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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喜歡就算了啊,路都是自己走的。”陳平擰著眉,無可奈何道,“況且就算是結婚了,你借錢給孩子裝修新房,日後有矛盾了這個房子也跟孩子沒任何關係,他們這麼打算盤也不是什麼很好的人。”

陳序人都呆住了。

從小到大他沒被父母打過哪怕一次,更彆提是這種在彆人家裡動手傷自尊的事兒。

站在他身旁的陳靜捂著臉,整個人都在發顫。

“是,你們家不缺錢所以看不上我們這些窮親戚,給陳靜找個好老公有什麼問題?她能有什麼大本事?”大伯母不知道被陳平哪句話給刺痛了,深呼了一口氣,憤憤道,“我們還不是為她好?!”

“我求你們為我好了嗎?!”

在彆人家被自己父母數落動手,陳靜爆發得很徹底,明明沒說什麼話,但嗓音已經帶著沙啞了。

話音落下,她深呼了一口氣,眼裡的怨懟幾乎化為實體:“沒求你們,我是死是活都不關你們事,彆再管著我了。”

落下最後一句話,陳靜甩開了周卉的手,奪門而出。

隨著門“砰”一聲響,客廳裡徹底寂靜了下來。

“她最好是死在外面。”大伯整張臉都漲紅著,“死在外面我都不會給她收拾。”

陳序從沒有想過能有父母能對自己的親生孩子說出這麼惡毒的詛咒。

他的眉心從他走出房門就蹙著,一直到現在都沒放鬆。

“怎麼這麼說啊……”陳序的聲音很小,但在這寂靜的客廳中,宛如一根刺,直接紮穿了即將爆炸的大伯。

“有你什麼事,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大伯將矛頭對準了陳序,他抬手指著陳序,“全家就你從小到大沒大沒規矩,真不知道你爸媽到底怎麼教得你。”

陳序人還沒反應過來,站在他身旁的周卉就伸手攔住了陳序:“你有氣衝著我兒子發火是什麼意思?”

接二連三地被挑戰男性權威的大伯在這一刻氣到整個人都在抑製不住地發抖。

“陳平,這就是你的好老婆,好兒子,我怎麼樣也是長輩,你瞧瞧他們是怎麼說話的?”

陳平的聲音很冷,是陳序從沒聽過的語氣:“我和我老婆怎麼教我兒子是我們家的事兒,你把火撒我兒子頭上指著他罵,你希望他們給出什麼反應?低著頭聽你訓斥嗎?”

“好,好,好好好。”大伯怒極反笑,“你們一家人相親相愛,養得一手好孩子,你們家兒子在外面跟個男人摟摟抱抱親嘴兒也是你們教出來的吧?啊?陳平,是不是?”

隻一瞬間,陳序如墜冰窟,仿若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

他斟酌著想要找機會和父母坦白的事情突然間在這種情況下被不堪地提起,巨大的恐慌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慌亂地抬起眼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周卉,眼底滿是無助。

“回房間。”周卉輕輕拍了一下陳序的背,“聽話。”

陳序這會兒手足無措地看她,眼底甚至泛起了淚光:“媽媽,我……”

“乖。”周卉輕聲道,“你先回房間。”

陳序這才點點頭,抬起沉重的腿一步一步往房間走。

“出去。”周卉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這個男人,抬手指著家門,“你們倆,現在,立刻,從我家出去。”

似乎是從周卉和陳平的臉上看到了失控的表情,大伯母露出了輕蔑的笑:“我可是親眼看見的,那個跟你兒子親嘴的男的現在還在你兒子房裡呢。”

陳序回到房間時,大伯母的這句話正好傳進陳序的耳中。

而隔著一扇門的顧柏舟也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舟,我害怕……”陳序的聲音染上了哭腔。

這種事情,由本人告知和從他人口中知曉本身就是不一樣的意思。

更彆提是以這種不堪的方式被人提起。

顧柏舟在聽見大伯那句話的時候,整個人恍若被巨大的黑霧所籠罩。

心跳異常,幾乎喘不過氣。

但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陳序,他還是強行控製住了自己。

“陳序,彆怕。”顧柏舟的聲音也帶著細微的顫,“沒事兒,不哭。”

陳序甚少這樣直觀地直面人類的惡意,他無措地搖著頭,靠著門蹲下了身。

顧柏舟就這麼陪在他的身邊,輕輕安撫著他。

直到房門被敲響。

“出來吧。”周卉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他們走了,我們跟你們倆聊聊。”

陳序沒急著開門,周卉也沒催:“我倆在客廳等你們。”

好一會兒後,門被拉開,陳序和顧柏舟慢慢從房間走了出來。

“伯父伯母對不起,是我引誘的陳序。”顧柏舟沒給陳序任何說話的機會,低下頭誠懇地道歉,“你們不要怪他。”

“不是啊——”陳序猛地抬起頭,“不是他,是我。”

坐在沙發上的周卉看著攬責任的這倆人,驀地笑了出來:“行了,坐吧,我和你爸早就知道了,沒事兒,彆怕。”

陳序怔怔地看著周卉,又小心翼翼地偏過頭看了一眼陳平。

“我氣死了!”陳平憤憤道。

陳序立馬縮回了腦袋,像個小烏龜。

陳平察覺到他的動靜,趕忙解釋道:“沒有,不是生你的氣。”

“我們倆確實早就知道了,也早就接受了,本來還等著你們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自己跟我們說呢,被這一家人一摻和,你們嚇壞了吧?”

很多時候人會落淚不是受了委屈。

而是受了委屈後被安慰、被理解、被尊重。

“哎喲怎麼還掉小珍珠了。”周卉好笑地從茶幾上抽了兩張紙遞給站在跟前的這倆人,“哎哭吧哭吧,剛嚇壞了吧?”

陳序透過淚眼看著周卉,嘴一癟,委委屈屈地點了頭。

“我和舟舟本來是想今天趁著爸爸生日找個機會跟你們說的。”他吸了吸鼻子,“我們都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了,結果根本不跟著劇本來。”

“沒事兒。”周卉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發,“那現在我倆都知道了,我就問了啊——”

“啊?”陳序有些懵。

“你們倆戀愛談了多久了啊?”

周卉這個問題一開口,陳平和周卉倆人全都睜大了眼看著他們倆。

以陳序對他們的認識,大概這倆人是以他們作為了什麼奇怪的賭注。

“沒、沒多久。”陳序說,“不到兩個月。”

周卉:?

陳平:?

“你說多久??”周卉聽著那仨字兒一臉不可置信,“多久??”

“三月份在一起的。”陳序的聲音虛虛的,“就……不到兩個月啊,我知道不該瞞你們這麼久!”

“你倆真行啊。”陳平長歎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眼前的倆人,“我還說你倆是大二才談上的,你媽說不可能,肯定高三畢業那會兒就有端倪了。”

這會兒輪到陳序和顧柏舟腦袋冒問號了。

他倆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