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人不能總是回憶過去
“阿啾——！”我打了個噴嚏，一臉鬱悶地吸吸鼻子。
可惡，我今天都穿得夠多夠暖和了，肯定不會是著涼……那就是有人在議論我嗎？
啊，很可能是貝爾摩德和波本吧。
我也不是在場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波本那對方若有若無的打量目光，不過對於這點我也不怎麼在意就是了。
因為自身天賦問題，組織的情報大部分都有經過我腦子、又掌管了技術部門，我本人又是愛八卦的性格，組織裡有什麼傳言我當然一清二楚。波本如果對於我的身份有猜測的話，對我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在對方頭發顏色好看的份上，我勉強原諒了這份失禮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隻是單純比較喜歡淺發色係而已。一來是因為我自己是純黑發，自己沒有的東西會更想要；二來麼……我覺得也有琴酒老大的影響。
琴酒老大的那頭銀發很漂亮，而且他打理保養得很好。
老實說，我覺得他花在保養自己頭發上的時間，應該和他保養槍支的時間差不多了。
自從我認識他以來，他唯二兩次剪頭發，都是因為我。
一次是因為剛剛帶小時候的我的時候，他沒給我好好吃飯，導致我餓暈了直接半睡半醒的時候啃了他頭發，他很嫌棄自己的頭發沾了我口水，剪掉了；
還有一次是我長大後，我一不小心惡作劇錯對象把口香糖沾到對方頭發上了……老實說，那一次，我是真的害怕了，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會死，但是最後還是無事發生，他還把頭發給剪了，然後把我丟到了美國學習去。
我就一邊上學一邊思考這回事，得出了我不論做什麼對方都會黑著臉原諒的震撼結論，但是因為想不通為什麼、總擔心這份特權什麼時候會消失而十分苦惱，然後開啟了我一次次悄咪咪試探試錯、努力找出真相的試驗生涯。當然，後面因為發現對方寬容度過高導致我膽子越來越大越來越肆無忌憚和囂張，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當然，組織其他人肯定不知道這前因後果。第一次的時候琴酒老大自己都還算是個剛獲得代號沒多久的新人，也沒人關注，第二次的時候大家隻知道對方剪頭發是因為我，隻是不知道理由，然後導致了流言有一那麼一段時間變得十分歪。
而之所以大家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這消息就是我傳出去的。
沒錯，組織裡關於我和琴酒老大關係的流言，有一半是我悄咪咪主導傳的……當然後面變成什麼樣就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了。
隻是這些流言偶爾會傳到琴酒老大耳朵裡，但是他也沒有一次反駁過……
“唔……如果再過一年還是沒有其他結論，我就真的要蓋章定論我是真愛了。”我喃喃自語著，在一瞬間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哪怕不是我也要讓它變成是！
我的糟糕性格都是琴酒老大自己慣出來的，那他自然是要自己受著！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有點正事要乾的。
我掏出備用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在電話接通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另一個聲音：“喂？好久不見，小百合學姐。是我，枡山奈奈……”
電話那頭瞬間傳來驚喜的聲音：【奈奈！好久不見！你回國了嗎？】
“是啊，因為美國的大學可以提前修完學分畢業，而我是個天才。”我用著沒有太多起伏的聲線淡定地說著，“小百合學姐你也是今年畢業吧？我能去看望你嗎？”
對方開心地同意了。
在和對方約定完時間和地點之後，我掛掉了電話。
剛剛和我通話的人名字叫做鬆本小百合，是我之前用“枡山奈奈”這個身份時無意間結交上的朋友，對方是我在帝丹高中當JK的時候、大我兩歲的學姐——而之所以我完成貝爾摩德拜托的任務需要聯絡她，也是因為對方的父親鬆本清長。
鬆本小百合的父親是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管理官。這次貝爾摩德是需要的是警視廳的資料，我隻是需要去幫忙確認一下警視廳那邊還未公開的一些消息——例如，鬆本清長的調職。
“這麼關注這個……難道組織想往警視廳塞人？”我納悶了一下，隨即把這件事拋到腦後，“算了，其他的事情都是貝爾摩德該操心的問題了！”
這件事情我也沒有瞞著琴酒老大，在見面的時候就提了一嘴。
琴酒老大聞言也隻是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慣例性地囑咐了一句：“你那個身份表面上是皮斯克的養女？彆因為這件事露馬腳了。”
“不會的啦，這點事情我還是能輕鬆搞定的。”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信誓旦旦道，“而且我也會提防著皮斯克的啦。”
琴酒老大的言外之意我還是懂的——他一直對皮斯克不太瞧得上，覺得對方年紀大了人老了遲鈍不怎麼中用還浪費組織資源。
伏特加今天顯得特彆坐立不安，在那邊鬼鬼祟祟欲言又止的，還終於找到了空隙過來拉著我悄悄問了一句，話語裡充滿了暗示：“可可酒，基安蒂說最近組織新來的一個有幾分像大哥的狙擊手是你找來的替代大哥的人，你有什麼頭緒嗎？”
“嗯？什麼？你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啊！”我用理直氣壯的口吻說道，並且決定回頭就去找基安蒂的麻煩。
伏特加明顯帶著對我的不信任，表情甚至都變得夾雜了幾分憂慮，不過他也沒敢多問——琴酒老大已經過來了。
伏特加此時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意外發現了閨蜜的男朋友在外面勾三搭四、但是知道自己說了之後對方不會分最後都會和好、可是又很在乎閨蜜所以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說的痛苦大冤種。
我看著都有些良心發現了，還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一臉凝重地朝著對方比了個大拇指的手勢，示意對方不用擔心。
隻是伏特加看起來並沒有和我心有靈犀，反而是表情變得驚恐了起來。
但是琴酒老大已經過來了，我肯定不會浪費時間在這裡跟他玩猜猜樂，立馬丟下人不管跑到了琴酒老大那邊，還十分順手地將冰冷的手塞進對方外套口袋裡擠進他手心取暖。
這種舉動在最開始的時候會被他嫌棄，但是在我鍥而不舍的執著實施之後，對方早就已經脫敏了，現在都會隨便我這麼乾。
雖然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感覺是在我長開了之後對方不會在我要各種形式的貼貼時露出嫌棄表情了……嗯，其實某種程度上而言琴酒老大也挺好懂的。
“琴酒老大你今天也沒有其他任務了吧？我要去買這一季最新的春裝，你陪我去啦。”我拖長語調，用撒嬌的口吻說道。
銀發青年一臉漠然：“自己去。”
我自然不會因為這一句話就打退堂鼓，而是用理直氣壯的口吻反駁他：“可是看我穿新衣服時間最多的人是你啊，自然是要你給我挑才行啊！”
琴酒老大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片刻，應該是被我說服了，最終妥協了：“上車。”
我立馬變開心了，扭頭朝著伏特加一臉關心地說道：“伏特加你要不打車回家吧！”
伏特加：“……”
雖然我們組織有點不成文規定一樣大家都穿黑色，但是畢竟又不是真的統一工作服，隻是為了不起眼而已。我的話衣櫃裡的衣服顏色就很雜。
當然主要是紅黑白三色。黑色是琴酒老大的喜好，紅色是經常和我一起逛街買衣服的雪莉的喜好，白色是我覺得其他兩個色係太多了加點經典款吧。
琴酒老大並不喜歡陪人逛街，不過在我要求對方給我的衣服和飾品給意見的時候，他十有八九還是會同意。
畢竟我是真的沒說錯——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他在看啊！
不過麼……
一小時後我去結賬，表情有一丟丟鬱悶。
結果我又多了兩套小黑裙。
唉，算了，是我想不開讓琴酒老大給我挑衣服。他的品味真的是和他自己的出行套裝一樣固定。各個牌子有名的經典款小黑裙我都有了，甚至古著都到手了。
不過反正用的是琴酒老大的錢，買就買了。
就是下次我還是決定約雪莉一起逛街。
我將衣服扔在後座，自己坐在副駕駛上，拿出手機準備給雪莉發郵件約下次逛街時間，新郵件是剛好在這個時候來的。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波本】
……嗯？
我看著這封郵件末尾的署名，臉上劃過一絲意外——哎……
“誰發來的信息？”
“嗯？”我看了眼郵件地址記下，刪掉郵件、收起手機，朝著駕駛座的人粲然一笑，“是貝爾摩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