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旌旗十萬斬閻羅(下11)(1 / 1)

眼睜睜看著從褚傑遠去的背影,那名十烏武將自然不甘心放人離開,再次追擊卻被趙奉一擊輕鬆擋住。他臉色驟變,身形不受控製地爆退數丈,恨不得咬碎牙。

“什麼地方來的小賊,報上名來!”

趙奉咧嘴笑了笑,目光凶惡,鋒芒畢露:“你一個崽種也配知道你乃翁的名字?”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以“乃翁”自居了。

羞辱性跟以媽為半徑,戶口本為中心問候對方上下祖宗十八代的威力差不多。

那名十烏武將在十烏地位不低。

哪裡受得了這份羞辱?

口中罵了一句十烏的粗話。

緊跟著不說廢話,抬手直襲趙奉面門而來。他身形極快極靈活,沿路甚至出現虛幻殘影,肉眼難以捕捉,趙奉見此情形也認真起來。鏘一聲,穩穩接住兜頭一擊!

被沈·資本家·棠儘情壓榨的這兩年,趙奉的武力並未倒退,甚至因為心境的成長以及對武道的進一步領悟,整體飛躍了一個層次。加上武者之意,實力翻了一番!

對武氣、對天地之氣更敏銳。

隻要敵人還在這片天地,天地之氣便會告訴自己他的位置和行動,不難對付。也不顧那位十烏武將會不會受到暴擊,當著對方表情猙獰的面,囂張閉上了雙眼。

“你——”十烏武將怒極,“受死!”

攻擊比暴雨密集。

揮出的氣刃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

但他沒想到趙奉能從容不迫地接下來,實在來不及的,輕鬆走位就能避開了。

他氣喘籲籲輸出半天,卻激不起人家的熱情,表情平靜無波。儘管閉著眼睛,但十烏武將仍能讀出趙奉想表達的輕蔑——武膽武者?就這?這麼無用還鬥將?

十烏武將咬牙。

城牆之上,褚傑眉頭緊皺。

褚曜道:“你倒是命大。”

以褚傑目前的消耗,城下那名十烏武將還真可能將褚傑硬生生拖到自爆而亡。

褚傑暗暗調息恢複狀態,又有虞主簿與褚曜出手相助,消耗不少的丹府重新充盈起來,頃刻恢複到了八成。他笑了笑道:“確實是運氣好,以往十烏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出手便要置人於死地。看大義這個狀態,他離突破應該僅有一線之隔了……好一員虎將。”

褚曜點頭:“確實。”

趙奉本是十二等左更,再往上突破便是十三等中更。要知道受限於天賦、年齡和各類資源,武膽武者實力越到後面晉升越困難,境界卡個幾年十幾年再正常不過。

孝城之戰距離趙奉晉升沒幾年。

如今才過去兩年多點,他又要突破……這速度能讓不少少年成名的武膽武者羨慕眼紅。關鍵是趙奉還領悟武者之意,未來幾年修煉幾乎沒有障礙,實力必然飛漲。

褚曜道:“……隻是可惜了……”

褚傑便問:“為何可惜?”

褚曜:“可惜他的主公不是我主。”

再大的人情也有還完的時候。

趙奉遲早回歸吳賢身邊,大義又是幫著開墾荒田造橋修路砌炕搬磚,又義無反顧率兵幫忙守關,付出的已經超過沈棠對他的救命之恩。此戰之後,他也該離開了。

吳賢跟主公繼續“棠棣情深”還好,若是哪天亮出了刀劍,趙奉便是敵人了。

故而,可惜。

如此將才卻是彆人家碗裡的。

褚傑了解褚曜的未儘之言,道:“聽聞吳賢帳下有個什麼六驍將,實力最弱也是十等左庶長。能籠絡到這麼多人才為他效力賣命,必有過人之處,沈君壓力挺大。”

彆看他這位發小自小就長得溫潤無害,現在上了年紀,還多了些許長者的慈和,衝淡少時鋒芒,但褚傑對他多了解啊?

褚曜挑個眉頭,撅個屁股,他就知道對方肚子裡釀什麼壞。褚無晦這個文心文士比武膽武者下手還果決狠毒。論鋒芒銳氣,沒有人比褚曜殺氣更重了。

少時如此,年紀大了一樣。

這些年時光並未消磨他的野心。

隻是藏得更深。

那位沈君……

被他盯上多少是帶著點兒黴運的。

若不是場景不合適,褚傑還想咀嚼點零嘴——因為趙奉將那名十烏武將克得死死的,場下勝負已分,毫無懸念——他道:“沈君的優勢和劣勢都很清楚,過於年輕了。”

年輕意味著未來無限,同樣也意味著根基淺薄。徒有虛名卻無打動文心文士、武膽武者投奔的基礎。白手起家哪那麼容易?鄭喬一句話就讓沈棠從苦心經營兩年的河尹郡搬出來,累累碩果送彆人當嫁衣,自己灰溜溜被丟到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隴舞郡。

褚傑無視褚曜身上隱約的寒氣,笑道:“天海吳氏子,祖上幾代煊赫,家世、名聲、威望、底蘊,一個不缺。沈君除了年輕還有塊國璽,似乎就沒其他長處了。”

吸引不到趙奉這樣的人才也正常。

這點不止褚傑知道,沈棠也門兒清。

武膽武者也是要恰飯的。

總不能天天為愛發電。

褚曜目光森冷看著前任發小。

通知道:“此戰結束,你也該做決斷。”

沈棠帳下屬於嚴重偏科。

文心文士隨便拎一個都能扛大梁,可提供武力保障的武膽武者卻少得可憐。

呂絕、白素他們有天賦也不好使,入門太晚,成長需要時間。哪怕用武運強行催動,短時間也成長不到能統帥一軍的程度,唯二還能看看的就是共叔武和鮮於堅了……

但實力跟即將突破的趙奉比……

還比不了。

自家主公再能打,也不能次次下場。

褚傑揚眉,挑釁:“你怎麼確信你主公回得來?三萬十烏首級,一個不能少!”

褚曜毫不示弱:“老夫現在還能活著跟你說話,不就是證明了?你且等著……”

他不僅要前任發小帳下兩萬多精銳,還想將褚傑也吸納進來賣命,如此,主公才勉強有個扛鼎的高級武膽武者。至於陳年恩怨,那是他的私事,他也吃得定褚傑。

褚傑從小就被他壓製得翻不了身。

如今,自然也一樣。

褚傑哼了一聲:“行,再說。”

言外之意就是考慮了。

但是——

他嗤笑:“醜話說在前頭,沈君得正常供應軍餉。咱們這些兵,行軍打仗就圖一口飯。說得難聽一些,有錢便是爹,有奶便是娘,什麼都沒有就是生死仇敵。他供得起?”

正說著,城下的趙奉一個蹬地飛躍,蓄力於手中四棱獸爪銅鐧,揮出光刃十幾丈,衝著十烏武將兜頭砸下。一擊將其打下馬,緊跟著又逼近,重襲兜鍪,致使兜鍪下的人頭跟西瓜一樣裂開來,淌出鮮紅的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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ヾ(?w?`)o

昨天請了假沒更新。

抱歉(。?_?。)?i’m 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