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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我失去的都要奪回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琴酒老大已經出門了。

我給自己烤了面包,一邊叼著一邊從衣櫃裡挑衣服。

其實琴酒老大一開始也不樂意和我住一塊的,但架不住我死纏爛打——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看起來很不吃這一套,但最後還是咬牙切齒地妥協了。

“嗯……BOSS應該也不會下這種命令吧。”我皺著眉思考著,又咬了一口面包,嘀咕著,“就算是想充分利用我,也不用做到這個份上,而且最優人選也絕對不是琴酒老大啊……”

我進入組織肯定不是什麼自願加入,最主要還是因為我的父母皆是組織成員,並且都是相當重要的科研成員。在我六歲那年,一場車禍導致我父母意外逝世,我作為遺孤則就正式被組織接手了。

倒不是說我們這個組織很有人情味還帶照顧遺孤的,單純隻是因為我小小年紀就被證實了是個有超憶症的天才,過目不忘又有集成自父母的科研天賦,組織也喜歡我這種從小培養還知根知底的——就我所知,我這種類似的情況在組織也不算罕見。

在最開始的時候,接手我的也不是琴酒老大,而是我們組織的二把手朗姆。雖然說是二把手,但是我覺得他除了陰險多疑之外真的沒太大本事,能坐穩這個位置單純是因為他是組織二代。

沒錯,我們這個組織居然還有這種封建世襲製度。俗話說富不過三代,我覺得我們組織遲早因為這個完蛋。

總之,我被朗姆接走之後,對方一開始還雄心壯誌地想要把我培養成007似的超級特工類型……然後因為我體能實在太弱了、脾氣也不好,還喜歡陰陽怪氣他,他最後決定把我送走。

當時剛剛成年的琴酒老大就是那個接手我的倒黴蛋。

後面發生的事情我之前也說過了。

總的來說,琴酒老大好,組織壞。

俗話說得好,每一個無法無天卻依舊能歲月靜好的人的背後,都有一個人在負重前行。而我背後的人就是琴酒老大。沒有他的話,我當然也能平安長大,但是會小心翼翼吧。

所以……我必須要找出那個讓他能違背著自己意願無限容忍的真正理由,確認這種buff是否是具有可持續性的,我才可以真正地歲月靜好下去啊!

“可惡,真是令人頭疼啊……”我喝了一口果汁,長歎了口氣,接著換了個表情,雙手按在桌子上站了起來,“好了——該出門乾活了!”

我應該算是科研組的,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目前職位比較混亂,乾的活也頗為混亂。

不過我們組織的核心成員分工本來就沒那麼明確,基本上上頭派了任務就要去乾。不乾的話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認為你這是背叛組織or不聽話or這麼不聽話一定是背叛組織你是個臥底吧,然後KO;還有一種是你上司知道你就是這個性格並且你也沒有造成多大損失,覺得留著你更有用,然後將功贖罪。

最後一種是你的位置夠高了,而且還是個組織二代在BOSS那邊很有面子,即使犯了大錯誤也沒有特彆較真。

第一種的例子很多,第二種典型代表是我自己,第三種就是朗姆。

所以說我們組織真的管理怪混亂的,這個組織沒啥前途啊。如果不是琴酒老大太難說動了,我早就喊人一起跳槽改行了。

不過我也知道這種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慢慢來吧。總有一天我能說服對方和我一起跳槽的!

我今天要做的事情是去和愛爾蘭碰個頭交接一下,並且重新啟動一下三年前用的那個馬甲。

所以,為了配合今天的身份,我還刻意在外貌上也改動了一下,梳了個雙麻花辮,戴上了黑框眼鏡,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高中裡頗為常見的有點書呆子的優等生文學少女類型。

我們組織的核心成員都是酒名為代號,愛爾蘭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小時候被組織成員收養了所以加入的,和小時候被組織養著的我的處境類似。

我們兩人還算合得來,之前也合作過好幾次,再加上我的馬甲一號安排著的親屬關係是他的養父,我們關係還不錯。

“彆把碎渣掉在車上啊!”愛爾蘭瞥了一眼後視鏡,立馬出聲道,還抱怨開了,“琴酒難道允許你在車上吃薯片嗎?他還挺寶貝自己那輛車的。”

我啃著剛剛出門時排隊買的限量甜甜圈,義正言辭地回道:“是啊,因為不讓我吃,我這才在你車上吃的啊。”

“……”愛爾蘭無語了一陣,沉默片刻後放棄和我爭論,順著問道,“你今天易容了?”

“沒啊,隻是換了個發型戴了個黑框眼鏡,用化妝術改變了一下造型而已。”我用紙巾接著吃甜甜圈掉下來的碎屑,慢吞吞地說道,“易容術雖然能使人看起來差距很大,但是萬一遇上什麼事情,臉部被撞擊啊之類的,太容易暴露了。我打算把這個身份長期使用,當然不能這麼乾。”

“研究所那邊你暫時隻能停工了吧?你這是體驗完高中生活之後還想去大學嗎?”

“不!”我義正言辭地反駁了,臉上都流露出了幾分厭學的情緒,“我14歲就上大學了,後面為了雙博士學位已經讀夠了!絕對不要再上學!”

“啊,也是,你這才從美國回來不久,就是又讀了一個學位嗎?”愛爾蘭恍然道,“上次是工程學,這次是什麼?”

我沉默了一下,回道:“心理學。”

愛爾蘭聽著有些納悶:“嗯?這個有必要去專門讀個博士嗎?BOSS要求的?”

我幽幽地望向了窗外:“不,是琴酒老大要求的。”

愛爾蘭:“……”

一瞬間,車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半晌過後,愛爾蘭才試探性地問道:“你和琴酒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表情一變,皺起眉頭,臉色變得凝重:“你為什麼老是提琴酒老大?想和我搶?”

“……誰TM想啊!?”愛爾蘭沒好氣地罵了一句臟話,“少在那裡插科打諢轉移話題了!你明知道我指什麼!”

沒錯,我知道。

愛爾蘭的困惑是組織裡不少人的困惑,大概就是半夜裡會突然驚醒坐起來想著“不是,為什麼啊”的那種。

但是這個答案我都不知道,他們怎麼可能知道!

想到這裡,我歎了口氣,看向他,故作深沉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愛爾蘭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了一些,聲線都有了些變化,“啊,是什麼?”

我保持剛才的表情:“因為我是他真愛。”

愛爾蘭:“……”

又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後,愛爾蘭乾巴巴說道,語氣十分之棒讀:“哦,這樣啊。”

這下子輪到我沉默了,隱隱露出了一點不服氣——乾什麼啊!一個個都看不起我是嗎!告訴你們,我說我能拿下!我就能拿下!彆說一個琴酒老大了!兩個我都不在話下!

“不說這個了。”愛爾蘭大概也是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轉移了話題,“對了,研究所那件事,有結果了。”

這件事情比較重要,我也就不再揪著過去不放,重新提起興致來:“哦?是怎麼回事?”

雖然我們組織裡各懷心思的人挺多,但是研究所出了那麼大紕漏還是挺不正常的。好歹我也算是組織裡較為核心的那一撥了。

“他拿到武器是個巧合。剛好那天武器庫看守人交接的時候出了紕漏。”

我有些不爽:“你的意思是活該我倒黴嗎?”

“我可沒那麼說……而且你也沒倒黴吧?琴酒不是直接來救你了嗎?”愛爾蘭有幾分無語,往後視鏡瞥了一眼,語氣裡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試探,“琴酒在你身上是裝了什麼監視器嗎?怎麼每次你一出事他都能準時趕到?”

我手肘靠在車窗邊,單手托腮,懶洋洋道:“我都說了嘛,因為我是他真愛。”

愛爾蘭:“……”

愛爾蘭:“是哦。”

我:“……”這語氣也太敷衍了!

“不過說真的,我昨天查了查,你才去那個研究所不到一周就樹敵也不少啊,這樣子沒問題嗎?”愛爾蘭吐槽道,“你這種狗都嫌的脾氣,是琴酒慣出來的嗎?”

我忍不住丟給對方一個“你廢話”的眼神,理直氣壯道:“那是自然了!彆重複問無聊的問題啊!”

不就是因為知道我搞什麼破事,隻要不觸碰對方底線就永遠有人兜著,我才這麼囂張的嗎!

不過……這個底線,我至今還沒摸出來。

說實話,有的時候,我自己也覺得很困惑,會有一種“完蛋我不會真的是他真愛吧”的錯覺。

然後就因為靠對方太近了而被想辦法送走。

我的心理學博士學位就是這麼來的。

不過……這一次回來我就不走了!我一定要得出一個答案來才行!

“怎麼了?表情忽然那麼嚴肅?”

“這一次,我一定要把我失去的都奪回來!”

愛爾蘭:“……你失去過什麼啊?我總覺得琴酒失去的更多吧?”

我怒了:“什麼!?失去了什麼?而且他獲得了我這樣子一個活潑可愛的天才美少女,還有什麼不滿的?!”

愛爾蘭:“……我覺得,他可能永遠地失去了平靜的心態。”

我:“……”艸,怎麼辦,我有點沒辦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