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礴的氣勢。樹上散發著衝天的怨氣,隻看一眼,他都覺得自己的神魂在震顫。

哀怨之氣在瞬間擊垮了他,他甚至不能直視這棵樹。

隻是看到了是一個虛影,他掉下了兩行血淚。

小五自覺自己沒有什麼悲傷的經曆,小時候家裡窮卻過得並不淒慘,被長老撿去合歡宗後悉心教導,有了學習和修煉的機會,他也覺得知足感恩。

至於做男寵,他心無大誌,不想成就一番霸業,也不想在修煉路上走到是巔峰,煉到極致,所以他也願意當男寵。

化妝描眉就能得到彆人的垂憐,有什麼不好的呢?

但在看到這棵樹的時候,他心底也無端生出了怨氣。

似乎他本來就該是站在頂峰的那個人,他當男寵也是被迫的,包括將他從窮困家庭拉出來,給了他修煉和學習機會的京妙儀,也成了他的仇人。

他竟然開始怨恨京妙儀。

四面茫茫,隻有一個巨大的樹影籠罩著他。

這棵樹說,給他力量,他就心甘情願被是蠱惑著,要往這棵樹走去。

心甘情願被樹吞噬。

他走到半路,被一道光彈了出去。

他和樹的連接就此中斷。

在被送出這個地方之前,他回頭又看了一眼這棵樹。

心頭彌漫的悲傷怨憤依舊讓他整個心臟為之震顫。

樹上是衝天的怨氣,樹下是密密麻麻的墳墓。

小五被這個夢嚇醒了。

他看著周圍不似修真界的布局裝飾,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妖界。

他在妖界,他被司禎救下了。

小五擦擦臉上的虛汗,本就白的臉更白一層,嘴巴都沒什麼血色。

他下床喝了幾口冷茶,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想把這個夢告訴司禎。

他向來少夢,夢裡這些畫面,似乎是他曾經看到過的。

在從妖界某處草堆醒來後,他發現自己所記的時間和實際時間有一日的差錯,也就是說他有一日的記憶空缺。

這一日他去了哪裡,他看到了什麼?

還有宗門大比的陣法為什麼會壞掉,他為什麼不能回到合歡宗?

他就這樣乾坐了半夜,直到天亮的那一刻,馬不停蹄地去找司禎。

司禎抱著狐狸坐在昨天坐的位置:“怎麼了?”

昨天的毛毛蟲現在變成了一個光鮮亮麗的美男:“大事,我做了個夢。”

狐狸現在虛弱,睡覺的時間居多,司禎醒來的時候他還沒有醒。

司禎照顧他,雖不困但依舊摟著他睡覺。

妖侍在來通知小五有急事找妖主的時候,狐狸是被吵醒的。

如果不是小五,現在他應該還是在被司禎抱著睡覺。

他不是很愉快:“做夢怎麼就是大事了。”

不對司禎的時候,佘年一向是暴躁的,說話向來不好聽。

小五聽到熟悉的聲音,又是一個恍惚。

他盯著狐狸看了兩眼,覺得怪怪的。

不是同一隻狐狸,怎麼會發出虞月聲音?

還有尊者也怪怪的,一個修者當上了妖界的妖主了,或許這段時間尊者在妖界也掀起了一番波瀾吧。

小五看司禎的視線多了分欽佩和敬仰。

他雖誌不在修煉,但對強者始終帶著憧憬之意的。

能修煉至司禎這樣,是他需要仰頭再仰頭的存在。

小五的視線落到佘年的眼睛,就被他琢磨地,變了味兒。

這是喜歡司禎吧?

也是,像司禎這樣優秀的人,有誰會不喜歡。

狐狸從起床氣中掙紮出來,恢複理智。

平心而論,小五挺好的。

脾氣好,柔順乖巧,不像他,表面乖巧實際暴躁。

小五還會做花糕,他的花糕就是和小五學的,小五會的一定不止花糕這一樣。

而且小五還是修者,和司禎是同種族。

他一個狐狸,怎麼看,怎麼像是異類。

小五急吼吼把自己昨天晚上做的夢給說了。

司禎從吊兒郎當,變得眉頭緊鎖:“你說,這是你親眼看到的?”

小五扣了扣手:“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我親眼看到的,宗門大比結束後,我有一日的記憶丟失,這夢又格外真實,所以我才懷疑這是我在那一日親眼看到的……”

他聲音變小:“但也很可能是我的一個夢……”

司禎起身,瞬息間到了小五的面前,帶著幾分居高臨下,手放在了他的頭頂。

試探他的神魂。

果然,神魂並不穩當,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如果不是那道光把他拉回去,現在的小五應該已經死了。

佘年看著向來隻會摸摸他頭的主人,摸了彆人的頭。

小五有一頭柔軟的黑發,又長又直,給他整個人都平添了幾分嫵媚之氣。

小五很好看,甚至是有一點點像佘年的,如果不是他突出的美貌,也不會在最開始被司禎選回去。

狐狸站了起來,想去打破司禎和小五之前的氛圍。

但猶豫了會,又沮喪地趴回去。

心裡像是在過一整個寒冬。

細細密密的雪簌簌落在心湖,隻有他一個人曉得寒冬的滋味,隻有他一個人在過這場冬。

司禎歪了歪頭,碰碰頭上的金簪:“我們之前改的那個陣法,是沒有問題的吧?”

江羨好肯定:“是沒問題的。”

司禎當機立斷:“這個陣我得再去看看。”

外面天色不好,看著是要下暴雨的模樣。

她可以帶狐狸一起去,但長久奔波又確實會讓狐狸感覺到疲憊。

更何況,他早上是被吵醒的。

司禎沒有自己做決定:“你跟我去看陣法還是留下來補覺?”

她補充著:“我看你今日沒有睡好。”

佘年的話在嘴裡繞了幾圈,看了眼小五,最後變了模樣:“我睡覺。”

司禎拍拍狐狸腦袋:“我很快回來,你安心睡覺。”

然後拿起狐狸加大版的通訊鏡,和自己的通訊鏡相碰,交換了聯係方式。

“等不及了可以催我,我會回你。”

又給沒安全感的狐狸上了一層保障。

佘年心中一陣溫暖,對著司禎乖巧笑了。

“尊者,我也要去嗎?”

小五的話音剛起,佘年心裡的溫暖就變成了酸澀。

狐狸耳朵趴趴,下巴耷在美人榻的小枕上,似乎是閉目睡覺的樣子。

佘年覺得司禎會同意,畢竟小五所見之事,似乎事關緊要。

況且,小五那麼好看,他隻是一隻醜狐狸,他再也不能變成人形了。

狐狸把頭更靠近美人榻裡側,眼睫濕潤。

“不用。”司禎不淡不鹹地拒絕。

“神識收創不是小事,留在這裡好好調息,順便幫我看著狐狸。”

小五愣愣哦了一聲。

“說起來,這隻狐狸比尊者之前的狐狸更有個性一些。”

黑黑白白的,可不是有個性嗎。

司禎聽了小五的話,表情開始怪怪的。

怎麼感覺在小五的嘴裡,自己就莫名變成了那種見異思遷的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