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長老得到了宗主的召喚,從宗門內出來,以一個守護的姿態,站在了鐘知齊的身後。
薑淙面容陰鷙,但卻毫無辦法。
護宗大陣沒有困住那個叫同真的賤人!!她偷走了劍宗的鎮塚之劍!
她甚至在劍塚越階晉升,用晉升光柱欺騙了整個劍宗的人,讓所有劍宗人都以為她還在光柱裡!
在所有人都以為能抓她個甕中捉鱉的時候,她在光柱留了毒,自己跑了。
這毒竟能讓他都中招。
鐘知齊看著薑淙越來越黑的臉,笑了:“劍宗宗主還是早些回去尋辦法解毒才好。”
這不是因為生氣而黑的臉,是真的純字面意義的臉黑。
靈力運轉似乎讓他身體裡毒素流動的速度更快了些。
本來挺正常的嘴唇,已經開始黑了。
薑淙隻能牙打碎往肚子裡咽,轉身離開。
他不會放過同真的!
鐘知齊看到薑淙離開,收回手裡的符力。
“回去吧。”
各大長老應是,轉身離開。
鐘知齊往司禎的房間趕去。
得幫柔柔看看這個後輩是不是傷得很重。
佘年把司禎小心放在床上,看著她滿身是血的衣服,有些無處下手。
這樣的傷,她又不要醫師,自己是不是得幫她塗藥?
就像她之前給她塗藥時的那那樣?
佘年耳垂蔓延一片粉,白皙好看的指尖有隱約的顫抖,覆上了司禎的腰封。
就是不塗藥,也該換身衣裳。
還未碰到腰封,手就被司禎的握住。
她未睜眼:“出去。”
佘年指尖縮了縮:“姐姐,是我。”
“出去。”
佘年把手縮回來,心裡是無端的委屈。
和司禎距離更近成了他的錯覺,一句出去把他們又拉遠了。
鐘知齊趕了過來,小五也站在司禎的床邊。
大家都能圍著司禎,隻有佘年不能。
他就不該傻愣愣呆在天機閣等司禎回來。
現在司禎受傷了,跟他疏遠了,好像什麼都變了。
鐘知齊說的話聲聲在耳:“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阻止她們飛向更廣的那片天。”
不阻止?那就飛了。
不僅飛了,還會摔得很慘。
就像司禎從劍上掉進他懷裡那樣,就像現在她躺在床上,毫無活力那樣。
乾坤袋內靜靜躺著一根碎成幾截的紅綢。
床上是眼睛緊閉呼吸沉重,滿身是血的司禎。
陌生古怪的想法冒出來。
她穿赭紅那樣好看,同樣顏色的紅綢在她的手腕也一定好看。
要是她不出這個房間就好了。
自己不會被丟掉。
她永遠也不會受傷。
係統很敏銳,飛速爬上線就要錘爆佘年狗頭。
【你夠了你夠了!!這是什麼危險想法,你瘋了嗎??】
佘年看著隻有自己被排斥在外的場面,嗤笑。
對,他是瘋了。
【你可去一邊瘋吧,不要瘋到禎禎的身上!】
【還想玩兒起了囚禁py,你現在學壞了,心思野了啊!】
【你是不可以囚禁禎禎的。】
【禎禎囚禁你還差不多。】
佘年看著床上虛弱的司禎。
司禎,囚禁……他?
像之前用繩子把他綁起來那樣嗎?那叫囚禁?
“也行。”
佘年被係統吼了一頓,完全沒有生氣。
甚至有些興致高昂。
他一雙桃花眼裡帶著細碎的,不正常的光暈。
“也可以。”
他重複。
“怎麼才能讓她跟我玩,那個囚禁,普萊?”
係統:【……】
它的宿主接受度如此強,腦回路如此古怪是它沒有想過的。
【現在不是玩不玩囚禁py的時候,這個根本就不在你的任務範圍內。】
【你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麼才能完成“眼紅掐腰摁牆親”。】
【還有“一擲千金”。】係統補充。
但係統還是覺得“一擲千金”的任務對於佘年來說多少有些困難了。
帶著做吧。
保“摁牆親”,爭“擲千金”。
說到這裡,係統就又生氣了。
【你之前跟禎禎獨處的時候我咆哮成那樣,你為什麼不聽我的一鼓作氣完成任務!而非要貼那什麼破牆根子睡!】
【你還單方面地切斷了跟我的聯係!】
佘年啞然。
他也不知道。當時隻想遵從本心,司禎靠他太近了,他本能想離遠一點。
他至今都不知道當時憑空而生的是什麼情緒。
一切都是狐狸本能。
係統說得對,當時就是完成任務的大好時候。
可他沒能抓住。
【你沒有聽係統的話,所以司禎疏遠你!】
係統嚇唬佘年,希望他認識到自己行為的嚴重性。
佘年卻把這句話當真了。
身上的陰鬱和不正常的興奮瞬間消散,轉而變成了一種淒慘。
那種淋雨落水小狗,連一個擋雨屋簷都沒有的,蔫噠噠的可憐感。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幾不可見地點點頭。
第一次不跟係統發脾氣,也不跟係統嗆聲:“我知道了。”
“我會好好完成任務的。”
係統撓撓不存在的腦袋。
艾瑪,宿主突然轉性,搞得它怪不好意的。
他指點著佘年,把自己的規劃說出來:【保“摁牆親”,爭“擲千金”嗷,先衝親親,再衝千金。】
接著它一拍腦袋。
檢測到任務線進行了新的變更。
【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二“劍塚尋劍”,主線任務三“新娘的獻祭”開啟,請宿主再接再厲。】
係統又來火了,咬牙切齒地:【又是!禎禎!完成的!】
佘年無力反駁。
甚至生出了淺淡的自卑。
他的係統,他的任務,主線卻需要司禎幫他完成。
主線任務已經完成了兩個,他連一個小小的支線任務都沒有做完。
【宿主,收收你的脾氣吧。】
【好好完成任務,把任務放在心上,把討好禎禎放在心上。】
【禎禎不會喜歡有脾氣的人的。】
【一意孤行是不能討好禎禎的。】
佘年啞口無言。
臉上沒有表情,但身上那種落水小狗的蔫巴感更甚。
好像整個房間裡,隻有他站的靠門的地方是下了雨的。
係統歎息。
不是很忍心罵了。
司禎的意識是清醒的,服下丹藥後已經能睜開眼睛了。
“黏黏呢?”她問。
佘年往前跨了一步,邁進門檻,抬眼往司禎那裡看去。
是叫他嗎?
司禎的眼神放在了空蕩蕩的塌上。
另一邊傳來爪子撓門的聲音。
是狐狸。
佘年垂著眼睛,去了隔壁,伸手開門,彎腰把明顯興奮起來的狐狸撈起來。
狐狸不喜歡佘年,儘管他身上有和他同樣的氣息,似乎也是一個他,但這人依舊很可怕。
在到了另一間房門口的時候,狐狸後腳一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