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我終於進了,哈哈哈哈哈——”
新學期的第一天,切原站在學校大門口,囂張地宣布著他的到來,惹得過往學生紛紛側目,有些膽小的女生則避到一旁,不敢離他太近。
切原並沒在意彆人的眼光,快樂地笑完後就直奔教學樓,二年A組。
當然,切原隻是一名新生,他去二年級班級自然不是上課,而是找人,找他現在名正言順的前輩嶽星闌。
二年A組。
丸井和柳看著趴在桌上睡得像天使的嶽星闌,丸井嘴裡吐著泡泡糖,伸手就想去戳他,被柳攔下。
柳說:“部長說過,星闌白天精神不好,不要打擾他休息。”
立海大初中三年,每年都會重新分班,嶽星闌沒再和幸村分到一個班,柳和丸井成了他的同班。在那之前,幸村已將嶽星闌的具體情況與柳細說,白天是他養足精神的時間。
丸井疑惑問:“不能把作息調整過來嗎?”
柳搖頭:“星闌不是作息問題,是體質原因,檢查後的結果是當前醫學無法解釋。總之,白天不要打擾他休息,到下午放學後喊醒他即可。”
“那好吧。”不管是否出於零食的原因,反正丸井都是很喜歡嶽星闌的。
切原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人剛到教室門口就大咧咧喊道:“星闌前輩,我來找你啦!”
他這一嗓門,把A班所有在的學生目光都吸引過去,柳和他在春假期間網球俱樂部有過一面之緣,知道他算是嶽星闌網球的啟蒙老師之一。
怎麼跑這來了?
“唔……”嶽星闌聽見聲音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揉著眼睛帶著濃濃睡意說:“我好像聽到赤也的聲音,他是不是來找我了?”
丸井一口吞回口香糖泡泡,略不滿嘟噥:“星闌你醒了?你怎麼一醒就找那個小鬼?”
耳朵裡塞著耳塞大腦還處於半休眠狀態的嶽星闌自動過濾了丸井的聲音,他閉著眼睛在桌鬥裡摸了摸,好容易摸出一個布藝包,提著晃晃悠悠站起身就想去找切原。
柳見他隨時都要摔的樣子趕緊把人扶住,他眼睛睜了睜,似乎在辨認,也確實讓他認了出來:“是蓮二啊,不是赤也嗎,我一定是做夢幻聽了……”
“星闌前輩,我在呢,我在這裡!”切原也不顧這裡是二年級教室,看見嶽星闌還從他嘴裡聽到自己名字就興衝衝往裡衝,一下就衝到了嶽星闌面前。
嶽星闌這下聽清楚了,也看清楚了,點點頭,把看起來就裝了不少東西沉甸甸的布藝包拎起來,柳擔心他站不穩還幫了一把手,不禁為那手感和重量驚訝,心忖著星闌似乎非常喜歡這個後輩啊。
布藝包交到切原手上,切原雙手抱住,又驚又喜:“這是星闌前輩說送我的入學禮物嗎?”
話一出,一旁丸井眼睛都瞪圓了,星闌居然給這海帶頭送入學禮物?這麼大一份,得是多少零食?
丸井酸了,特彆特彆酸!
嶽星闌打起精神,望著切原說:“裡面是我初一時的筆記和輔導參考書,你的基礎太差,除上課聽講外還必須課後鞏固練習。考上立海大不是結局,而是新的開始,你要好好努力學習文化課知識,不然考不及格也沒法參加網球比賽。”
前一秒切原有多開心,後一秒他就有多傷心。
“噗……”與之相反的是丸井,他也是沒想到,除了零食外,嶽星闌居然還會送小學弟筆記輔導,哈哈哈哈哈哈。
幸村:星闌還會送小白兔連體睡衣,嗬。
柳表情也有些怪異,但還是對風中淩亂的小學弟認真說:“要認真學習。”
好艱難才脫離升學苦海的切原:嗚嗚嗚嗚嗚嗚……
……
……
開學後,社團就開始活躍起來,沒有申請退部的前初一初二現初二初三生默認還是部員,之後新生會遞交入部申請,也就是新鮮血液加入。
基本到第二周時,所有社團活動已進入正軌,網球部的初二初三部員也是在第一周起就開始了訓練。
新的學期開始,也意味著新一屆全國中學生網球大賽即將開始。
四月底就會迎來神奈川地區預選賽開幕,五月份正式開始比賽,在這之前,網球部將進行校內選拔賽,比賽人數有限,自然不能讓所有部員都參加。
“星闌,給你一個任務。”幸村和柳定完分組名單後,對坐在一旁打瞌睡的嶽星闌說。
嶽星闌一個激靈,坐直身體:“部長請說。”
“每一場比賽,都拖到最後,直到你的對手失誤。”幸村如是說。
嶽星闌一聽就苦了臉:“又讓我當工具人啊?”
幸村微笑搖頭:“不,是想讓你隱藏實力,或許未來賽場上能給我們的對手一個驚喜呢。”
柳望著自家部長背後綻放的純白百合花,抿了抿唇,心道: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就是讓我扮豬吃老虎唄。”嶽星闌總結。
幸村不懂扮豬吃老虎的意思,但結合語意大概能猜到,他道:“我們的目標全國冠軍,你會是立海大最大的王牌。”
“精市你彆捧我,我會膨脹的。”嶽星闌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挺受用,感覺自己很重要的樣子,開心!
幸村聞言輕笑,轉了話題:“星闌最近是不是胖了些?”
“也長高了。”柳也說。
嶽星闌摸摸自己臉,確實,這一個春假下來,他身上是有了些肉,但長肉的同時身高也竄了幾厘米,從初轉學過來到現在滿打滿算五個月的時間,他已經長到一米七六。果然,半血族的成長期間與人類一樣營養和睡眠缺一不可。
其實不僅是他,幸村、柳等也都在竄身高,畢竟是男生發育的長個子的高峰期,而且蹦蹦跳跳的身高會長更快,就是這期間縱向的生長會讓橫向縮水。
“對了,精市,一會兒部活結束後你陪我去趟花店。”嶽星闌忽然想到這個。
“花店?”幸村有些意外。
嶽星闌摸摸鼻尖:“支持你的工作。”
升到二年級他和幸村不在一個班級,但離得也不遠,兩人是隔壁班,幸村擔任二年級的美化委員後開展了“多種花”運動,作為自己最要好的小夥伴,他必須積極支持。
幸村眉眼溫柔應下:“好。”
……
校內選拔賽正式開始。
嶽星闌分在A組,與他一組的種子也就是正選隊員是真田和仁王,真田是個冷酷嚴肅的性子,對於這個分組並未有什麼情緒,倒是仁王則一張苦瓜臉,對上真田他還有幾分勝算,對手是嶽星闌,他覺得自己可以洗洗睡了。
事實也的確如仁王所料,和嶽星闌的一場比賽,足足打了三個小時,直接把他最後一絲力氣也榨乾了,所以嶽星闌和真田的對戰還得延續到明天。
看嶽星闌的比賽,可以說是一種折磨,他按照幸村的要求,直至對手失誤都規規矩矩回球,看在觀眾眼中,除了速度有優勢外,回球並無鮮明特色,這裡主要指他沒有絕招。像是切原,一個國一新生,已經能打出指節發球這樣的絕招,而嶽星闌從頭到尾都按部就班一板一眼,完全跟對手拚耐力,純粹是要把對手“耗”死的節奏。
其他組正選已經出爐,唯獨A組還剩兩場比賽,其實嶽星闌在贏下仁王後基本已經鎖定一個正選名額,除非真田輸給仁王,但真田和仁王的比賽在最後,嶽星闌和真田在前。
“再好的耐力在真田副部長面前也沒用。”一名部員信誓旦旦道。
“副部長的實力可是僅次於部長,嶽桑肯定會輸。”另一名部員也道。
聽到他們對話的切原不滿了:“星闌前輩一定會贏!”
兩人聞言朝他看去,見是一個小個子學弟,其中一人想要給他上上教育課,被另一人阻止,同伴不認識切原,他可認識,小惡魔切原赤也,昨天隊內選拔時把球打到人身上,雖然輸給了“三巨頭”之一的軍師柳,但也成功拿下正選名額。
簡言之,不是個好招惹的。
事實上,圍觀嶽星闌和真田這一場比賽的部員絕大多數不看好嶽星闌,真田可是去過全國大賽的強者,實力僅次於部長,怎麼可能會輸?
“哈啊……”嶽星闌上場前還在打哈欠。
真田看著他困頓的模樣,很想大聲說一句“太鬆懈了”,可一想到這人深不可測的實力,又覺得這話還是送自己更妥。
“星闌君,我會全力以赴。”真田嚴肅道。
一聽這話嶽星闌就明白了真田的意思,意思是他也可以拿出些本事來,說白了,就是求虐。
老實說,嶽星闌挺欣賞真田這種執著追求強大的性格,雖然一個初中生成日黑臉特彆像個小老頭,但他並不刻板,為人也正直穩重。
“弦一郎要加油哦。”嶽星闌笑著鼓勵。
真田壓了壓帽簷,耳朵有些發紅,低低“嗯”了一聲往球場走去。
幸村在場外看著也彎了彎唇角,自己幼馴染的性格他最是了解,真田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穩重,內心其實很細膩且容易害羞,大概這就是星闌說的嚴厲外表是他真實內心的保護色?
選好場地和先手後比賽正式開始,嶽星闌先手發球。
比起和其他人打比賽,嶽星闌發球時提升了力量,他聽幸村說,真田在假期期間一直有進行力量訓練,現在和他打,負重都還沒脫,這是要挑戰自身極限嗎?隊友想提升,他很樂意幫忙,畢竟他已經是幸村官方敲定的工具人,當然,在和提升的隊友打球過程中他也能更好進行控球。
15:0
30:0
40:0
1-0
by嶽星闌
就在95%觀眾看好真田時,嶽星闌沒怎麼費力地拿下了第一局,但也不是沒代價,他的球拍破了,真田的也沒好到哪去。
柳站在幸村身旁,看著兩人換球拍,忽然問:“星闌會放水嗎?”副部長真田在選拔賽中被零封,可能會影響真田在部內權威。
“這是弦一郎的要求。”幸村說,“而且,星闌還沒有拿出全力,不是嗎?”
柳沉默了,嶽星闌的全力……或者說,他的極限在哪裡,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