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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送了。墨瞳,啟程。”

人走了,蕭園門口冷清下來。風掃過來的時候,感覺又回到了冬天。

季風偏頭看他:“公子?”

接下來去哪兒?

蕭洄抬腳往回走,“去偏門看看。”

偏門直通蕭府西園,一般沒什麼人會去。蕭洄敲門,來開門的是溫書。見到是他,小童子又驚又喜:“三公子,快請進!”

蕭洄跟他走去,溫書給兩人倒了杯熱茶。

“阿時哥呢?”

“出城去啦。”溫書坐回院子繼續搗他的草藥,嘴上道:“城外死的難民太多了,皇上命我家二爺帶著錦衣衛出城處理。公子也帶著壯丁出城去送食物了。”

城門外太亂,像王芷煙這種的女眷都不敢出去,隻能在城內。但城外的難民才是最多的,他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他們才是最需要幫助的。

可沒人敢冒這個險,朝廷也不會讓人冒這個險。

這個時候濟世堂的好處就體現了。

他們人多,錢多,糧食也多,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出城。

蕭洄握著茶杯,手指在杯壁敲了敲,問,“那你家公子一般都什麼時候出門?”

“天剛剛亮就走了。”

“……這樣。”蕭洄思索著,仰頭將茶一飲而儘。

“多謝招待,我便先走了。”

“啊?就走了?”溫書放下手頭工作,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吸了吸鼻涕:“您剛來就走,不再多待會兒嗎?是不是溫書招待不周,三公子生氣了?”

“哪有。”蕭洄哭笑不得,少年大半張臉縮在雪白的狐裘裡,露出的一雙眼睛圓潤而清澈,裡頭藏著笑意:“我身體不好,得回去啦。”

溫時嗷了一聲,“您確實是需要好好休息,二爺前兩天還因為您生病寫信罵晏大人呢!”

這他是知道的。

他剛一點頭,就聽溫書又道:“二爺昨晚又寄了一封信,說您到現在都昏迷不醒,感覺要死了哩!我家公子勸都勸不住。”

蕭洄:?

怎麼還帶詛咒的?

**

翌日,天剛蒙蒙亮。

蕭府下人院裡點起了燈,開始一天的忙作。南院一如既往的安靜,隻餘路上點著些燈籠——這裡的主子向來不愛早起,下人們也可以晚起半個時辰。

長清低著頭,從空無一人的路上走過。

他來到南院的院門。

裡頭黑燈瞎火一片,看起來還沒人起。

想起自家主子的吩咐,長清絲毫不意外,他走到旁邊的圍牆,一躍而上。

腳剛踩到牆壁,頭上就傳來涼涼的一句:“喂。”

沒想到這裡還有人,長清差點沒從牆上又摔下去,創造他習武生涯的黑曆史。

他抬頭,對上一雙冷漠的眸子。

季風靠坐在樹乾上,一隻腿曲起,另一隻腿隨意垂下,著一身黑衣,呼吸聲幾乎沒有,快要成為樹的一部分,著實難讓人發現。

在這般冷的天氣,穿得還這樣單薄。

沒想到南院還有這般武藝高強之人,長清愣了一下,然後認真道:“我不叫喂。”

樹上的少年輕蔑一笑。

長清:“……”

蕭洄跟著季風出來的時候,他還在想剛才那件事。

“愣著乾嘛,還有事兒?”

長清回神,搖頭,目光不自覺挪到那位黑衣少年身上。

“沒事就走吧,悄悄的,彆讓我屋裡的發現。”蕭洄裹著披風,往前走了兩步。

長清跟在後頭,還是沒忍住問:“您就帶他一個人?”

“嗯。”蕭洄以為他嫌人帶的少了,解釋道:“彆看他年輕,功夫厲害著呢,我屋裡所有人加起來出手都不帶給他撓癢的。”

“……嗯。”

剛才已經有幸見過了。

偏門外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外沒什麼人,靜謐無聲。

溫時正靠著榻假寐,車外傳來簌簌的腳步聲。馬車忽然輕輕一震——有人上來了。

他睜開眼,看到少年攜裹著一身寒氣掀簾而入。

眼睛亮晶晶的。

“阿時哥!”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嗚彆說我短嗚嗚嗚

第50章 晉江文學城

蕭洄緊挨著他在榻上坐下, 沒什麼氣色的臉上綻開一抹甜甜的笑容,對著他又喊了聲:“阿時哥。”

溫時抿著唇,“你屋裡早上給做的甜品不成?”

“沒有,我早上還沒吃。”

但他的嘴是真甜!

猜到了。

溫時從旁邊抽屜裡拿出早就備好的飯菜, “將就著先吃些吧, 一會兒忙起來可能一天都吃不了多少。”

眼看著青年將飯菜一一擺出來,蕭洄卻不著急吃, 而是笑意盈盈地湊過去。

“阿時哥, 你為什麼讓長清來找我?”少年一字一句, 眼睛裡寫滿了狡黠,像隻在醞釀壞主意的狐狸。

溫時嘴角彎了彎, 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同他如出一轍。

“嗯?你昨天來我院子不就是為的這個嗎?”

他昨天在院子裡特意問了溫書什麼時候出門,他便來找他了。

溫時天亮出門,蕭洄便天不亮就起來等他。

主打的就是一種特殊的默契。

一大一小兩隻狐狸在車內互相打啞謎的時候,車外頭的氣氛正一片僵硬。

季風一撩衣袍坐下, 冷眼盯著正要伸手去架馬的男人。

青年穿著一身方便行事的灰色武袍, 銀月面具上反射著熹微的晨光,嘴角崩成一條直線。

察覺到他視線, 長清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並無惡意:“你來。”

季風沒說話。

半晌, 他抬了抬手。

懂了。

長清重新拿起韁繩,像往常一般用馬鞭輕巧地抽在馬屁/股上, 馬車驅離。清晨還有些涼,季風雙手環胸靠在車門上, 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假寐。

等太陽完全從地平線升起的時候, 馬車已經駛入了西城。

***

京都城郊。

一開始時來的流民並不多, 後來時間一長就多了起來, 人數一多就容易滋生暴/亂。為了不擾亂城內正常的秩序, 難民們已經被禁衛軍人為地驅到五百米開外。

郊外的茶棚驛站四天前就開不下去了,它們已經被流民占領,爭著、搶著、不顧死活地撕咬著。最後一點口糧被吃乾淨後,倒在路上的屍體成倍數增加。

為了防止瘟疫蔓延,蕭珩帶著錦衣衛和禁衛軍一起將屍體收殮。剛開始還一人一個坑好好埋葬,但到了後面根本來不及。

他們挖了一個大坑,將收來的屍體扔在裡面火化,骨灰被收集起來埋在土裡.

他們建了一個萬人塚,裡面全躺著不幸殞命的難民。

陸善在郊外待了兩天,一夜未眠 ,灰頭土臉的。他帶著人來到焚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