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2 章 無責任番外十六(1 / 1)

劉徹非但沒有解釋,還用眼神示意太常和織女繼續。

太子嚴重懷疑老父親閒得無聊逗他,亦或者被他氣瘋了:“父皇,您確定?”

劉徹頷首。

太子呼吸一窒:“可您——”打量他一番,“您病了,還是哪裡——”劉徹抄起奏章要砸他,太子倏然住嘴。為其量體裁衣的織女不禁提醒太子彆動,不然她得再量一次。

織女退下,太子語重心長道:“父皇,您今年六十歲了吧?能不能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太常沒忍住被口水嗆著,實在是太子的語氣太像數落小皇孫。

劉徹橫他一眼,太常選擇先行告退。太子移到老父親身邊坐下:“父皇,醉枕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多少男兒夢寐以求——”

“多少人是你嗎?”劉徹料到他知道後會有一堆廢話,不想聽他七扯八扯,“你也知道朕今年六十歲?人道七十古來稀。你希望朕再當十年好直接傳位給劉進?”

太子臉色微變,不自然地眨一下眼睛。劉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拿起奏章朝他腦袋上打。太子嚇得身體後仰,他都三十多歲了怎麼還被揍:“父皇,父皇,有話好好說。”

“朕好好說有用嗎?”

太子連連點頭:“有用。”

劉徹冷笑。

太子真不想當勞心勞力的皇帝是其一。其二老父親成了太上皇,終日無所事事又得找事,比如親自監工修建他一直想修的建章宮。以前太子可以說國庫空虛,身為帝王得為黎民百姓著想。老父親成了太上皇,一句修建養老宮殿。太子就無法拒絕。出巡好玩也有玩膩的時候,指不定過幾年他又想當皇帝,主持大朝,被百官恭維歌頌。他當皇帝這點太子無所謂——兩父子誰當不是當。可是公卿大夫黎民百姓受不了。

“父皇,您身體康健,依兒臣之見,至少可以再,再辛苦五年。”

劉徹陰陽怪氣:“你也知道‘辛苦’?”

“做什麼不苦?農夫種地苦,商人押貨苦,侍衛巡邏苦,”太子掃一眼左右,“宦官伺候人苦。各有各的苦。您不能因為一時辛苦就交給兒臣。江山是祖父傳給你的。您還記得祖父拖著病重的身體強打起精神為您加冠嗎?那時您離二十歲還有好幾年。這事要讓祖父知道——”

“廢話真多!”劉徹一臉嫌棄。

太子噎住。

黃門小黃門聽到太子的話很是感動,然而天子的四個字差點叫他們笑出聲。

“萬物皆苦,但不包括太子!”劉徹抬抬手示意太子可以滾了,“朕是天子,朕決定的事,就算把你祖父曾祖父都找來也沒用。”

太子頓時覺得瘮得慌。

宦官們覺著宣室殿周身陰冷。

“父皇!”如今太子隻是凡夫俗子,不想同他聊鬼神,“退位登基這種大事並非孩童過家家。百官知道嗎?雖然這些年兒臣經常幫你處理奏章,也曾接見過烏孫使者,樓蘭使者,可——”

徹皺眉:“可什麼可?天下姓劉不姓百官。傳位給自己兒子需要他們同意?朕還沒死!”

宦官們不禁點頭,又不是陛下病重太子年幼需要托孤百官。

太子橫一眼左右宦官:“您一旦退位就得搬離未央宮。長樂宮荒廢多年,您令人修繕了嗎?還有你們,父皇說什麼是什麼,以後跟著父皇到長樂宮,你們就不再是天子近侍。風光不再,不出三年就會被人遺忘。”

一眾宦官臉色微變,顯然沒有想過這點。

劉徹一看身邊人要倒戈:“休要聽他胡言亂語。”轉向未央宮宦官總管,“你是敢打殺韓子仁,還是敢動吳琢?”

宦官總管下意識搖頭,他不止不敢打殺,見著他們還得跟親兄弟似的。否則他們到太子跟前哭訴,太子殿下敢先斬後奏。

太子殿下看起來待人寬厚,隻是甚少使性子罷了。

“父皇!”太子無奈地扶額,扭頭打量他,“您究竟想乾嘛?”

劉徹:“這話該我問你。五年後劉進十八歲,跟朕登基時年齡相仿。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算盤珠子都蹦朕臉上了!”

太子頗為心虛地微微低頭。

劉徹:“此事無需再議!朕下月初巡視天下!”

“不是近日退位?”太子詫異。

劉徹下意識說:“朕倒是想。袞冕工序——等等,你此話何意?”

太子當然不能提醒他,他可能隻是嫌宮裡憋得慌,腦袋一抽,不如把皇位給兒子,他遊山玩水去。等他玩膩了,回來可能就不舍得退位了。

“沒,沒什麼。兒臣聽命便是。兒臣祝父皇玩的愉快。”太子起身拱手,“兒臣就不打擾父皇了。”

劉徹叫住他,讓他把話說清楚。

太子眉頭舒展,雖然滿臉不見笑意,但他輕鬆的姿態暴露他突然心情極好:“人有三急,兒臣先行告退。”不待老父親開口,連走帶跑出了宣室殿。

劉徹轉向身邊宦官:“他什麼意思?”

宦官總管:“殿下剛剛很是著急好像誤以為他今年得登基為帝。您一說出巡,按照往常來算,少則仨月,多則七八個月,說明最快也得明年。既然是明年的事,那還急什麼。”

劉徹微微搖頭:“不止這些。他以為朕出去一圈回來又不舍得皇位?”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總管不敢附和:“這事對殿下而言過於突然,殿下可能以為您想一出是一出。殊不知您去年就找大將軍和大司馬談過。”

大將軍和大司馬竟然沒有跟太子殿下提過。想到這點,宦官總管感到不可思議。

劉徹:“確實。他剛剛看到袞服尺寸差點摔倒。他是還不知道當皇帝的好。”

成為明君辛苦,成為昏君挨罵。憑前世修真界注重因果,太子殿下不敢荒/淫無度,蓋因他會因此寢食不安,有可能自己把自己折磨死。

太子擔心老父親猜出他所思所想,出巡回來為了跟他較勁依然退位,休沐日,太子領著兒子去二舅家。

抵達長平侯府太子就令兒子跟侄子玩去。衛伉兒子很是乖巧,劉進喜歡他。一大一小手拉著手去花園。衛登擔心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年幼不懂事,把他們自己折騰的缺個不少腿,就令奴仆準備吃的喝的,他去花園涼亭盯著倆侄子。

衛青請太子去東跨院議事廳。奴仆送來茶水點心退下,衛不疑移到議事廳門外,以防隔牆有耳。

太子喜歡衛青這個舅舅不止他用兵如神,而是他真的很機敏。太子隻是叫兒子陪侄子玩,衛青就猜到他此行有事相商。

“父皇前幾日令織室給我量體裁衣,舅舅可知是什麼樣式的?”

衛青:“一年四季織女都會為你量體裁衣,怎麼突然想起來問我?”不待太子解釋,露出笑意:“不逗你了。陛下同你明說了?”

“舅舅果然知道。”太子就知道問他就對了,“他又抽什麼風?還是誰又刺激他了?”

衛不疑差點摔門檻上,太子殿下跟陛下真是親父子,什麼話都敢說。

衛青無語又想笑:“休得無禮!‘他’是天子,也是你父親!”

“舅舅!”太子皺眉,“你就實話告訴我吧。”

衛青:“陛下隻有你一個兒子,你隻有皇孫一個兒子,你認為陛下傳位於你跟傳給進兒沒有不同。陛下不這樣認為,你是他帶大的兒子,他的皇位當由你繼承。‘衛’姓尊貴,但是陛下一手捧起來的。你是劉家和衛家血脈,其實算是陛下一個人的孩子。皇孫不是。史良娣是魯王妃妹妹。世人稱他‘史皇孫’。陛下更喜歡‘衛太子’這個稱呼。”

太子萬分費解:“他弄這麼一出隻是因為進兒的母親是史良娣,不是他一眼相中的衛皇後?”

衛青點頭:“雖然很難理解,但確實是這樣。皇後有你的時候陛下對皇後很是滿意。你算一下那時我在做什麼。”

“你已是關內侯?”

衛青笑了:“陛下同我聊過,他希望你的長相隨他和皇後,有他的睿智果斷,有我面對匈奴時的冷靜和勇氣,還不失皇後的溫柔與和善。偏偏你做到了。你小小年紀敢同人賽馬,劍術精湛。長安百姓都說你仁厚,你卻提議修海納城。據兒,你滿足了陛下對儲君的所有設想。”

衛伉:“陛下無法接受你當一天皇帝,甚至一年皇帝讓位給皇孫。”

“可——您了解他,他肯定會後悔。江山固然姓劉,公卿大夫黎民百姓不姓劉,容不得他上下折騰。屆時定會有人以死相逼。”

衛青詫異:“你倒是不擔心平民誤認為懦弱你無能。好比竇太後把持朝政的那幾年,陛下心中煩悶隻能出宮狩獵。”

“太史令屬官都是我的人,司馬遷不敢有失偏頗。史書上不這樣寫,黎民百姓誤會又有何用?不過是當下過過嘴癮。你當了這麼多年大將軍,仍然有人認為您有今日全靠有位皇後阿姊。您在意過嗎?”

衛青:“他們羨慕嫉妒。你不一樣,你是太子,離百姓遠,他們無法羨慕,嘴上說的就是他們心中所想。”

“父皇也有人罵。”

衛青無言以對。

陛下何止有人罵,這些年就沒有停過。

最早罵皇家無能隻會和親,後來罵陛下好武。樓蘭為難大漢商人那幾年,又罵天家父子一對糊塗蛋。

衛青:“太子,以你的聰慧,此事也不是無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我是有法子。也想好應當怎麼做。可我跟他鬥了這麼多年,他想遊山玩水,我也想舒舒服服清靜幾年。”

衛伉疑惑不解:“你跟誰鬥——陛下啊?”

衛青對傻兒子很無語:“一個家庭若想和睦,除了父慈子孝,就是有人犧牲退讓。先帝十幾個兒子看顧不過來,偶爾看一眼陛下陛下都覺著父親很好。他對太子自然也是這樣。陛下比我還不會為人父。若非太子哄著他。”父子二人可能早已兵戎相見。衛青覺著他不說出來太子也能猜到。

衛伉懂了:“那些寶劍衣服?”

衛青無力地抬抬手,示意他離遠點。

倚著門框雙臂環胸的衛不疑無奈地搖頭:“那才多點東西?自然是日常生活中也讓著他。”

衛伉恍然大悟:“難怪陛下時常罵太子‘逆子’,還時常抱怨兒子像老子,他那個老子當的像兒子。”

衛青看著太子笑著問:“你真想上啃老子,下靠兒子,當一輩子大事不操心、閒著無趣就管管小事的太子?”

“我上有睿智精明的父親,下有聰慧懂事的兒子,有何不可?”太子反問。

衛青:“你倒是跟陛下說啊。”

太子手肘撐著書案歎了口氣,能說通他何至於來長平侯府。

衛青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其實不是不可。以後陛下決定三月初出巡,你二月底走人,陛下定然不敢離京。陛下倘若因此躲去甘泉宮,還不是你想用誰就用誰。比如進兒替你主持廷議。”

太子頓時來了精神:“多謝舅舅提醒。對了,這次出巡都有誰伴駕?”

衛青:“跟前一次一樣,大司馬留守京城,我伴駕。你的兩個表兄可能也會去。每次陛下出行他們就跟過年似的。”

“兩個表兄”正是公孫敬聲和昭平君。

此時昭平君在公孫敬聲府上問他去不去。昭平君和公孫敬聲不知天子要退位,蓋因劉徹下了禁令,擔心兒子叛逆,屆時事情有變。

公孫敬聲:“前些天陛下有一日突然令父親再辛苦一年。你說陛下此話何意?”

公孫賀乃丞相,升上來沒幾年。公孫賀也沒犯事,隻比陛下大幾歲,比很早以前的丞相李蔡小好幾歲,再辛苦五年也無妨。

昭平君試探地問:“一朝天子一朝臣?”

公孫敬聲:“陛下令父親出任丞相那日問他誰可為太仆。父親認為馬車行具很重要,需要交給心腹之人。比如我。陛下跟沒聽懂似的。應該是要把我們留給太子施恩。金日磾、霍光,張安世也該動動了,父親出任丞相那年禦史大夫之位也空出來,九卿上去兩個,也沒叫他們出任少府或太仆。”

昭平君:“確實不該。陛下從來不懼民間罵他任人唯親。就算他不想令你為太仆,他也可以把金日磾提上去。”

公孫敬聲點頭:“我算過。假日陛下真有此意,那麼他一年後退位,霍光為丞相,金日磾禦史大夫——”

“怎麼不是張安世?”

公孫敬聲瞥他:“一個表兄的弟弟,一個親姊夫,黎民百姓會怎麼想?苦讀書勤學武也沒用。太子雖然同咱們親厚,他以後還是天子。為了江山穩固,政令順利出宣室,他也不會放任外戚獨大。”

昭平君:“但也得用自己人。”

“可為郎中令,掌宮中禁——錯了,太初元年已被陛下改為光祿勳。”

昭平君點頭:“如今金日磾是光祿大夫,我覺著以後太子不令他升任光祿勳,也是太仆。金日磾畢竟是匈奴人,出任禦史大夫,不太可能。”

“你等等。”公孫敬聲示意他停一下,他數數近十年陛下看重的人,“我怎麼把上官桀忘了。到明年上官桀在海納城也有三四年了。”

昭平君:“霍光丞相,他為禦使大夫,光祿勳和太仆是金日磾和張安世的?”

公孫敬聲點頭。

“你我呢?”昭平君想給他一拳頭。

公孫敬聲眨眨眼睛,後知後覺把彆人安排妥當了,他無處可去:“我入北軍?”

昭平君瞥他一眼,想什麼美事。

民間通常把守衛宮城的侍衛稱為“南軍”。屯衛京師,即京郊戍衛營稱為北軍。南軍聽命大司馬。南軍包括期門郎,所以大司馬時常去上林苑練兵。北軍聽命大將軍。

“衛伉沒比你小幾歲!”

公孫敬聲搖頭:“他不行,他腦子不夠。”

昭平君心說,你看起來還不如他:“我覺著大將軍會趁機致仕。”

公孫敬聲頓時顧不上他自己:“誰為大將軍?”

“大司馬啊。”昭平君擰著眉頭打量他,又傻了嗎。

公孫敬聲咧嘴笑了。

昭平君又想給他一下:“笑屁!”

“不是長他人誌氣。咱們這些人陛下最看重霍光。表兄為大將軍,陛下定會令霍光為大司馬。”

昭平君已經不想搭腔,索性送他一記白眼。

公孫敬聲瞪他。

“有沒有可能大司馬是陛下為冠軍侯特設的?”

公孫敬聲面色僵住。

昭平君給自己倒杯水:“我有個辦法。早些年聽說前禦史大夫張湯被構陷與商人牟利。他清廉不等於所有人跟他一樣。”

“借太子之手?”

昭平君搖頭:“不能這樣說。你忘了,我是禦史。”

禦史監察百官。即便他彈劾大將軍,大將軍是位佞臣也不敢構陷禦史。除非他可以夯實證據。

“前幾日桑弘羊是不是又跟人抱怨國庫攢的錢不夠陛下用的?”

公孫敬聲點頭,蓋因天子又要出去玩。

“陛下不在京師

太子正好令人徹查。以太子的手段九卿得空出一半。”

公孫敬聲:“你我不隨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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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得躲的遠遠的。出發當日把奏章送上去。”昭平君越想越覺著這個法子不錯,“不然你還留在京師看戲?也不怕濺一身血。”

公孫敬聲:“這就叫人出去打聽。”

“不急。出發前能查到一點證據就行了。我們把活乾了,還要廷尉作甚?”

公孫敬聲舉起手同他擊掌。

翌日,公孫敬聲和昭平君的奴仆出去打聽如今京師除了皇親國戚誰最囂張。誰家吃穿用度同俸祿不符。昭平君沒寫過彈劾奏章。他把早年公卿相互構陷的奏章找出來,抄幾份練練筆,日後好仿寫。

知道海納城是太子的主意的官吏不多,有些官吏當真認為太子無能。劉徹一去甘泉宮,有些人就飄的不知姓氏名誰。

兩府家奴沒費勁就查出許多罪證,有強霸良家子,有強買他人田地房屋,還有人因此失蹤等等。昭平君隨駕出巡前一日整理出五份奏章。出發當日他塞在呈給太子的奏章當中。

太子送走老父親回來看到昭平君的奏章眉頭微皺,這個姓陳的是他陳家表兄嗎。

昭平君有一□□爬字。太子揉揉眼角,確定字跡難看,滿朝官員找不出第二個,他才敢相信昭平君如今也知道為民請命。

翌日,太子宣廷尉,證據甩到廷尉臉上。廷尉乃九卿之一,大朝廷議都少不了他,他有幸聽到海納城是太子的主意。廷尉深知太子比天子難應付。太子面無表情,廷尉小心翼翼撿起證據,斟酌地表示他會謹慎查證,不會冤枉一個無辜者,也不會放過一位作惡者。

昭平君都能查出罪證,換成廷尉府善於剝絲抽繭的屬官可謂不費吹灰之力。

天子還沒到蜀郡,廷尉就抓一批人。

劉徹雖然下了禁令,不許織室以及太常府對外透露他有意退位。但袞冕需要多種工藝。宮裡動用那些工藝材料,精明的人瞬間猜到陛下想退位。

陛下一離京太子就查人,此舉顯然是為登基後順利接管朝政清路,查貪官汙吏不過是借口。

霍嬗和衛登被劉徹帶出去長見識,衛伉和衛不疑留守京師。衛伉如今比以前穩重多了,不再是被人欺負的哭哭啼啼找太子為他做主的小少年。他休沐日很少出去,衛不疑在府裡待不住,在酒肆一聽說此事就告訴太子。

太子帶他到宣室殿,把昭平君的奏章給他。衛不疑認識昭平君的狗爬字,“你叫他查的?”

“我叫你查也不可能把這種事交給他。”太子瞪他。

衛不疑:“腦袋被門夾了?”

“我猜苦主找到他夫人或者他小舅子,他不想幫錯人,隨手一查查到這些。”

衛不疑不禁問:“那你就任由民間誤會你清除異己?”

“皇家隻有孤一位皇子,孤清除什麼異己?他們是怕孤令廷尉嚴查,拔出蘿卜帶出泥。”

衛不疑:“您會令人嚴查嗎?”

太子頷首:“廷尉要查到你喝酒不給錢,你也得給孤去廷尉府待幾日。”

衛不疑身上配有許多金玉,荷包丟了他也不至於喝酒不給錢:“這幾個月你先彆出去。城裡很多人見過你。我擔心他們狗急跳牆。”

太子不怕,但劉進還小。他要是不帶兒子,劉進十二歲了也敢哭哭啼啼裝可憐。

“孤不出去。”

衛不疑從宣室殿出來仍然不放心,拐去大司馬府把此事告訴霍去病。霍去病也覺著廷尉突然抓了很多人很反常。當他得知昭平君提供的證據和方向,他跟太子一樣,懷疑此間有兩位昭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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