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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阻擋住了。

他狼狽倒在地上。

司禎把狐狸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挑眉看著發瘋的宋時禾,然後輕輕笑了。

她聲音慵懶:“這麼瘋?”

“看來是發現金丹碎了?”

司禎伸手抹掉了臉上的偽裝,一張普普通通的臉瞬間變得光彩奪目。

這才是司禎,真正的司禎。

她往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宋時禾,倏然笑得燦爛。

她蹲下來,手放在宋時禾金丹的位置:“你知道金丹破碎,會發出什麼聲音嗎?”

“你當然不知道。”

“我實在是比你們劍宗的人善良。”

司禎聲音輕緩:“因為我是在你昏迷的時候,碎掉你的金丹的。”

她給宋時禾描述著:“碎金丹是什麼聲音呢,就像咬脆脆鯊,嘎吱嘎吱。”

她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清楚嗎?”

宋時禾咬牙:“還不是因為你把我的金丹捏碎了!”

司禎搖頭:“不不不。”

她笑著,眼底一片冰冷:“是因為,我的金丹,就是被你的師尊親手捏碎的啊。”

“不記得了嗎?”

“當時你就在旁邊看著啊。”

宋時禾瘋狂的眼底出現了害怕的神色。

她是怎麼可能知道的?這不可能,師尊明明給她下了藥……

司禎洞悉一切的眼神,還有深不可測的笑容讓宋時禾心裡的恐慌在不斷擴大著。

“不,不是師尊,不是!”

“你的金丹是自己碎的。”

“你不要亂猜了,師尊那麼好,對你那麼好……”

司禎像是在聽什麼笑話:“我的金丹到底是怎麼碎的你心知肚明。”

“至於你說的好師尊……”

“當然了,你肯定會覺得他是好師尊。”

“畢竟我的金丹上還有他為你刻的轉生符,不是嗎?”

這下宋時禾的眼睛裡連瘋狂都沒有了。

她怎麼會連轉生符的事都知道?

司禎放在宋時禾金丹的手再次彙聚起靈力,強烈刺眼的光芒,與宋時禾腰間閃光的玉佩相呼應。

強大的符篆之力在兩個人之間浮動,司禎腹前慢慢出現了複雜的金光。

那是始終存在在她的金丹上,讓她自進秘境前,一刻靈力都不敢動用的轉生符。

司禎把宋時禾腰間的玉佩拽下來,放在宋時禾的面前。

“就是這個東西,會讓我煉化好的靈氣都分給你一半,是嗎?”

宋時禾搖頭。

司禎笑著,手裡的帶著灼熱溫度的玉佩碎成了粉末。

佘年站的位置可以將司禎每一寸表情儘收眼底。

他看到了司禎眼裡厭惡。

這厭惡是直對宋時禾而去的。

原來司禎離開劍宗,是因為金丹上有轉生符。

原來司禎並不喜歡宋時禾。

他一直都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跟你宋時禾,始終以這樣的方式綁定,是最讓我惡心的一件事。”

司禎看著宋時禾:“害我的每一個人,都跑不掉。”

“包括你的好師尊。”

她站起身來,腳踩宋時禾的胸膛,把他狠狠釘在地上。

地上鑽出靈力繩,將宋時禾緊緊綁住。

司禎對他笑了,美地動人心魄。

“來親眼看著我是怎麼脫離你們劍宗掌控的。”

曾木柔以眼神示意格夢拿出天藥。

格夢的眼睛在看到司禎身前那符的時候就沒眨過,被曾木柔提醒後回神,從桌上抓起四個小藥丸,囫圇塞進一個好看的木盒裡。

司禎看到了格夢的動作,一言難儘:“……天藥,就是這些小藥丸?”

格夢證明自己:“你彆看它們很不起眼,很有用的!”

曾木柔看到格夢的樣子笑出聲,但還是幫格夢說話:“她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醫師了。”

司禎相信了,接過小藥丸就要吃。

格夢伸手攔住了她:“不不不,你的金丹還有其他不痛苦的解決辦法。”

司禎這回是真的疑惑了。

曾木柔看著司禎,慢慢道:“天機閣以符篆的攻擊性來衡量一個符修的天賦,格夢煉不出攻擊符篆,但在非攻擊符篆方面,她是個天才。”

她接著說出一個讓司禎震驚的事實。

“格夢是第一個煉出轉生符的人。”

“這個被天機閣判定為最低階的符篆,不僅僅能轉靈氣,煉到至強後,可轉萬物。”

格夢有點不好意思低頭:“可是我的靈根已經沒有啦,不能再煉這種符篆了。”

她看向司禎:“但是幫你抹去這個符很簡單的,那個偷學我符的人,沒學到這符的兩成功力。”

這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司禎震驚。

原來格夢在符篆的造詣不比天機閣天才曾木柔弱?

原來劍宗宗主,那個醜兮兮的白胡子老頭也是小偷!

司禎轉頭,意味深長看著宋時禾:“你這麼能偷,你師尊教的?”

她又看向格夢:“你都沒有靈根了,還能用靈氣嗎?”

格夢點頭:“我還有金丹。”

曾木柔閃到格夢的身後,將自己的靈氣渡給了她。

曾木柔的這些靈氣會暫存在格夢的金丹。

司禎瞬間置身於一個海藍的世界。

淳厚帶著雷蛇的靈氣之中,一張極其繁複的,堪比天地廣的金色符篆隻現了一個虛影。

隻是一眼,司禎就感受到了強烈的威壓。

這個虛影轉瞬即逝,帶走了司禎身上淺淺的符篆之力。

金丹上的符篆,在接觸到金色虛影的時候,杳無痕跡。

海藍的世界瞬間消失。

司禎的面前又出現了那顆合抱粗的參天古樹。

曾木柔扶著正在喘氣的格夢,對著司禎淡淡笑著:“你自由了。”

從此劍宗再也不是束縛她的枷鎖。

從此海高魚躍,天高鳥飛。她站在這個少女的起點,像是預見了她攪動滔天波瀾的那一天。

宋時禾看著司禎身上盈著淡藍的光,跟他的聯係一絲也無,崩潰地喊著:“不!”

他不斷嘗試著掙開身上的束縛,但卻隻能以一個被捆綁的屈辱姿勢躺在這裡。

他躺費力地扭頭看著不遠處的司禎。

此時她像是個天之驕子,上天的寵兒。

為什麼,為什麼這兩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女人要幫司禎?

司禎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她們施以援手的地方。

他宋時禾才是應該得到一切的人!

看著司禎手裡的天藥,宋時禾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那是他的東西,他的!

怎麼重來一世,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呢?

宋時禾甚至不敢深究這一切發生變化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因為結果顯而易見。

上一世他所有的順利來源於司禎,而這一世所有的不順,也來源於司禎。

沒有司禎為他的修仙路保駕護航,他什麼都得不到。

宋時禾不願接受這樣巨大的落差。

但他無能為力,隻能憤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