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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窗邊時卻不小心聽見裡頭壓抑的悶哼。

聯想到上次騎馬,晏南機瞬間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他笑了下,敲了敲窗。

下一秒,一顆腦袋冒出來,一臉的不耐煩:“乾嘛?”

“桌上有藥箱,裡面有上次送你的藥。”

蕭洄盯著他看了兩秒:“用藥乾嘛,我又沒受傷。”

“我都聽到了。”晏南機忍笑。

“……”蕭洄一語不發地坐了回去。

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比上次春日宴那會兒還嚴重。蕭洄本想堅持到入城的,但又想到身體是自己的,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況且已經被發現了,再裝下去得不償失。

他還是塗了藥。

雲關,是由中原進入西域的第一座城。從這裡開始,便是西域的地盤了。

距離雲關還有十裡地的時候,晏南機重新坐回馬車裡。

蕭洄正在雕木頭,見他進來還愣了一下,“怎麼了,你屁股也痛了?”

“就不能想我點好。”晏南機無奈道,“馬上到雲關了,你我不方便露面。”

“往旁邊讓一下,我拿個東西。”

櫃子裡有一副面具和鬥笠,面具遮全臉,鬥笠有白紗遮全身。晏南機把鬥笠遞給蕭洄:“一會兒戴上這個再下去。”

“好。”

馬車繼續行了一段路,最後停在城關之前的驛站。晏南機戴上面具先一步下了馬車,而後伸手將蕭洄扶了下來。鬥笠的白紗很長,能遮到腳踝。蕭洄今日穿的是一件白色袍子,被這麼一遮,隱隱約約能瞧見模糊的身形,男女莫辨。

這個驛站在江湖上也挺有名的,魚龍混雜之地,不知道多少人隱藏身份,因此兩人打扮成這樣也沒引起多大注意。

進了房間,蕭洄剛放下鬥笠,便察覺有人跟著進來了,他警覺地起身:“誰?!”

“彆怕,是自己人。”晏南機拉了他一下。

進門的是個女人,看不出是胡人還是中原人。女人朝他眨了眨眼,自我介紹道:“奴名彩衣。”

“彩衣,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顯然,這個彩衣是晏南機在這邊的線人。

“彩衣出馬,當然事半功倍。”彩衣拍著胸脯道。

要想安穩進入西域不被察覺,就必須得有個可靠的身份。那個秘密據點在距離雲關兩百裡的玉城,茶葉生意最是火爆。彩衣給兩人準備的身份是西域茶商胡列漢和他的中原侍妾柳依依。

胡列漢是個土生土長的玉城人,祖上就是做茶葉生意的。此次去中原采買,遇到了中原姝色無雙的才女柳依依。柳依依家境貧寒,老父在半月前身亡。胡列漢對賣身葬父的柳依依一見鐘情,不僅替她風光地將老人下葬,甚至還拿出一筆豐厚的聘禮,欲納柳依依為妾。

胡列漢對這個千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人喜歡極了,兩人在柳依依的老家辦了一場轟動全城的婚禮。此次回到玉城,不僅是帶回了中原的茶葉,更是要讓柳依依回家與自己的家人見上一面。

算算日子,胡列漢和柳依依一行人剛好走到了雲關,並且剛好在此驛站歇腳。

“貨物我已托人備好,您明日直接出發便是,玉城自有人接應。”彩衣道,“至於身份文牒,明日奴便派人送到二位手中。順便,替二位上妝。”

聽到這裡,蕭洄終於回味過來一絲不對勁兒,心情複雜道:“我有一個問題。”

彩衣嫣然一笑:“您說。”

蕭洄指著晏南機,道:“胡列漢,是他吧?”

玉城的胡列漢人高馬大,氣勢威猛,雖長相粗礦,但為人豪放,一聽就跟自己不沾邊,而且,自己也不會說西域的語言,這個“本地人”的身份,隻能是給晏南機的。

彩衣笑著點頭:“不錯。”

“那柳依依呢。”蕭洄腦海裡劃過一絲荒謬,指著自己鼻子道:“不會是我吧?”

他是希望彩衣否認的。

但女人點了點頭,“是的,您真聰明。”

蕭洄暗道離譜,心說誰稀罕這句聰明。

“不是,我一個男的,你們為什麼要給我安排一個女人的身份呢。”蕭洄不能理解,他看向晏南機,後者抿著唇,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這是我們見過您的畫像後一致做的決定。”彩衣道。

早在幾天前,晏南機便派人提前一步送去了蕭洄的畫像,為的就是替他安排一個合適的身份。隻是他也沒想到,最後出來的會是這麼個身份。

彩衣:“您的長相和身材本就比一般男子柔和一些,上妝之後隻要不開口說話,彆人是不會發現的。”

蕭洄氣血升高:“還要上妝?”

天,他這是來辦案還是cospy了,怎麼連城都沒進就要扮女人了。

“您放心,我們這邊的人很專業的,肯定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不是這個問題。”蕭洄一瞬間覺得無言,他道:“就不能安排個男性角色嗎,比如弟弟什麼的,就是管家下人我都能行啊。”

晏南機也覺得此事有些不妥,道:“沒有彆的法子了嗎。”

“不行啊,現在準備新身份的話來不及了,‘胡列漢’明日就該進城了,晚了會遭人懷疑。而且短時間內,我們並不能造出一個新的身份。”彩衣道:“而且這位公子如果扮作女人的話,做事會方便很多。因為在西域人心目中,女人,是最無害的。”

“沒有人會去懷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彩衣微笑道:“況且,這位公子不是不會胡語嗎,這樣一來就更難了。”

“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蕭洄不自覺被他帶進去了,“…… 不對,那我不還是要扮柳依依麼。”

扮女人沒什麼,關鍵是這個女人的身份,正妻還好說,有人在的時候還能以禮節晃悠過去,但侍妾就不一樣了……

天呐,一想到自己要扮成晏南機的侍妾,蕭洄就頭皮發麻。

但眼下也隻能這樣了。

就說當初不該鬼迷心竅過來,就該心誌堅定,不來這一趟就好了!

但想到自己不來總有人要來,讓那人扮作晏南機的侍妾…………還不如他上呢。

彩衣走了,蕭洄歎了口氣,眉間就沒鬆開過。晏南機見他一副鬱鬱的模樣,也覺得彩衣這事兒辦得不地道,但也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一個中原侍妾可比中原仆人的可疑性低得多。

但他未免反應也太大了吧?

“這次是委屈你了。”晏南機坐在他旁邊,見他還是不樂意開口,便扯了下嘴皮:“扮柳依依這件事真就讓你那麼介意麼?”

蕭洄一瞬不眨地盯著他。

“還是說……”晏南機彆開眼,道:“你隻是介意當‘胡列漢’的侍妾?”

當然不是,蕭洄隻是覺得這太突然了,事先都沒被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