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替身這必須找替身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躺在床上，想了想覺得不對勁——什麼情況？
琴酒老大絕對不是無緣無故提起貝爾摩德的……但是貝爾摩德最近也不在日本啊。我回日本的時候還是她送機呢。
要說任務的話……最近也沒有需要貝爾摩德出馬的問題啊？真的需要人幫忙易容或者演戲或者假扮誰來個不在場證明的話，我還在啊，而且我最近還挺閒的……
自己想不通的時候，就要善於找外援。
我想了想，起來給我的標準外援打了個電話：“喂？伏特加？”
大概是因為類似的情況多了，伏特加在我問之前就開始警覺了，率先下結論：【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這心虛地太明顯了。”我歎了口氣，“真的沒問題嗎伏特加？感覺你被抓了之後就會在第一時間把組織秘密吐個乾淨的啊。”
【你彆詛咒我啊。】伏特加抱怨著，【還有，可可酒……我以前就很想問了，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不，我對你沒有那麼大意見。”
【……在你回來之後，我的墨鏡更換頻率變高了很多。】
“那隻是些小小的惡作劇，是我們關係好的表現！不然我怎麼隻頻繁對你惡作劇不對彆人呢？你說對吧？”
伏特加沉默了半晌後，幽幽道：【這就是你之前說過的PUA手段吧？】
“我說了那麼多有用的小知識，你怎麼就隻記住了這個沒用的？”我抱怨了一句，也好心好意解釋道，“我是認真地覺得你很好，你對我來說也是必要的存在。我和琴酒老大之間的感情多個你剛剛好，換個人就會顯得擁擠了。”
【我覺得這根本不是誇我的話吧？】
“有嗎？多心了吧。”我敷衍了一句，“所以，今天你和琴酒老大有提到我吧？說了什麼？為什麼會牽扯上貝爾摩德？”
伏特加雖然不太樂意說，但是我太了解他了，並且他也不是城府深得可以藏得住事情的人，我還是在威逼利誘之下得知了琴酒老大做的打算。
“是想把我扔到雪莉所在的研究所麼……”我掛掉電話之後，忍不住皺起眉頭，露出了一絲不開心的神色。
倒不是說我不喜歡雪莉，我和雪莉感情挺好的。畢竟我們在美國留學時一起的，我還認識她姐姐。
雪莉本名是宮野誌保，她比我小七歲，在她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我就見過她了。當時是她的父母、宮野夫婦剛進組織的時候，我父母按照BOSS的命令去和宮野夫婦見面探了探底。畢竟同樣是夫妻組合的研究型人才，還同樣拖家帶口的，宮野夫婦的大女兒還和我同歲。我們這種類似的組合最容易初見時打關係了。
雪莉的姐姐宮野明美是個頗為開朗的小女孩，人也很好，哪怕我小時候脾氣有點怪，她也沒在意，就當我是普通人一樣拉著我一起玩。
接著，就在同一年，我父母出了車禍身亡。再之後我就輾轉多處被培養，最後砸在琴酒老大手裡……啊不是，便宜琴酒老大了。
後面沒過多久宮野夫婦也意外火災去世了，直到雪莉被組織發現繼承她父母有天賦被組織送到美國來留學，我們才正式會面熟起來。
當然，雖然境遇看起來相同，我們兩個本質上還是差彆挺大的。
我的父母混得更久，並且早就知道組織是什麼性質的地方，之前也算是組織某個科研項目的扛把子了，後面因為我的表現可以，再加上後面一直跟著琴酒老大混……BOSS從沒有懷疑過琴酒老大的忠心，我覺得也有那麼點愛屋及烏的意思吧，覺得我這個在琴酒老大邊上混那麼久還活著的孩子、又是組織二代，忠心度也不用懷疑——這也導致了我其實自由度還挺高的，除了BOSS那邊的命令我不想做都可以耍賴掉。
當然，也很少有人想不開去命令我就是了。
要知道上一個想不開的人已經被琴酒老大崩了，並且沒有任何後果；
最開始想不開的朗姆已經禿了，也已經放棄了；
現在唯一想不開還掙紮的，可能隻有琴酒老大本人了。
而宮野誌保不一樣——宮野夫婦的死因還是有不少疑點，火災又把大半資料都毀掉了，而且似乎背後還有點其他勢力的影子。
當初宮野夫婦的實驗室那場不明不白的大火、宮野明美至今被監視著、以及貝爾摩德偶爾流露出來的對宮野一家的態度來看，組織不像是會完全信任這一家的意思。
當時我去美國和宮野誌保接頭的時候，BOSS也有讓我觀察考核的意思。
想到這裡，我給雪莉打了個電話：“喂喂，小誌保？”
【我說了，彆那麼喊我。】少女稚嫩的聲線中帶著點不符合年紀的冷靜，【怎麼了？】
“你比我早回來一個月吧？現在手頭工作已經上手了嗎？”我笑著問道，“是你父母遺留的研究吧？”
【嗯。】宮野誌保淡淡地應聲，【是研發新型藥物，叫做APTX4869，我還在熟悉的階段。你對這個忽然有興趣嗎？】
“沒有，就是問問。”我歎了口氣，我轉移了話題：“你已經習慣了新的研究所嗎？還有，明美怎麼樣？”
【她挺好的，還交了個男朋友。】
“哎——挺好的啊。”我隨口說道，“好歹是你姐姐，萬一她男友渣了她我們可以直接讓組織的人動手報複，沒有任何心理包袱。這也算是難得的組織福利了哦~！怎麼樣，對於女孩子來說是很不錯的福利對吧？”
【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嗎？】宮野誌保的聲音裡夾雜了一絲鬱悶，緊接著開口道，【說起來，姐姐她想請我們吃個飯把男朋友介紹給我們，你有時間嗎？】
“嗯？最近挺有空的，你們定好時間直接跟我說就行。”
我又問了問對方實驗室的情況，聊了一會兒才掛掉，原本還帶著笑的表情瞬間垮下來——可惡，藥物研究和我專業不對口啊！把我丟過去是認真的嗎？！琴酒老大這單純隻是想把我丟遠點不想見到我吧！這個男人到底什麼意思！
我沒睡著，而是窩著之後越想越氣，倏地一下坐起來,穿上自己的草莓熊拖鞋邁著重重的步伐開門走出去。
琴酒老大已經不在客廳了，而是站在陽台抽煙——倒不是他習慣那麼好不在家裡抽煙，單純是我不喜歡家裡有煙味，然後把客廳裡的煙霧報警器改裝了一下靈敏度上調了，讓他沒辦法在家裡抽。
他挺生氣的，但是最後還是妥協了。因為他也不知道如何把報警器改裝回來。
我沒去陽台上，隻是站在門口，夜風吹來帶來的涼意讓原本因為酒精作用而有些發熱的臉降溫了一些。就是沒有穿外套的話，會感覺有些冷。
當然，現在返回去穿外套，那氣勢上我就輸了。
我將原本敞開著的門合上了一半，就這麼維持著雙手扒拉這門框的姿勢，探著頭看著陽台上用疑問目光看過來的銀發青年，一臉不高興地嚷開了：“為什麼這麼快就想要把我丟出去？我們才剛剛結束了兩年的彆離吧！去雪莉那邊的話我都沒辦法天天回家了！”
“把這幅做作的模樣收起來！”琴酒老大皺起眉頭，毫不客氣地用冰冷的語氣評價道，“這也不是你的家。”
……說什麼呢這個人！你以為在我入侵了之後這還是你的家嗎？！睜大眼睛看看吧，這個家裡大部分都是我的東西，家電都是我改裝過的，我的房間還是主臥！沙發上甚至還放著我昨天娃娃機夾到的史努比玩偶！
我盯著他，噘著嘴，悶不吭聲，體現出一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
每次我有生命危險的時候琴酒老大會趕到救我……並且，就跟會心靈感應似的，總是能及時知道。可是跟在對方身邊我也能察覺出來，組織的情報係統雖然還可以，但沒有那麼靈敏和精細……琴酒老大又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一邊絕對不讓我陷入危險，一邊又並不希望我在他邊上呆太久……
雖然之前信誓旦旦自己說這是他本人十分抗拒的真愛吧……可同樣也是因為一直跟在對方身邊，我腦子很清楚不是戀愛腦，洞察力也不算弱，也不是真的心中沒有數。
隻是真的沒有線索並且無法想到合理的解釋。甚至不合理的解釋都不大想得出來。
我張了張口，遲疑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晚上酒精的作用，以前想過很多次但是沒有說出口的問題，在這個時刻說了出來：“阿陣你為什麼會每次都在我危險的時候來救我呢？”
“……”琴酒老大抬眼看過來，語氣平淡，“那是因為我還沒想出能成功宰了你的方法。”
我安靜了下來，微微低下頭，抿唇不說話。
對方的語氣挺認真的，根據對他的了解，我也能判斷出來這是真心話。
我就這麼維持著低頭的姿勢，拖長了語調問道：“哎——琴酒老大你好冷漠啊，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呢？”
對於我的這個問題，對方也回答地平緩又快速：“累贅。”
嗯……怎麼說呢，其實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要裝傻的話其實也可以，就和以前一樣。
隻要我繼續和以前一樣裝傻不動腦子忽略所有的怪異之處，依舊可以呆在對方的保護下過得很快樂。
但是……
“也就是說……”我走到陽台上，抬起頭來看著他，一臉認真地道，“我去喜歡其他人也沒關係對吧？”
對方挑了挑眉，看起來還有那麼點意外的樣子。但他完全沒有當回事的意思，看起來還很難得地心情變好了，嘴角勾了勾，嗤笑一聲，態度輕蔑中還帶著點敷衍感：“求之不得。”
我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著，幾秒之後，我快速地踹了一下他的小腿，然後扭頭飛快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在關上門之後，我還是覺得越想越氣，打開門朝著陽台那邊大聲喊道：“少瞧不起人了！你給我等著瞧！我絕對在三天……不，兩天內就找到你的平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