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有祝青臣和鬱行洲相互配合,恩威並施,再加上宋淮書自己把事情鬨大,學校領導和老師時刻監督。
宋淮書最近安分了很多。
他好像回歸了之前的生活,但好像又沒有。
因為他的所作所為,已經在網上傳開了。
一開始隻是在學校表白牆,後來不知道是誰,把事情經過截圖,發到了更大的社交媒體上。
網友們不知道他的名字,於是管他叫“京大鳳凰男”、“軟飯硬吃男”,還有“三千醫藥費改日再還哥”。
消息真真假假,有的說是他的同學,他一直都很清高,清高過頭,有的說當時就在現場,他單膝下跪、求愛要錢的樣子,可不太清高。
以前宋淮書隻是懷疑,有人在背後偷偷議論他。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願望達成,真的有人在討論他,而且規模龐大。
宋淮書想砸東西,但是又怕一扭頭,網絡上就冒出一個“京大鳳凰男的舍友”,控訴他在宿舍無能狂怒。
他氣得不輕,拿出手機,想要谘詢律師,給那些議論他的人一點顏色看看。
結果律師谘詢竟然還需要錢,他舍不得。
猶豫再三,隻能作罷。
因為處分,宋淮書徹底失去了申請其他獎學金的資格。
他隻能重新回到飯店兼職,隻是這回,不會再有人在他被客人刁難的時候,幫他解圍,更不會有人幫他點菜衝業績了。
這正是宋淮書想要的,“自尊自立”,不被有錢人當成“遊戲”的生活。
他本該為此感到解脫和高興,但是他沒有。
他開始後悔了。
*
這天清晨,又是早八公共課。
祝青臣打著哈欠,準備去學校食堂買點香芋餅和甜豆漿吃。
還沒到食堂門口,偏僻的角落裡,忽然傳來宋淮書的聲音。
“媽,我知道,我知道,我等一下打五百塊錢過去,行了吧?”
祝青臣腳步一頓,定睛一看。
是宋淮書躲在樹後面打電話。
“我隻有三百塊錢,還是昨天剛發的工資。讓爸去小診所拿點止痛藥就行了,那可是癌症,本來就治不好的,去什麼醫院都一樣!”
祝青臣微微蹙眉。
沒錯,劇情已經發展到宋父得了癌症。
前幾天,鬱行洲就收到了這個消息,特意告訴了他。
如果按照原書劇情,宋淮書這時候應該已經和鬱白在一起了,鬱白會幫忙把宋父接到大醫院來,還請有名的醫生給他進行治療,又出錢又出力,忙上忙下的。
宋淮書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一邊享受著鬱白的幫助,一邊唾棄鬱白玩“有錢人的遊戲”,一邊還能籌備他的大三創業,
可是現在,鬱白沒有和他在一起,自然也就沒有人幫他處理這些事情。
他隻能一個人面對
。
樹後面,不知道電話那邊的宋家人又說了什麼,宋淮書快要崩潰了。
“彆說了!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許過來!不許來學校鬨事,也不許去找鬱家鬨事!”
“我前幾天剛被學校處分,鬱家也放了狠話,他們能讓我在學校裡混不下去!彆來鬨事,彆來給我添麻煩,求你們了行嗎?”
“賺大錢?我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賺什麼大錢?連醫院都進不去,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了,你們再吵著要過來找我,我連三百塊錢都不給你們。”
宋淮書發泄了一通,心情平複了一些。
電話那邊的人好像也平靜下來了。
宋淮書扶著樹,在地上坐下,頹喪地捂著臉,似乎是哭了。
“早知道我就不拿喬了,早知道我就答應鬱白了,他怎麼能這樣對我?他怎麼說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了?他怎麼能這麼絕情?”
“我爸怎麼不早點查出癌症?要是在獎學金那件事情之前查出來,那時候我和鬱白還沒鬨掰,我點個頭,他就馬上撲上來了,哪裡還用擔心錢的問題?”
“我後悔,後悔死了,我真的喜歡他……”
祝青臣皺著眉頭,轉身離開。
這些屁話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
直到現在,宋淮書還是執迷不悟,他還在不斷地往外推卸責任。
鬱家那邊已經同意讓他分期償還醫藥費,他也完全可以去找輔導員,讓輔導員幫他申請助學貸款和貧困補助,再加上他自己勤工儉學,日子完全是可以過下去的。
可他怪天怪地,怪宋父、怪鬱白、怪祝青臣、怪輔導員,總之就是不怪他自己。
祝青臣走進食堂,買了兩塊香芋餅,準備帶去教室吃。
他到教室的時候,鬱白已經到了,乖乖地坐在第一排。
不過這次,他不是為了宋淮書,他是為了他自己。
他要開始好好學習了,包括公共課。
祝青臣笑著朝他招招手,坐在講台前吃早餐。
沒多久,學生們陸陸續續到了教室,可宋淮書還沒來。
一直到了上課鈴響過五分鐘,祝青臣開始點名了,他才紅著一雙眼睛,從後門溜進來。
祝青臣也沒在意,隨便他去。
今天早上的天氣還不錯,萬裡無雲。
結果祝青臣課上到一半,忽然就陰雲密布,下起雨來。
十點下課的時候,雨勢更大。
一群學生被堵在階梯教室門口,都出不去。
宋淮書拿著傘,借著人群,想要擠到鬱白身邊。
鬱白沒有理他,戳了戳自己的朋友們,朋友們馬上反應過來,簇擁著鬱白,挪到另一邊的屋簷下躲雨,把兩個人給隔開。
“軟飯男”彆來沾邊!
鬱白和他的朋友們,摸遍書包和身上口袋,隻湊到了半把傘——壞的。
最後,一行人瞄上了對面保安亭的巨大遮陽傘。
兩個學生撐著半把傘,過去把遮陽傘拔起來,又慢慢地挪回來接人。
鬱白跟著學生們,嘻嘻哈哈地擠到大傘下面。
暴雨中,忽然傳來宋淮書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鬱白,我們真的沒有結果了嗎?”
鬱白連頭都沒有回,和朋友們說笑著走遠了。
從此,宋淮書又多了兩個代號——
“結果哥”和“雨中要錢哥”。
係統說:“渣攻洗白,基本有兩種套路。”
“一是‘硬洗’,直接推卸責任;二是‘諧化’,就是朝諧星方向發展,把自己做過的事情,都變成笑話,讓大眾更容易接受,從而達到洗白的目的。”
“如果‘結果哥’聰明的話,可以嘗試一下‘諧化’這條路。當然了,他看起來並不聰明的樣子。”
祝青臣問:“那我們的任務到這裡就算是完成了?這次的B級世界好像不是很難啊,比C級世界還簡單。”
“嗯……”係統故弄玄虛,“你再待幾天吧,以防萬一。”
*
時近六月,本學期馬上結束。
公寓裡,祝青臣癱在沙發上,抱著電腦,批改學生們的論文。
鬱行洲從廚房裡端出水果拚盤,在他身邊坐下。
鬱行洲抓起他的手,讓他握住叉子,叉起一塊蘋果。
祝青臣啃了一口蘋果,敲著鍵盤,隨口問:“宋淮書那邊怎麼樣?最近有問題嗎?”
他們明明已經完成了任務,但係統還是不讓他們離開,要讓他們多留幾天。
所以他們覺得這其中肯定還有問題,對宋淮書的警惕也沒有放鬆,反倒加強了。
鬱行洲道:“宋父宋母昨天過來了,入住一家高檔私立醫院。”
“什麼?”祝青臣轉過頭,手裡的半塊蘋果掉了。
鬱行洲伸手接住,塞進自己嘴裡。
祝青臣坐直起來,認真問:“私立醫院?宋淮書哪裡來的錢?”
鬱行洲道:“你還記得原書劇情嗎?”
“嗯。”祝青臣回想了一下,“宋淮書大三創業,但是鬱氏集團沒有和他達成合作,他轉頭去找了鬱氏的競爭公司……”
祝青臣明白了什麼:“不會是那個競爭公司在幫宋淮書吧?”
“對,宋淮書手裡有一個自創的算法模型,他本來想創業自己做起來的,現在沒辦法,他太缺錢了,就隻能拿著半成品,到處去找公司兜售。”
“所以……”
“鬱氏集團的競爭公司,薄氏集團買下了他的項目,還給他提供崗位,讓他可以繼續跟進。這次宋父宋母去治病,也是薄氏安排的。”
“博士集團?”祝青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們集團裡的都是博士生嗎?”
“……”
鬱行洲抓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寫字:“這個‘薄’。”
“噢。”祝青臣又問,“那他們之前認識嗎?”
“或許
認識。”鬱行洲道,“薄氏也經常做慈善,資助貧困學生,宋淮書中學的時候,接受過薄氏基金會的資助。”
“嗯。”祝青臣若有所思,“那就說得通了。”
宋淮書接受過薄氏的資助,薄氏和鬱氏又是競爭公司。
鬱氏忌諱的人,被薄氏收容,就算宋淮書本事不怎麼樣,膈應一下鬱氏,也是可以的。
“不過他們做的也太多了吧,怎麼還把宋父宋母接過來了?”
“大概是員工福利。”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祝青臣搖搖頭,“你還是多留意一下。馬上就放暑假了,我還要去出差,沒辦法盯著宋淮書,隻能靠你了。”
“知道了。”鬱行洲頓了一下,忽然又抬起頭,“祝卿卿,你要出差?出什麼差?什麼時候?”
“對啊。”祝青臣扭了扭,“高考結束之後,我要去招生。”
“什麼學生,還要你親自去招?不許去,讓他們自己過來報名。”
“狀元學生。其他老師說了,如果我們不去的話,學生會被隔壁的清大搶走的。”
鬱行洲沒有猶豫:“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又不是招生組的老師。再說了,你要是走了,就沒人盯著宋淮書了。”
鬱行洲低下頭,一口吃掉祝青臣手裡的蘋果,面無表情地嚼嚼嚼。
哢嚓哢嚓。
*
六月中旬,高考成績公布前夕。
祝青臣和另外兩個招生組的老師,一起來到高鐵站。
這次他們要去的城市不大,一個叫做“雲岩”的小縣城。
但恰恰是小縣城,學生和家長獲取信息的渠道有限,更需要招生組老師向他們講解一些專業知識。
過了安檢,一行人前往候車室。
同行的老師玩笑道:“祝老師,你的朋友還在外面眼巴巴地看著你呢。”
祝青臣推著行李箱,回過頭,果然看見鬱行洲委屈巴巴地站在外面。
祝青臣朝他揮揮手,不要難過嘛,他過幾天就回來了。
高鐵準時到站,祝青臣跟著兩個老師,找到位置坐好。
這次和他同行的兩位老師,一位是物理係的劉老師,還有一位是老熟人,宋淮書的冤大頭輔導員,他姓鐘。
一上車,兩位老師便環顧四周,確認周圍環境安全,這才放下小桌板,把今年的招生材料拿出來。
祝青臣也跟著看看四周,疑惑地問:“怎麼了嗎?”
鐘老師問:“祝老師今年是第一次參加招生組的工作吧?”
“嗯。”祝青臣點點頭。
“萬一這附近有清大的老師,被他們看見,那就不好了。”鐘老師解釋道,“之前就有,兩個招生組在火車上撞到,直接打起來了。”
“啊?”祝青臣大為震驚。
“這裡面的水深著呢,祝老師多參加幾次就明白了。”
“好。”祝青臣放下自己的
背包,學著他們的樣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悄咪咪把招生材料拿出來。
鐘老師又道:“這次要去的地方我比較熟,經濟不是很發達,還有很多學生比較困難。祝老師負責文科學生,劉老師負責理科學生,我就負責一些貧困學生的優惠政策講解,要是有不懂的地方,隨便問我們都行。”
祝青臣用力點頭:“我知道了。”
鐘老師手裡的一大疊材料,已經被他翻了無數次,也用紅筆勾畫了無數次。
可見他對學生用心。
祝青臣受到感染,也低下頭,認真看材料。
他們先坐高鐵到省會城市,然後轉乘火車,前往雲岩。
顛簸的火車裡,祝青臣把看了三遍的材料合上,揉了揉眉心,剛準備把鬱行洲給他準備的小零食拿出來吃吃。
下一秒,一片純白的光羽落在他的額間。
祝青臣腦袋一懵,嘴裡還叼著半塊面包,整個人往後一靠,倒在了椅背上。
【書名:籠中金雀】
【時代:現代架空】
【標簽:豪門世家,現實向,年上,救贖】
本書主角名為安遇。
安遇家庭貧困,母親早逝,和沒有經濟來源的父親生活在一起。
安遇從小成績優異,依靠學校頒發的獎助學金,跌跌撞撞地走在學習這條路上。
這年中考,安遇取得了全縣第一的好成績。
可是父親卻不想讓他繼續讀書,父親隻想讓他趕緊出去打工,賺錢給自己花。
安遇自然不肯,他再三保證,隻要讓他讀完大學,不隻要讓他讀完高中,他一定會賺更多的錢回來。
燥熱的夏天,風扇懶洋洋地轉著,暴怒的父親高高地舉起雞毛撣子,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
雞毛撣子打斷了,父親便衝到浴室,拿起拖把杆。
就在拖把杆要砸下來的時候,父親的手機響了。
安遇親眼看見,父親接起電話,表情從一開始的凶狠暴怒,變得喜笑顏開。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是鬆了口氣,隻要不被打就好。
那一刻,電話那邊的人就像是天神一般。
第二天,父親帶他去參加了薄氏集團舉辦的獎學金頒發典禮。
安遇穿著厚重的長袖衣服,遮住自己被打出來的一道道傷痕。
他和父親一起上台,薄氏集團總裁,薄總親自給他們頒發一萬元的獎金。
父親的眼睛都直了,薄總拍拍安遇的肩膀,鼓勵他繼續努力學習。
可是他按到了安遇身上的傷口,安遇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年輕高大的薄總禮貌地問:“怎麼了?”
安遇扭頭看了一眼父親,鼓起勇氣,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青青紫紫的傷痕:“請問您……能不能……勸勸我的父親?我還想繼續讀書……”
薄總一把抓住他的手,仔細查看他的傷痕。
安遇以為他是被傷痕嚇到了
,卻沒有注意到,薄總捏著他的胳膊,摩挲著他的脖子,表情玩味,就像把玩一隻受傷的小鳥。
就是在這天,安遇以為自己見到了天神。
薄總幫他勸說父親,讓他繼續讀書,還決定出錢資助他繼續念書。
薄總是他從未見過的那種人,強大可靠,短短幾句話,就把困擾他很久的事情解決了。
臨走時,薄總還讓助理給了他一部手機,那裡面存著他的電話。
薄總對他說,隻要他有事,隨時都可以打電話過來。
安遇感激地把手機抱在懷裡,奉為珍寶。
一個月後,薄總打來電話,問他高中開學了沒有、最近學習怎麼樣,以及,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
安遇小聲道:“我怕打擾您。”
“沒關係。”薄總語氣隨和,似是無意地提起,“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安遇道:“已經好多了。”
下一秒,薄總打來視頻,要看看他身上的傷。
安遇無法拒絕,躲在房間裡接了視頻,撩開衣袖,露出手臂上已經淡下去的傷痕,又應薄總的要求,撩起褲腳,露出小腿。
沒有露面的薄總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掛了視頻。
從此以後,薄總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打電話來,問問他的學習情況,問問他幾歲了,長大了沒有。
對安遇來說,薄總就像是他的兄長、父親或是長輩,比父親更好。
三年後,安遇參加高考,並且發揮不錯。
這回,父親強迫他報考本地的一所二流大學。
父親害怕他去了外地,就不再回來。
在父親又一次把他關在家裡,朝他舉起拖把杆的時候,安遇撥通了薄總的電話號碼。
薄總又一次像天神一般,帶著一群記者,降臨到他面前,甩了一疊錢給他的父親,宣布從此安遇是他的人。
薄總把他帶回京華,讓他住在自己家裡,支持他報考好大學。
他會繼續資助他。
安遇感動得熱淚盈眶,跪下給他磕了個頭。
薄總握著他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你隻要好好學習,就算是報答我了。”
“嗯。”安遇用力地點了點頭。
一時間,所有人都知道了,薄氏集團的薄總宅心仁厚,資助了一個窮學生。
安遇想要報答薄總,於是選擇了京大金融係,畢業以後進入薄氏工作。
薄總聽了他的選擇,隻是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說:“隨你,都一樣。”
九月份,學校開學。
安遇原本想搬去學校宿舍,可是薄總說,他管理這麼大一個集團,經常有酒會應酬,家裡沒一個人不行,如果安遇想報答他的話,就留下來,在他喝醉的時候,扶他一把,幫他倒杯水。
安遇同樣無法拒絕。
他保證自己一定會做好。
事情也和薄總說的一樣簡單,攙扶倒水,一點都不
難。
可是有一天,變故發生了。
和往常一樣,薄總的助理扶著喝醉的薄總下了車,按響門鈴,把人交給安遇。
薄總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安遇身上,他帶著酒氣,低聲問:“小安,今天幾歲了?”
安遇回答:“薄總,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今天十八歲了。”
“我也記得。”薄總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他,“生日禮物。”
“謝謝您。”
安遇剛想伸手去拿,薄總就把手收了回去。
“先給我倒杯水。”
“好。”安遇不在乎禮物,轉頭就去廚房裡倒水。
薄總接過玻璃杯,隻抿了一口溫水,就狠狠地把杯子砸在地上。
“安遇,你敢給我下藥!”
安遇嚇了一跳,不明所以,連忙解釋:“沒有,我沒有!薄總,什麼藥?我不知道什麼藥,您是不是喝醉了?”
下一秒,薄總撕開偽裝的假面,猛撲上前,死死地抱住安遇。
“你說什麼藥?我資助你上高中、上大學,你還不知足!你還想給我下藥,你還想當薄太太?”
“沒有,不是我!”面對迎頭潑來的臟水,安遇隻有否認,“真的不是我,請您相信我,我馬上打電話喊醫生過來……”
安遇奮力掙紮,卻被薄總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曾經拯救他的天神,變成和父親一樣的人。
安遇一時失神,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該喊誰來救自己,也忘了反抗。
薄總壓在他身上,拿出給他準備的“十八歲禮物”,拆開,戴上。
第二天清晨。
安遇被折騰得幾乎丟了半條命,又被薄總一個巴掌打醒了。
安遇驚慌失措地睜開眼睛,對上薄總痛心疾首的目光:“安遇,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能給資助人下藥?”
安遇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不是……真的不是……”
薄總滿眼失望:“安遇,我看錯你了。”
他站起身,穿上衣服就走了。
留下安遇一個人在房間裡,全身疼痛地蜷縮起來。
沒多久,被資助學生給資助人下藥的新聞,傳了出去。
所有人都說他貪得無厭,薄總對他這麼好,他竟然這樣恩將仇報。
安遇想去報警,但是根本沒有人相信他。
他想跟薄總解釋,可是他連薄家的門都進不去。
下了大雨,安遇蹲在薄家門口,一個黑影籠罩在他面前。
安遇抬起頭,拽著薄總的褲腳,著急忙慌地解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薄總,我沒有,我沒有癡心妄想……”
後來,所有人都說,薄總真是個大好人,竟然和那個恩將仇報的小白眼狼結婚了。
再後來,安遇在薄總的電腦裡,看見了自己驚慌失措、傷痕累累的照片,還看到了他給父親很多筆錢的收據。
他們說,這是符合現實的,現實就是這樣的。
如果沒有薄總,安遇根本不能過上這麼好的生活,從貧困階級,越級到集團夫人,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宿主任務:成為安遇的大學老師,幫助安遇完成學業】
【世界難度:B級(聯動世界)】
【任務獎勵:生命值5點】
祝青臣猛地睜開眼睛,衝向廁所,趴在洗手台前乾嘔:“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