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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傘,行色匆匆往家裡趕。

從劍宗跑出來後,司禎就沒有個穩定住的地方,現在下雨了,從縹緲宗跑出來,連去的地方也沒有。

哦對,她想喝點暖胃的東西。

司禎打起精神,溜溜達達在路上走,像在逛大街。

她是修士,不打傘雨也淋不著她分毫。

但周圍人不離近,倒真的看不出她是不是淋雨了,隻覺得她大雨沒傘,還在街上走,像個傻子。

一個婦人看到司禎,打著傘給她拉到自己帶棚子的攤子裡:“哎呦閨女喂,你一個女子這樣天氣不打傘就在雨裡亂走,要遭危險的。”

婦人長了一張樸實的臉。

攤子裡還坐在一個人,大約是她的漲幅,見婦人回來了給她遞毛巾。

司禎被一聲閨女喊的晃神。

回過神後,就看到婦人用眼神示意她往後看。

路口兩個鬼鬼祟祟的背影快步離開了。

婦人啐了一口:“看到好小閨女就想糟蹋,不要臉的玩意兒。”

司禎這才明白婦人拉住她的好意。

攤內有個桶在冒熱氣,司禎探頭問了聲:“賣什麼的?”

婦人招呼著給司禎盛了碗豆漿:“豆漿,一直放在鍋裡煮著,還是熱的,你嘗嘗,就不收你錢了。”

司禎在小攤子裡找了個地方坐著,手捧著碗,才感覺到手心有熱源傳過來。

這不同於靈力給予的熱源,這熱源來自一碗豆漿,熱的真實。

婦人還想說什麼,婦人的丈夫就把她給拉扯到一邊。

“你看那閨女身上一點雨可都沒淋著,不是普通人。”

婦人囁喏:“啊……”

“哪裡需要你好心,說不定人家高人就喜歡淋雨呢,你萬一惹人家高人不高興了可怎麼是好!”

婦人訥訥不知道說什麼。

司禎幾口喝完了豆漿,懶懶開嗓:“大娘,還有豆漿嗎,真好喝啊。”

婦人一下就來了精神,打了男人一巴掌:“好相處的很,可彆嚇唬我了。”

說著,又給司禎盛了碗豆漿。

一碗熱豆漿讓司禎整個人從一張皺巴的紙變成了一張舒展的紙。

前不久的不適也一掃而空。

儘管她嘴唇還是有點白,身上還受著傷,隻是堪堪換了一件新衣裳看不出什麼。

但至少身上的暖意很真實。

司禎咂咂嘴,覺得豆漿有點淡。

加點糖就好了。

“大娘,有白糖嗎?”

“有,要來一勺,還是兩勺?”

“兩勺。”

司禎舔舔嘴,這會很想吃點甜的。

大娘很大方,直接又給司禎盛了一碗加糖豆漿,端到她面前:“再喝一碗!”

司禎道了謝,但其實現在有點飽了。

講道理,她以前沒那麼喜歡吃糖吧。

司禎看著離得更遠些的碗,有些悵然。

這麼甜的味道,她是不喜歡的。

但有人喜歡。

-

佘年是被嚇醒的。

他夢到自己身份暴露,被司禎狠狠摔到了地上,然後她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他被司禎拋棄地徹底,連係統都沒辦法幫他找到她。

狐狸驚醒,大口呼吸。

周圍的溫暖舒適讓他回神。

是被子,身上的傷也都恢複地差不多了。

地獄和天堂就在一瞬間。

佘年伸出狐狸爪子扯開被子,習慣性歪頭去床的另一邊找司禎。

司禎沒了。

佘年有點著急了,狐狸爪子掀開被子,冷的。

掀開被子的時候他才發現,被子沒有被動過。

司禎根本沒有躺下來過。

一直守著的小弟子聽到屋裡的聲音,開門進來。

他不知道怎麼稱呼狐狸,就略去稱呼:“司尊者走了,囑咐我們好好照顧你。”

走了?

佘年呼吸一窒。

她真的走了。

“還留什麼話了嗎?說了什麼時候會來了嗎?帶人走了還是帶了……”

狐狸爪子摸到了什麼。

但小弟子還是儘忠職守:“除了讓我們告訴宗主她離開了,沒說彆的話了,也沒有說回不回來,至於帶沒帶人……跟你們同行的那個叫虞月的男子,根本沒回來啊……”

佘年看著手裡的乾坤袋。

沉甸甸的,神識探進去,滿滿的靈石。

她把他給的全部的錢都還給他,她不要他的錢,也不要他了。

第57章 57

狐狸哭哭

佘年這回是真的慌了, 嚇得整隻狐都變得不好了。

連眼淚都忘記掉。

怎麼辦,她不要錢了。

佘年是知道錢在司禎心裡的重要性的。

如果要讓佘年給司禎心裡重要的東西排個序,錢是遠遠在他前面。

甩了他八條街。

佘年甚至還清楚記得,自己在最開始, 是怎樣用錢搭訕到司禎, 買了一塊天木。

他甚至用錢賺到了司禎給的前兩分的好感度。

在司禎防備心還那麼重的時候, 他能用錢賺到好感度, 可見錢在司禎心裡是多麼重要了。

就是在洞穴裡救小狐狸那次,司禎一擲千金後又都把她自己的錢收回去了。

現在,那麼那麼多的錢,司禎不要了。

狐狸心慌的不行, 本就小的狐狸腦子現在該思考些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用毛茸茸的爪子扯著乾坤袋上面的帶子, 耳邊是縹緲宗弟子的話。

“除了讓我們告訴宗主她離開了, 沒說彆的話了, 也沒有說回不回來。”

都跟縹緲宗的主人告彆了,怎麼會回來呢。

不回來了, 他騙她了。

用了假的身份,當了那麼久的虞月,得到了應該屬於虞月的快樂。

現在司禎發現了被欺騙的事實 ,就把給予他的所有歡愉都收回了。

佘年發現自己的所有快樂都是建立在司禎在他身邊的基礎上的。

他不關係妖界,不關心修真界, 更不關係係統讓他做的那一係列修仙任務。

他隻關係司禎是不是願意讓他呆在她的身邊。

佘年迷茫推了推乾坤袋,把裡面的錢都一並推地離他更遠了一點。

他不要這個, 這是司禎的, 不能放在他身上。

好像把這些錢不在他身上, 他就能假裝欺騙自己沒有被司禎拋棄一樣。

狐狸張嘴, 聲音都弱弱的:“她會回來的對嗎?”

自欺欺人。

小弟子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猜測:“我覺得……司尊者不會回來了。”

畢竟宗主已經吩咐他, 這隻狐狸什麼時候願意走了,就什麼時候把這間客房給收拾乾淨。

很殘忍的事實。

儘管縹緲宗的弟子嘴巴會說話,把一個既定的事實,加上了“我覺得”這樣模糊的字眼,但他依舊說了司禎不會回來了。

佘年無措看著那袋錢,眼淚就這麼吧嗒吧嗒掉下來了。

身體本能比思維更快一步。

眼淚不受控製就掉下來。

縹緲宗弟子被狐狸這麼一哭,也搞得手足無措了。

這是可是司尊者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