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盛自打來過一次唐家之後,就開始三天兩頭出現了。
一開始,因為他現實的身份,唐哲寧對他還頗為關注,然而很快她就沒了新鮮感,把心思放到莫晉身上了。
那小子最近在梨花鎮頗為出風頭,他那個師父江籬沒少帶著他到各處走動,將他介紹給梨花鎮的各路大佬。
對方沒有上唐家的門,唐哲寧也沒放在心上,可能人家是看不上她家都是普通人,可能是因為她跟莫晉曾經的關係,反正都不重要。
而且,她覺得這事怪奇怪的。
“你說這個江籬是不是有毛病?”唐哲寧對著褚機危抱怨道:“她是收徒弟又不是招女婿,哪有這樣像是花蝴蝶一樣帶著徒弟到處引薦的。她雖然是大能,但也是個新來的,跟梨花鎮這邊又沒有什麼舊交情。礙著她的身份,她上門拜訪,人家也都客客氣氣招待了,但也僅限於此了。難不成就因為她的身份,那些人還會真心實意關照扶持莫晉不成?”便是要拜訪,也該在以後,或者是雙方有了交情之後,而不是這樣貿貿然上門。
這麼簡單的道理,那江籬難道就不明白?
褚機危卻是道:“我打聽過,這好像是莫晉自己的要求。”
“他的要求?”唐哲寧驚訝,“他想乾嘛?難不成……”
她皺眉道:“他也想走仕途?”
褚機危也愣了一下,“應該不會吧。”修者走仕途,這是什麼操作?
兩人一時間有些面面相覷。
“說那小子想走仕途也對,不過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餐桌上說起這事,唐鎮長卻是道:“他是想要掌軍權。”
“掌軍權?”眾人不由愣住。
“我們梨花鎮有軍隊這東西嗎?”唐哲寧有點發懵。
“沒有。”鎮長夫人一臉肯定。
“那是以前。”唐鎮長抿了一口酒道:“我從上面得來消息,要在港口設立軍營。而我們梨花鎮剛好擁有一個獨立的港口,設立軍營勢在必行。為了便於管理,這第一任掌管軍營的人必定會選咱們當地的人。而莫晉那樣的修者,是最適合的,因為他們將來不會戀權不肯走。畢竟……第二任肯定會是上面派下來的人,要是第一任占著位置不肯走,那就麻煩了。”
“即便那樣,莫晉也不是最好的人選吧?”唐哲寧道:“他那麼年輕,又是孤兒出身,對梨花鎮的歸屬感不強。雖說有那個江籬作為靠山,但江籬也不是咱梨花鎮的人啊。”修者是稀少,但梨花鎮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修者。
“你說得沒錯。”唐鎮長道:“所以……若我沒猜錯,他們的拜訪可沒那麼簡單。”
“您的意思是……賄賂?”唐哲寧挑眉。
唐鎮長點頭,“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的賄賂方式,但看那些人事後的態度,肯定有。”
要是真讓莫晉得了掌軍權,那……怕是唐鎮長面對他都要矮一截了。
見閨女愁眉苦臉的,唐鎮長歎氣道:“這事有我呢,你放心好了。”
“爸你能有什麼辦法?”唐哲寧有氣無力道。
唐鎮長道:“讓本地修者掌軍權不過是上面一個傾向,還沒有定下來。”
唐哲寧眼睛一亮,“您是想?”
唐鎮長微微眯了下眼睛,“在我從鎮長位置上退下來之前,我不想除我之外的人掌軍權。”
老爺子其實有些發福了,雖然因為長得高並不太明顯,但年輕時的帥氣那是一點也看不到了。但是此刻,他輕描淡寫一句,卻是儘顯掌權男人的魅力。
“爸爸你好帥!”唐哲寧撲過去一把抱住他,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褚機危看得皺眉,這又不是真的爸,怎麼能這麼隨便。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私下裡,唐哲寧對著褚機危這樣說道。
褚機危瞥了她一眼,心說我的年紀也沒比唐鎮長小多少。
他這般心理活動,唐哲寧是不清楚的。
第二天,唐哲寧還沒出門,寧麗就找過來了。她滿頭大汗,一把抓住唐哲寧的手問道:“你對莫晉說了什麼?”
“什麼?”唐哲寧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寧麗眼眶通紅道:“我住的公寓發生了火災,我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唐哲寧皺眉,“你的意思是,那火是莫晉放的?”
“不是他還有誰?”寧麗有些崩潰道:“官方人員檢查後說是我使用電器不當,水燒開後沒有及時將水壺電線拔掉,但是天知道,我其實從來不用水壺燒水的,我平時都隻喝瓶裝的純淨水,我不喝熱水,在家也不喝咖啡茶這些衝泡飲料!”
“這話你應該和警察說,跟我說有什麼用?”唐哲寧心下也猜測這事跟莫晉有關係,但是當著寧麗的面,她卻是不能這麼說的。
“這話應該反過來吧?”寧麗怒道:“分明是跟警察說沒有用。你明明清楚的,這事肯定和莫晉有關係,他是比較少見的雷屬性修者,在這方面做手腳,他有先天優勢。”
“那你最應該做的就是找星警。”在星際,一旦是涉及修者的案件,普通警察會退出,交由星警處理。
寧麗深呼吸一口氣,“我怎麼敢?莫晉的師父可是大能!”
“那你來找我更加沒有道理了。”唐哲寧皺眉,“我真沒跟莫晉說過什麼。而且上一次我們見面已經是大半個月前了,他真要因為我的話來報複你,也不該拖到現在。”
“肯定和你有關!”寧麗卻是破罐子破摔,“你這段時間就是故意的,故意和我搞曖昧,故意讓莫晉把我當成情敵,故意讓他不相信我。明明大家都是……你怎麼能這麼卑鄙?”
唐哲寧其實不想和對方廢話,但是看著對方一臉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她翻了個白眼道:“得了吧,我要是不先下手為強,隻會比你現在更慘,你也清楚的不是嗎?”
她湊到她耳邊,“你慫恿我打壓莫晉,到底是為什麼。”
“但那不一樣,你跟莫晉是舊情人,便是再有恩怨,他也不會對你下死手,但我不一樣。”
“他是真的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