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懲惡奴!(1 / 1)

“公子要乾什麼!”

薑離拖著椅子走出小屋的時,初初還捧著面碗吃的正香,直到聽見薑離的一聲沉喝,小丫頭方才一驚,連忙起身,嘴都來不及擦,抱著面碗跑出屋外。

“薑離,你找我們?”

院門被狠狠推開,兩個身著短打布衣、體型健碩的侯府奴才面帶不善,一步閃了進來。

鐵八、鐵九雖然名義上是大夫人安排給薑離的奴仆,實際卻是負責監視薑離的眼線。

薑離在侯府裡地位很低,奴仆們背地裡都很瞧不起他。

像鐵八、鐵九這樣背靠大夫人的奴仆,更是頤指氣使,從來都不把薑離當主子看待。

此刻聽到薑離剛剛居高臨下的嗬斥,鐵八、鐵九心中也積攢了幾分火氣。

“府內賬本上每月分給我的精炭一百五十斤,乾柴二十捆,但今年入冬以來,你們送到我院裡的卻隻有一百斤粗炭碎渣。

“前些年,我知道你們暗中克扣月例,好在不算過分,也不想與你們一般計較,但近些時日,你們卻越來越得寸進尺!”

薑離看了鐵八、鐵九一眼,平靜道:“給你們三日時間,將之前克扣的月例全部補齊,我可以既往不咎!”

“薑離,你休要狗血噴人,我們兄弟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你說我們克扣你月例,你拿得出證據嗎!”

“侯府最講規矩,你誣蔑我們,不怕我們去大夫人那裡告狀?”

鐵八、鐵九有些詫異,從沒想到一直唯唯諾諾的薑離,會將他們克扣月例的事情直接挑明,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可驚歸驚,這種事情,他們怎麼會認!

“我知道你們不肯承認,但我如果沒有證據,又怎會找你們來院中對峙!”

薑離將手伸入袖袍,冷笑道:“證據就在這裡,你們過來,我展示出來,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你有證據?”

“給我看看!”

鐵八、鐵九一愣,他們從薑離身上克扣的錢財、物資,都是偷偷托府內的護衛拿出去低價變賣,共同分贓。

薑離足不出戶,能從哪裡得到證據。

兩人心裡不信,但還是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

大夫人默許府內奴仆可以欺壓薑離,但很多事情並不能拿到明面上說,畢竟侯府和大夫人也是要顏面的。

鎮武侯夫人縱容奴仆欺負一個亡母庶子,這事若是傳出去,她在盛京城的名聲可就真的臭了,會淪為達官顯貴的笑柄。

傳到皇上耳中,也會怪薑時戎治家不善,縱容嫉婦。

薑離真拿出什麼證據,大夫人肯定會第一時間拿他們問罪,掉腦袋都是法外開恩了。

“證據不就在這裡!”

薑離看兩人靠近,面不改色的揚了揚袖子,寒芒一閃,一把冷光湛湛的菜刀就刷的一下飛出,劈向鐵八面門。

“啊呀!”

鐵八哪裡會想到一向怯懦的庶子薑離會這麼陰狠毒辣,汗毛豎立,嚇得靈魂都要跳出頭頂了。

幸好他自小習武,是武脈二境力武境的武徒,反應還算迅捷。

鐵八頭猛的一歪,向著一旁滾去,菜刀貼著頭皮就飛了過去,耳朵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也一同飛了出去。

“耳朵!”

鐵九離得遠些,親眼見到薑離一菜刀劈出,削掉了鐵八的半個耳朵,當時就傻在了原地。

他們雖然是習武奴才,但平日裡練的多是套路,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還沒來得及反應,薑離右手一揚,一蓬面粉就直接將鐵九的雙眼糊住。

氣息運轉雙腿,薑離猛地躍起,一步橫跨數米,右臂氣息鼓蕩,一拳砸中鐵九的面門。

哢嚓一聲、鼻骨斷裂。

鐵九更直接被砸飛出去,撞在小院高牆,震得五臟晃動,全身劇痛。

薑離身形不停,他轉身飛撲,繞到剛剛從地上爬起、發瘋似的摸著自己少了半截耳朵的鐵八背後,雙手反絞,抓住鐵八的雙臂,使出前世所學的卸骨術,用力一旋,哢嚓兩聲脆響,鐵八的臂骨就從肩膀上卸了下來。

薑離抓住鐵八衣領,沉腰扭胯、轉身背摔,更將雙臂脫臼的鐵八,狠狠摜在地上,震起雪花瀑揚。

“公子!”

初初端著半碗面湯、愣愣站在屋簷下,仿佛被定身了一樣,櫻桃小嘴微張,眼睛瞪得溜圓。

薑離的動作太快,好似一陣狂風,她甚至都沒看清薑離的動作,鐵八、鐵九就已經呲牙咧嘴的倒在地上,哀嚎慘叫。

鐵九雙手捂臉,鮮血不停的從指縫裡滲出,疼的顫顫發抖,身體縮成了蝦米。

鐵八則是仰面朝天,嘴裡不停地吐血猛咳,身體一抖一抖的,兩隻手臂面條一樣癱軟,隨著胸膛起伏在地上摩擦搖擺。

而她的文弱書生公子似乎還不滿意,不僅又重重踢了兩人幾腳,甚至蹲下身來,在兩人身上一陣摸索。

“公子,你在乾嘛!”初初有些不解。

“我在摸屍啊!”

薑離很自然的回答,仔細摸索了好一陣,也隻摸到了兩個裝有數兩紋銀、銅錢的布袋,和兩本拳譜武冊。

薑離把裝有銀量布袋拋給初初,兩本武冊卻被他收了起來。

“公子,你這是在打劫,讀書人怎麼能做這種事!”

初初的思維有些短路,雖然一時半刻還無法接受自家的公子突然從文弱書生變成了凶悍劫匪,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糾正薑離的行為。

在薑離說出摸屍兩字時,她明顯看到鐵八、鐵九的身體掙紮的更加劇烈了。

公子該不會是要毀屍滅跡吧!

這可怎麼是好。

家裡的菜刀是不是太鈍了一點。

磨刀石呢?

“胡說,公子隻是借閱一下!”

薑離將鐵八、鐵九拖在一起,一桶涼水澆下,一直哀嚎的兩個奴才終於停止了慘叫。

“公子!”

鐵八戰戰兢兢、上下牙關快速碰撞。

“撓命!”

鐵九口齒含糊不清。

“知道為什麼打你們嗎?”薑離蹲在兩人面前,目光充滿慈愛,幫兩人擦拭著臉上正在結凍的冰碴。

“我們克扣了公子的月例!”

鐵八顫聲道:“銀子我們一定湊到,隻求公子饒我們性命!”

“銀子好說,但你們替薑玄曜辦事,打我家初初的主意,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

薑離伸了伸手,初初就很自覺的將丟在地上的菜刀撿了起來,送到了公子的手裡。

“薑離公子,我們再也不敢了,以後絕不多看初初姑娘一眼!”

鐵八、鐵九看著薑離手中晃晃悠悠的菜刀,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隻要能保住性命,他們一定要去大夫人那裡告狀。

小小的庶子,隱忍殘虐,狼子野心,他有什麼企圖?大夫人知道後,絕對不會再留薑離活在世上一天!

“我知道你們一旦逃了性命,就會第一時間去找大夫人告狀!”

薑離拇指在刀刃上蹭了蹭,溫和道:“可如果我是你們,就一定會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絕不會蠢到去大夫人那裡自尋死路!”

隻聽他自言自語道:“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大周朝等級分明、尊卑有序,禮法嚴苛,奴才敢和主子動手,這是說我鎮武侯府沒有規矩?

“大夫人若是知道,第一個殺的就是你們。

“尤其是你們明知大夫人禁莪習武,卻仍舊偷偷傳我拳譜武冊,這件事,你們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大夫人砍的!”

“什麼!”

鐵八、鐵九聞言一怔,剛剛被凍硬的身軀,瞬間萎靡了下來,臉色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