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抱住了司禎的脖子。
司禎縱容地拍拍他。
越往深處走, 血腥味越重。
帶路的小鼠兩腿打顫,哆哆嗦嗦的還是努力往前走。
一邊走一邊唧唧。
司禎開口問佘年:“它說的什麼?”
佘年把司禎抱的更緊:“沒什麼有用的話。”
狐狸把自己毛茸茸的臉湊到司禎的臉邊, 偷偷親了她一口。
然後順著自己的心意, 舔了舔司禎的耳朵。
把小鼠的聲音屏蔽了。
小鼠又怕又氣, 繼續唧唧。
佘年隻有在它指路的時候, 會把它說的話轉達給司禎。
沒用的話一概不管。
司禎摸著狐狸後頸:“你偷偷乾了點什麼。”
狐狸又甜甜司禎的耳垂, 舌尖柔軟溫暖:“沒什麼。”
在走了無數個分岔路口之後,小鼠不動了。
它不再說話,隻是指了指前面。
轉彎處有光透過來,還有零散的話也一並傳來。
“我先去和主複命,你們且在這裡看好他們。”
腳步走遠後,司禎側身看過去。
這像是一處地牢,籠子裡被關著的正是賣豆漿夫婦二人,還有那個孩子。
夫婦二人把孩子圍在了中間:“我們就是本分的老實人,求求你們放我們走吧。”
守在籠子外面的人面無表情:“不放。”
之後不管夫婦二人說什麼,守在外面的人都是兩個字,不放。
司禎沒想到合歡宗的宗門大比結束,依舊能在這裡看到空心人。
當時她以為空心人的主人是城主,或者是謹戈,現在看來都不是。
司禎靈力無知無覺地鋪進去,在觸碰到空心人的瞬間,靈力消散。
她從乾坤袋裡拿出匕首的瞬間,兩道聲音傳到耳邊。
“禎禎,我可以幫你。”
“我幫你。”
一道是來自頭上發簪裡的江羨好,一道來自狐狸。
“我把師父的傳承參透了大半,可以試一試。”
江羨好的靈魂飄出來,眼神更堅毅了。
在上次城主府中,沒能弄清楚床上的陣法究竟是奪取何物後,她就在潛心修習符篆。
包括那個隻是觸碰,就能讓靈力消失的空心人,她也做了針對的研究。
司禎很高興看到江羨好的變化:“好,你試試,我也想看看你現在的符篆修地有多厲害了。”
江羨好被誇了,有點不好意思:“如果沒有我你也可以解決的。”
司禎笑的淺淺,但真心實意:“是能解決,但要麻煩很多,所以不能沒有你啊。”
江羨好臉微紅,化成一縷輕飄飄的煙去花符了。
佘年的話掉在了地上。
他訥訥,最後把狐狸腦袋埋在了司禎的臂彎。
感覺自己很沒用。
司禎選擇了另一個人,沒有選擇他。
好像他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她不需要的人。
要是司禎不管這些無關要緊的事就好了,她就能把全部的時間用來陪他。
司禎對那個女人所的話他也不喜歡聽。
“所以不能沒有你啊。”
佘年仔細回想司禎說話時候的神態,憤憤咬了司禎一口。
司禎把自己的衣袖從狐狸嘴巴裡扯出來:“怎麼了?抱著不舒服,你想下來走走?”
司禎看著自己臟了的繡鞋:“下面地挺臟的,還是不要了吧。”
她捏捏狐狸柔軟的粉紅爪墊,聞了聞狐狸身上的味道,香香的。
血腥味被果香衝淡,頭腦清明了很多。
佘年定定地看著她。
真的很貼心,照顧江羨好的情緒給她機會展現自己的價值,照顧他的感受不讓他的爪子沾上一點土。
她看起來冷心冷肺,可對誰都很好。
狐狸氣地眼淚都要出來。
她對誰都那麼上心!
狐狸腦袋再次埋到了司禎的臂彎。
強忍眼淚,當一個堅強的狐狸。
司禎不明所以,感覺狐狸應該是困了:“不急啊,很快就結束了,結束後我們就回家。”
她也說……家。
佘年從年幼時就沒有家,隻有司禎給了他溫暖。
現在司禎又說,他們共同住的地方是家。
他帶著領地意識,隻把司禎圈畫到了自己人的範圍:“那你不許讓彆人回我們的家。”
狐狸抱住司禎的手臂:“誰都不行。”
司禎摸摸狐狸的眼睛:“好。”
“困了就先睡吧。”
佘年搖頭:“我要跟你一起睡。”
司禎覺得手裡抱著的小狐狸像是陪她熬夜工作的貓貓,自己困到腦袋一點一點,還是執著坐在電腦邊,睜著眼睛看她。
司禎揉揉狐狸腦袋。
狐狸很擔心司禎取消跟他一起睡覺這項活動:“你答應我的。”
司禎笑意漾開:“我也沒說不可以啊,你急什麼。”
佘年眨眨眼,確定了司禎會跟他睡覺後就不說話了。
當然急,跟司禎有關的一切他都很急。
急著睡覺急著跟她沒有任何人打擾地在一起。
不想讓她為了彆的事情彆的人操心,不想讓她對彆人也這麼好,不想讓她因為忙於彆的事情而縮減跟自己的相處時間。
想讓她隻看自己,想讓她隻跟自己說話,想讓她跟自己一樣隻會被自己的事情牽動心神。
狐狸想了很多,但什麼也沒說。
他知道,自己想的這些都在做夢。
事實上,他不是司禎的全部。
真讓狐沮喪。
狐狸的心事沒人知道。
狐狸愁腸繞地百轉千回,所有心事都吞到了肚子裡。
江羨好很快回來,她滿臉都是興奮:“禎禎,可以了,他們都被圈在了符篆裡,可以維持一刻鐘。”
司禎笑意很深,毫不吝嗇鼓勵和誇獎:“你做的很棒,一刻鐘,足夠了。”
司禎大搖大擺從暗處走出來,欠嗖嗖到空心人面前溜達一圈,發現空心人都被定住了。
有彎了腰還沒站起來的,有拿武器拿到一半,武器掉在地上的,還有的看起來完全在狀況外,五迷三道的。
司禎提防著是空心人突破符篆突然暴起,挨個看了遍,最終確定,江羨好的符篆真的很有用,她是真的進步很大,已經成長到了能獨當一面的地步。
她真心感歎:“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江羨好是又紅了,她很少得到誇獎,今天得到的比此前得到的加起來都要多。
她害羞地不知道說什麼好,藏回簪子裡去了。
賣豆漿的夫婦二人看到司禎,眼睛都亮了。
“閨女!”
司禎挑釁了一圈空心人,又大搖大擺走到了籠子面前,指尖雷紋閃爍,暴力拆除了寒鐵鑄的牢籠。
小鼠在看到空心人都被定住後,就偷偷溜到了小男孩的懷裡。
小男孩抱著小鼠,看著司禎,眼睛都亮了。
孩子的喜歡崇拜直白且直接:“你好厲害啊,姐姐。”
司禎這回是明白了為什麼小鼠說她跟這小男孩是一樣的了,一樣的,都是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