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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錦衣衛辦事,從來不抓善良無辜之人。”

“你、你要乾什麼!?”見他拿著刀向自己越靠越近,刀刃泛著冷光。碧娘沒忍住往後縮了縮,身體卻被綁在刑架台上動彈不得。

蕭珩的眼神凜如霜雪,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鬼,讓人遍體生寒。

“你彆過來……彆過來——啊!!”

女人的尖叫頓時響徹整個刑訊房,蕭珩對她的求饒無動於衷,一刀插.入她被綁著的胳膊,狠狠一擰,再拔.出來的時候,碎肉連同血沫一同迸發。

傷口裡的血順著流下,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再給你一次機會。”

“說不說?”

“民、民女是冤——啊啊啊啊啊……”

蕭嘉彥這回一刀刺入她大腿。

“啊!!!”

“好痛……好痛啊!救命……”

“民女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你確定?”連插四刀之後,蕭珩將刀扔在地上,然後從懷裡掏出方灰色的手帕,略有些嫌惡地擦著手上不小心濺到的血珠。

“看來還是做的太輕了,陸善。”

“屬下在!”

“上刑,開加官!”

“是!”

開加官,又稱貼加官,是一種用濕紙捂住犯人口鼻的刑罰。一張、兩張……取下又貼上,反複循環,給犯人一種窒息到生不如死的感覺。

在上刑之前,蕭珩原本是想離去的,似是想起什麼又回過頭。妖豔的容顏在燈火下明了又暗。

他看著台上如同死人一樣的女人,要笑不笑道:“有個東西忘了給你看。”

蕭珩從袖裡取出樣東西,用青麻布包著。

他把它攤在手心,一步一步走向女人,隨意站著,眼睛卻一直停留在她臉上,不放過她絲毫的表情。

他一點點將青布剝開,動作極慢,猶如淩遲。

“你看看,這個東西你可認得?”

躺在他手心裡的是一枚青石玉佩,雕著一隻鳥,正是那日晏南機送入他手中的那一枚。

他又重複了一遍:“可認得?”

……

……

刑訊室旁的休息間。

屋裡要比外邊還要暗一些,案桌前坐了一人,煤油燈明明滅滅,那人便在燈火下的陰影裡,滿是陰霾。

一隻修長分明的手從暗處伸出來,在黑暗中特彆顯眼。

那手從茶盞裡斟了兩杯茶,一杯推到對面,自己又飲了另一杯。

“好茶。”

聲音清清冷冷的,倒是和這環境有點相配。

蕭珩幾步過去坐在他對面,端起面前那杯茶喝了一口,片刻後才輕哼道:“你倒是不講究,什麼茶都說是好茶。”

蕭珩這些年雖然身在高位,俸祿不少,但每月他捐出去的銀兩也有許多,又時常補貼犒勞手底下的兄弟,所以手裡能用的資金並不多,就算有好茶,也不會奢侈到拿到詔獄裡來喝。

“隻在人心。”

“……”蕭珩無言地看過去,抬手喚來人將屋裡的燈全都點上,隨即皺著眉道:“晏西川,你這喜歡在黑暗裡思考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刑訊室的慘叫求饒聲透過厚厚的石牆傳來,晏南機輕輕吹了下茶杯裡的茶葉沫,然後嗅了嗅,低垂下來的眼眸如同黑夜般的深沉。

“還是沒招?”

“進了我詔獄,自會有辦法讓她招。”蕭珩隨意道,他又喝了杯茶送入嘴裡,聽著女人的慘叫聲突然想起什麼,要笑不笑地開口:“那女人還等著出獄去你大理寺伸冤,可她卻不知道,自己最賴以信任,將之視若救命恩人的大理寺卿此刻竟然就坐在隔壁喝茶。”

“就在這死了不知多少人的詔獄裡,坐著她們最敬愛的青天晏大人……你說,她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

室內亮了些,一直隱沒在黑暗裡的人才慢慢兒地露出真面目。晏南機下值後先回了趟家,聽說案子有了進展這才又來了趟北鎮撫司。

此刻穿著一身低調的青衫,發髻上插著一根極不起眼的木簪,神色淡淡。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晏南機平靜道:“反正我隻知曉,錦衣衛辦事,從不抓善良無辜之人,這就夠了。”

蕭珩說:“你倒是信任我。”

晏南機:“畢竟相識也有十餘年了。”

年少時,晏南機曾入蕭府隨蕭懷民學習,同作為京都才俊,年齡相仿,他二人想不認識都難。

蕭懷民甚至會安排他二人還有早些年的傅家傅晚寅一同上課。

兩人接著談了些汪長宣案的細節,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刑訊室裡再也沒聲響傳來,麗春樓頭牌之一的碧娘終究是沒撐過這一下午,招了。

招完一切,啪的一下暈了過去。

陸善忙捧過筆錄送去給指揮使大人。

晏南機一邊聽他口述,一邊不經意間提起一件事。

“你那弟弟,倒是有趣。”

“你說蕭洄?”蕭珩不置可否,“你覺得是就是吧。”

晏南機摩挲著茶盞,眼裡流著昏黃的光,瞳仁漆黑如墨。沉默一會兒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句:“十日後的春日宴,去嗎?”

蕭珩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有那膽子不去?”

“沒問你。”

不算亮堂的燈火下,這位公正廉明、閱人無數的晏大人一切的情緒無從可觀。

蕭珩:“?”

晏南機說:“說你弟呢。”

“昨日之棋遣人來告訴我,說是梁笑曉和沈今暃打算邀請你弟參加春日宴。”

蕭珩茫然:“所以?”

晏南機直白道:“你弟去不?”

作者有話說:

蕭珩(罵罵咧咧):不去!!!

蕭洄:預言家?刀了刀了。

因為榜單原因,明天停更一天,後天下午六點再更新唷!

第9章 故人歸 09

夜幕降臨時,蕭洄終於刻好了六顆棋子。

他讓人將刻好的棋盤收了下去,在香圓的伺候下淨了手。

香荷已讓人準備好了飯菜,在堂內擺了滿桌。

蕭洄慢悠悠走過去,先在茶桌上撿了一顆葡萄來吃,然後才坐在桌前。

“你們自去吃,不用管我。”

他向來不習慣吃飯的時候一堆下人在一旁看著,也不太喜歡讓人伺候,感覺好像他是個半身不遂的人似的。

“沒事的公子,我們不餓,先看著您吃完。”

下人們已經伺候他好幾日了,也逐漸摸清楚蕭洄的脾性,知道他同尋常的主子不一樣。

他們的主子可會心疼人啦。

蕭洄也不多說:“隨你們吧。”

香荷幾個侍女拿了繡品出來繡,幾個下人圍成一圈邊乾活邊聊天。

聊天一般,突然興致勃勃地朝他們家公子說:“明晚就是花燈節啦,公子,您應該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