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都說了時間就是金錢

我在說完那句話之後，明顯聽到一旁的伏特加倒吸了一口涼氣。

很明顯，他依靠墨鏡掩飾了自己在一旁悄咪咪吃瓜吃得很起勁。

琴酒老大叼著煙，用一種估量的眼神盯著我。半晌後，他單手取下叼著的煙，微微偏頭將口中的煙吐出，瞥眼看著我，幾秒之後，勾了勾嘴角，給予首肯：“可以。”

明明是提要求被答應了，但是我完全高興不起來。

我還是覺得我被小看了，並且為此有點生氣。

——可以什麼可以！你知道我說的獎勵是指什麼嗎就擅自應下了！

而且又不可能我說什麼就給我什麼！分明如果我提出了過分要求不僅不會被答應還很有可能會被罰！擺明了這次也是敷衍我！

我憤怒地再度用腦袋撞了一下對方的胸口表示自己的不滿，然後鬆手率先鑽進車裡。

可惡，即使知道對方是在敷衍我，但是我還是會認真地做這件事。

我也清楚對方答應這點就是想看看我還會鬨騰出什麼來……但是說實話，我是真的在一次次鬨騰之後也開始有點累了——因為我真的沒搞清楚對方對我的底線在哪裡。

“但是如果直接問他喜不喜歡我，不僅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肯定還會被嘲笑……”我嘀嘀咕咕的，臉色變得凝重。

總感覺這麼試探是不是過於迂回了，我要不要直接去問問貝爾摩德有沒有安全點並且沒有後顧之憂還能抗事不容易死的人睡一下算了？

反正我長得可愛對方也不虧，我覺得我隻要開口的話八成的人都不會拒絕的。

剩下兩成就是知道內情，會考慮一下自己命夠不夠硬要不要為了爽那麼一下摻和進來。哦，還有可能性取向不符合。我們說話都要科學嚴謹一些。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我深思起來，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可能性。

唉，還是因為雪莉未成年並且她不樂意還會罵我大變態，不然我就直接去約雪莉。

我歎了口氣，將手中的資料放到邊上，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是我，可可酒……沒什麼，關心一下新同事，問一下進度……什麼！怎麼可以休息！這還沒有代號就休息成這樣子，等有了代號是不是就要一周休五天了！這樣子像話嗎？！把任務給他！……什麼叫做沒那麼多任務？我們組織什麼時候這麼閒了！？那就讓科恩放個……算了，科恩一放假豈不是基安蒂也要跟著放假了……那就讓蘇格蘭放個假啊！人家在新同事來之前一直單乾也很辛苦的不是嗎！……不，沒有，他沒得罪我。就當我這是養成的心態，你有意見嗎？……嗯，很好。”

在搞定了任務安排之後，我滿意地掛掉了電話。

算了，不管怎樣先激勵一下我的新同事吧。

睡覺前我慣例地查看了一下郵件，發現伏特加在和我們分開之後給我發了郵件，郵件裡頭的崩潰的情緒肉眼可見。

【from伏特加：可可酒！你說的平替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又做了什麼啊！！！】

……都和我們混那麼久了，伏特加為什麼還會因為這種小事崩潰？

我搖頭歎息了一聲，將郵件跳過，不再理會。

我都好心放他一條生路了，他卻總是主動想來當那個py中的一環。

看在他最近的確挺無辜的份上，下次求我陪他去看偶像演唱會的時候，我就不提什麼要求了吧。

沒錯，伏特加本人追星，還喜歡追年輕女愛豆，還是那種回去追live現場的類型。並且因為他本人看起來過於可疑了，每次都扭扭捏捏求我陪他去或者幫他弄個易容臉混過去。

仔細一想，我們組織的人真的每個人都各有各的奇怪的點。

科恩少女心喜歡摩天輪、伏特加私底下狂熱追星、基安蒂身為狙擊手性格暴躁不說還重度網癮……我是真的覺得基安蒂這種性格不適合當狙擊手，搞不好這家夥還會在工作中途偷偷耍手機導致耽誤任務。

不過算了，反正有琴酒老大在，他積威甚重，基安蒂也不敢放鬆偷懶乾活。畢竟一旦這麼做，琴酒老大是真的會立馬就來個現場清除。

仔細一想，其他人各有各的問題……而琴酒老大本人沒什麼問題。他威信唯一的漏洞，大概就是我的存在。

“算了，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所以我們組織也是一個草台班子。既然如此，每個人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也很正常！”我得出了一個合理的推論，並且自顧自地點頭表示讚同，然後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掏出本子，打開，提筆記錄。

【諸星大，真實身份未知，通過雪莉的人際網進入組織，目前觀察結果：能力八分，心性七分。】我停頓了一下，紅眸露出幾分思索，筆蓋抵著下巴，輕輕地點了兩下，寫下總結，【身份有問題的概率：50%，資料待更新。】

寫完之後，我啪地一下合上本子，將它塞回抽屜，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唉，老實說，就我們組織這種高等職位都世襲的僵化模式，我怎麼都覺得十年內必定出現大動蕩。我怎麼著都覺得我能活得比我們組織長。

當然，就算要跑路我肯定也不會自己跑路，而是拉著琴酒老大一起。

琴酒老大是挺賣力乾活，但我也很清楚這是建立在維護他自己利益的基礎上，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地位。看看他排除異己的時候動手特彆快就知道了。

組織裡頭也有派係碾壓。就像是朗姆地位頗高還是BOSS左右手的設置，但實際上朗姆和琴酒老大本身並不是很對付。一旦暴露什麼致命錯處，這兩人絕對是毫不猶豫踩對方下去的那種。

我甚至覺得朗姆其實對BOSS也並不是那麼忠心，不然不會一直致力於培養自己的親信和勢力。當然，琴酒老大也沒好到哪裡去就是了。我覺得如果有機會乾掉BOSS自己上，無論是朗姆還是琴酒老大都會抓住機會。

想到這裡，我不禁想起了很早之前在那裡悄悄搜暗網信息被琴酒老大發現的時候，我們之間的對話。

——【人家沒有偷懶！人家是在很認真地規劃我們的未來啊！我在看看其他合適阿陣你的崗位，萬一這個組織不行了我們可以火速跑路找到下家！就目前為止，我覺得博多這地方作為待選來說不錯。】

——【……你這小智障又在瞎想什麼？】

——【這不是瞎想是有備無患啊！阿陣，你信我！既然你不想乾掉朗姆和BOSS我們自己上位的話，那就要做好能順利跑路的pnB，在組織沒救的時候就能快彆人一步反水，time is money！】

——【隨便你瞎胡鬨，記得手腳乾淨點，彆惹出麻煩。還有，以後彆用朗姆的口頭禪。】

——【是——】

——回憶結束。

“嗯……我這應該算是報備過了吧？”我若有所思，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琴酒老大都說了隨便我瞎胡鬨了！意思是他會兜著的！

畢竟我身上的派係不要太明顯，真的起什麼衝突，不用我出手琴酒老大都會動手清理。他給我善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惡，就是因為行動上明明仿佛我就是the one，但是言語態度上又很嫌棄我的樣子，才會讓我不滿！

明明琴酒老大很清楚，他那樣子的保護態度和縱容根本沒人能招架住！他很清楚我對他的感情狀態而且他絕對是故意誘導的！

可惡，分明隻要對我的態度再好點……呃，也不對，按照我的性格來說，態度好點我可能會更加蹬鼻子上臉。

糟糕，怎麼得出了對方的行為才是正確選項的答案？

我皺起眉頭，認真思索著，直到手機的新郵件提示聲打斷我的思緒才停下。

“……嗯？貝爾摩德的？”我看著新郵件，有些意外，點開看了之後，一臉的若有所思。

幾秒鐘後，我就做出了回複——【Okay】

我最近自身的任務其實不算多，都是屬於我的可控範圍內。

基本上我的任務雖然雜，但是基本上就是科研組和情報組兩塊。畢竟沒人指望我扛著槍去和人對壘，我去了那就不單單是給敵人送人頭那麼簡單了。

而就單個任務來說，我必須要完成的就是BOSS和琴酒老大丟給我的任務目標。基本上BOSS那邊會有科研指標，而琴酒老大是有必須要用到我的腦子的時候喊我乾活。平時的話他隻會想辦法給我安全但是繁瑣的雜活，感覺就是遛我讓我打發時間。畢竟上一次他想出來讓我打發時間的辦法是給我狂報興趣班。

其他的時候我自由度很高，很多任務甚至可以看我的心情。

包括貝爾摩德那邊喊我的。

雖然貝爾摩德資曆比我高不少，但是從等級上來說，我們算是平級，她無法命令我。

不過看在關係的份上，她喊我幫忙我一般來說也不會拒絕。

所以在第二天約定的時間，我準時出現在了說好的地點，並且還沒入座時就發表了自己的感言：“真是難得你會喊我幫忙，應該沒有什麼陷阱吧？”

畢竟貝爾摩德和宮野姐妹關係很差，上次還因為我和雪莉的關係而導致我們鬨得有些不愉快。

坐在那裡的銀發美人並沒有因為我的質問而生氣，臉上帶笑，語氣慵懶：“你可是琴酒的小寶貝，誰敢打你的主意？”

我沒有否認這點，而是雙手捧心，皺起眉頭，朝人露出了有些受傷的表情：“什麼？那人家就不是你的小寶貝了嗎？”

“……”貝爾摩德沉默地看著我，我覺得她應該心裡有很多想吐槽的話，但是她演技好，忍住了不說還露出了一個看起來甚至不敷衍的笑容，柔聲回道，“當然也是。”

我露出了安心的表情：“那就好。”

耳邊響起了屬於第三方的輕笑聲，我也收起了剛才刻意的表演姿態，看過去——雖然是第一次親眼見，但是這張臉倒也不是陌生，我之前就在資料庫錄入的時候見過。

我看著眼前深膚色的金發青年，微微歪了歪頭，喊出了對方的代號：“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