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晃悠悠。
佘年就坐在司禎旁邊, 嘴裡說著“隻有我才能討你歡心”這種話。
然後成功讓司禎想到了什麼。
“嗯, 對, 隻有你。”司禎懶洋洋答應著。
佘年滿意了,借著視線在了司禎嘴裡叼的狗尾草。
鎖眉,盯。
狐狸給她的東西,他不喜歡。
以後司禎是要拿他送的花的, 也隻能拿他送的花。
然後突然伸出手, 把這根狗尾草抽出來, 扔掉。
可憐狗尾草連朵花都不是, 就這樣被扔在了牛車後面。
牛車慢慢走,這狗尾草就跟牛車之間的距離, 越拉越大。
狐狸不高興了,那是他送的尾巴花!
狐狸一個彈射,就衝著佘年的腦袋去。
結果被佘年穩穩抓住了狐狸尾巴,整個狐狸倒了過來。
狐狸氣死了,又是這樣的姿勢, 又抓他的大尾巴把他轉過來!!
狐狸捂住了腦袋:“哦,我的腦袋好難受。”
並對司禎指控佘年的罪行:“他抓我尾巴!我受傷了!”
狐狸晃晃悠悠, 試圖對佘年拳打腳踢, 然後伸出可憐的抓住, 想抓住司禎的衣角。
兩車並行, 柳途從另一輛車探頭和司禎說:“不會受傷的, 我是禦獸宗的弟子,相信我沒問題。”
“更何況他血脈很不一般,不會這麼輕易受到傷害。這種血脈逆天的獸,都有非比尋常的愈合能力。”
狐狸磨拳霍霍,又想撓柳途一爪子。
司禎想到了在幻境裡看到的,狐狸斷尾可以再生,身上的傷也有極快恢複能力。
之前她的手在劍塚受傷,也是狐狸過來舔了舔,傷到的經脈修複如初。
司禎看了眼狐狸,狐狸被誇,她也與有榮焉。
柳途嘀咕:“這狐狸身上也就隻有一個地方我不是很懂了。”
事關狐狸,司禎認真起來:“什麼地方?”
柳途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這是個小妖獸,不是靈獸,雖然我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麼血脈,但這血脈之力很厲害,所以按照妖族習性,這狐狸應該早早化形才對。”
柳途的視線在狐狸身上轉了一圈又一圈,是真的很困惑:“都能吐人言了,不該不會化形啊。”
佘年的瞳孔縮了縮。
滿腦子都是完蛋了。
司禎身邊為什麼會出現一個懂妖族習性的人,這人為什麼知道狐狸身上有血脈之力。
他還知道多少。
佘年滿心是濃烈的不安,卻連司禎的手都不敢拉。
司禎沒有注意到佘年臉色有異,把狐狸從佘年的手裡拿過來,拉拉他毛茸茸的胳膊腿,掰開狐狸嘴又扒拉狐狸眼皮:“你怎麼還不化形。”
狐狸本能地想往佘年的方向看去,但是被佘年製止。
於是狐狸乖巧用爪墊回握司禎的手指:“我不用化形。”
接著對柳途齜牙咧嘴,更想去撓他了。
多嘴,多嘴!
司禎拽住他的尾巴,一臉狐疑:“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了?”
佘年心跳倏然加快。
狐狸整隻狐的毛都奓起來。
佘年看著司禎的表情,卻連被司禎發現後,一個很好的說辭都想不出來。
撒了謊,圓不回去。
狐狸把自己臉塞進司禎臂彎,甕聲甕氣:“沒有,我什麼都沒有瞞著你。”
司禎給狐狸順毛捋,然後捏了捏狐狸的飛機耳。
這死樣子,肯定瞞了什麼,應該是身體裡有什麼東西抑製化形,不敢告訴她。
司禎已經決定這次宗門大比結束後,就帶著狐狸去禦獸宗看看病了。
她兩手,一手抓一隻飛機耳。
佘年耳垂微紅,耳朵不自在地動了動。
“有病彆瞞著,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影響你化形,就該跟我說。”
佘年吊起來的心又能收了一半。
原來司禎以為狐狸是得了什麼病……
還沒發現。
秘密就還能瞞著。
佘年像是寒假作業沒寫的小朋友,隻想把作業拖到最後一刻。
小朋友擔心沒寫作業被老師罵。
佘年怕司禎發現秘密丟掉他。
於是佘年到底不能恢複到之前那種愉悅的狀態。
他跟司禎越發親密起來,這種親密讓他有些得意忘形,幾乎以為自己就是虞月了。
那種頭上懸了一把刀,懸而未斷的感覺重新冒出來了。
這件事對佘年來說,是暴露身份的大事,但對兩輛車裡的其他人來說,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趕車的是馬大娘的兩個孩子。
馬大娘的感歎從另一輛車裡,飄到了司禎的耳朵裡。
“要是他還在就好了。”
二蛋接了一句:“娘,你又想爹啦。”
馬大娘:“我也就這會想想。”
“沒事,我想一會就不想了。”
司禎這才確定,馬大娘一家裡,本該是有一個父親角色的存在的。
但這半個月,馬大娘表現得像是沒有丈夫。馬大娘不提丈夫,她的兩個孩子也不提父親。甚至整個村子裡,也沒有任何她丈夫的生活痕跡,連曾經的生活痕跡都沒有。
司禎眉頭皺了皺,她懷疑過這件事,但她到底不是那種多嘴的人。
確定馬大娘暫時於她無害後,就不再去探究她的生活。
隻是一個人存在過,總該有存在過的痕跡吧?
但這個人,就好像從他們嘴裡憑空冒出來的。
司禎坐起身來,看著前後周圍的牛車。
不僅這一家往九方城城中心去,所有的人,周圍大大小小的車,都在往城中心趕。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期待的,神往的,或者是懷念的表情。
越接近九方城中心,他們的表情就越發不正常。
路寬闊,去的人多卻也不擠,但這車淺喊一嗓子,周圍的車都能聽到。
趕路無聊,有人開了話匣子。
“聽說九方城來了個聖子啊。”
“能當九方城的聖子不簡單,那得是何等的修煉天賦。”
修煉天賦?這周圍所有人果然都是修士。
隻是司禎在剛來的時候就確認過了,他們身上無靈氣,無靈根。
如果說,這個九方城有什麼怪異的地方,讓身處這裡的所有人都用不了靈氣,那靈根怎麼解釋。
隻有普通人,才沒有靈根。
可他們又不是普通人。
饒是司禎,此時也沒什麼頭緒。
馬大娘看著司禎,眼睛裡看晚輩的包容:“你這一路就跟在我後面,待會拜什麼,你就跟著我拜。”
“我如果去前頭了,你就跟著大丫和二蛋。”
去前面了?
馬大娘身份不低?
趕車的二蛋羞澀撓撓頭,衝著司禎笑了笑。
另一邊的大丫一身樸素麻布衣:“你彆害怕妹妹,沒什麼奇怪的,你要是不敢看,就拽著我袖子。”
眼底滿是和善。
這是真的把她當成小妹妹看了。
所以自己身上那個被他們看重的到底是什麼?雷靈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