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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彈起來。

一瞬間,如柳暗花明。

書生愣愣地看著少年。

他從未見過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之人。

太瘋狂了。

旁邊的人都被這動靜吸引過來,圍在一起討論,有人好心地過來幫忙拾起棋盤,再將棋子全部歸類放到棋簍裡。

大家都在震驚,唯有當事人一臉無所謂,甚至還笑著對書生道:“你看,我不是給你破了嗎。”

棋子被重新裝進棋簍,從此,黑是黑,白是白。

……

……

蕭洄雙手放在腦後,漫無目的地閒逛著。蕭珩怕他一個人又惹出什麼禍來,身邊沒個能保護的人,便派了長清跟著他。

這會兒人逐漸多了起來,長清便走在了蕭洄旁邊。

長清微微弓著身子,低聲道:“三公子,屬下知道那人是誰。”

從方才蕭洄離開起,那書生就一直不遠不近地綴在他後面,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的躊躇樣。

“你不要說。”蕭洄雖然沒回頭,但他也能感受到身後的人。

長清恭敬道:“是。”

蕭洄差不多把這裡逛完了。

聽人說,石階那邊有小販,他準備去那邊看看。

穿過鐘竹林前,他停住腳步,仍舊對著前方。

他歎了一口氣:“兄台既然有意與某同行,何不上前一敘?”

書生走至他身邊:“小兄弟。”

蕭洄打量他。

自方才掀翻棋局後,此人的氣質就變了一大截,越發的尊貴起來。舉手投足間的貴氣,隻怕他身份大有來頭。

“我一會兒想下山看看,你去嗎?”

書生:“這曆來都是上山看,小兄弟為何想起下山?”

蕭洄:“我為何要跟他們一樣。”

書生便笑道:“小兄弟真是個奇人。”

“過獎過獎。”

長清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便悄然退至身後。

蕭洄對那書生說:“你既然想隱瞞身份,那就藏好了,千萬彆被彆人發現,也不要告訴我。”

“哦?這是為何?”書生挑著眉,他瞥了一眼身後的長清,忽然說:“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眼熟了。”

“打住,不要說出來。”蕭洄伸出左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他說:“我沒興趣知道,也彆讓我知道。”

他不想招惹麻煩。

書生便點頭:“好吧。”

……

……

春日宴,自上元節之後的又一盛事。

人多,機遇也多。蕭敘率先看到商機,讓戶部出台了一個限時的、日拋的擺攤證明。拿到這個證明的商戶今日可以在沿路途中擺攤,不僅不會受到其他商戶的打壓,還有專門的官兵負責維護秩序。

放行之後,商戶們率先進來。按照地上標注的位置,捯飭好自己的攤位。又過了半個時辰,道路徹底放開。馬車一輛輛駛進來,然後在山腳前停下,由侍從帶去停放在不遠處的空地上——那裡是專門空出來停放馬車的。

“各位兄台好啊,又是一年,近來如何呀?”石階前不遠處,一白衣男子拱手招呼著眾人。旁邊也有許多人熱情地應著,明顯在這群人還比較受歡迎。

“石兄氣色不錯,近來是有何好事發生?”

“是啊是啊,不如說出來讓我們大家夥開心開心?”

“你們知道什麼呀,石兄這是準備下場今年的科考呢。”一綠衣男子站在石兄旁邊,石兄也沒有因為他戳破而生氣,明顯跟他關係不錯。

“近幾次扶搖宮期考,石兄次次都上了青雲台,夫子都說今年石兄必定榜上有名!”

眾人都道恭喜,石兄被他們說得不好意思,忙拱手道:“該下場咯,讀了這麼久了,年初的時候家裡給說了門親事,總得有個功名去見新娘子不是?”

“羨慕石兄你,成家立業,今年一下就完成了。”

這幾人都是京都普通書院的,自然乾出這種說科考就科考的事。

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書院的“準許科考證明”。

扶搖宮的人不一樣。

那裡的人幾乎是天才雲集,科考中第隻是時間問題。

能進扶搖宮大門就有資格參加科考。

不遠處走來一群穿著錦衣華服的青年,隱隱以中間那名藍袍之人為首。他們走近,瞥了一眼圍在一起談論的“石兄”等人。

錦衣青年們周圍沒什麼人,自然能聽清他們的談話。

“哼,這年頭真是什麼貨色都能進扶搖宮了,喬山長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聞言,綠衣男子憤然轉頭:“你說什麼?!”

石兄也很憤怒,但在看清說話之人是誰之後又迅速惶恐,“薛小爵爺。”

薛業面色不屑,根本沒搭理他。周圍的錦衣男子們哈哈大笑,“你看他,個慫貨。”

方才還跟石兄熱絡交流的書生們見狀,忙退了好幾步,恨不得立刻劃清界限。“小爵爺。”

綠衣男子被氣得不清,他想衝上去理論,卻被石兄一把拉住,低聲道:“賢弟,不要衝動,我們惹不起。”

“不能就這麼算了,他不僅說你,還罵我爹,我受不了這氣。”喬淩卿咬著牙。

“瞧瞧,狗還吠起來了。”薛業對著他的同伴們嘲笑道。

然後高傲地下命令:

“來,往旁邊讓讓,好狗不擋道。”

就在喬淩卿捏著拳頭,忍不住衝上去的一瞬間,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你們在乾什麼?”

喬淩卿恍若看到了救星,踮起腳揮手:“鐘雲!這裡!”

薛業:“狗的主人來了。”

宋鐘雲穿著淡黃色的錦服,手裡還捧著一本書。他毫不畏懼地看回去:“狗我沒看見,倒是看見一隻呱呱亂叫的烏鴉。”

宋鐘雲一現身,事情便不好像方才那般好解決,周圍圍了不少人。

有些從清河、津沽等地來的不清楚內情,便好奇道:“兄台,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直接吵起來了?”

有京都本地書生給他解釋:“聽說過太學嗎?那藍衣男子和他後面那群人都是太學的人。太學和扶搖宮互相看不上對方,天天吵,月月吵,一見面就吵。”

太學,大興朝國立學校,招收的都是貴族子弟。

太學和扶搖宮並稱京都雙校,不知道哪一年出的問題,曆來太學和扶搖宮的矛盾都極深。

到了這一代,又以薛業為首的,宋鐘雲那一波的,矛盾最深。

薛業臉色難看:“ 你罵誰是烏鴉?”

宋鐘雲冷笑:“誰應就說誰咯。”

“好小子,有膽量。”薛業面色扭曲,惡狠狠道:“你自己什麼貨色,敢罵我是烏鴉?”

喬淩卿大笑一聲:“哈哈,這年頭還有人上趕著承認自己是烏鴉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薛業身旁的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