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在搞什麼??
——五條白擰著眉朝著阿瑪迪斯的方向看了過去。
怎麼老是往同一個範圍打球?怎麼,這家夥難道還有什麼順手的黃金區域嗎?一點意思也沒有。
不,不對。
五條白挑了挑眉,忍不住瞟向了阿瑪迪斯,隱隱約約摸到了一點對方的用意。
……這家夥,想要禁錮我的行動來抓住我的漏洞??
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這麼天真吧?
——五條白忍不住有些懷疑這一點。
“嘭!!!”
五條白一邊思考一邊順手將阿瑪迪斯的回球抽了回去。
他餘光一掃,看到阿瑪迪斯再次準備朝著自己底線處打回的一個球,終於忍不住有些煩躁了。
沒完沒了了是吧?
五條白眼睛一瞥,在片刻內就判斷出了網球的落點,腳下意識地就動了——
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五條白身上的阿瑪迪斯眼睛一亮。
就是現在!
自己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你的本能和潛意識恐怕已經開始下意識地為你選擇出了我習慣回球的區域吧?過分快的反應有時候也會給你留下一點微不可見的死角,不是嗎?
圍著頭巾的卷發青年手腕極為靈巧地一翻,網球在片刻內就改變了自己的球路和行徑,果斷而又利落地朝著網球場的前半場墜落了過去,快而急,帶著迫不及待的衝勁和罔顧一切的決絕。
哦?
剛朝後半場跑了兩步的五條白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前場,看著已經越過了攔網的那顆黃綠色小球,忍不住喉頭輕動,從鼻腔中發出了一道略帶嘲諷的輕哼聲。
“搞什麼啊——原來你真的是打著這個主意啊。”五條白站在後方的那支腿在地上猛地一蹬,整個人如同箭一般地射了過去,行徑快地隻看得到一道黑色的殘影:“彆把我當成那種沒有頭腦四肢發達的蠢貨好嗎?”
“就算是出現了片刻的死角又如何?”
隻是一個瞬間,五條白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網前,白發青年高大的身影在網球場上投下了一道長長的陰影,全然將阿瑪迪斯所籠蓋住,阿瑪迪斯抬眼,隻看得到那雙明亮而又自信張揚的藍色眼睛。
“我還是能追上去,不是嗎?”
“我脖子上可不是頂著擺設,才不會給你留下這麼明顯的死角任由你打。”
——阿瑪迪斯聽到對方如此說道。
阿瑪迪斯挑了挑眉,眯著眼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五條白。
是嗎?
但是網球貼著網面已經出現在了你的膝蓋處了不是嗎?以你的站姿還能接到這一球嗎?
——阿瑪迪斯冷眼旁觀著這一幕。
然後,阿瑪迪斯就親眼看著原本高了自己大半個腦袋的五條白刷地滑下去了。
是的,滑。
也許用這個詞才算恰當
吧。
——阿瑪迪斯怔愣地看著自己面前單腿屈膝朝著地上一側鏟去的五條白,身體幾乎和地面形成了一道平行的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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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迪斯隻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那個白發青年迅速地朝著黃綠色的小球伸出了自己的網球拍,黃綠色的小球隨著他的動作而彈起,落在了攔網之上緩緩地滾動了幾秒,而後朝著自己的場地落去。
“日本隊vs瑞士隊,40—0,日本隊4—0領先!”裁判吹響了哨聲。
看著得意地朝著自己比劃著剪刀手的五條白,阿瑪迪斯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阿瑪迪斯:“……”
不是,這家夥難道是貓嗎?
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柔韌性啊?
這一點道理也沒有吧!!!
五條白看著冷著一張臉的阿瑪迪斯,忍不住眨了眨眼,語氣有些誇張地感慨道:“什麼嘛,原來這就是世界第二瑞士隊的實力啊,感覺稍微有點失望欸——”
“而且你未免也把我想象的也太弱了吧?”五條白忍不住朝著阿瑪迪斯抱怨道:“我的網球可是毫無死角的欸,居然想騙過我的眼睛來製造我的死角,太天真了吧?騙的了幾秒又怎樣?整個網球場可是都在我的掌控下沒有打不回的地方哦!”
“好愚蠢的計劃,費時費力又不討好。”五條白偏了偏自己的頭,有些嫌棄地點評到。
阿瑪迪斯:???
他冷哼一聲:“那照你這麼說,你豈不是這世上最完美最無懈可擊的人?”
“是啊。”五條白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朝著阿瑪迪斯比起了一個大拇指:“你的眼光還不錯嘛!居然這麼快就認識到這一個事實了!”
阿瑪迪斯:?
“你難道沒有輸過嗎?”阿瑪迪斯忍不住抬眼看向了五條白,有些不可置信。
五條白有些不解:“最強還會輸嗎?”
“要是會輸的話,誰還會把自己稱作是最強啊?”五條白笑了一聲,朝著自己的底線處了走來過去,緩緩彎下來了自己的雙膝,降低了自己的重心:“好了,速戰速決好了。”
“我沒時間陪你玩你那無聊的發現死角計劃了。”
五條白的聲音輕輕的飄蕩進了阿瑪迪斯的耳中:“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計劃到底有什麼必要去做的?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聽著從對場傳過來的話語,阿瑪迪斯忍不住緊了緊自己手中的網球拍。
……沒有死角的人,真的存在嗎?
明明是站在了澳大利亞無比溫暖的陽光下,阿瑪迪斯卻感覺自己如同墜入了無比寒冷的冰窟之中,一陣冰冷的冰水朝著他淋頭而下瞬間將他澆得無比清醒。
場下的加繆撐著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看向了場上表情有些不太好看的阿瑪迪斯,“哎呀,我懂這幅表情。”
“這幅有點不可置信的表情出現在阿瑪迪斯身上還真是有點令人發笑誒。”加繆忍不住有點幸災樂禍。
“
看來他的計劃失敗了啊。”博格雙手環胸,看向了場上狼狽不已的阿瑪迪斯:“想要靠五條那家夥的直覺牽製反過來牽製住他本人的想法我也曾經有過,但是實力的過於懸殊終究還是讓這個計劃顯得有點過於懸浮。”
“可能阿瑪迪斯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吧?”加繆有些可惜地搖了搖自己的腦袋:“畢竟瑞士隊可不希望輸,再輸下去的話……他們可能就無緣於這次世界杯了,人在絕境中就算是隻抓到一點虛無縹緲的希望也會毫不猶豫地去行動的。”
“實際上,通過五條前輩的直覺來牽製住他本人的計劃已經不是懸浮這個程度了。”
坐在日本隊的柳蓮二終於聽不下去了,回頭朝著博格和加繆解釋道:“五條前輩的的確確是依靠本能去行動沒錯,但是五條前輩的本能卻不是簡單的直覺,而是依靠大腦龐大而又快速的計算能力和信息總結能力而做出的最佳選擇,然後再以極快的速度執行下去而已。”
“隻不過,這一係列的動作實在是過於快了,讓絕大多數人都認為他的直覺隻是單純的第六感,全然沒有任何依據。”
“總而言之,他本人真正的本能其實而是下意識地想掌控網球場於是本能性地從網球場收集所有零碎信息,然後毫不猶豫地去實施才對。”柳蓮二無比肯定地總結道。
“剛才,五條前輩故意朝後方跑兩步來試探對方用意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三點八三。”柳蓮二微微睜開了眼睛。
“……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六點一七是什麼?”加繆忍不住有些好奇地探頭,朝著柳蓮二詢問道。
柳蓮二:“……”
他咳嗽了幾聲:“剩下的百分之十六點一七是五條前輩想要捉弄一下對方。”
加繆:???
什麼?捉弄一下對手?在世界杯上?
多荒謬啊。
不過……
加繆有些遲疑地想:以白那種囂張又自我的性格說不定還真的做得出來……
“感覺這家夥強大得都完全令人升不起反抗的心思了啊。”加繆忍不住抱怨道:“法國隊今年可是想要繼續保持四強的。”
“的確……”
“他真的很強大。”
宙斯的目光牢牢地被網球場上的五條白所吸引:“居然是由於下意識想要掌控網球場所以本能性地收集信息嗎?”
“這才是,真正的球場掌控者啊。”宙斯緩緩地握緊了自己的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無懈可擊的光芒,這樣的選手要是在希臘隊就好了。”
加繆:?
博格:?
“不可能,超喜歡吃甜點的白都拒絕過我好多次的邀請了,連法國的甜點也誘惑不了白。”加繆撇了撇嘴。
“我用德國網球世界第一的理由也沒招攬過來。”博格言簡意賅地說。
他們兩個同時將目光投向了宙斯,仿佛再說——
“你們希臘算什麼?”
#我們法國用那麼好吃的甜品都沒有誘惑過來
#我們德國用世界第一的名號也沒邀請過來
——你們希臘,算!什!麼!
宙斯:……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頭:“我的意思是,像五條這樣實力強大的網球選手,應該是各個隊伍都爭搶的對象吧?”
加繆忍不住吐槽到:“是啊,這也是我不願意讓其他國家知道五條信息的原因,結果誰知道這家夥看起來那麼散漫那麼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愣是死也不離開日本,我可是挖了五條這家夥整整兩年呢!”
日本隊選手聽著從自己背後傳來的一些窸窸窣窣的談話聲,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說——
你們幾個在日本隊背後明目張膽地談論挖牆腳這件事也有點太沒心眼了吧!
平等院鳳凰聽著從自己身後傳來的幾道越來越過分的談話聲,臉上的神情不由得愈發黑沉沉的。
隻不過,他始終沒有將自己的頭轉向後方,而是專心致誌地繼續看著網球場上的五條白和阿瑪迪斯。
“阿瑪迪斯要輸了。”
雙手環胸的平等院鳳凰哼了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是時候該換我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