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明貴姬去伴駕的消息,其他人都看向陸雲纓這個新晉寵妃,想要看看她的態度。
卻發現陸雲纓很是淡定,她的確想著自己有沒有可能去伴駕,蹭一蹭陛下的豪華龍輦,但這都到獵場了,蹭不蹭的實用價值已經不太大。
至於其他,她倒不在意。
明貴姬算是獵場限定寵妃,在人家的主場,她打不過人家不是很正常嗎?
和珍妃想象的不一樣,陸雲纓倒是覺得所有寵妃中,若誰有可能是陛下真愛的,說不準還是明貴姬。
畢竟剩下四人都能相互替代,但明貴姬這種,至少在這個時代想要找個替身可是很難的。
而且對皇帝這種存在來說,光是難以替代一詞,就十分了不得了。
皇後不在,賢妃身為位份最高資曆也最老的妃嬪,自然是由她來安排眾位妃嬪的去處。
賢妃也沒刻意打壓陸雲纓,除了主位娘娘們,就陸雲纓的位置最好,不過似乎是因為靠陛下的主帳篷比較近,其他好的方位全被占滿了,因而陸雲纓的帳篷位置反而相對較為偏僻。
類似於北京郊區,雖然偏遠了帶你,好歹也在北京呢。
至於剩下的妃嬪好了,她們連這塊位置都擠不進去,安排的更遠了。
在這寸土寸金的地,陸雲纓這位份也就不算什麼了,隻有個寵妃名頭勉強撐著,也虧得這點名頭,她也沒太受委屈。
“主子,那邊熱水不夠用,奴婢隻拿來了這些。”
“您先梳洗一番,歇一歇,剩下的都交給奴婢們,等您醒來,保管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雨葉打了溫水來,但也就這麼多,要熱水的人太多了,又是要用來喝,又是要用來洗漱,一時半會根本供不應求。
就這點還是看在陸雲纓寵妃面上搶來的。
陸雲纓自然明白她們的難處,點點頭道:
“好。”
帳篷並不隔音,剛剛來大家都需要安置,外面太監宮女還有巡邏的侍衛,走來走去十分吵鬨。
陸雲纓本以為自己睡不著,卻沒想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次春獵,來的宮妃有限製,宮妃能帶的宮人就更少了。
陸雲纓將雨朵和小李子留下,帶了雨葉和茯苓出門。
雨朵現在成長了許多,小李子也是宮中老人,實在不行還有小李子師傅盯著,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而雨葉則是陸雲纓出門必帶的人員,特彆是她為陸雲纓受傷修養好後,在陸雲纓心中的地位更進一步。
至於茯苓,既然知道是定時炸!彈,自然要帶在身邊更為放心。
而且上次當著皇帝的面懲罰了她後,她也就老實了許多。
最初茯苓是有怨氣的,她長相好,是專門按照外面官宦人家小姐的標準教養出來的,太後的意思也很明確,這次將她送去給陛下當妃嬪,算是示好的禮物。
但陛下來了個損招,直接將她送去給婧貴儀了。
而送給婧貴儀,她幾乎就不可能成為妃嬪,隻能是一個伺候人的宮女,這讓一直以宮妃為目標的茯苓怎麼會不生氣?
一開始茯苓是故意鬨的,有太後陛下的面子在,婧貴儀敢對她做什麼?事實也的確如此,婧貴儀,包括婧貴儀身邊的宮女太監都不敢得罪她。
可經過上次婧貴儀懲罰她,陛下卻對此不置一詞她就懂了,也不敢了,很是老實了一陣子。
至於陸雲纓為什麼不把茯苓趕走,自從茯苓來,陛下不知道割了多少肉補償她,這麼個招財貓一般的人物,她自然要留一段時間,趁機向陛下多訴訴苦。
等陸雲纓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擦黑,雨葉忙了一天,現在都沒休息,剛剛取了食盒來。
食盒裡的菜色簡單,這個時候就不用期待什麼美味佳肴了,能有一口墊一墊就很是了不起了。
見雨葉似乎也沒吃,陸雲纓趕緊用完膳,將自己的那部分分了一些給她墊一墊。
畢竟她都這樣,雨葉估計也沒進什麼食水。
這也是第一次出來,沒經驗,帶的東西不多,大部分也偏向於各種藥物。至於食物之類的......主要是想著都打獵了,難道還怕沒得吃?
見狀雨葉也沒推辭,快速的將剩下的東西解決掉。
陸雲纓這才放下心,看了看四周道:
“茯苓呢?怎麼沒見到她?”
“奴婢和茯苓分彆去取食盒和熱水了,那邊等的人要更多些,估計還沒回來吧。”
聞言陸雲纓點點頭,她睡了一覺,精神還不錯,不著急用熱水擦洗了歇息。
簡單用冷水浸濕帕子擦了把臉,陸雲纓翻出自己的撲克牌,就著燈火,開始自娛自樂起來。
差不多又過了一炷香時間,陸雲纓這才聽到外面茯苓的聲音。
陸雲纓本人都小半月沒見陛下了,茯苓雖然老實,但最近脾氣又有點兒見長。
在陸雲纓本人面前不敢說什麼,可對上雨葉,那態度就高傲的多。
隔著帳篷,陸雲纓都聽到她的抱怨:
“下次你去拿熱水,我可不去了。”
“等這麼久也就算了,居然還沒人幫忙送回來,累死我了。”
她是按照嬌小姐標準養大的,哪裡吃過這種虧。
時間長了,摸清楚她的性格,陸雲纓對皇帝將她送來的怨念也沒那麼大了。
這人挺好看懂的,威脅性不高。
“好好好,下次你去取食盒,我去拿熱水,可以嗎?”
“那還差不多。”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再跑一趟吧。”
陸雲纓用膳的食盒是拿回來了,但她們這些宮女可還餓著呢。
因為陸雲纓分了她一半膳食的關係,雨葉倒是不太餓,可茯苓是結結實實什麼都沒吃。
她現在是又累又餓,雨葉居然還要她跑一趟,登時就想翻臉。
而這個時候,雨葉不疾不徐道:
“你不是說,我們換個活計嗎?”
“既然換,那就從現在開始嘛。”
直接把茯苓堵的啞口無言,想到明天雨葉會等熱水等的心焦,而她則能提前回來休息,茯苓硬生生忍下這口氣,轉身又出去了。
大不了她多花錢銀子,在膳房那吃點好的再回來,讓雨葉吃她的剩菜,哼!
雨葉看著茯苓憤憤離開的摸樣,笑了笑,轉身將熱水提帳篷,一進去就看到陸雲纓含笑的雙眼,知道自己和茯苓剛剛的對話被主子聽去了,她也不著急,莞爾道:
“奴婢可沒有欺負她。”
“這可是茯苓自己想換活計的。”
“我又沒說什麼,而且就算有,我還會為她責怪你不成?”
主仆兩人又是相顧一笑,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而且既然雨葉能壓製住茯苓,陸雲纓就更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第二天,讓茯苓崩潰的事又出現了。
進過一晚上,膳房都搭建的差不多了,爐子是十二個時辰日夜不停燒著的,熱水已經不是緊俏物,甚至花點銀子還能讓負責燒熱水的奴才親自將水送來。
倒是膳食,在打獵還沒開始前,這麼多人都隻能吃膳房的菜色。
而這麼多人的一日三餐,就算灶台日夜趕工,膳房的壓力也非常大,因此她隻能繼續在那邊等著了。
陸雲纓倒不太在意茯苓的去處,雨葉和她提了一嘴,她點點頭算是過去了。
比起這個,難得出來一趟,自然是要好好逛逛的。
可能是照顧到這些王公大臣趕路辛苦,皇帝也沒在第二天一早行獵,而是定在了下午,早上反而能讓這些人歇一歇。
陸雲纓身體也不錯,昨天一晚上也休息夠了,也就趁著早上人不多出來轉轉。
和宮中景色不一樣,獵場四周充滿了野趣,駐紮地的選址在山前的一塊平地上,草葉什麼的都被清理乾淨了。
但往外走一走,野花野草什麼的,依舊肆意生長著。
山裡面陸雲纓是不要想去了,雖然其中獵物已經被篩選了一遍,但依舊不是她能對付的。
倒是不遠處的小溪邊可以去瞧瞧。
溪水很淺,最深也隻到大腿處,營地取水也是來自這條小溪,人來人往很是安全。
陸雲纓往上遊走了走,就能透過溪水,看見其中的遊魚,時而聚集,時而遊離,格外靈動。
就連穩重的雨葉,見狀眉眼間也舒展開了。她四五歲入宮,這麼多年從未離開過,現在跟著陸雲纓出來,看到外面的景色,也覺得十分新鮮。
“下午陛下帶人去打獵,咱們就來這支個攤子釣魚吧。”
忽然,雨葉聽陸雲纓說。
“怎麼?”
“咱們打不了獵物,但好不容易來一次,也不好空手而歸不是?”
似乎,是這個道理。
“可若是要釣魚,這溪水中的魚兒並不大,要不咱們找人問問,去個湖
泊之類的.....”
“那就不用了。”
陸雲纓惜命。
就是因為這裡安全,距離營地也近,她才想在這邊玩的。
若是跑遠了,她一個妃嬪又能指使多少人保護她,萬一出什麼事,救都救不及時。
她想玩,想體驗,也想要安全。
當然,這種慫噠噠的話,陸雲纓是不會對雨葉說的。
“就是這一指長的魚才有趣呀。”
“到時候釣上來,拿油煎了,撒點胡椒鹽粒辣椒面之類的,多香呀。”
“要是大一點兒可就沒這滋味了。”
雨葉雖然沒雨朵那麼無條件信任陸雲纓,但陸雲纓入宮後就節節高升,時間一長,雨葉也算被她半洗腦成功了。
此刻聽陸雲纓這麼一描述,腦海中自動浮現出畫面,吞了口口水,點點頭道:
“主子您說的也有道理。”
“而且這樣也不用和人擠膳房了,除了魚,順便也從膳房那點菜蔬,咱們自己解決膳食。”
這麼看,似乎也挺不錯。
“那奴婢去安排,隻是......茯苓那邊,還讓她等著嗎?”
“等著吧。”
陸雲纓覺得還是給人點活乾,若是沒事乾,心思就會活泛,這一活泛就很容易出事。
雨葉也是這個想法,在這一刻,主仆二人再次達成了一致。
下午舉行的狩獵儀式挺無趣的,至少對她們這些宮妃挺無趣,她們隻能在高台上站著,當個看客。
也不單單是他們,大部分女眷都是如此。
倒是有幾位宗室或者武將之女,約著一同去打獵,明貴姬也跟著她們一同去了。
至於陛下,狩獵儀式上說了幾句話,看上去意氣風發,他身邊跟著的那些少年人是他的玩伴,臉上的表情和陛下差不多,看樣子對接下來的狩獵很期待。
陛下狩獵向來是要往深山裡去的,比較危險,因而就算是明貴儀也沒法跟上的,反而會成拖累。
這也是她轉而選擇與那些貴女一道的原因。
“婧貴儀,你這是要去哪?”
剩下的妃嬪都聚在一起,喝喝茶,說說話。
除了她們,還有些王妃、誥命也在,陸雲纓身為最近的話題,自然不能隨意離開,也陪著說了些話。
趁著這個機會,這些人也都觀察著陸雲纓,倒是沒人去討好她。
一來陸雲纓現在位份還不夠看。
二來,這些人本身也有底氣,因此隻是觀望。
雙方算是認識認識,而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陸雲纓便打算先退場,這春獵也有時間限製,總不能大半都耗在壓根沒必要的人際交流環節吧。
但眼看她都要偷溜成功了,謝修華卻突然開口。
陸雲纓記得自己和她沒什麼交情,也不知道她怎麼會關注到自己,可眼看著全場人都看過來了,她不得不解釋道:
“嬪妾坐久
了,想出去透口氣。”
“看來是我們的話題讓婧貴儀覺得無趣了。”
謝修華這話讓陸雲纓眨眨眼。
雖然二人都是儲秀宮出來的,但她們可沒什麼交情,自然談不上交惡。
但謝修華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順耳呢?故意挑事是吧。
隻是這個罪名是不能忍下的,陸雲纓開口解釋道:
“嬪妾隻是昨天做馬車不舒服,今天也沒怎麼好轉,不忍心打擾諸位,這才想著出去轉轉。”
“哪裡是謝修華嘴裡這般,覺得大家的話無趣呢?怕不是謝修華自己這麼想的吧。”
笑話,還以為她是儲秀宮的那個無權無勢的秀女嗎?
太後她都懟了,還怕你謝修華?
兩人這對話中的火藥味如此清晰,倒是讓其他人不敢開口了。
“本宮可沒有。”
謝修華看似沒有生氣。
“本宮隻是隨口一說,婧貴儀倒是脾氣大。”
“嬪妾還以為,謝修華早就知道嬪妾脾氣大了。”
雙方這番交談,就這樣尬住了。
謝修華沒打算繼續開口,陸雲纓也停下了往外走的動作。
兩人都是宮妃,再大庭廣眾下這般針鋒相對實在難看,賢妃作為如今妃嬪中的領頭人,正打算開口,卻聽坐在旁邊的德妃先她一步道:
“謝修華沒什麼壞心思,倒是婧貴儀多慮了。”
“不是想出去透透氣嗎?你就先去吧。”
仿佛在打圓場,但話裡話外卻是站在了謝修華那邊。
陸雲纓皺眉,也沒多計較什麼,先走一步。
最近日子過的順了,她也放鬆下來,可對於針對她的惡意依舊敏感。
若是謝修華突然懟她,可能是心情不好,亦或者突然起情緒,但德妃和謝修華顯然站在一起針對她......有點不對勁啊。
正如她之前所說的,她可沒得罪這兩位,不,若說得寵是得罪,那她可能得罪了全後宮的人。
如此一時半刻也沒個頭緒,陸雲纓參加這次春獵是真心打算度假的,顯然現在情況沒那麼簡單,若是後面幾日還要被這樣刁難......可真夠難受的。
頓了頓,為了以防萬一,陸雲纓還是打開了自己的簽到面板。
這幾個月,陸雲纓一直沒動累計的獎勵,幾個月累計下來,如果現在抽取有很大概率會得到一個好東西。
然而比起累計的獎勵,倒是晉位禮包裡的東西,反而更容易針對現在的情況......她晉為婉儀、婉容、到現在的貴儀,總共得到了三個晉位禮包。
珍妃落水那次用掉了一個。
如今還有兩個,彆看多,但伴隨著位份上升,晉位也會越來越難,相對的,得到晉位禮包也會越來越難。
而且她每上升一級,得到晉位禮包的數量就會變少,也就是說,伴隨著她步步高升,可能得到的晉位禮包也會越少。
這玩意,用一個少一個,掰著指頭這麼一算,她就有點舍不得了。
“怎麼了?主子。”
雨葉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了,不單單是魚竿、油鍋和調料,還花錢找了個小太監跟著。
因為她提前一步離開去準備這些,所以並不知道陸雲纓剛剛被刁難了。
陸雲纓也不打算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和她說這些,便搖搖頭,最後還是選擇抽取累計獎勵。
先看看這獎勵是什麼,若是不成,再打開晉位......咦?
預警卡(大):暴風雨來臨前,動物會有預知,暫時賜予你小動物一般的敏銳直覺。
這算是高級預警卡,不單單擁有五次預警機會,還有擬態功能。
像之前,陸雲纓需要將小預警卡放在荷包裡隨身攜帶,但這種大預警卡能直接擬態為陸雲纓的耳釘,更加方便。
簽到係統依舊死板,看上去隻有那些功能,就算升級了,似乎也不算很強。
但每次她遇到困難,給的東西倒的的確確都是她需要的,十分貼心。
這係統難道能讀心或者感應到她遇到的難題?
陸雲纓不清楚,可總歸是好事,就算是壞事她也不知道如何與簽到係統解綁,也就不去多想自尋煩惱了。
來到之前定好的小溪邊,春天的陽光非常溫和,並不太需要打傘。
陸雲纓什麼都考慮好了,唯一沒考慮好的就是——她是個空軍。
空軍到就算是新手,居然也沒有所為的新手保護期。
幾乎半個時辰過去了,她都沒掉到一條魚。
相反,倒是雨葉帶來幫她們料理小魚的太監,拎著大鐵鍋,一網一個準。
很快就湊夠了十多條小魚,可以開始生火炸魚了。
看的陸雲纓和雨葉面面相覷,陸雲纓難得有點面皮發燙,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撈魚倒是撈的熟練,之前做過這些?”
“奴才也是很久沒動過手了。小時候家裡窮,去河邊撈過幾次打打牙祭,後面大家都去,魚變少了,也精明了,奴才也就撈不著了。”
似乎是明白陸雲纓介意什麼,這太監又補了一句:
“這小溪裡的魚兒可能是長在這獵場,沒人捕捉,不知道躲人,奴才才能撈的這麼順呢。”
的確,皇家圍場是不允許其他人隨便進來打獵的。
但,這太監的話有點畫蛇添足了,這麼蠢的魚兒她都釣不到,那......
“那就辛苦你了。”
再怎麼說,來這釣魚總比在那高台上和人打機鋒強,她看得開。
而且雨葉也額外帶了些蔬菜肉類,最絕的事還有兩個紅薯,即便沒有掉上魚,也餓不著她。
說來著大臨不僅香料齊全,什麼紅薯、土豆、番茄、辣椒等等都有。
據說是幫助大臨開國的那位仙人帶來的。
陸雲纓懷疑那位仙人是穿越者,不過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也找不到什麼證據,更彆說上演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認親場面。
曬著春日的太陽,吹著暖融融的春風,聽著耳邊潺潺流水,漸漸地,陸雲纓就有了睡意。
打了個盹兒,等她再醒過來時候,噴香酥脆的小魚已經炸好了。
“主子,快嘗嘗。”
陸雲纓也不客氣,果然如她所想,滿口香酥,讓人欲罷不能。
特彆在這種環境下,反而添了三分滋味。
就在此刻:
“我的麅子,快,往那邊跑了!”
“快追,彆讓它跑了。”
“等等,前面似乎有人。”
.....
陸雲纓感到了不妙。
她一回頭,就見到一隻身上插著數支箭矢的小獸向她跑過來。
而比小獸距離她更近的,則是一支插在距她三步遠的地上,尾羽還在微微顫抖的箭矢。
“喂!你怎麼在這裡?”
“萬一射中你怎麼辦?你不怕死嗎?”
“我怕死啊。”
陸雲纓幽幽開口:
“但我怕死,你就不會射出那支箭了嗎?”
這也是幸虧不準,不管這不準是對她,還是對那隻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