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那你反省一下你自己
“所以我發誓了，我這次絕對要讓他後悔！”我手裡捧著咖啡杯，一臉嚴肅地說著自己的決定。
“是是是。”宮野誌保面無表情，十分敷衍地回應了幾句，操縱著自己跟前那台顯微鏡，“要讓他後悔你也不該來我這邊吧？出去釣男人吧。”
我露出了苦惱的神色：“可是萬一失敗感覺很丟人，萬一成功了但是他不在意也很丟人，萬一成功了他在意了感覺我也沒好下場，所以我想了想還是算了。”
對方看了我一眼，語氣平平：“那出去釣女人。”
我沉默幾秒後，偏頭丟給她一個wink，掐著嗓子道：“我這不是在做嘛！”
宮野誌保：“……變態，你就不能偶爾一次不吃窩邊草嗎？”
玩笑話歸玩笑話，宮野誌保並沒有太把我的吐槽當一回事，大概是也習慣了。
她檢查完手頭的培養皿樣本後，也過來衝了一本咖啡，手捧著杯子斜眼睨我：“你不是來幫忙的嗎？就打算在這裡聊天什麼都不乾？”
“我是來玩的。”我很誠實地說道，“我主導的實驗室下個月應該就會重啟，我還是要管理，肯定不可能接受這邊項目啊。然後這段時間琴酒老大命令我去新人那邊觀察一下，有問題彙報他。”
宮野誌保知道我是負責了一部分情報組的工作的，並不意外，隻是好奇另一件事：“你不是最討厭接觸新人了嗎？”
“是啊，所以我打算暗中觀察。”我看了一眼監視器，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提醒道，“雪莉，你的3號實驗體在吃4號實驗體。”
“什麼？嘖，還是不能同籠觀察嗎？”宮野誌保露出了頭疼的表情，扶額道，“這批小白鼠的食用同類現象特彆高……”
“等新的一籠出窩再說吧，這種現象也不算是個例。”我好心勸道。
生物實驗就是這點麻煩，實驗體太不可控了。這點上來說我們工程學的實驗就很一是一二是二，一目了然很清晰，變量也可控很多。
在雪莉去阻止一場實驗意外事故的時候，我也修整了一下，做了點基礎的偽裝，出門了。
我是壓根沒打算去和剛入組織的新人親自見面的。
我提過很多次，我對於我們組織是個非法組織很有自覺，和那些個囂張的家夥不一樣，我覺得我們組織魚龍混雜，還是少認識點人會更安全。
自己身份保密好最重要。
組織其實新人並不少，畢竟我們這一行的折損率其實也不算低。不過混到有代號地步的程度之後，基本上也有點地位了，而且按能力和功勞上位，穩妥度也會上升。就是臥底概率也會增加——畢竟一個外圍成員的話就是消耗品，既然都花費人手進來臥底了，肯定是瞄準精英階層情報多的地方去的。
反正無論是琴酒老大還是BOSS都不會指望我去抓臥底，就把我當資料庫，我不定期地隔一段時間去更新一下資料。
到我這邊需要我認真校對的資料自然不可能是毫無根基的新人，都是已經轉正或者即將轉正的類型。
“哎——我們組織難道就那麼缺狙擊手嗎？”我看著新的資料，露出了一臉困惑的表情，“可是我看基安蒂一直很閒的樣子啊？是不是因為她太菜了很多活兒乾不了？說起來我上次就有發現她在工作前還在玩手機，感覺很不用心的樣子，要不乾脆處理掉騰位置給更有前途的人吧。科恩，你也不介意換個搭檔的吧？”
“……”我面前帶著墨鏡灰發男子沉默了半晌後，終於乾巴巴地出聲了，“人手並沒有那麼足。”
狙擊手的培養需要天賦和時間，組織的暗殺任務又那麼多，人手缺倒是也正常。
我露出了遺憾的表情，歎了口氣，重新看向手頭的資料：“你們和蘇格蘭合作過吧？感覺如何？”
我看的資料就是前不久獲得稱號的狙擊手成員蘇格蘭。上次在偷聽伏特加他們對話的時候就聽到他們提過。
科恩回憶了一下，評價道：“是個話不多、挺沉穩的人。”
我眼前一亮：“哎——那不是和你的性格挺搭的嘛！”
科恩：“……我不用換搭檔，基安蒂能力還可以的，她就是嘴巴壞了點，她也不是針對你，她誰的壞話都會說。”
看得出來科恩是真的挺怕我真針對基安蒂下手，我隻能放棄自己躍躍欲試的小動作了。
“切，身為專業狙擊手才常規六百碼的水平。”我將手頭的資料放到一邊，拿起下一個檔案袋，不滿地嘀嘀咕咕，“琴酒老大的狙擊水平都比她強不少。”
“……”科恩沉默了幾秒後，提醒道，“可可酒，我也隻是常規六百碼。”
我：“哦，那你還不趕緊反省一下。”
科恩：“……”
在組織裡，除了確保完成任務和對BOSS保持尊重，我不需要看琴酒老大之外任何其他人的臉色，所以我說話也從來就是按照自己的脾氣來，主打一個在我不快樂的時候就讓所有人都不快樂。
說完之後我感覺氣順了一些，打開下一個檔案袋抽出來一看，愣了一下。
因為這份新人資料很眼熟——赫然就是我曾經見過一面的、宮野明美的男友，諸星大。
我將資料抽出一半，皺起眉頭，眯起眼睛。
是因為和琴酒老大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的關係導致我的疑心病也加重了嗎？總覺得有些巧合過頭了，很可疑……
“科恩，你認識這個人嗎？”我將手中的資料抽出，翻轉給他看。
科恩愣了一下，回道：“是的，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聽其他人稱讚過他說是狙擊水平很強，如果招攬進來的話，恐怕很快就能被BOSS看重獲得稱號吧。”
“是嗎……”我將資料翻轉回來，仔細看起來。
這份資料上寫的倒並不是對方主動加入組織，而是在被組織其他人注意到了之後特意去調查，確認對方以前是單乾的er並且有所成績，所以朝其拋出了橄欖枝。
我看了一下發出招攬的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家夥……是和宮野誌保認識的……
雖然從邏輯上而言，如果諸星大本來是個行業上的獨行俠，後面遇上明美了從而又認識了誌保，接著被組織其他人注意到了才能然後吸納……這個的確邏輯沒有問題，說得通。
但是……如果說對方是故意接近的，也說得通。
雖然我問明美他們怎麼認識的時候，明美說的是自由戀愛……
可能是盯著這份資料的時間有點太長了，科恩沒忍住，出聲了：“可可酒。”
“嗯？你還在啊，什麼事？”我放下資料，看過去，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如果是又想找人陪你玩摩天輪，我這段時間沒有空的哦。”
“並不是。”科恩露出了有些遲疑的表情，掙紮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他是有點像琴酒，但是並不是琴酒。”
“……”我忍不住露出了震驚的眼神——先不說你們什麼眼神……你們到底怎麼看我的？！
等一下，這都還沒正式招攬呢！你們到底是擔心我覺得他學人精給他穿小鞋還是擔心我玩替身文學啊？！說起來——你們到底怎麼理解我對琴酒老大的感情的啊！
“想太多了，我完全不覺得哪裡像了，而且對我而言沒人可以替代琴酒老大好嗎？”我一臉無語地將資料放回去。
這群人根本不明白，琴酒老大對我的特殊性根本不是他的外貌或者能力，而是他對我近乎絕對的保護給與的安全感。
“啊，我剛剛說的這句話絕對不可能告訴琴酒老大哦。”我叮囑道，“如果被我發現你泄密的話你會享受到基安蒂一樣的被我排擠的待遇。”
我才不會讓琴酒老大知道！他已經夠得意了！才不能讓他更得意！
大概是想起我怎麼針對之前針對我的基安蒂的，科恩沒有反駁什麼，一臉沉默地點點頭。
而我也對手頭這份資料做了最後評價：“目前看不出問題，能力如果沒有資料作假的話也很強，我覺得招攬也沒問題……既然科恩你不想換搭檔的話，可以讓蘇格蘭帶一下新人吧。”
“那蘇格蘭那裡？”
“你去說啊，我不喜歡認識新人。”我繼續翻看後面的資料，想起了什麼，抬起頭，繼續囑咐道，“啊對了，如果諸星大順利進入組織的話，BOSS那邊和資料我都會如實登記，但是琴酒老大和伏特加那邊，你就說這個新人是我發現的，明白了嗎？”
科恩：“……”
我：“不要用這種表情看我！不要多想！這是我的面子問題！”
這人升職越快，我說不定就能氣到我想氣的人，再不濟自己面子也保住了；
萬一這人有問題，反正又不是我推薦進來的，我不用負責，不需要承擔風險，而且因為距離近真有不對搞不好我還是第一批發現的能立馬舉報他，既能第一時間保護好我姐妹，又能靠這個給自己刷點更好看的履曆和在BOSS那邊的印象分。
橫豎我都是贏！
——我可真是一個處理人際關係的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