,金奶奶坐在床上面,佝僂著腰身,清淚順著溝壑縱橫的臉頰上落了下來。

第52章 :預定你的周末

賀陽在看到金奶奶的樣子的時候,臉色不自覺地陰沉了起來,開口:“金奶奶,您怎麼了?”

金奶奶在看到賀陽的時候,混沌的眼裡一瞬間迸發出驚喜的神色,而後又猛然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狀態之後,滿是褶皺又蒼老的手胡亂地摸著臉上的淚水:“陽……陽……”

“他們對您不好?”賀陽站直身子開門就要去找金奶奶的女兒和女婿算賬,被褚銘越一瞬間拽住胳膊攔了下來。

褚銘越:“賀陽,你先冷靜一點!”

坐在床上的金奶奶看到賀陽的樣子也連忙擺手:“沒,沒有。”說完急得探著身子就要上前攔著賀陽,但是因為金奶奶失去了一條腿的緣故,整個人失去平衡地向著床邊栽歪了過去。

褚銘越連忙鬆開賀陽,大跨步走向前扶住了金奶奶,這才沒讓金奶奶從床上倒了下來。

褚銘越看著還緊握著拳頭,執拗地站在原地的賀陽:“還不過來扶一下金奶奶?”

賀陽抿著唇角,坐在金奶奶的旁邊,略低垂著頭,小聲開口:“對不起,金奶奶。”他到來的本意隻是看望,而不是想把金奶奶的生活擾亂,隻是在看到金奶奶哭泣的一瞬間出離憤怒了。

金奶奶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賀陽蓬鬆的栗子頭,柔聲道:“好孩子,金奶奶知道的。”

賀陽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金奶奶說完這句話之後莫名的有些鼻酸,他應該早一點來看望金奶奶的。

賀陽頭垂得更低了,把一路拎著的依舊褶皺的面包袋子拿過來放到金奶奶的面前:“這是給您帶的吃的。”

金奶奶愛惜地接過賀陽送過來的糕點,蒼老的臉上掛起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

賀陽坐在床頭和金奶奶聊天,褚銘越就坐在一旁稍微小一點的凳子上默不作聲但有些新奇地看著。褚銘越沒想過和彆人說三句話裡總有兩句半在對嗆的賀陽,竟然能安靜乖順地和金奶奶坐在一起聊天。賀陽平日裡會不自覺地帶著幾分張揚和偶爾爆發的戾氣收斂得一乾二淨,就仿佛這一老一小認識了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