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遣貝迪前往宇宙海，配合自己的分身吞噬一個個維度宇宙海的原始宇宙的同時，對起源大陸這邊，白夜也並非完全沒有做任何動作。

以‘古蠻郡’荒野之中散落的無數小型勢力為起始，從暗中逐步開始侵吞，一點點試探‘越國’對這一方疆域的掌控力度，並且不斷根據對方的反應，調整擴張的步伐和方向。

這方面的規劃，由更加擅長爭鬥、謀劃的混沌城主和原祖兩人負責，白夜和羅峰基本上就是兩個‘打手’，隻負責動手。

在起源大陸這邊，對付各個勢力，就不單單隻是覆滅了，反而是以控製、滲透為主。

有白夜、羅峰的武力作為保障，再加上也不缺乏奴役、控製方面的手段，人類諸人倒是暗中控製了一批為數不少的勢力。

有的是整個轉化為深淵生命，成為深淵的一部分。

也有的是被羅峰、黑暗魔神等人靈魂奴役，依舊保留‘生命規則’一側的生命形態。

但不論手段如何，隻要是被人族諸人攻陷過的大小勢力，最終都成了人族麾下的附庸。

借著這些附庸的身份作為遮掩，白夜等人的擴張速度雖然不快，但卻異常的順利。

甚至順利到讓白夜都感到有些吃驚的地步。

一直到人族諸人暗中完全掌控了整個‘古蠻郡’，開始嘗試向著‘越國’官方鎮守的郡衛軍動手的時候，這個龐然大物，終於遲緩地做出了反應。

……

深淵，一座刻著玄奧道紋的石碑下方，白夜睜開眼。

漫長歲月借助‘界墟古神碑’修煉，白夜早已探知這件寶物輔助修煉的上限。

最多隻能讓人將一條道修煉到‘究極道’的程度。

再高，‘界墟古神碑’所散發的玄奧氣息，就沒有任何輔助效果了。

不過，白夜修煉的體係夠多，一條道達到極致無法再進步，就去轉修下一條道。

至少在相當漫長的時間裡，白夜都不用擔心自身境界無法提升的問題。

何況，這些歲月以來，白夜麾下深淵軍團不斷殺戮，爆出的大量係統裝備，也讓白夜能夠源源不斷地合成大量新的高階傳承。

曾經，一條上限達到‘多彩’層次的係統傳承，就屬於非常難得一見的頂級傳承。

而現在，上限達到‘傳奇’層次的傳承，白夜都已經合成了上千種之多。

雖然其中不乏重複的，比如‘深淵’體係的傳承，白夜現在所掌握的，上限達到‘傳奇’層次的知識，就有《深淵主宰》、《毀滅深淵》等數十種。

隻差《偉大深淵》和《原初深淵》兩種，就能集齊‘深淵’這一體係的終極傳承【至高毀滅：無儘深淵】。

這還僅僅隻是‘深淵’體係。

而其他體係的傳承，白夜手中掌握的更多。

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白夜僅僅隻是將‘深淵’這一體係的所有知識，都鑽研到無法再進步一絲的地步。

其他體係，白夜倒是沒有集中修煉，而是修煉到一定程度，就轉而去鑽研下一種，進度雖然有高有低，但都比‘深淵’體係要略微差點。

哪怕白夜手中積攢的係統傳承未來不再增加，即便有‘界墟古神碑’的輔助，也是需要相當漫長的歲月，才能全部修煉到極致的。

更何況，這麼長的時間，白夜早就可以憑借自身，超越‘界墟古神碑’的極致，擁有更高的修煉上限。

——‘界墟古神碑’的上限是‘究極道’，而修煉者本身的上限，卻是取決於‘資質’。

在係統裝備的疊加之下，白夜的‘資質’遠遠超過所謂的‘究極道’的要求，隻是受限於等級，靈魂蛻變的次數不夠，才無法完全兌現罷了。

隻要白夜自身達到神王層次，至少‘究極道’這一層次，對白夜來說就不再是瓶頸。

到那時候，‘界墟古神碑’對白夜也就沒用了。

……

略微消化了一番這次修煉的收獲，白夜意識接入虛擬世界。

在白夜閉關修煉期間，無論是深淵世界之內，還是外界，若是有什麼大事，都會先傳遞到虛擬世界之中，等待白夜修煉結束自行查看。

除非是十分緊急的事情，才會喚醒白夜的某個分身去處理。

白夜已經確認過，這次修煉期間，並沒有分身被喚醒，顯然並沒有什麼必須要自己親自出面處理的大事發生。

但這並不代表無事發生。

接入虛擬世界，白夜果然看到，有來自羅峰、原祖幾人的留言。

仔細查看了一番，白夜立即明白發生了什麼，心念一動，一個分身就離開深淵世界，前去尋找羅峰等人。

‘古蠻郡’的郡城。

這裡已經被人族諸人暗中控製，而明面上，則是由‘古蠻郡’當地幾個較大的勢力占據。

不久之前，在人族諸人的推動下，這幾個被擺在明面上的勢力發起了一場‘叛亂’，占據郡城，並驅逐了‘越國’派遣的郡守、軍隊，做出一副地方勢力叛亂的表象。

甚至於真正在明面上動手的，都是這些地方勢力手中的力量。

白夜麾下的深淵大軍，隻是配合羅峰，暗中刺殺了幾個‘越國’一方的強者，壓根沒在明面上露面過。

這也是為了不讓‘越國’第一時間發現己方的虛實。

以‘地方叛亂’的名義，既能讓‘越國’有所行動，派遣強者，又不會過於刺激‘越國’高層的神經，派遣出讓現在的人族諸人無法抵抗的力量。

而現在，羅峰、原祖等人給白夜發去信號，顯然是‘越國’已經有所行動了。

郡城一座十分豪華的宮殿內，白夜的身影忽然出現。

取出傳訊令牌發出消息，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羅峰、原祖等人接連現身，進入大殿之內。

“你終於舍得出關了。”黑暗魔神調侃道：“你上次突破混沌主宰之後，這麼長時間，你都是派手下行動，都幾千個輪回紀元沒露過面了。”

憑借在宇宙海那邊的積累，白夜早就突破到混沌主宰。

不過，混沌主宰到神王，想要完美突破，對深淵世界的規模和體量要求更高，即便是幾千個輪回紀元，也依舊有些不夠。

面對自己老師的調侃，白夜卻是沒接這個話茬，反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七界域’的域主已經啟程，根據我們的情報，不久之後就會親臨‘古蠻郡’平叛。”原祖簡單介紹道：“這‘域主’，和咱們原始宇宙的域主不同，一般指的是一域之地的最高掌權者。不同的域主，實力上限限差彆不小，最低的永恒真神就能擔任，高的據說能達到神王層次。至於七界域的域主，得封一個‘聖’字，按照起源大陸通用的規則來看，應該是一名混沌主宰。”

“封聖？”白夜恍然。

起源大陸上，封號也是有講究的。

最低等的封號，是按照國名，由國主賜封。

譬如吳國的強者，得到吳國國主認可後，就可以封一個‘吳’字。

晉國的強者，則可以得封‘晉’字。

這一類封號，沒有什麼約定俗成的標準，隻要各個勢力的國主自己同意就可以受封，含金量也有所不同。

一些大國的封號強者，含金量自然很高，在起源大陸也有不俗的威懾力。

但小國的封號強者，出了自己的國度，外界都不一定會認，沒什麼威懾可言。

但是，除了這最低一檔的封號之外，再往上，還有兩個檔次的封號。

一為‘聖’，一為‘王’，這兩者，都是需要整個起源大陸共同認可的，必須要有實打實的實力最為基礎。

達到混沌主宰，自動加封‘聖’字。

達到神王，自動加封‘王’字。

當然，一般達到神王的，早已獲得過‘聖’的封號，因此在加封‘王’字之後，完整的封號就是‘聖王’。

比如斷東河一脈的三代祖師，叫做‘斷東河-覺一-聖王’。

這裡邊，‘斷東河’是指‘斷東河一脈’，‘覺一’是三代祖師的本名，最後的‘聖王’則是封號。

越國七界域的域主，有一個‘聖’字的封號，按照起源大陸約定俗成的規則來看，顯然是一名混沌主宰。

這個實力，在整個起源大陸來說，也稱得上一方強者了。

起源大陸雖大，強者也眾多，但能達到混沌主宰這一層次的，數量也是有限的。

“說起來……”白夜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看向原祖，問道：“這麼長時間，有沒有弄清楚，起源大陸到底有多少神王、混沌主宰？”

關於起源大陸頂層戰力的數量，一直是白夜比較好奇的一個問題。

幾人之中，原祖是主要負責情報搜集的，但畢竟實力、活動範圍都有限，要徹底弄清楚這個問題顯然不可能。

白夜所問的，也不是詳細到個位數的精確數字，隻要有個大概就行。

“詳細數字不清楚，這都是各大勢力的絕密。”原祖搖了搖頭，又說道：“不過，根據目前所了解的情況來看，不算土著一方，修行者一方當中，由神王建立的國度、宗派等等，有一百多個。其中大半都隻有一個神王，但少數大勢力當中，卻是有不止一位神王。甚至幾個盤踞起源大陸無儘歲月的超級勢力當中，單單明面上的神王就超過兩位數。再加上一些不熱衷於建立勢力的隱世神王的存在，估計整個起源大陸，神王的數量至少在三百以上，混沌主宰的數量……至少也得翻個十倍吧。”

“三百神王，三千混沌主宰？”

這隻是一個大概的估測，和實際數字說不定有著不小的出入，不過作為參考，還是有一定價值的。

白夜微微點頭，又問道：“越國呢？”

“明面上隻有國主是神王，和曾經的‘晉國’差不多，屬於末流的小勢力。至於暗地裡是否有隱藏的，就不清楚了。”

原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不過雖然隻有一個神王，但混沌主宰卻是不少，越國九域，每一個域主都有‘聖’字封號，這九個混沌主宰肯定不是全部。”

這很好理解，對於越國這樣的小國來說，混沌主宰已經稱得上頂級戰力了，肯定不可能全部外放。

留在中樞的混沌主宰，雖然數量不清楚，但絕對有，而且大概率不止一位。

再加上除了九大域主之外，說不定還有其他混沌主宰在中樞之外，主持其他事務。

往少了算，十幾個混沌主宰肯定也是有的。

往多了算，二三十個也有可能。

“這次要來古蠻郡平叛的，隻有七界域主？”白夜再次確認道。

如果隻有一個混沌主宰，那對白夜來說，輕鬆就可以解決。

就怕，這不是對方的全部實力。

“明面上隻有七界域主，暗地裡還有沒有，那就不是我們能打探到的了。”原祖搖搖頭，感歎道：“在起源大陸經營勢力的難度很大，雖然我們已經經營了上萬個輪回紀元，但能將古蠻郡控製住就已經很吃力了，想要再往外界鋪開情報網絡，根本不現實。”

起源大陸無儘歲月以來，大小勢力之間征戰不休，不斷有新的勢力建立，又有舊勢力滅亡。

那些多如牛毛的小勢力不算，單單‘郡’這一級彆的大型地方勢力，能存在的，多少都有點實力、底牌。

就算人族這邊實力強，能一路碾壓過去，想要真正穩定這些區域的控製，還是很困難的。

至於往外滲透，那難度又要更上一個級彆。

最重要的，還是可以信任的人手沒那麼充足。

深淵強者身上的氣息太過明顯，而人族的‘自己人’又隻有這麼幾個，隻能靠那些被靈魂奴役的強者出面，自然也限製了對外擴張的能力。

白夜也明白這問題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思索了一會，搖搖頭，開口道：“沒事，隻要越國國主沒有親自來，隻是混沌主宰的話，來多少都沒關係。”

頓了頓，白夜又補充道：“不如說，來得越多越好。一個混沌主宰，能接觸到的情報，想必更加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