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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甚至生出過讓蕭洄搬到蕭園來住,日日被自己與芷煙的相處“熏陶”的想法。說不定哪天他就幡然醒悟,明白家裡頭有個嬌滴滴姑娘的好處了。

“再過幾天我都十七了,大哥,我已經長大了。”蕭洄搖著頭,“你和爹彆再把我當小孩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乾什麼,想要什麼。”

見跟他說不通,蕭敘轉而看向另一位當事人:“晏西川,你也這麼想的?小洄不知道就算了,但你身為蕭珩的好友是最清楚他這幾年都承受了多少的。這樣你也忍心嗎?”

看出來是真的生氣,都連名帶姓的叫上了。

“我不忍心。”晏南機語氣裡滿含認真,“不逃避自己心意的同時,我會尊重他的選擇,選擇權在他手裡。”

言下之意就是,他喜歡蕭洄,喜歡到不甘心讓這份感情被埋沒。他會表明心意,但把自己放在被動的一方,對方捏著他的這份不能被人所知的感情,做什麼都可以。

蕭敘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半晌,氣笑了:“都瘋了。”

“哥,你不許說他。”蕭洄一把將晏南機拉到身後,“這跟他沒關係,是我先喜歡他的,沒有我,他才不會走這條路,是我將他拉下來的。”

蕭敘定定看他,“你不會真以為我不知道龍平十五年放榜那晚在養心殿都發生了什麼吧?”

看來他也是早就知道晏南機喜歡男人了。

與往常無異一般待他,說明蕭敘並未因此而看輕他,這次這麼生氣想來是因為被拱得白菜是自家的。

“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就對了。哥,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非常明白我想要什麼。你太小看我了。”既然說到了這個,蕭洄索性全盤托出:“我很早就喜歡他了,離京之前就有點喜歡了。”

“我喜歡長得好看的,我從未見過晏大哥這般好看的人,從那以後我去了金陵,看誰都不得勁,一直提不起興趣。秦隅表哥,還有我那些朋友,他們也經常叫侍女來陪,但我從來不叫,因為我對那些姑娘沒興趣。”

蕭敘被他口中那句“晏大哥”酸得不清,可也不得不承認,以晏西川這副樣貌,這世上確實少有敵手。

方才那些話多多少少有些放浪,蕭敘以為這已經夠直白了,但萬萬沒想到,更炸裂的還在後面。

“青樓我也去過不少次,南風館也偷摸摸去過,但我怎麼進去就怎麼出來的,我這麼說你懂吧?”

“不懂也沒關係,那我換個說法。就是我這些年,出入過那麼多地方,見過那麼多人,隻對他晏南機一人感興趣,隻對他有感覺。在我這兒,彆人都不行,隻有他行。”

“我隻對他硬得起來。 ”

蕭敘:“……”

晏南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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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府。

現在全府上下都知道他們家三公子半夜跑了,京都盯著蕭家的眼睛數不勝數,相信要不了多久,這事兒就會傳遍整個京城。

蕭家三少爺為逃避婚約竟然真的離家出走,這個消息無論放在何時都是極其炸裂的。

“三郎那孩子真的是……”

秦氏歎了口氣,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這還沒定親就這麼大反應,真要讓他成親不得鬨著要逃婚?

她不明白,這事兒放在彆家兒郎身上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怎地到了自家孩子這兒就跟上刑似的?

想到京都城百姓八卦的態度,秦氏幾乎猜到了這之後的幾天,坊間會如何編排他們蕭家。

蕭家,大興朝近幾年興起的家族,不在世家之列,出生草根卻接連奪了世家子弟的風頭。

到了這一代,更是一門三才子。

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出色。

大哥喜歡女人,二哥喜歡男人,幼子喜歡光棍。

嘿嘿,齊活!

“……”

王芷煙一大早聽說了此事,都沒來得及送兩位孩子去學堂,當即放下手裡的活就趕了過來。

“母親彆擔心,大郎今日一早就出門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小洄帶回來。”

秦氏有些疑惑,“長淵那麼心急作甚,難道我兒真要出家不成?”

“沒有沒有。”王芷煙趕緊澄清,說來也奇怪,她也不清楚丈夫為何會那般著急。

“那會兒太早了,我隻聽見止水說了句“晏大人”,然後長淵就穿上衣服出去了。”

“西川不是還在西域查案嗎?”秦氏越發搞不懂當前的狀況了,“這跟他又有何關係。”

“我後來又把止水叫過來問了,說是有人看到晏大人昨晚就趕回了京城,但長公主府和清園都沒人,也不知道去了哪。”

秦氏連道三聲怪哉,“不行,等長淵回來後我要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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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的時候,蕭敘最後回了蕭園一趟。他本以為找人要找一天,早就做好了準備不去官署上值。

但事情發展到了難以控製的地步,計劃被打亂。

王芷煙趕著回來見他。

“怎麼樣,你出去一趟,小洄人呢?”

“回來了,在大理寺呢。”

蕭敘沒提那事兒,反應平平。

王芷煙奇怪地看他一眼,道:“我怎麼感覺,你又不高興了?”

“有嗎?”蕭敘摸了摸她的臉,“是為夫哪裡做錯了,讓夫人不高興了嗎?”

王芷煙搖了搖頭,“你不用轉移話題,也不用騙我,你究竟是高興還是生氣,我看得出來。”

“不愧是我夫人。”蕭敘笑了一下,最終還是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出去這一趟被人偷了樣東西。”

王芷煙有些驚訝:“還有人敢偷你的東西?”

“怎麼會沒有?”蕭敘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說人還是說事,他道:“覬覦他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想保護好他,但一個不留神,還是讓人拿去了。”

“我是很想耍點招數將他搶回來,但那小偷本領太強了,我那東西又自個兒願意,到頭來我自己卻成了壞人,夫人,你說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王芷煙被他說動了,“這東西真的很重要嗎,我之前怎麼沒聽說……”

“是啊,很重要。”蕭敘輕聲道,“就這麼放手還有點不甘心呢。”

接近三十歲的人了,此刻像個小孩一般靠在自己妻子的肩頭,神情有些落寞。

他小聲道:“就那麼點東西,怎麼全都讓人偷走了呢……”

蕭敘抱著王芷煙靠了一會兒:“不說這個了,我要去官署了。”

臨走前,在門口轉了一圈又重新撤了回來,道:“你跟娘說一下,小洄的婚事不用太著急,慢慢來。”

王芷煙點頭:“我和娘都曉得。”

畢竟是個在萬千寵愛中長大的孩子,彆人都忤逆不得,萬一一個不順心,真的想不開出了家,那得不償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