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褚若冰都愣住了,“我好像……從來沒從這個角度想過,不過……”
她眨了眨眼,“我記得七弟有一把窄刀就有喋血效果,我見過他拿那把窄刀殺狂獸,可身上一滴血都沒沾到。”
唐哲寧有些驚訝,“褚機危的武器是窄刀?”
“那倒不是。”褚若冰道:“七弟什麼武器都用,鞭子、闊刀、窄刀、細劍、重劍、軟劍、長槍、短槍、三叉戟……我都見他用過,他好像都很擅長。
唐哲寧瞪大眼睛,不是很信道:“真的假的。”
“真的。”褚若冰撇了撇嘴,“他雖然拽,但還是有拽的資本的。”
“褚機危……拽嗎?”唐哲寧歪了歪腦袋,“他這人……雖然不像是好說話的人,但也算不上拽吧?”
“是了。”褚若冰突然反應過來,“老七醒了啊,他對你怎麼樣?你怎麼會覺得他不好說話?怎麼會覺得他不拽?”
啊?
覺得褚機危不好說話,那肯定是因為他不肯解除契約啊。至於說不拽……除了契約的事不肯妥協,其他事上,這人對自己好像很放縱?
聽她說完,褚若冰瞪大眼睛道:“你居然想要他跟你解除神異契約!那他肯定不會答應啊。應該說,換做任何人是他,都不會答應啊。”
“我知道,但是……”唐哲寧不高興道:“我都答應把賣身錢給他了。”神異拍賣的價格可不是小數目,褚機危雖然身家豐厚,但數百萬的金星石,於他而言也不是小數目。
彆的不說,像褚家這樣的家族,拿出十萬金星石就要傷筋動骨了。
“那不是一回事。”褚若冰撇嘴道:“你要知道,老七可是損失了炬叔父和嬸嬸對域主的救命之恩換來了你。一位域主的人情,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說句不好聽的,要是沒有這次的事,將來老七便是問域主要個頂級資源星,那也是輕輕鬆鬆。但要是跟你解除契約,他就白費了這麼一個人情,神魂受損,就得那幾百萬金星石,那不是虧大了?而且……”
她看她道:“你大概不知道,老七他是不缺錢的。嬸嬸是婁家的嫡女,而且是父母的獨女,從父母那繼承的資產,至少是不會比你的賣身錢少的。”
“還有……”
還有!?
見她一臉遲疑,唐哲寧連忙催促道:“你就彆吊人胃口了,我最討厭這樣了。”
褚若冰歎了口氣道:“老七……對於炬叔父和嬸嬸為了救域主而身死這件事,他一直是有些忌諱的。畢竟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成為孤兒,他多少都是有些介意的。以往,我爹爹提到將來到域主那邊去討人情這件事,老七總要冷下臉來,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敢在她面前提這事了。”
“他大概是不想拿著這恩情去換好處的,於他而言,可能就像是用父母的性命去換好處吧。”
唐哲寧膛目結舌,“所以在他眼裡,我是用他父母的性命換的?”
褚若冰點了點頭。
唐哲寧頓時無語。
這算什麼?自己似乎一下子變成了他父母的遺產?
褚機危在暗處聽了褚若冰這一番說法,卻是蹙了蹙眉,嘴唇微微動了動。
褚若冰拉著唐哲寧走進院子,帶著她坐到一邊的石桌上,倒了一杯熱騰騰的紅豆糖水給她,然後道:“聽你的話,老七對你該是不錯了。”
唐哲寧想了想,竟是找不到反駁的話。
卻聽褚若冰道:“幸虧你是靈獸,要是個人,他對你不知是何態度呢。”
“什麼意思?”唐哲寧不解。
褚若冰解釋道:“老七這人吧,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怎的,對人的防備心極重。”
有這回事?
見唐哲寧滿眼疑惑,褚若冰道:“你也看出來了,我們跟老七的關係挺一般的。”
唐哲寧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褚機危昏迷不醒的時候,從來不見同輩的兄弟姐妹來探望,他醒來,更是沒見同輩的兄弟姐妹過來
褚若冰苦笑著道:“老七回來的時候,都已經九歲了。他打小長得好,天資又好,一回來,就得到了爹爹和長老們的重視。我們那會年紀也不大,對此難免有情緒,就小小為難了他一下。”
對上唐哲寧狐疑的目光,她訕訕道:“好吧,我們那會其實是聯合起來孤立了他,還做了一些當時覺得無傷大雅,現在現在想來卻並非如此的惡作劇。不過等我們大點,就知道自己當初的行為有多過分了,我們也不是沒找他道過歉,也不是沒有想辦法彌補,但他就跟蓮台上的佛祖似的,從來沒有動容過。”也是因為這樣,褚機安才會惱羞成怒,開始對老七陰陽怪氣。
這不就是霸淩麼?
唐哲寧道:“那你們活該!”
站在院牆上的褚機危看到那閃閃發亮的一行字,不由失笑。
褚若冰無語凝噎,“你站哪一邊的?”
“我當然站褚機危了,他是我契約者啊。”唐哲寧一臉理所當然道:“而且,是你們理虧啊。”
褚若冰被氣得夠嗆,“你這人……之前還說他不好說話呢。”
唐哲寧坦然道:“我跟他之間,我自然是幫我自己,但你們跟他嘛……”
“你真不覺得他小心眼?”褚若冰皺眉。
唐哲寧搖頭,“換我我也不稀罕搭理你們。”
“可我們已經知道錯了,都跟他道歉了。”褚若冰道:“再說我們那會不是年紀小嗎?”
“話是這樣說,但是……”唐哲寧歪了歪腦袋,“你該這樣想,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褚機危才沒有對你們采取報複行為啊。”
“這……”
褚若冰瞪大眼睛,“還能這樣?”
唐哲寧點頭道:“要是我被你們這樣對待過,等有實力了肯定要報複回去的。”
褚若冰整個人都有些發懵,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唐唐的話格外有道理。
有件事她印象很深刻,當初老七回來的時候手上戴著一條手鏈,據說是他生母生前親手串的。那會他們看不慣他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就偷偷把那手鏈丟進了池塘裡。當時老七的眼底刺骨的冷意,她到現在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