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7w1營養液加更(1 / 1)

衛子夫氣笑了,兒子真真得理不饒人,無理攪三分。

“不是你就不是你,嚷嚷什麼。”

太子殿下瞪大眼睛:“母後冤枉孩兒還不許孩兒反駁?沒天理!沒天——嗚嗚……”

衛子夫捂住他的嘴巴,瞪兒子:“不許喊!”

小太子氣得小臉鼓鼓的,恨不得朝她手上咬一口。

“這次是母後誤會你了。”衛子夫不想承認她錯了,卻不得不承認,隻因小孩太能嚎。

小太子不滿意:“下次繼續嗎?”

衛子夫氣結。

“劉據,你當知道母後不是不敢打你,而是不舍得打你。”

太子殿下頓時感到屁股疼,禁不住腹誹,“就會威脅人。”隨即大聲說,“孩兒告退!”

衛子夫長舒一口氣。

宮女蓮子問:“皇後怎麼了?”

“一眨眼九歲了。”衛子夫感到不可思議,“以前跟個小傻子似的,現在竟然這麼會氣人。”

宮女蓮子:“皇後這次確實冤枉殿下了。殿下不喜歡公主,也不喜歡公孫夫人,哪會摻和她二人的事啊。”

“敬聲和昭兒幫他種胡麻。憑這一點他就有理由出手。敬聲和昭兒可以一起開馬具鋪子,可以一起幫據兒種棉花和胡麻,會在乎誰先定親誰的宅子大?”衛子夫不信,可惜沒有證據。

蓮子:“其實這是好事啊。昭平君搬出去離隆慮侯遠一些,平日裡又在太學,想變成他那樣也難。公孫公子有個大宅子,公孫夫人也好把私藏搬過去,省得她回回跟皇後抱怨公中花費巨大,而她又不好說沒錢。”

衛子夫起身:“不聊他。隨我開庫房,我給去病和昭兒挑些東西。”考慮到都是至親,“敬聲的那份也一塊挑吧。成親那日的禮物——還是再置辦吧。明日你跟黃門出去找最大的金玉鋪子給他們各定做一件或一對。”

蓮子疑惑不解:“庫房有新的啊。”

“庫房裡頭的東西多是禦製。去病不缺錢,昭兒應當也不缺錢,敬聲手頭不寬裕,囊空如洗的時候或賣或當皆可。”衛子夫覺著不會有那麼一天,可公孫敬聲才十六歲,誰敢保證以後是什麼光景。

蓮子不禁恭維:“您考慮周到啊。”

衛子夫:“我倒是希望我杞人憂天。”

大宮女蓮子叫幾個手腳麻利的宮女和小黃門進庫房幫忙。

衛子夫不偏不倚,她親外甥一人一箱,劉徹的親外甥也是一箱。

東西挑好,衛子夫就令宮人給三人送去,用來裝修新房。

翌日,公孫敬聲和昭平君進宮謝恩。霍去病當值還不知道此事。

兩人從宮裡出來沒有回家,而是拐去博望苑陪小太子避暑。

三人行必有一人單著,昭平君攛掇小太子把霍光要過來陪他賽馬。

以前旁人嘲諷昭平君不學無術,他並不引以為恥。他乃公主的兒子,天子的外甥,生來富貴不必辛苦,為何要六藝皆精呢

近幾個月他一想到太子表弟才九歲,賽馬拔得頭籌,他卻嚇得哇哇大叫就覺著愧對自己。

太學騎射課不多,昭平君要學很多——以前沒有認真學得補回來。休沐他又得跟父母鬥智鬥勇,是以他幾乎沒機會練騎術。

博望苑有馬場,還沒人跟他爭場地,昭平君在出發前就下定決心,不怕苦不怕累,一個三伏天脫胎換骨,把以前落下的全補回來。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麼?”

“皇帝舅舅疼你,你試試?”

小太子不想和他說話,給公孫敬聲使個眼色。

公孫敬聲:“你以為霍光聰慧所以樣樣精通?他的騎射還不如你。”

“不會吧?他是冠軍侯的弟弟。”

小太子:“一樣米養百樣人不可以嗎?”

“去年他說騎術不精並非謙虛?”昭平君難以置信地問。

表兄弟二人一起點頭。

昭平君找個地方坐下,他得好好消化消化。

小太子衝候在身後的韓子仁招招手。韓子仁輕手輕腳上前,低聲問:“殿下有何吩咐?”

小太子看一眼傻了吧唧的表兄。

韓子仁朝昭平君走去:“陳公子,奴婢學過幾年騎術。”

“你?”並非昭平君鄙視他,而是小太子上次賽馬沒帶他,昭平君以為他騎術平平。

小太子道:“韓韓同其宦官不一樣,像春望家貧沒有門路進宮,隻能讓自己變成閹人進永巷,他是犯了錯受到宮刑不得不進宮。韓韓自幼熟讀書經學騎射。”

昭平君自然相信他太子表弟,但他有一事不明:“為何不得不進宮當差?”

韓子仁苦笑:“父母以我為恥,友人離我遠去,我不入宮唯有去死。”

昭平君前幾年不懂事隆慮公主也沒罵過他,還要拿出私產為他提前賣命,他實在難以想象世間還有此等父母。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昭平君禁不住說。

韓子仁抬頭看向他,很是詫異。

小太子也很意外:“表兄的書沒白讀啊。”

“我在太學這麼多年就算不讀書聽同窗聊天也聽會了。”昭平君瞪他,“你少瞧不起人!”

公孫敬聲提醒:“再不去就午時了。”

午時天就熱起來了。

聞言,昭平君催韓子仁快去換衣裳。

小太子撐著傘同公孫敬聲去涼亭,婢女宦官送去茶點。

休假的時候小太子不想動腦,用左手同公孫敬聲玩六博棋比運氣。

博望苑很大,二人在涼亭裡隻能聽到鳥鳴蟲叫以及風聲。公孫敬聲問他要不要把舅舅家的表弟們接過來玩幾日。

弟弟妹妹又大一歲,應當比去年懂事。翌日清晨,小太子令奴仆收拾院落,令吳琢進城告訴舅舅們他在博望苑。

吳琢前腳離開,衛伉和衛不疑就找母親抱怨城中悶熱。

衛青幾個月前又添一子,衛青

夫人顧不上倆大兒子,令奴仆給他們收拾行李。

說起衛青的幼子,出生那日衛青很失望,因為孩子出生前見過他夫人的人都說懷的是女兒。劉徹很高興,衛青的三個兒子不可能都沒有遺傳到他的軍事天賦。

考慮到孩子出生後幾日衛青臉上沒個笑臉,劉徹不敢叫他知道他一想起這事就忍不住樂。

博望苑多出五個小孩十個奴仆果然有了人氣。

衛伉惦記去年的烤牛肉乾,他到博望苑先去牲畜圈,確定多了幾頭小牛,他就找太子表兄:“今年還殺牛嗎?”

小太子:“饞了?”

太子殿下是個好表兄,身份尊貴卻不盛氣淩人,衛伉不怕他,乖乖說出心中所想:“我想吃烤肉,也想吃燉肉。”說著話又想到一樣,“也想吃魚膾。”

“肉可以,魚不可。荷花池裡的魚隻能燉。改日我叫人上山抓幾條泉水魚。”

衛伉:“今日殺牛?”

“明早再殺。”小太子提醒他,“你想吃什麼我叫人準備什麼,你也得幫我照看弟弟妹妹。”

衛伉在家當兄長當慣了,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其實幾個小孩都有奴仆無需衛伉照顧,是小太子不想嬌慣他。

翌日卯時,博望苑的農奴起來殺牛。多人合力一炷香左右把牛拆解,然後骨頭送去庖廚燉湯,韓子仁等宮門打開帶人給各宮送肉。今年同去年一樣宣室殿、椒房殿和東宮各得一個牛腿。最後一個牛腿送去長平侯府。劉徹曾抱怨吃不了,這次就沒給他們牛肋骨。

小太子醒來牛骨湯快煮好了。辰時三刻,小太子令廚子把牛骨湯放入暖鍋裡,又令人切一些牛肉片,他和表兄弟們去涼亭下喝白粥就涮肉。

昭平君長這麼大頭一回炎炎夏日吃暖鍋子,感到很是新奇。

小太子問表弟們:“肉好吃嗎?”

廚子刀工很好,肉切得很薄,放入熱湯中打個滾就可以撈出來。湯汁鮮美,牛肉鮮嫩,不蘸任何佐料也美味。衛家幾個孩子不住地點頭。

衛不疑端起面前的白粥:“太子表兄,可以不喝嗎?”

“不可以!”小太子搖頭,“隻吃肉肚子難受。下午還想不想吃烤牛肉?中午還想不想吃燉牛肉?”

小太子在弟弟面前很有威信,他說什麼他們都信,聞言,幾個孩子喝一口粥吃兩口肉,粥喝完撐得打嗝,還一個個眼巴巴看著冒煙的湯鍋舔嘴角咽口水。

小太子給衛伉使個眼色。

衛伉也想再吃點。可太子表兄不許他吃,他隻能領著弟弟妹妹們去觀景樓上玩兒去。

幾個小的走約莫一盞茶左右,昭平君和公孫敬聲吃飽了。昭平君打個嗝就說:“山珍海味也不如最新鮮的食材美味。”

小太子:“山珍海味吃的也是一個鮮。”

“我們這裡哪能吃到最新鮮的海味?八百裡加急也得兩日。”昭平君可惜,“我怎麼不是生在海邊呢。”

公孫敬聲搖頭:“海邊不好,一場大風過

來涼亭就沒了。”

“這種情況也少吧?”

小太子令人把鍋碗撤下去:“不少。就算沒有暴風也有暴雨。”

“那漁民怎麼活?”昭平君以前隻知道胡鬨,像這種地方上的情況他還是頭回在意。

公孫敬聲:“刮風下雨不出去。”

“房子刮沒了呢?”

小太子:“當地郡縣幫著修啊。”

“那多麻煩。何不往裡搬?”昭平君想不通漁民怎麼那麼傻,“年年刮沒年年修也沒人說勞民傷財嗎?”

公孫敬聲被問住——雖然他近幾年大有長進,但五經博士不甚懂朝政,同窗也很少議論地方政務。

昭平君難得見他啞口無言,下巴微揚很是得意。

小太子笑著問:“知道河南地嗎?”

昭平君點頭:“大將軍全甲兵而還那次奪回來的地方?說起那次,我真服氣——”

“等等。”小太子打斷他,“可知父皇為何在此地設郡?”

昭平君:“為了把關東貧民遷過去啊。那邊水草肥美。”

“關東離河南地這麼遠。”小太子在石墩上畫給他看,“這樣做豈不更勞民傷財?”

昭平君恍然,像是才想到這點。

公孫敬聲愈發好奇:“直說便是。”

“這裡無人居住,不過幾年就會再次被匈奴占去,因為你剛才提過水草肥美。沿海也一樣,無人在此過幾年也會被海盜占去。你們說匈奴和海盜的危害大,還是幾年一次的大風危害大?”

昭平君想起以前匈奴入關燒殺搶掠,常常死傷幾千:“好像匈奴和海盜。”

小太子:“所以就算年年都得重建也得建,就好比每年的軍用開支。”

昭平君懂了:“太子表弟怎麼什麼都懂?”

“是你不懂。”小太子白了他一眼。

昭平君心虛:“乾嘛說出來啊。”

“你問我不說啊?”小太子犯困,起來走幾步,“今日還學騎射嗎?”

昭平君連連搖頭,理由是太累了。

公孫敬聲鄙視他,就他還想一個三伏天把以前落下的全補回來。

昭平君被他看得頗為心虛,立即承諾下午學。

晝長夜短,太陽落山到天黑得有大半個時辰,足夠昭平君學騎術。而真到那時候牛肉乾烤好了,昭平君隻想端著碟子吃個夠。

公孫敬聲看著他吃掉半碟就把剩下的牛肉乾拿走。昭平君要搶,公孫敬聲叫他看幾個小的。衛不疑等人眼巴巴看著他,恨不得上來搶他的肉。

昭平君奇怪地問:“他們怎麼不吃?沒了?不可能啊。”

衛不疑可憐兮兮地說:“太子表兄隻準我們吃兩塊。”

“太子表弟也是為你們著想。吃多了晚上鬨肚子睡不著如何是好?”昭平君訕訕地說出來,也不好再繼續吃牛肉。

可他在庖廚附近呆著也饞,乾脆叫上衛伉和韓子仁去騎馬。

公孫

敬聲領著弟弟妹妹跟過去看熱鬨。

如此過了半個多月,三伏天快過完了,韓子仁送幾個小的回去,小太子給每人裝四斤牛肉乾。

五個小孩越發喜歡他們的太子表兄。

此時胡麻上結的夾裂開三成,輕輕一碰胡麻子就像雪花一樣落下來。昭平君一日策馬從地頭上經過發現這點就問小太子何時收胡麻。

西北人跟韓子仁說過,開到一半再收。他擔心刮風下雨把已開的三成刮掉了,建議小太子提前收。

小太子令吳琢去宮裡找術士,叫術士看天象算算近日天氣如何。小太子雖說也會看天象,但術業有專攻,他不如潛心研究風水的術士看得準。

術士告訴小太子未來七天都沒有雨,小太子告訴博望苑諸人,五天後清晨割胡麻。清晨露水重,胡麻子被露水黏在胡麻夾裡頭,用鐮刀割的時候不會碰掉。

去年為了調整棉線織布機,博望苑女奴織許多薄厚不均的棉布。那些棉布比細麻硬,奴隸寧願繼續穿麻也不想穿棉。小太子令小吏先收著,留著今年曬糧食或縫成布袋裝面粉白米。

沒成想今年有胡麻。

收胡麻這日,小太子叫人把白棉布拿出來,割掉的胡麻頭朝下把開口的胡麻夾裡頭的胡麻子拍出來再放到修好的打穀場晾曬。

博望苑農奴多,辰時左右一畝地胡麻就全部割下來。

昭平君和公孫敬聲羨慕小太子人多乾活快,趁機找小太子借人。他們替小太子種胡麻,小太子自然沒有理由拒絕。他令吳琢拿著棉布、領三成農奴去秦嶺教二人的農奴收胡麻。

秦嶺的胡麻收上來第二天中午變天了。幸好昭平君和公孫敬聲的房子大,吳琢領一半農奴去秦嶺幫著把胡麻搬屋裡。

太學快開學了,小太子也快開課了。不知道這場雨得下幾天,幾人就趕在雨前各回各家。

小太子從車上下來準備透透氣再進去,一扭頭看到幾人疾步從宣室殿出來。

“枇杷!”小太子朝屋裡看,“近日朝中出什麼事了?”

枇杷疾步出來:“聽說不久前匈奴入侵右北平等地殺掠千人,陛下很生氣,當時就宣大將軍覲見。”

韓子仁皺眉:“這些年匈奴損失那麼多還敢挑釁?不是情報有誤吧?”

小太子:“不會!去年渾邪王來降伊稚斜單於定然十分氣憤,可關中有二舅有表兄,伊稚斜單於不敢親自南下捉拿渾邪王,隻能入侵邊關泄憤。我去宣室看看。”

枇杷:“先喝點茶再去?”

“博望苑離這邊才幾裡路啊。”小太子不累,令韓子仁幾人把行禮搬進去,他自己過去。

劉徹聽到腳步聲本能抬頭,看到兒子很是意外:“什麼時候回來的?”

“公孫敖、李廣出去的時候。”小太子好奇,“孩兒見他們行色匆匆,出什麼事了嗎?”

劉徹冷不丁想起兒子先前說過,叫李廣、公孫敖和公孫賀領兵。他此番若叫李廣、公孫敖以及張騫領兵,好像還不如公孫賀。

張騫雖然更了解匈奴,可公孫賀應敵經驗豐富。

劉徹想朝自己腦袋上一巴掌,虧得他沒少嘲諷兒子“不記打”,他怎麼也跟兒子一樣不長記性。

“無大事。朕叫他們回家準備準備,過幾日隨去病出兵匈奴。”

小太子算算時間:“過幾日?”

劉徹:“再遲草原上就下雪了。”

“可是去病表兄九月成親啊。”小太子提醒。

劉徹算算日子:“還沒到八月,一萬騎兵急行軍來得及。”

“匈奴該往冬季牧場遷移了。遷徙的時候肯定很多人一起走,一萬騎兵夠嗎?”

霍去病可以帶領一萬騎兵攻城拔寨,劉徹不信老將李廣也可以,所以他叫李廣循著蹤跡追擊匈奴,追不到就回來,切勿孤軍深入。經兒子提醒,劉徹意識到此時跟夏季不一樣,夏季放牧草原上遍地匈奴像一盤散沙。

“是朕考慮不周。朕再為他加五千人。”劉徹思索片刻,可以再加一萬騎兵,但沒有那麼多糧草。劉徹決定由霍去病領一萬五千騎兵,等到草原上跟李廣和張騫兵分兩路,他領一萬,李廣和張騫領五千,或支援或同霍去病圍堵匈奴。

劉徹又思索片刻,令黃門宣冠軍侯。

小太子走過去:“父皇為何那麼喜歡用李廣啊?”

劉徹其實不待見李廣。李廣以前輕視衛青,因為劉徹一次次重用衛青,李廣向劉徹表達不滿,暗示他任人唯親。劉徹沒同他計較。反倒是李廣因打獵晚歸,守城士兵不給他開城門,他記住此人,等劉徹令他為將,他把此人調到麾下在戰場上趁機把人殺了。

城門關閉後不到時辰不可打開。否則上面追究起來開城門的小兵輕則挨軍棍重則被處決。李廣如此氣量也為劉徹所不喜。

李廣在民間呼聲極高,很多文人墨客世家子弟為他遲遲不能封侯而感到可惜。劉徹不能不顧民意,這才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此次去病是主將。”

小太子:“孩兒沒問誰為主將啊。”

劉徹語重心長:“據兒,無論對內還是對外都不能全憑個人喜好。”

“孩兒明白啦。”小太子不問了,到他身邊坐下,“父皇,下月陳家表兄成親你去嗎?”

劉徹搖頭:“朕不去。你替朕和你母後過去。你不必準備賀禮,朕準備好了。去病成親朕和你一起去。”

小太子趴在禦案上扭頭問:“父皇,你說幾日出兵是幾日啊?”

還得再備一些糧草。

“五日後吧。”

“表兄是不是這一兩天就得搬去軍營?”

劉徹點頭:“找他有事?”

“我想他了。”

劉徹捏捏兒子的臉:“你想他這些天都不曾回來看看?”

“天熱不想。現在想了。”

劉徹輕笑一聲:“那你等著。他快到了。”

“我去給表兄拿牛肉乾。父皇,還有你的,孩兒準備好了。剛才來得急忘了。”

劉徹:“不著急。你先回去歇著,朕和去病談完叫他去找你。他今日不回家。”

到太子宮小太子把他前世八歲用的那把寶劍拿出來。準備關櫃門的時候,小太子看到那碗藥。小太子又默念一聲“止血藥”,櫃子裡多出一個玉色小碗。

小太子奇怪,“這些藥都是我何時買的?怎麼沒有一點印象。難道是剛學劍術的時候師兄師姐擔心我手上磨出水泡送我的。”

小太子實在想不起來,把寶劍和“碗”放茶室茶幾上等霍去病過來。

天色已晚,小太子不能跟霍去病閒聊,他一過來小太子就朝他推一下寶劍和藥碗。

霍去病順嘴問:“送我的?”

小太子點頭。

“這個藥是我找人買的。那人是個遊醫,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碰到。表兄慎用啊。”

霍去病打開藥碗,看起來不像藥反而像女子用的面脂:“不可以叫太醫試著配一些?”

“遊醫的方子怪,太醫不一定會配。”小太子朝外看一下,“天快黑了,表兄回去再慢慢看吧。”

朝廷出兵匈奴這樣的大事不可能繞過衛青,日前霍去病聽他舅說過,陛下不準備派他去,叫他好好在家籌備婚禮。今日突然改變主意,霍去病沒有任何準備,正好想找他舅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