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早上這件事,明明昨天妖精打架了一宿,今天起的又早,陸雲纓卻完全沒了睡意。
其他人說自己是寵妃,陸雲纓本人沒什麼實感,可現在倒是有了點感覺。
現代有句話說賺錢辛苦,因此錢在哪裡,愛就在哪裡,那麼換做古代,換做陛下身上,是不是能解讀為愛在哪裡,權力就在哪裡呢?
被這個換算逗笑了的陸雲纓總算是暫時將這件事放下,又往後面去看了看兩個孩子。
她基本上每日都要過去好幾l次,一來是她的確很閒,人家主位娘娘都有自己居住的宮殿的宮務處理,可她這一畝二分地的,還有個得力助手雨葉在,壓根不用她操心。
再說說雨葉,自從當上了掌事宮女,氣勢十足,恨不得將所有事情都辦的圓圓滿滿,才不辜負了她的信任。
陸雲纓覺得很不必如此,這般辛苦,萬一累壞了雨葉,她要去哪裡再找個這般合心意的人?
無奈每次看到雨葉那神采飛揚的樣子,陸雲纓還是說不出讓她歇一歇的話。
倒是之前提起的雪梨和雪雁兩人被接進來了,戰戰兢兢跟著雨葉學習,後面兩個公主居住的地方,是絕不允許她們去的。
她們也乖覺,或者說,認為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幾l乎和雨葉一般仿佛打了雞血一樣在認真乾活。
有了這二人的帶動,莫名其妙的,其他宮人也跟著積極起來了,整個晴雨閣,一派欣欣向榮。
至於之前說的離開,開玩笑,這種情況下誰想走啊。
在寵妃這裡當差自然不如在皇帝身邊當,但若是在有寵有孩子,身邊還缺人的寵妃這裡當差呢?那可就不同了。
皇帝那的差事幾l乎快被人搶破了頭,他們這個時候過去也不一定有空位,即便有也是邊緣位置。
但婧修儀卻不同,一等二等宮人位置多不說,等兩位公主過幾l年大了,也需要宮人伺候啊。
在陛下身邊當個邊緣人物,自然不如在主位娘娘或者是公主身邊當得臉的宮女太監來的自在。
這筆帳他們還是會算的。
何況婧修儀對他們也的確不錯,人心都是肉長的,宮裡這般和善親切的主子難得,漸漸地,也就沒那麼多小心思了。
不提這一樁,陸雲纓去看兩位公主的時候,發現這兩個小家夥居然醒著,想了想,便另外準備了轎輦,打算讓她們跟著自己一起去給皇後請安。
倒不是說陸雲纓這個做母妃的刻薄,讓這麼小的孩子跟自己一起去,而是這兩人已經滿月,之前錯過了幾l天沒去,再不去,皇後那邊又沒發話免了她們的請安,怕是日後會對這兩孩子的名聲有損。
如今轎子用炭火烘的暖呼呼的,還待在兩個奶娘懷裡,小心些,也不怕被凍著。
而且今日過後,皇後聞音知意,必然會免除兩個孩子的請安。
果然,見陸雲纓帶著兩個孩子來,皇後一愣,嗔道:
“你啊你,
太看重規矩,她們還小呢,這大冷的天怎麼就帶出來了。”
“不小了,滿月後本就該給您請安的,耽誤了這幾l日,已經是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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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本宮不好。”
皇後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手,確定都是溫暖的,這才道:
“最近事情忙,倒是忘記免了她們的請安。”
“一歲前,倒也不必帶過來,等孩子身子骨硬朗,天氣暖和些,再帶來給本宮瞧瞧吧。”
身為嫡母,皇後這話其實擔了些不重視皇嗣的責任的,但往往因此,才能透出她對兩位公主的喜歡。
畢竟若不是真的喜歡,按照皇後這滴水不漏的做事風格,也不會留下這樣的把柄。
陸雲纓自然是感激,二人又是說了一番和樂融融的話,陸雲纓這才退坐到一邊。
原本她還以為自己晉升主位後來長樂宮請安,會受到刁難。
萬萬沒想到大家似乎都很平和,偶爾有那麼一兩句酸言酸語,也不怎麼打緊。
也是,現在誰敢鬨騰呢?滿月宴才過去多久,誰敢這個時候鬨事,觸皇帝黴頭?
另一方面,皇後說自己忙也不是找理由。
最近皇帝的血腥清洗雖然還沒結束,卻也到了尾聲。
這種時候,已經占夠便宜的皇帝不願繼續因此讓朝政滯澀,便打算舉辦一場宴會,一來是緩和氣氛,二來便是宣布此事就此結束。
當然江東那一批又不一樣了,至少京城是不能繼續動蕩了。
其他人也明白皇帝的意思,算了算時間,最近也最合適的便是太後壽宴。
陸雲纓去年剛入宮的時候,就隻撥了兩個宮人伺候,就是雨葉和小李子,源頭便是皇帝要求宮中節儉。
太後都不樂意妃嬪去打擾她,更彆說這種熱鬨的宴會了,隻覺得吵鬨,便由著皇帝去了。
可現在這壽宴,有著重要的政治含義,便不好推據。
因此這倒是宮中除了兩個公主那次滿月宴後,又一重大的宴會了,對皇後來說的確是一個考驗。
一來是兩個宴會接連著舉辦,籌備起來自然是辛苦的。
二來就是她與太後關係不睦,隻有做到最好,才不會被太後挑刺。
自然在一些事情上,便顧及不到了,比如兩個公主。
還好婧修儀對此似乎能夠體諒。
忽而皇後居然能明白婧修儀為何受寵了,若她是陛下,這樣善解人意,還不給自己添亂的女人,也是願意多寵著幾l分的。
說來,陸雲纓的性格倒是有點類似於何貴嬪。
但相較於何貴嬪而言,又有些柔中帶剛了。
借著皇後在上首和其他妃嬪聊天,陸雲纓環伺四周,暗中思索。
她上次大膽猜測幕後黑手是俞貴妃,皇帝那態度相當於默認,但事後卻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切仿佛風平浪靜,俞貴妃繼續躲在自己的宮中養病。
說來,陸雲纓入宮後經曆了幾l次事
情都是因為她,本人卻一次都沒見過她。
也曾借此向其他妃嬪打聽消息,得到的也都是對這位貴妃不慎了解。
雖然是四夫人之一,還是越淩峰的外孫女,可在這個後宮,俞貴妃反而像是一個幽靈,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因為今天帶著兩個公主,陸雲纓不方便在外面久留,請安結束後很快就回到了晴雨閣。
請了太醫來給兩個孩子診平安脈,確定她們沒事後,這才鬆了口氣換了衣裳。
按照昨日和陛下的濃情蜜意,陸雲纓有些不要臉的猜測皇帝今日會接著過來。
卻不想她猜錯了,皇帝沒來,不過好消息是今天皇帝並沒有入後宮,而是獨自一個人宿在太和殿。
又過了幾l天,陸雲纓得到消息,禮王一家要入京了。
隻是這次十分遺憾,他們不是同預料那般,以尊貴的可能是未來儲君身份入京,而是——意圖謀反的罪人!
越淩峰銷毀證據,皇帝便捏造證據,證明此事和禮王、和越淩峰有關係,特彆是禮王。
畢竟之前可是皇帝與越淩峰對峙的關鍵時刻。
皇帝祭出了懷孕的婧修儀,證明自己還能孕育後代。
禮王隻能等著豈不是很被動?
以江東一事,狠狠打擊皇帝威信,借著天下人之口,逼迫皇帝認錯這一步才更適合他們走。
說到底,皇位上是宿瑉有個好處是他占據君臣大義,就算再不樂意,天下之主也是皇帝。
而皇位上是他也有個壞處,天降災禍,便是天子失德,這麼大的水災,牽連幾l十萬人,再強勢的皇帝也是要下罪己詔的。
原本是如此的,若皇帝沒有提前得到消息,便會威信大失,不得不退步,迎禮王入京。
可現在形式反轉,皇帝將“天子失德”變成了“小人作祟?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繼續占據大義,還將“小人”變成了禮王,情況可不就不一樣了嗎?
皇帝快樂,可太快樂了,有什麼比反將敵人一軍更快樂的?
因而他“痛苦”的對康王道:
“禮王一脈與朕也算至親,血濃於水,若不是證據擺在這裡,朕也不願意去動禮王一家。”
“可事實擺在這裡,朕不動他,他便動朕,朕也是不得不如此。”
康王沉默。
大義、名分,皇帝都占了,他又能如何。
隻能微微躬身,道:
“宗室總是以陛下馬首是瞻的。”
便是默認皇帝對禮王動手了。
見康王最後妥協,皇帝還算滿意,隻是難免嘟囔以前倒是沒聽宗室這樣說過。
之前和越淩峰對上,宗室自然無條件站皇帝,可皇帝和禮王之間,他們的態度便很是曖昧了。
算了,現在這些人也不是重點。
太後壽宴啊,他實在是很期待呢。
而陸雲纓這邊卻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榮嬪。
隻是:
“不要猜了,本宮是逃出來的。”
“逃?”
“你不是也好奇嗎?不然本宮雖能逃出看守並不嚴密的漪瀾殿,卻沒辦法進入你這被禁軍守衛的晴雨閣。”
這一年,陸雲纓變了很多,榮嬪,似乎也同樣變了很多。
本以為關禁閉會讓榮嬪更加尖銳和歇斯底裡,但她此刻居然格外的清醒,說話也十分有條理,她看向陸雲纓道:
“你想知道,這後宮最可怕的女人是誰嗎?”
“你可是被她害了不少次了。”
雖然話語清晰有條理,但她顯然沒怎麼修煉過語言的藝術,拋出來的話題讓陸雲纓完全沒有繼續探究下去的欲望和好奇。
既然沒有,而且這個答案她也早就知道,陸雲纓乾脆利落的搖搖頭。
“不想,榮嬪娘娘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