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看著不斷被真田弦一郎打回的發球,內心有些焦躁。這一心境反應在了他的網球上,使得他的球風變得狂躁不定。
切原赤也手中的網球拍一揚,網球從下至上而滾,在一瞬間便被附加了強烈的旋轉。
“我切原赤也一定要擊潰你!!”切原赤也朝著真田弦一郎的方向囂張地笑著。
“嘭——”
黃綠色的小球被削擊過去,無情地分割了在其周圍的空氣,發出了有些嗬人的氣流震動聲。
“嘖。”五條白翹起了自己的長腿,神色散漫。
他無聊地挪開了目光,有些不滿地咂了咂嘴:“真是的,那個海帶頭小子基礎還是那麼差啊,真沒意思。”
柳蓮一聽聞,將目光放在了切原赤也的身上。
的確,從肉眼看上去切原的實力的確相當的突出,無論是從力量和速度上在同齡人之中都相當的優秀。
但是,他卻有著一個致命缺點——
切原赤也的力量和速度都是自己的身體素質撐起來的,但是偏偏又沒有好好利用這極佳的天生條件,完全靠著尚未成型的身體素質而打球。
而且,無論是耐力還是精神力都太薄弱了,簡直到處都是破綻。
柳蓮一皺起了自己的眉頭,目光投向了切原赤也對面的真田身上:“真田那家夥估計會看不慣這種作風吧……”
五條白:?
他偏著腦袋,笑眯眯地看向了柳蓮一:“欸?是嗎?我怎麼感覺真田那小子和那個臭小鬼在某些方面也挺像的啊?”
“是啊,比起看不慣,我看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吧?”幸村精市笑吟吟的補充道:“弦一郎恐怕也察覺到切原君的缺陷了吧?”
幸村精市將目光投向了網球場,看向了皺著眉頭的真田弦一郎,比起平常的乾脆利落,黑帽少年在這一場比賽中顯然有意放慢了自己的節奏。
“哦?”五條白眯著眼,“真田這家夥居然還給那個臭小子喂球呢!!不是吧?難不成是怕把小朋友的自尊心給打破了?”
柳蓮一沉默了一下。
按照真田平時的性格的確不會放水,但是在面對赤也的時候好像的確在有意識地引導他打出有反盤價值的球。
棕發少年看向了真田弦一郎和切原赤也,若有所思。
“看來是弦一郎看好的後輩。”
網球場上
“太差勁了!!”真田弦一郎看著化為了一道拋物線的流光,手臂崩成了一道流暢而又具有爆發力的弧度:“你這種水平還想成為網球部的第一嗎!!你到底有沒有努力!!”
柳蓮一:???
真田,你就是這樣對你看好的後輩的嗎?
你……算了。(歎氣)jpg.
喘著粗氣的切原赤也猛地抬頭,看向了一臉平靜的真田弦一郎,“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海帶頭少年那雙清澈的碧色眸子逐漸被
赤紅所取代,
卷曲的墨發也變成了如惡鬼一般的白色,
切原赤也身上緩緩地亮起了一陣柔和的白光,“我說了!我會擊潰你的!!!”
他白色的發絲揚起,整個人散發出蓬勃的戰意,赤紅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耐。
切原赤也的唇角勾起了一個極其欠揍的笑容,將網球朝著天空上猛地一拋,右手一揚,“讓你來看看未來王牌的網球好了!!”
少年囂張的聲音在網球部的上空中響起:“到時候可彆哭著求饒!!”
當網球拍的羊腸線和黃綠色小球接觸到的那一刻,網球頓時迸發出和前半場時截然不同的力度和速度,直衝衝地朝著真田弦一郎的膝蓋處擊了過去。
五條白和柳蓮一掃了一眼場上的切原赤也,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
“透支?”五條白不可置信:“想打敗真田居然還得上用這招?”
“暴力網球??”柳蓮一有些擔憂。
他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五條白,有些不解:“透支?”
“前輩說的透支是什麼意思?”
五條白站起了身,順手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撫平了褶皺,漫不經心地解釋道:“啊,是啊。多注意一點那個海帶頭小子,這一招可以說是在透支他的網球生涯。”
“畢竟,平地起高樓總要付出一些代價。”
——沒有打好基礎就算了,偏偏性格卻還如此急躁,在不該擁有這種實力的時候硬生生地拔高了自己數據,哼,這小子是白癡嗎?
白發少年撇了撇嘴:“壽三郎,彆看了,就算是那個海帶頭用出了這一招也打不贏真田的。”
毛利壽三郎看了一眼網球場上的局勢,聳了聳肩:“嘛嘛,畢竟是真田嘛。”
身材高大的紅發少年起身,單手搭著自己的外套,朝著自己的後輩們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先走了。”
幸村精市溫和地點了點頭:“那前輩們,我們明天見?”
相貌昳麗的藍紫發少年笑吟吟地看向了自己準備離開網球部的前輩們,“我們都希望在今年仍然能拿到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的冠軍,不是嗎?”
五條白:……
總感覺幸村是在提醒我們不要逃訓。
毛利壽三郎半月眼:五條,你相信我,這不是提醒。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
五條白和毛利壽三郎悠閒地走在了立海大的學校校道內,觀賞著四月的櫻花。
“總感覺幸村他們要遇上大麻煩了。”五條白打著哈欠。
毛利壽三郎:?
紅發少年歪著腦袋,看向了一臉散漫的五條白,腦袋上頂著大大的問號。
“你不會在說那個切原赤也吧?”
五條白點了點頭,實誠地說:“對啊,你不覺得那個小子很囂張嗎?”
“五條,你的字典裡居然有囂張這一個詞啊?”毛利壽三郎不可置信地反問道。
而且,幸村他們在經曆了
你的摧殘之後估計都產生了抗性了吧?
那小子帶來的麻煩絕對沒有你的多,
你清醒一點啊五條!
五條白奇怪地看向了毛利壽三郎,
理直氣壯地反駁道:“但是那小子明明就是很囂張啊!”
“明明沒有NO.1的實力,但是卻整天叫囂著要成為NO.1和王牌,這不是囂張是什麼?”
“他和我又不一樣,我是真的NO.1好吧!”五條白揚著下巴,得意地搖著自己的食指。
毛利壽三郎面無表情:……
好吧,我就知道。
“走吧走吧,快點走啦壽三郎,趁著甜點店還沒關門——”五條白拉著毛利壽三郎的手臂朝著校門外走去。
“可惡!!”一道無比耳熟的聲音從五條白的身後傳來。
五條白:???
等等,這道聲音不是——
“給我讓開!!”
切原赤也捂著臉,看都看沒看五條白和毛利壽三郎的方向,直衝衝地朝著大門口跑去。
五條白眼尖地瞥見切原赤也面上的淚痕,身體下意識地一閃。
哭的淚眼朦朧的切原赤也完全看不清楚路況,全然沒有發覺路上的幾顆小石子。
“砰!!!”
切原赤也面朝下,精準地被一顆小石子所絆倒,好巧不巧地倒在了五條白的腳邊。
“嗚——”
“好疼。”
切原赤也胡亂地擦了擦從自己眼中冒出來的生理性鹽水,情緒低迷,一邊狼狽地擦著眼淚,一邊準備從地面上爬起來。
從後方趕來的丸井文太看著五條白腳下的切原赤也,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五條白。
五條前輩,你的迫害範圍已經擴大到還沒有入部的新生身上了嗎?
五條白在看到切原赤也摔倒在自己腳下的那一瞬間,腦袋下意識地一縮,有些嫌棄地看著抹著眼淚的切原赤也。
他看著抹著眼淚的切原赤也,腦中靈光一閃,極為迅速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朝著切原赤也哢擦哢擦地拍著照片。
但是下一秒,五條白就察覺到不遠處投過來一道目光,於是警覺地抬起了腦袋。
五條白看著丸井文太控訴的目光,又隨著自家後輩的目光移到了切原赤也的身上,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啊!
老子什麼也沒做啊!!是他先碰瓷我的!
丸井文太走到切原赤也的身邊,將手安撫性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卻被海帶頭少年一把拍了下去。
“你是不是來嘲笑我的!!”切原赤也惡狠狠地吼道。
丸井文太歎了一口氣:“沒有這樣的事情啦。”
“嘲笑你?”五條白挑了挑眉。
“你這種水平,嘲笑你都是浪費我的時間。”五條白不屑地冷哼一聲:“怎麼,輸了還哭鼻子啊?嘖,果然是弱者嘛!”
“你這輩子恐怕都無法挑戰我了吧?”五條白捂著嘴,雙眼彎起,幸災樂禍地說道。
切原赤也對著五條白怒目而視:“你在說誰呢!!”
“好啦好啦,比賽已經結束了!對了,你愛不愛吃甜點?”生性體貼的紅發少年識相地轉移了話題:“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小蛋糕?”
切原赤也茫然地抬頭,看向了朝著自己伸出手的紅發前輩,大腦有些宕機。
臉上滿是淚痕的海帶頭少年下意識地說道:“我不愛吃甜點,我想吃拉面。”
五條白皺了皺臉,小聲嘀咕道:“沒品位的東西。”
毛利壽三郎:???
他警惕地看向了切原赤也的方向,值得慶幸的事情是,對方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
毛利壽三郎搖了搖頭,朝著丸井文太的方向點了點頭:“我和五條先走了,這家夥吵著要吃甜點呢,再不走甜品店恐怕都要關門了。”
“什麼!!”五條白面色驚恐:“甜品店要關門了嗎!!”
他順手扯過了毛利壽三郎的胳膊,拔腿就跑。
被五條白扯著跑的毛利壽三郎:……不,我隻是做了一個假設啊!
五條,你慢點跑啊,我快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