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1 / 1)

趕忙過來?摻住,扶他回去坐下。又給竇洪遞上?一盞茶,喂喝靜心,一邊撫他的背,一邊勸慰:“主君息怒,息怒。”

她又惱得瞪向兒子:“你閉嘴,少說點話!你爹身子骨不好,你就非得這麼氣他嗎?”

竇平宴仍直直站著,垂下眼眸,並?不吭聲。

竇洪順了會兒氣後,越看越是惱火,手堪堪顫抖地指向他:“滾!滾!你給我?滾,滾去跪祠堂!”

......

這日中午,自從竇姀從主屋回來?後,便一直悲痛欲絕。

她沒?有心思做旁的事?,把自己關屋裡,一個人默默躺了很久,難過地想?哭。她想?起魏攸最後投來?的一眼,他似乎......已經揣測到什麼了。

下回...主君說下回再議,那麼他還?會來?嗎?今日都成不了,來?了還?會成嗎?

竇姀倒在被褥上?低聲抽泣,哭累了腦袋也暈,最後不知是昏過去,還?是睡著的。

一覺醒來?已是半夜子時,三更天。

屋裡黑黢安靜,桌上?還?有苗巧鳳送來?的花粥和兩盤小菜,已經涼掉了。

竇姀提了盞燈籠,披了件外裳,便到屋外的石階上?坐著。

漸漸入了夏,院子裡蟬鳴愈盛。不知是不是哭過的緣故,比起剛回來?那會兒,她已經沒?那麼難受了,隻覺得有種前所未有的空曠寂寥。

如今事?情敗落,主君和大娘子都知道了...

她撐著下巴,正思量這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忽然瞧見梨香院的門口有一道人影進來?,那人手頭似還?提著一包東西。

再進了,燈籠光能?夠照到。當?她看清這人是弟弟時,心頭猛地驚怵。

他剛跪完祠堂回來?,腿仍有些麻。不過這一路走來?,已經和緩許多了。

他今夜隻是想?來?看看她,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已經三更半夜了,她竟還?沒?睡。

竇平宴提著牛乳糕走來?,在她身前站住。他扯起微腫的嘴角,朝她溫柔一笑:“阿姐,夜半了,你還?餓不餓?我?這兒有中午給你買的牛乳滑糕,你不是說最近饞得緊嗎?要不要嘗嘗,墊下肚子?”

他說著把東西遞上?前,竇姀卻推開沒?要。

她也站起來?,攏了攏衣裳說道:“你回去吧,以後彆再找我?了。你今日也看見了,這種事?無人接受得了。”

竇姀說完,轉身就要回屋,忽然手腕被他一握。

他不言其他,隻盯著她的眼眸問道:“都說你們?兩情相悅,你和魏家那個,是不是私定終身了?”

竇姀沒?再否認,比起弟弟,她和魏攸的事?本就光明磊落許多。

她想?了想?,便老實告訴他:“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他跟我?很像,是一樣的人,我?們?是可以抱團,互相取暖的人。”

“互相取暖?”

他聽著眉頭一蹙,忽然就冷笑起來?,一股蒼涼悲慟從心底升上?,聲調從未有過的激昂:“憑什麼?憑什麼是他?我?和阿姐從小就相望相守了!我?們?也互相取暖,你忘了麼,我?們?也是這般過來?的!是他...是他搶了我?的阿姐,難道你就這樣拋下我?嗎?”

竇姀垂下了眼:“我?沒?想?過拋下你,隻是情意不同罷了。你於我?,是骨肉親人...而他於我?,是想?結為夫婦相守一輩子的人,這不一樣。”

夏夜濕熱,蟬鳴聲躁,她的心緒也跟著急躁起來?。

竇姀轉開頭不看弟弟,勉強好聲說道,“你明明也知道,我?們?不可能?,你沒?瞧見中午主君和大娘子的神?色嗎?”

可竇平宴聽不懂,也不想?聽,他隻執拗道:“那又如何?我?說了,我?隻要你,誰也不要。你心裡也隻能?有我?,嫁誰都不行!”

這話落下,但見她回眸過來?。那眸色似反感、抗拒,看的他心頭驟縮。

他咬牙,抬手撫摸她的臉,倏爾冷笑:“你彆說他今日來?,就算是後日、大後日,你也休想?跟他成婚!我?會用儘一切法子,哪怕為人詬病,不擇手段,都要阻斷這些。”

什麼天造地設,真正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該是他和阿姐。

他冷冷想?,他們?上?輩子便是一對,這輩子才會先?後投胎到竇家...

竇姀被他攥得手腕生疼,胸腔一股惱意直直湧升。

她想?起自己和魏攸好不容易等到的親事?,就連主君和大娘子都已應下,竟然被他生生斷送!

竇姀氣惱不已,甩開他的手走進屋,不停地翻找東西。

走出來?時,手裡已經提著數盞紙燈籠,色彩繁多,花花綠綠的——都是過年那會子她和弟弟一起做的。有的寫著“花好月圓人長久”,有的寫著“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還?有寫著“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竇平宴見她把這些紙燈籠都扔到地上?,忽然心頭緊張,喘不上?氣。

剛想?問她要做什麼,卻見她突然掏出一支點燃的火折子,隨手一丟,那火折子便落進這堆紙燈裡,頓時大火熊熊而起。

火光獠牙,映紅了他的眼眸。

他怔怔望著這些,曾經他握著她的手,一起寫下這些花好月圓的詩,竟都被她一把火,付之一炬。

竇平宴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睛紅到不能?再紅:“你一定要這般傷我?的心麼?”

“是你先?毀掉我?親事?的。”

她漠然著臉。

隻聽他的冷笑從胸腔出來?,連連道兩聲好。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竇平宴攔腰抱起,扛到了肩上?。

第40章 認命

大步邁起, 他扛人走出了梨香院。

竇姀被他扛在肩頭?,頓覺呼吸不暢,一陣頭?暈目眩的,驚呼著不斷拍打他的肩。問他要做什麼, 可他始終置若罔聞。

夜半三分, 這一路連半個人影都看不見。

到了玉京園,兩個小丫頭見人回來。剛迎上前, 他便一聲果斷吩咐:“去?備熱水, 煎藥。”

屋門砰的推開?。

竇平宴大步走進,直接把人丟到了床上。

幔帳光影掠動, 暖室生香。

竇姀剛掙著坐起, 又被他推倒在疊疊軟軟的被褥上。她仍有點目眩,還未緩過來, 雙手已被他用綢緞綁在床頭?的木欄上。

“不, 你彆......”

她見弟弟忽略掉自己?的話, 起身就去?關門,倏而開?始害怕。

他回來站在床前,當著她的面?, 開?始寬衣解帶。從容自若, 一件又一件地褪下了衣衫,隻?留一層薄薄的中?衣後,接而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