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北京之旅 中國,北京。 ……(1 / 1)

中國, 北京。

嶽星闌隻在寒暑假期間來北京旅遊過一兩次,對北京稱不上熟,但勝在是他的祖國首都, 而他普通話標準,即使迷路也能交流。

這次參加海外進修旅行的網球部成員一共隻有四個人:嶽星闌、幸村、真田和切原,嶽星闌本來在問過母親北京的住宅後想把幸村他們帶去家裡住的, 結果帶隊老師不允許,隻能作罷。

不過參觀還是可以的, 畢竟白雀北京的三套房中有一套是清朝時期一個王爺的府邸,保存本就完好再加上後期修繕,內部簡直彆有洞天。

理所當然,這府邸也有管家,於是, 嶽星闌就請這位拿著高薪的管家給他們當了兩天導遊, 也是防止自己中途犯困掉鏈子。

為儘地主之誼,以及刷新幸村對他的印象,他也是克製著困頓一路陪玩, 反而讓三個小夥伴都很心疼和不好意思。

“精市, 赤也, 弦一郎, 管家叔叔告訴我有一種小吃味道很獨特, 據說沒有嘗過就不算到過北京, 你們想不想試試?”嶽星闌沒讓管家一直陪著, 他們現在在小吃街,又是晚上,他精神好得很,就讓管家回去, 晚點他和幸村三人直接回酒店。

“那我要嘗嘗!”對嶽星闌祖國很是新奇的單純孩子切原立刻舉手。

幸村和真田也無異議,於是,嶽星闌帶著三人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家小吃店,而這家最出名的店,便是豆汁。

豆汁並不是豆漿,而是綠豆發酵後的產物,味道……應該是酸臭味,不是戀愛的那種酸臭味,就是字面上的酸臭,根據嶽星闌查到的資料,對豆汁味道的形容是泔水的酸臭味,有人接受不了這味道,但也有口味獨特的,就愛那股酸香。

嶽星闌自己對味道不怎麼排斥,或者說,他雖然可以聞到味道,但一般味道到他這裡會打折扣,除非是血液味。

當豆汁端上桌後,切原立時捏住鼻子跳出兩米遠:“星闌前輩,這是什麼呀,是不是壞了???”

真田把他拉了回來,低聲道:“太失禮了。”

幸村眉心也微微蹙著,似乎不太習慣這個味道。

“要是不喜歡就不喝了,我帶你們去吃其他的。”嶽星闌說著就要去將幸村面前的豆汁端走。

“等等……”幸村攔住他,先一步將碗端起,湊到鼻尖聞了聞,眉頭皺得更緊,但他卻就這麼皺著眉頭喝了下去。

嶽星闌連忙將水遞到他面前:“精市給……”

幸村搖搖頭,眉間舒展開:“仔細嘗味道其實還不錯。”

“真的嗎?”嶽星闌自己是嘗不出味道,所以他也不浪費食物,他將目光投向真田和切原,等待他們反饋。

真田面無表情,端起豆汁一飲而儘,沒等嶽星闌問他口感如何,他一張黑臉已經變得油綠油綠,閉口不言,神情比嶽星闌所見過的任何時候都要嚴肅沉重。

切原沒從真田那裡得到回饋,以為隻是味道奇怪了些,捏著鼻子就灌,結果就是把自己難喝哭了,想吐出來時又被真田堵住嘴,真田綠著臉嚴厲道:“不準失禮!”

切原頂著兩荷包蛋眼睛向嶽星闌求助,可惜嶽星闌沒看他,而是認真聽幸村說話,幸村說:“不知道豆汁可不可以保存,如果可以,我想帶一些回去給網球部社員們。”

“一會我問問老板,現在天氣比較熱,可能不太好保存,不過有冷鏈運輸,或許走空運也行。”嶽星闌道。

幸村頷首,又要了一碗豆汁,真田當即替他臉綠,原本就崇拜他的切原更是又添了幾分崇敬。

這次進修旅行一共隻有三天,嶽星闌讓管家給他打包了一堆北京特產寄去日本,包括但不限於豆汁……

他覺得豆汁這東西應該還是看個人口味,就像網上說有些人喜歡螺螄粉,愛的就是螺螄粉裡酸筍的臭味,有些人則非常排斥不喜,幸村能接受,也許有其他小夥伴也能接受?

……

……

“星闌,這幾天都沒打球,晚上去俱樂部嗎?”下了電車後,幸村向嶽星闌提出邀請。

嶽星闌微蹙了下眉,問:“精市,你有點感冒,不回家休息嗎?”

“可能昨天晚上著了涼,運動下出一身汗就好。”幸村沒太在意,“去嗎?”

嶽星闌無奈:“去……不過先把行李放我家去,精市……一起嗎?”他家離俱樂部比較近,但他有點擔心幸村對他家有陰影。

但很顯然,幸村沒他想的那麼敏感和膽小。

一直到公寓門口,幸村一眼發現嶽星闌家換了門,原先是與其他家一樣的墨色防盜門,現在也換成了白色。

“啊……忘了跟你說,我媽媽之前來看我,把我家裡翻新了一遍,門鎖換成了指紋鎖,一會我把你指紋錄入進去。”他不動聲色的試探幸村的態度,是否對他有排斥感。

他的試探幸村並沒有發現,“好。”

待進到屋內,幸村看到與之前風格截然相反的奶油風時不禁詫異,之前的房間不算差,但因為顏色和布局問題,顯得比較擁擠和成熟風。而現在顏色整體呈現米白色,空間布局合理,再加上射燈特殊的設計,視野一下變得很開闊。

之前一眼能看到的“蒙古包”也就是床的位置做了隔斷,但“蒙古包”確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床鋪,而且床上鋪的是……粉色床單。

嶽星闌瞬間羞恥心爆棚,尷尬澄清:“都是我媽媽準備的,我不喜歡粉色。”頓了頓,又覺這個解釋力度不夠,補充道:“我一般還是睡我的小帳篷。”再不濟他就直接趴地板上睡。

所以請相信,我的床真就隻是一個擺設!

幸村沒說信或不信,隻讚道:“設計布置很漂亮。”

嶽星闌眼睛一亮,邀請他道:“那今晚要不在我家留宿?我保證,絕對不會趁你睡著咬你。”

幸村:“……”

他本來都沒想起小夥伴是個吸血鬼的事實,嶽星闌一提,他就不可避免想到差點把自己送給嶽星闌當食物的那天,心情略微有些複雜,可能,還有一丟丟後怕。

嶽星闌說完後也沉默了,沉默中又透著心虛,他弱弱補救:“我們……才進修旅行回來,精市你還是先回家向爸爸媽媽報平安吧。”

幸村莞爾:“那等過幾天我再來打擾星闌。”

嶽星闌聞言一喜,眉開眼笑地連連點頭,然後拉著幸村開櫃。

母親大人的設計中收納功能一流,如此也就方便“外交用品”零食囤積,等到幸村看完白雀的傑作,沉默了,然後在嶽星闌的硬塞下,愣是將回程的行李翻了一倍。

……

……

海外進修旅行結束後,一切又都回到正軌上,隻除了空運過來的豆汁在網球部險些鬨出“人命”,整個網球部差點造反。

然而,平靜的日子在一天部活結束後,眾人前往電車站時被打破——幸村暈倒了。

“疑似格林巴利綜合征……”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讓幸村如墜冰窟,同時,也讓包括嶽星闌在內的所有網球部員都心情沉重。

嶽星闌在網上查了查有關格林巴利綜合征的一些信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膽顫,每一個字他都認識,可組合起來他卻仿佛看不懂,或下意識地裝不懂,也不想懂。

不,他不能乾坐著等待確切的結果,那麼,他又能為幸村做些什麼?

在得知這個噩耗並為此消沉幾個小時後,嶽星闌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他的母親是一個學識淵博的血族,人類所涉及的領域她基本都有涉獵,包括醫學。

他將幸村的情況與她仔細說明,“醫生隻是說疑似,但我很擔心會確診。”

白雀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她才說:“星闌,如果你能說服他的家人帶他去一趟美國,我會給他做一個最詳細的檢查以確定是否需要治療和治療方案。”

嶽星闌微一怔:“一定要去美國嗎?日本的醫療器械檢查不出來?”

“不行。”白雀說,“醫療器械隻是一部分原因,真正給他做檢查的是我,星闌,你現在所了解血族的能力還不足百分之一,等你長大後你會有很多時間探索。我現在在島上進行一項實驗暫時走不開,你讓他來美國,我會儘量抽空去幫他檢查。”

嶽星闌咬了咬牙,說:“我等明天具體報告出來,如果還是一樣,我會把他帶去美國。”

“好。”白雀應下,掛斷前又道:“我會為你的朋友祈禱,希望他身體健康無恙。”

這也是嶽星闌所期望的。

……

然而事與願違,現實總是在你覺得生活美好時給你兜頭澆一盆冷水,哪怕這盆冷水並非澆在嶽星闌身上,他也能體會到幸村得知噩耗時的悲傷。

他站在幸村病房外,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往裡面看去,他看到幸村因為拿水水杯卻從手中滑落時臉上的不敢置信,繼而變得迷茫,又慌亂不安,最後垂下眼睫,臉上隻餘落寞。

他深深吸一口氣,輕輕敲了敲病房門,不過幸村似乎沒聽見,又或者,他聽見了,但並不想理會。

嶽星闌走到他面前,在他面前蹲下,抬頭與他目光相接,一字一句問:“精市,你相信我嗎?如果你相信我,就和我去一趟美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