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哥,好久不見!”
“瑾瑜,好久不見!”
自從白城子一彆,秦鋒、薛瑾瑜已經大半年未見了,如今再次相逢,按理來說,二人應該非常高興、非常激動,好好的互相噓寒問暖一番才是。
事實上,二人隻是簡單的問候了一下,便再無下文了,態度非常冷淡。
可是仔細觀察會發現,二人的態度雖然冷淡,可二人的目光卻非常炙熱,眸子深處仿佛有兩團火焰在燃燒,互相凝視,傳神動人!
外冷內熱,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皆因二人之間的關係太複雜了。
初識之時,秦鋒、薛瑾瑜互相欣賞,於是結為了知己,以朋友論交。
但是有個真理,古今不變,那就是男女之間,永遠沒有純潔的友誼!
果不其然,隨著時間推移,曆經過諸多事情之後,秦、薛二人之間的感情突飛猛進,很快就突破了友情的界限,變的曖昧起來,或者說,二人之間生出了男女之情,這一點,雙方其實都感覺到了。
問題是,秦鋒和晉玉娘早有婚約,而且二人的感情非常之好,用‘海枯石爛、此情不渝’八個字來形容一點不過份,因此上,以後無論發生何等變故,秦家正妻的位置,永遠非晉玉娘莫屬的。
而薛瑾瑜做為薛財神的獨生女兒、百萬家產的繼承人,以其身份地位,是決不會與人做小妾的……就算是薛瑾瑜本人願意,她老子薛財神也不可能答應。
一個已有正妻,一個無法做妾……因此上,秦、薛二人雖然互生情愫,卻是難以走到一起,隻能強行克製心中的感情,態度冷淡一些,這才出現了外冷內熱的奇怪行為。
二人之間的問題,有解嗎?
有的!
古往今來,女人做妾固然是一件有損身價的事情,可彆忘了一句老話:寧為英雄妾,不作庸人妻!
也就是說,與英雄做小妾,勝過嫁庸人為正妻。
因此上,隻要秦鋒能成為蓋世英雄,擁有無上的地位和權力,那麼名份上的難題,也就迎刃而解了……薛家女兒不能與人為妾不假,但是做公侯的如夫人、做王爺的側妃、甚至是皇帝的貴妃呢,那就未必不成了吧!
因此上,為了早日抱得美人歸,努力吧,騷年!
……
簡單的問候之後,二人一起走進破廟中,相對而坐,開始了交談:
“這大半年來,鋒哥在戰場上大顯神威、連戰連勝,立下了赫赫功勳,飛黃騰達,指日可待,瑾瑜這裡先行恭賀了!”
“些許功勞罷了,不值得一提,咱們還是說說正事吧!”
“好,說正事,如今府穀城一帶鏖戰正酣,鋒哥不在那裡統兵征戰、建功立業,卻跑到幾百裡外的綏德城來,想來是有重要之事需要我們薛家幫忙吧?”
“瑾瑜果然冰雪聰明,說的一點不錯,我這次來綏德城,的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薛家幫忙,更準確的說,我是來借銀子的!”
“借銀子?”
“不錯,安置流寇、救濟災民,都需要大量的銀子,可是國庫空虛,批不下來銀子,百姓困苦,征不上來銀子,思來想去,隻能向你們薛家借用一些了!”
“原來如此,不知鋒哥要借多少銀子,什麼時候用?”
“至少五十萬兩,能多一些就更好了……至於時間嗎,自然是越快越好了,五天之內可否籌齊?”
“這個嘛……”
得知秦鋒要借五十萬兩銀子,薛瑾瑜不禁眉頭微皺,俏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倒不是小氣、不想出借,而是這個數目太龐大了,要的又太急,五天之內很難籌措的到。
要知道,西北大亂,流寇四起,道路阻隔嚴重,商品無法正常流通,商人們的日子很不好過。
就拿薛家來說吧,最近兩年經商的盈利極少,再加上養活夥計、救濟災民,多次幫助官府籌措軍餉、軍糧……種種事情堆積下來,早已是入不敷出,虧損嚴重了。
不客氣的說,現在的薛家雖然頂著一個‘三大秦商之一’的名頭,實則是外強中乾,沒有多少家底了,短短五天時間,根本沒法籌措到五十萬兩銀子。
除非向其他商人借貸,可是災荒之年,商人們的日子都不好過,無緣無故的,憑什麼出借大量的銀子呢?
“知道你們薛家現在有困難,五十萬兩銀子,不是好籌措的,不過你可以放心,銀子我隻借用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不僅歸還本金,再加兩成利息,如何?”
“一個月時間,兩成利息?”
“不錯,另外嗎,我需要你們薛家的商隊幫忙,去一趟山西,運一批錢糧回來!”
……
秦鋒的話,再次讓薛瑾瑜大吃一驚,要知道,一個月兩成利息,這意味著如果借走五十萬兩銀子,一個月之後就要連本帶利歸還整整六十萬兩銀子,這都比得上高利貸了。
秦鋒借用這麼多銀子,短短一個月時間,如何連本帶利的歸還呢?
讓薛家商隊幫忙,去山西運錢糧又是什麼意思?
……
薛瑾瑜冰雪聰明,將這些問題聯想在一起,立刻猜出了一些東西:“鋒哥,莫非你要對八大晉商下手?”
“嗬嗬,瑾瑜果然聰明,說的不錯,我準備去山西一趟,狠狠的扒八大晉商一層皮,多弄點銀子回來!”
“鋒哥,八大晉商的皮可不是好扒,弄不好的話,非但扒不到皮,反而傷了自身。”
“放心吧,我已有萬全的準備了,此行必定成功……夢溪,過來,見過薛公子!”
……
“小女子見過薛公子!”
說話間,秦鋒招了招手,楚夢溪立刻走了過來,並向薛瑾瑜萬福行禮!
與此同時,薛瑾瑜也在打量著楚夢溪,目光瞬間亮了起來,而後稱讚道:“好一個冰肌玉骨、花容月貌的美少女,連我看了都有些動心呢……鋒哥,沒想到你竟然暗地裡金屋藏嬌,這事要是讓玉娘姐姐知道了,小心讓你跪洗衣板,哈哈!”
“休要胡說,夢溪年紀還小,我一直拿她當親妹妹看待,絕無非分之想!”
“現在是小了點,可她以後會長大啊,到時候,怕就不是親妹妹,而是情妹妹了吧,嘻嘻!”
“你啊,少拿我打趣了,還有夢溪,千萬彆小看她,她可是身懷絕技,保準讓你大吃一驚……夢溪,露一手絕活給薛公子看看!”
秦鋒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而後將楚夢溪的出身來曆,詳細介紹了一遍,並讓她展示一番‘脫骨法’絕技。
楚夢溪點頭答應,而後在孟楷書、焦金石二人的協助下,拿出了一張八大晉商印製的銀票,面額是一百兩銀子………還有一盆清水、一隻火爐,一些特殊的工具,以及幾張白紙。
這些白紙非比尋常,乃是楚、孟、焦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經過反複實驗之後,特製出來的紙張。
這種紙張和八大晉商印製銀票用的紙張相比,顏色、光澤、厚度、柔軟度、摸起來的手感……幾乎一模一樣,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接下來,按照銀票的大小,裁剪出三張白紙,而後和銀票一起放入水盆之中,將其泡軟。
楚夢溪又取出一根細竹條,拔下一根自己的頭發,係在了竹條兩端,使之成為了一張小巧的竹弓,頭發便是弓弦。
而後操控小竹弓,利用上面細細的頭發,將泡軟的銀票一揭為三,再將三張同樣泡軟的白紙,揭下來三分之一的厚度。
……
整個過程,說起來很容易,實則非常之難。
要知道,銀票非常之薄,被清水浸泡之後,又變的非常之軟,隻要稍微用力一點點,就會將其毀壞了。
可是楚夢溪憑著一雙巧手,和對力量的精準掌控,非但沒毀壞柔軟的銀票,還將其一揭為三,如此本領,堪稱神技!
……
最後,用特治的粘合劑,將一揭為三的銀票,和三張揭下三分之一厚度的白紙分彆粘合在一起,再用炭火將其烘乾,就大功告成了。
另一邊,拿起三張一模一樣的銀票,反複觀看之後,薛瑾瑜杏目圓睜,驚訝的小舌頭都吐出來了。
難怪秦鋒一副把握十足的樣子,有這般出神入化的技術在,複製大量的銀票,從八大晉商身上扒一層皮下來不是難事啊,趁此機會,薛家也能大賺一筆!
“夢溪妹妹是吧,厲害、佩服,簡直是神乎其技,本公子這次算是開眼了……鋒哥,五天之內,我一定將銀子籌措齊全,至少五十萬兩!”
“好,如此多謝了!”
“不必客氣,不過嘛,我幫了你的忙,你也得幫我一個忙才行!”
“哦,什麼忙?”
“嗯,就是幫我對付一個人!”
“誰?”
“我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