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做一次就告訴你

【不需要報酬。】

看著這個回複，我保持著枡山奈奈的三無人設，表情沒有變化。

不過我的心裡已經琢磨開了——通常說免費的才是最貴的，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可能因為這個思考間隙導致我看著手機的時間過長了點，鬆本小百合喝一口自己點的檸檬茶，目光露出幾分好奇：“怎麼了？是你的大白鯊嗎？”

……聽起來好怪！雖然是我剛剛自己取的外號！

我快速回複了一句，將信息刪除，淡定地將手機放回:“不，是剛認識的暹羅貓。”

鬆本小百合：“……？”

顯然，我的比喻讓鬆本小百合腦冒問號。

不過介於枡山奈奈的人設就是電波三無，鬆本小百合接受很良好，撇開了話題，開始問起我的留學經曆起來。

好在我的確在美國留學了，對於這點還是能對答如流不露破綻的。鬆本小百合也是個隨和好脾氣的人，相處起來很輕鬆，她甚至會刻意照顧我。而這一切隻是因為我當年幫過她一個小忙，甚至那個麻煩都是我為了刻意接近她而設計的。

在分彆的時候，鬆本小百合還給我塞了巧克力，臉上掛著笑容：“情人節的時候我要和我的戀人一起過，就提前送你巧克力了。”

我驚訝了一瞬，接了過來：“多謝。”

對於對方的舉動我倒是不覺得意外……因為之前在帝丹高中就讀的時候，我以“我是歸國子女不懂日本的情人節禮儀什麼情人節不該是女孩子被送東西嗎”、“我不管我也要巧克力就把這個當做友情的見證”的理由，向我認識的關係不錯的女孩子都要了巧克力。

隻要我夠奇怪，就不能以她們的標準要求我。

所以當時當JK的時候，每年的情人節我都是收巧克力的那個，甚至不用自己做義理巧克力送人。

就是沒想到鬆本小百合還記得這個……真是個好姑娘呢。為了報答她，我回頭去幫忙打聽一下她的戀人到底是否靠譜吧。——我在內心暗暗下了決定。

因為還和鬆本小百合一起逛街了，我沒有讓皮斯克安排著的司機一直跟著，等這邊結束了之後我就找個地方換回了自己的裝束，揉了揉裝面癱裝得有些僵硬的臉頰，前往了研究所——不是雪莉所在的，而是我自己呆的。

因為我所負責的研究所已經重新修正完畢繼續投入使用了。

和雪莉的藥物研究不同，我所負責的是技術向。

不過即使是在自己的研究所裡，也不代表我就不能和雪莉聊天了。

“之前的情人節我都是纏著琴酒老大的，可是這次我自己硬氣地表示出了反叛的意思，感覺如果和往年一樣的話，就落於下風了！”我拆開鬆本小百合送我的手工巧克力，往嘴裡丟了一塊，含糊著說道，“所以誌保，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好？”

【你真的覺得問我一個十三歲的人這個問題合適嗎？】電話那頭宮野誌保的聲音顯得很冷靜，【我去問問姐姐他們情人節的安排是什麼，大不了你們三個人一起過。】

雪莉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有著令人無法企及的冷幽默在啊。

“我並沒有插足彆人的愛情的癖好好嗎？而且我可討厭看情侶秀恩愛了。”我一邊檢查著最新的數據一邊懶洋洋道，“不過你如果答應一起過的話我就同意，我們可以四人約會。”

【我都說了，變態，我才十三歲。】宮野誌保用著她那一貫冷吐槽的聲線說著，【那你就去和琴酒挑明。依照你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本事，他就算一開始不願意最後也會同意成為情侶。】

“不要說得我很不講理似的好嗎！我明明很講道理的！”我嘴上抱怨著，對於宮野誌保的提議倒是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不是說我不知道或者不認同她說的話……但是那樣子的話沒有意義。我又不是不了解琴酒老大，就算那樣子做成功了，和我們現在的關係比起來搞不好還是現在更舒適。

不管怎麼說，我得讓他自己承認他喜歡我才行啊！

宮野誌保也察覺到了我的轉移話題，徑直問道：【為什麼不直接點？這種過於迂回的方式不像你，你在擔心什麼？】

……嗯，雪莉真是個敏銳的女孩。

當然，她也就是那麼一說，肯定不會知道我真正想試探什麼。

我拖長語調，用陳述的語氣道：“沒擔心什麼啦，我沒有任何需要擔心的。因為琴酒老大對我的耐心就像是π，雖然按照十分製來講都沒到及格線，但是永遠除不儘。”

【……嗯，真的是報應呢。】

“什麼報應？”

【沒什麼。】

我總覺得雪莉她是在偷偷罵我，但是沒有證據，我也就把這件事放在了一邊。

不過……我的確有想好的情人節計劃了。

情人節前一天，我很大方地給自己放了個假，拿著相機去外面拍攝——倒也不是我對攝影有多癡迷，但是我的另一個馬甲人設是把攝影當愛好的，我看中了一個攝影展，決定以枡山奈奈的名義去參賽。

我的攝影技術倒是還行——因為之前琴酒老大給我狂報興趣班的時候就有過攝影課。

就是……今天我的運氣比較差。

本來，我隻是蹲在花壇邊上拍照而已。

也就是在這個空擋，我邊上有一對上頭到有些忘我的情侶在那裡秀恩愛，男方把女方抱起來轉圈圈撞到了我，我一個踉蹌直接跌進了花壇裡，還好膝蓋著地的時候是在泥土上，摔得並不痛。

我重新找到平衡了之後，倏地扭頭朝肇事者看過去，然後發現那對情侶在那邊甜膩膩地呼喊著“米琪”、“席林”，旁若無人的，看起來都沒發現我這個受害者，親親熱熱地黏在一起走掉了。

我留在原地，一臉的不可置信——這什麼人啊！我記住那兩個家夥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聲笑聲，雖然對方很快憋住了，還欲蓋彌彰地咳嗽了幾聲。

我扭頭看過去，發現還是個認識的人。

“抱歉。”金發青年很努力地將上揚的嘴角抿直了，上前來，彎腰俯身，朝我伸出手，“你沒事吧？”

我盯著對方片刻，伸手搭在他的手上，站了起來，一邊拍著膝蓋上沾到的泥土，一邊淡定地回答他：“沒事，隻是決定明天就專門去破壞情侶。”

“……”波本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帶著點遲疑，忍了忍，沒忍住，問我道，“你打算怎麼做？”

我依舊很淡定：“去情侶出沒多的地方，安排工作人員弄點大眾款的求婚儀式，專門針對情侶設陷阱，讓女孩子誤以為自己被求婚了，然後讓男孩子百口莫辯。萬一有人趁機認下就安排著其他的演員出來表示這是他們的求婚儀式，讓他們尷尬。總之所有情侶都休想過好情人節。”

波本：“……”

我看了一眼對方的表情，慢吞吞道：“沒錯，我就是小心眼並且沒有素質，怎麼了？”

波本：“……沒什麼。”

我覺得對方應該是被我的奇思妙想折服到說不出話來了。看著對方這無語的模樣，我這才覺得自己找回了場子，剛剛被嘲笑的氣也順了不少，側了側身，正對著他：“所以，有事嗎？總不可能是巧遇吧？”

“是你的要求吧？”波本臉上掛起笑容，刻意停頓了一下，“先找到我再說。”

嗯……這是我之前給對方的回複。針對那句“不需要報酬”，我直接回複了【那先找到我再說吧】。

不過……這麼積極，問題很大啊。

介於波本也是情報組的，所以……還是和情報相關的嗎？還是說有朗姆的示意？

我雙手抱胸，用打量的目光看著他，決定直接試試。

“好吧，你找到我，恭喜你，算是過了第一關了。”我放下手，上前兩步，單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腦袋湊過去貼近他的耳朵，壓低聲音道，“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和我做一次我就告訴你如何？”

然後，我就看到了波本在那一瞬間徹底愣住，面露愕然，倏地看向我，目光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雖然他反應很快，立馬就掩飾了起來，但是那最開始瞳孔巨震的樣子已經足夠讓我心裡有底了。

計謀出乎意料地成功，我忍不住笑出聲來。也是因為這個反應，讓波本迅速就get到了我真實意圖，閉了閉眼，再度看過來的目光有些微妙，臉上的笑容也趨於虛假：“這種玩笑很有意思嗎？”

“不當玩笑也可以啊。”我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因為心情不錯臉上的笑容一直保持著，抬手用食指摸了摸下巴，紅眸盯著眼前的金發青年，若有所思的，冷靜地做出評估，“剛才的反應很明顯你不是對我本身有興趣，所以也不用演，騙不過我。不管你是想從中得到什麼利益或情報，不如拿出我感興趣的籌碼吧，我還是很樂意做等價交換的。你真想拿身體當籌碼也行，不過得技術好才行哦，技術不好倒欠我情報。”

我說完之後就扭頭走開，還抬手揮了揮示意告辭。走出去了幾步，我腳步一停，扭頭，指著他補充了一句。

“啊，對了，如果是衝著琴酒老大來接近我的話，我勸你還是儘早放棄的為好。”我勾起嘴角，笑眯眯道，“這不是警告，是忠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