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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洄這個小評事也被分了一角小地方,他剛剛才踩點回來。

“得,當了官是不一樣。”劉兄道。

“去去去,彆捧殺我。”

卓既白指著陳清辭道:“蕭兄,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嗎?”

“我一小表弟,沒什麼好介紹的,你們喚他小辭就行了。”蕭洄無所謂道。

“蕭辭,不錯的名字。”

劉兄看不下去了:“誰跟你說表親一個姓了,讀書讀傻了吧你。”

“對哦。”卓既白懵懵地,“我給記錯了。”

眾人笑開,相互招呼著坐下。他們沒有點舞女也沒有點陪侍,這讓陳清辭有點遺憾,但考慮到這幾個人明天還要下場,事關前途大事,也不是不能忍。

大家有說有笑,劉兄幾個講他們這幾個月枯燥的備考日子,蕭洄則覺得自己上班的日子沒什麼好講的,那就當一個安靜的聽眾好了。

如果非要講點什麼的話——

“對了,忘了通知你們一件事。”

卓既白:“什麼事?”

劉兄接上:“還用得上‘通知’二字。”

梁笑曉和沈今暃也相繼望過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蕭洄笑了一下,“不是什麼大事,放輕鬆。”

“就是想跟你們說,我已有心儀之人了。”

“哦哦哦,你有心……你有什麼?!”

卓既白驚訝地將嘴張成了O型:“蕭兄,你……”

梁笑曉笑著道:“果然是蕭兄啊,什麼都先我們一步。”

沈今暃沉默地舉起酒杯,一點頭,算是恭祝。蕭洄和他碰了杯,道:“彆這麼驚訝嘛,都說了不是什麼大事。”

劉兄:“這都不是大事什麼是?”

卓既白:“成親吧。”

“成親還早呢。”

蕭洄道:“我就是突然想起了,跟你們說一聲,沒有要給你們介紹的意思。”

劉兄:“這就沒意思了啊。”

卓既白笑著道:“沒想到蕭兄居然也玩藏嬌這一套,不把我們當朋友。”

“朋友妻不可欺知不知道?當然,你們要是真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們——”

陳清辭踢了他一腳。

被蕭洄靈巧躲開,“算了,還是以後再說吧。”

劉兄:“這不是吊人胃口嘛,蕭兄太過分了。”

陳清辭反常的表現引起了梁笑曉的注意,他手撐著下頜若有所思。沒酒了,蕭洄起身,腰間的平安扣落到桌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梁笑曉落在那枚平安扣上,眉毛微挑。

“還記得我們春日宴那次說的話嗎。”蕭洄道。

沈今暃道:“我記得你的行酒令。”

蕭洄笑了:“就是這個。”

他起身,率先舉起酒杯,道:“預祝諸君明日,旗開得勝,蟾中折桂!乾杯!”

梁笑曉幾個笑著起身,酒杯碰撞間灑了點酒水出來,六位年輕人掛著自信飛揚的笑容。

青澀的、滿懷希望的、所向披靡的。

“乾杯!”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祝君,

功成名就。

第115章 無邊記 01

三日科考轉瞬即逝。

京都城好像跟著鬆了一口氣, 城內變得格外熱鬨,無處不見呼朋喚友的聚會。

這天中午,蕭洄赴完宴回來,離規定的上值時辰已經過去了很久。

哎, 就是社畜的不幸了。

彆人參加完高考就解放了, 社畜不一樣,天塌下來了也要上班。

不過還好, 有個上司做為對象, 能夠公費戀愛也是不錯的。

蕭洄踏進評事院院門, 見鄒生在院裡頂著個大太陽練劍。

“鄒前輩,現在是工作時間, 在這裡練劍你不嫌熱嗎?”

鄒生老神在在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某些人大禍臨頭了知不知道。”

什麼大禍臨頭。

蕭洄搖了搖頭,從另一邊進主堂,開門, 見到晏南機在裡頭, 有點意外,“你怎麼來了, 等多久了?”

晏南機在看他放在桌上的書。

“沒多久, 梁笑曉他們怎麼樣?”

“不知道,我沒問。”

哪有剛考完就問成績的道理, 太討人厭了。

這不合適。

“鄒生說我大禍臨頭了。”蕭洄走過去,看著他道:“想必是說你吧。”

晏南機耳力好, 方才院裡的對話自然也能聽到。想了想, 得出結論:“他認為我會懲罰你。”

畢竟, 在所有人心裡, 晏南機可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 不說他的手下根本不敢犯錯,就算是犯錯了都嚇得立馬去自首。

蕭洄在上值期間擅離職守,還被晏南機逮了個正著,在大理寺眾人眼裡,可不就是“大禍臨頭”了。

蕭洄調侃:“大理寺的人對你總有一層偶像濾鏡。”

晏南機問:“什麼是偶像濾鏡?”

“就是你在他們心中是神明一樣的存在,神明是完美的,他們會自動忽略你的缺點,在他們眼裡,你是天底下最厲害的。”蕭洄笑了笑,“當然,這個‘他們’也包括我。”

蕭洄拿起剛才晏南機隨手翻的那本書,這是他平時閒下來會看的話本,剛看了個開頭。

不是多吸引人的故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卻是打發時間的好東西。這兩天,他沒事就會翻翻。

不僅僅是這本書。桌上、角落、書架上還擺了很多東西,木雕木刻、小錘子……全是他平時摸魚用的小玩意兒。

如此多的“罪證”,就這麼敞亮地擺在這裡,好似它們的主人從來不怕被發現。

蕭洄放下書:“所以,晏大人會懲罰下官嗎?”

晏南機沒答,身子靠在椅背上稍微往後退了退,在他和桌前空出一點位置,抬頭看他,意思明顯。蕭洄挑了挑眉,大著膽子直接跨坐在他身上,面朝著他。

晏南機護著他的腰,又往後退了退,在懷裡替少年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蕭洄摸著他的下頷,好笑著道:“大人,這種懲罰以後多來一點。”

“叫哥哥。”晏南機傾身和他額頭抵著額頭,眼神往下,看著兩人親密的姿勢,緩緩道:“在這裡叫我大人會讓我有種錯覺。”

蕭洄摟著他的脖子,問:“什麼錯覺。”

“我們現在在偷情。”

此刻,鄒生在門外,聞人魚和佟實商在隔壁。整個大理寺、評事院都處在工作之中。在這裡,他們兩個是上下屬的關係。一聲聲“大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此事。

“既然大人都這麼說了,不乾點什麼還有點說不過去。”

少年身上有股獨特的香味,帶著點藥香,一湊近便能聞到。蕭洄彎了彎眼,道:“偷情可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