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至看著一片混亂的十六號球場,深吸一口氣,打開了自己的麥克風和廣播:“請十六號球場的成員冷靜下來,不要發生群聚決鬥事件,請十六號球場的成員冷靜下來,注意集訓營的準則。”
但是由於十六號球場場內的喧鬨聲太大,廣播被絕大部分人的聲音蓋住了,隻有隱隱約約聽到聲音的一小部分的高年級成員遲疑地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看著監控器的齋藤至:......
看起來形勢完全沒有被控製住。
完蛋了完蛋了,玩脫了。
他頭疼地看向了身邊的黑部教練:“你說的對,真是的,五條這家夥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黑部由紀夫站起身,無奈地拍了拍齋藤至的肩膀:“十六號球場的成員們畢竟是高中生們嘛,血性和氣性都還挺大,加上五條白這小子的性格的確臭......”
“不過你這家夥還真是執著,我記得總教練似乎說過讓我們彆管五條那小子吧?”黑部由紀夫摸著下巴:“反正我們又不能教他什麼。”
齋藤至:......
就是覺得實力上沒什麼能教的才想從其他方面下手啊!
作為國家訓練營的教練說出這句話都不覺得丟臉嗎黑部!
真是的,雖然知道五條那家夥很難纏,但是還是忍不住犯教練的職業病......
黑部由紀夫看著難得吃癟的齋藤至,笑了一聲:“真是的,我們這次邀請的可不是普通的網球選手。”
“你也聽總教練說了吧?德法友誼賽裡五條打敗了那個德國的博格。”
“雖然隻能算一場表演賽,對方一定也沒有用出了全力,加上德國那邊似乎也在有意無意地封鎖消息,但是即使這樣也的確在小範圍內打出了一定的名氣。”
齋藤至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算了,調整一下計劃吧,後天就舉行洗牌戰。”
他也站起身,一邊走向了門外一邊朝著黑部由紀夫抱怨道:“真是的,五條的確很強,但是總感覺沒什麼安全感,總感覺這小子會給我們惹出什麼大麻煩。”
黑部由紀夫拍了拍齋藤至的肩,“你就知足吧,德國和法國那邊的主將都搶著邀請五條君呢。”
“比起沒有能達到世界水平的網球選手,我寧願我們隊伍裡多一個喜歡惹事的超強隊員。”黑部由紀夫有些感慨。
齋藤至:???被德國和法國搶著要?這又是什麼情報?
“我怎麼不知道這個消息?”他疑惑地看向了黑部由紀夫。
黑部由紀夫有些驚訝:“啊,總教練沒告訴你嗎?”
齋藤至:......
你能指望那個醉酒老頭子給我們兩個人都打電話嗎?
不過......
齋藤至皺起了眉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哎,早該知道的,之前老頭子為了五條那家夥專門請了遠月的大廚自己就該察
覺的,看來這次是真的請了個祖宗回來。
供著吧,還能怎樣呢?
齋藤至一邊走一邊皺眉思考著關於五條白的問題,還是有些不甘地喃喃道:“真是的,面對這樣的網球選手簡直沒有我們這群教練可以伸展身手的餘地,我就是忍不住......”
“砰!!”齋藤至沒注意,頭一下磕到了門,發出了極大的一震響聲。
“唔——”齋藤至痛苦面具。
他一邊揉著自己的頭一邊咬牙切齒地想:
算了不想了,懶得管五條那小子了,反正也管不著。
不過,十六號球場的事情,我還是得管一管的。
齋藤至一想起那群吵的連廣播都沒有聽見的小子們,咬牙切齒,弓腰走出了監控室,氣勢洶洶地走向了十六號球場。
*
另一邊
在十六號球場呆了很久的高年級學生隱隱約約聽說過前一段時間橫空插到二號球場的五條白,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他們才對於本次來到十六號球場上的五條白持著觀望態度。
但是五條白的每一句話簡直句句在戳他們的肺管子說話。
“最底層的成員。”
“集訓營裡最弱的老鼠們。”
在場的十六號球員的實力的確在這個集訓營裡都是底層,但是放在外面無一不是天才級彆的人物。
不甘嗎?
他們當然不甘。
他們做夢都想留在這個集訓營裡,做夢都往上爬。
在這個巨大而又冰冷的集訓營裡,每一個成員都與外界失去了聯係,每一位成員隻能為唯一的目標而奮鬥。
——不擇手段地不斷朝上爬。
畢竟,每個人都想為了國家出戰。
看到之前空降到二號球場的五條白要重新從十六號球場開始爬上去的這群高中生們心裡一開始是暗爽的,忍不住產生了一種名為幸災樂禍的情緒。
你看,就算你的實力再怎麼強,不還是要遵守集訓營的規則,和我們這群十六號球場的成員們在一起訓練?
——即使他們心裡明白以這家夥的實力遲早能爬上去。
但這一點也隻是徒增他們心中的不甘而已。
從五條白和毛利壽二郎來到第十六號球場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和久居在十六號球場的高年級成員們劃開了一道涇渭分明的距離。
以五條白和毛利壽二郎的天賦,他們注定不斷朝上不斷爬去,而以十六號球場的高年級成員們則是要麼掙紮著留在了原地,要麼淘汰出了集訓營。
兩者就像是兩條完全不一樣的線,終生無法相交。
心中明白他們之間有所差距的高年級成員們忍不住總是將目光投向了這兩個實力高超的後輩們,在看到其紮實的基礎和極其優越的身體素質的時候總是暗悄悄地使著勁想要鼓足勁拉近他們之間的差距。
——但是有些差距不是努力和訓練就能抹平的。
平日裡無
法接觸前列網球場的十六號成員們在親眼見過五條白和毛利壽二郎的日常練習後再次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了這個事實。
近日以來因為這個原因而氣氛有些緊繃的十六號球場,在聽到五條白的話之後幾乎全面爆發。
是我們想要這樣嗎?
我們難道沒有付出過努力嗎?
在五條白說出那幾句話之後,平日裡早就憋著一股氣的高年級成員們朝著五條白和毛利壽二郎的方向不約而同地圍了過去。
和五條白一起來到一號球場的那批高一學生縮在了角落裡,有些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來自冰帝的高一生A:“你說這群前輩們會被打成什麼樣子?”
來自四天寶寺的高一生B:“誒嘿,我猜最差結果也就是個喪命。”
來自冰帝的高一生A:......?你們四天寶寺的幽默就非要用在這個地方嗎?
我就是害怕五條君打出人命啊!!
和五條白在同一時期的網球選手幾乎都被五條白掩蓋住了其應有的光芒,被他籠罩在了深深的陰影之下。
“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來?”
十六號球場上響起了讓他們無比熟悉的聲音。
高一生們:......對味了,五條君還是這麼囂張。
“砰砰——”
十六號球場上發出了一道道肉.體和地面發出了碰撞的悶哼聲,頻率極快。
......
總之,等黑部教練和齋藤教練趕過來的時候,五條白幾乎已經解決完所有的高年級學生了,所有朝著五條白圍過去的高中生學生們都被疊成了一起,成為了高高的人堆。
剩餘一小撮有所猶豫的高年級學生們:......
還好自己沒上去,不然也要跟著丟臉了。
五條白扛著自己的網球拍,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剩下的那一小撮高年級學生,歪了歪自己的腦袋:“你們不上嗎?”
十六號球場上僅剩的十幾個獨苗苗:!!!(齊齊搖頭)jpg.
五條白撇了撇自己的嘴:“真沒意思。”
他轉身朝著自己的網球包走去,卻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齋藤教練和黑部教練。
五條白:?
他不動聲色地挪了挪步伐,試圖擋住無比高大的人堆,然後無辜地朝著齋藤教練和黑部教練眨了眨眼:“教練們是來散步嗎?”
五條白身後被疊在一起的高年級成員:.....
誰下午二點去散步啊!!
教練你快管管這家夥啊!!
本來以為五條白會出現什麼意外的齋藤教練和黑部教練上下打量著五條白,在看到五條白毫發無傷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齋藤教練看著黑部由紀夫朝著自己擠了擠眼,眉頭忍不住跳了跳。
他看向了五條白的方向,咳了咳,“對,我和黑部看到第十六號球場的監控器壞了,就準備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感覺好像也沒什麼大事,那我們就先走了。”
“對了,過幾天你們就要舉行洗牌戰了,你們好好準備一下。”齋藤教練拋下了這一句話,朝著縮在了角落裡的高年級學生點了點頭:“雖然馬上就要迎來洗牌戰了,但是身體有什麼毛病就去找醫務室吧。”
被五條白疊起的高年級學生看著對他們視而不見的齋藤教練:......
這不公平。
齋藤至竭力讓自己的目光從那個堆得高高的人堆上移開,拉著黑部由紀夫轉身就走。
黑部由紀夫看著急匆匆拉著自己走出了十六號球場的齋藤助,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齋藤,咱們這叫做包庇和走後門嗎?”
齋藤至:?
他深吸了一口氣,頗有些不想承認,“說這麼難聽乾嘛?這叫天才的優待。”
主要是......以我的本事我好像還壓不住五條那種任性又實力高強的家夥啊。
——齋藤助有些絕望地想。
雖然沒儘教練本職的責任很丟臉沒錯,但是好歹不能把這位祖宗給玩丟吧?
總不能丟了芝麻也丟了西瓜。
黑部由紀夫:?
你小子,還轉變的挺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