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家主與箱中貓(1 / 1)

燙知識:家主可以沒有少主, 就像是智能手機可以沒有歸歸歸歸零計算器一樣。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家主已經接受了自己將會永遠卡在新手關卡, 和這幾張非常熟的人臉打無數次交道。再添一張熟臉——可以,但沒必要。

像夢野久作也就養到十八歲了,然後送到異能特務科去, 介於家主前兩任少主的經曆, 早一點送過去也不是不行。她愛的絕不是夢野久作, 也不被“親子”這個概念綁架, 隻不過家主是個非常合格的家長,某種程度上她也在複刻自己的一些經曆, 比如之前重演應試教育的悲劇。

這麼想來,夢野久作也算占了大便宜, 正處於家主知道他絕不可能繼承家族,自己自然沒有“飛不動, 下個蛋讓ta使勁飛”的想法。他主要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屬於是年齡正好對上了家主的需求。

其實家主現在還在懷疑會不會是“書”再次發揮了“通道”的作用, 把本就存在的夢野久作給傳送過來。但想到他一出生就會叫媽媽,又是從一張白紙長起,也不再為難自己了。

家主把手從太宰治手裡抽出。

叛逃一個太宰治,然後從彆的世界撿回來一個——對家主來說既尷尬又無聊,她並不需要。

“這沒有意義太宰。”她無視太宰治臉上應激性的茫然,試圖說服他:“先不說是否能實現,另一個世界也有一個太宰治,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然而太宰治從沒得到公平過。

或許內心已經預設好答案,太宰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那麼悲傷,隻是情緒好像隔著一層霧, 不太看得分明。他控製著自己的呼吸與心臟的跳動,演出了淺層的失落,就好像當初沒有那麼乞盼一樣。

從另一個世界太宰治那獲得的記憶裡,在後期無數次被拒絕後,他已經能輕車熟路的演繹著這些,如今相關技巧自己也能下意識用起來。

他摁緊繃帶下顫抖的手,看上去隻是有些忙碌良久後什麼都沒收獲的鬱悶。

“我也很想知道彆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太宰治發出想要的聲音。

其實家主也很想知道,雖然她對養成少主已經沒有絲毫興趣了,但是依舊會對著友人新接入的世界觀感到羨慕。

不過她明白自己得到的足夠多,好奇心上來時一般都去蹭友人的太女養成故事來看,這兩人的互動真的比家主的機械化教育有意思多了,家主後來不得不承認這種東西還是得有愛。

“如果另一個世界沒有太宰治,可以帶我去嗎?”太宰治小心翼翼的問:“好歹是受過少主培訓的嘛,大概還有點用處?”

會有用的吧,沒用就去死好了,當初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某一瞬間太宰治繃帶下的骨頭隱隱作痛——

家主的答複意味不明:“到時候這個世界的通道已經被封印了。”

像是從家主輕輕退一步的疑問中覺察到了什麼,太宰治一瞬間完全露了爪牙,兩顆近黑的瞳孔死死的盯著家主:“家主知道如何再次開啟吧?”

他慢慢的、像靠近一隻大型野生動物一般謹慎的說:“隻要家主答應,那麼任何時候,都可以重新回來,帶我離開這裡。”

用家主視角看了一會,又用玩家視角看了一會,無論哪個視角都能看出他滿目的渴望,就像是拽著一根求生稻草一般。

家主從來沒忘記過自己的這位前少主投過水,當初確實讓她思考了一下自己的遊戲路線是否有問題,雖然如今還活蹦亂跳的,但仍然著一些心靈陰影也說不定。

偏偏是他選擇了拯救世界,真是奇妙。

“如果我找到一個通道,通往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不是沒有太宰治的世界,而是滿世界生人的時候,家主才不介意回看幾眼熟悉的立繪:“那個時候我會考慮帶你前往。”

“但你不需要等,這也不是一個承諾。自然,我也不會抱著你一定會等的想法。太宰治,你既然已不是我的少主,我對你也沒有責任,你明白嗎?”

“我明白。”太宰治勾起嘴角,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家主不需要有任何負擔,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

家主頷首。

此時,面板上彈出一條提醒。

中島敦回到了港.黑。

很好,第二任少主給第一任少主打工,真有你的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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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太安是個盤踞在裡世界,觸手涉及各行各業的家族企業,那麼港.黑就是一個純粹的暴力組織,暴力本身就是它的貨幣。它不事生產,但絕不會短缺資源,因為從黑手黨的角度看來,它是那樣的富足,而它的每一任乾部,都是運用暴力、帶來死亡的好手。

這個世界裡,港.黑已經成為日本政.府的眼中釘肉中刺,也是很多官員夜不能寐的源頭。太宰治近年來的大肆擴張,搶奪了不少人的蛋糕。它與日本絕不是共生關係,相反,或許很多高要恨不得對它除之後快。

然而港.黑對首領的信息封鎖做的那樣好,導致到目前為止,其首領沒有流出任何的音頻影像。

直到港.黑突然肆無忌憚的瘋狂擴張。

所有安插好的內線全部失去聯係,甚至反過來向原組織竊取信息,疑似被洗腦。當他們嘗試把被策反的內線帶出後,原組織卻被這個內線弄得幾乎四分五裂。

“我從沒有感覺這麼好過。”她對原東家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而已。”

家主也久違的體會到拓寬版圖的快樂,她準備把全世界犁一遍,重點涉及到一些在幕後非常活躍的一些組織。

統治這個詞絕不是一個褒義詞,也從不自帶善意,姑且把它當做中性詞,卻也透露著封建與集權的氣息。一旦與“玩家”這個概念一相結合,之後是何走向,隻能祈求玩家是否是天使本使了。

占了便宜的何止是夢野久作,一周目恰好處在玩家剛接觸遊戲的階段,她第一次當家主,自然會按照經典玩法把進度推下去,先打個結局試試水。因此她手段溫和、態度和藹、頗有人樣,竟然能忍住開拓世界的誘惑,老老實實的培養家主。

不過看不同小人對一些文學作品的評價也很有意思,家主也樂於見到這麼多種各具特色的解讀。她做不來在現實世界中到處問“讓我考考你”,從而來找到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在遊戲世界中一切意誌圍繞著她轉,這隻是一種她找樂子的一種方式。

原本是一周目沒放開,後來是穿到遊戲裡,還是珍惜一下自己所在的世界為好,家族看上去是推動世界發展的一大助力。但本質上家主的統治不具有“利他”的特點,也絕不是為了讓共生的國家更強大,無論哪種選擇隻是一種統治方式而已。

接受了這種方式,就要有把命運交由統治者的覺悟,這也是另一個世界太宰治認為森鷗外和家主相性差的理由。

出於對本世界太宰治“救世”的尊重,家族並沒有不顧後果榨儘世界生機的激進,使得自己離開後港.黑無力回守,僅僅在嘗試推土機的方法,摧毀可能會造成危機的敵人。

潛入或反潛入、策反、同化,沒有一個組織是完全鐵桶一塊的,無論怎樣都是拔出蘿卜帶出泥。或者直接逼迫一個組織的首領,要求她承認自己暗中隸屬於港.黑或者直接暗殺,能夠強行接手整個組織,這是最快的方法,並且不引人注目。

明面上,港.黑隻是發動了一次攻擊,然後溶於黑暗中,其攻擊的承受方損失也在可以控製範圍內,而後者再展開的其他進攻,與港.黑就沒有什麼強關聯了。隻有處在網中人才明白,自己皮上覆蓋著一層多麼天衣無縫的偽裝,撕開這層皮,共享太安的意誌。

所有人看到港.黑的動靜,隻是冰山一腳。他們或許會認為港.黑在激化矛盾,嘗試渾水摸魚,然而實際上所有的矛盾都是它一手造成的,有另一個意誌站在這頭黑獸上,挑選著自己需要的血肉骨骼。

家主在嘗試磨平這個世界格外具有攻擊性的一面,建設需要漫長的時間,摧毀卻是一瞬間的事。

遊戲中沒有打不下來的家族,隻有不夠肝的玩家,但有些工作量確實讓人望而卻步。

在遊戲界面可能需要玩家點擊各種事件點到累死,但是從家主這個中樞的視角來看,卻幾乎能順著心意完成。家主雖然不能給現實世界提供任何物質,但是她反向操控所做出的現實世界的決策,成功讓自己實現了氪金自由。

“終於找到了——老鼠。”家主眨眨眼,街上瞬間所有眼睛盯上了異能力者費奧爾多。

“攻擊。”她下令。

蟻多到底能磨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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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界打出結局——黑暗衰亡】

【世界描述:白晝惹眼,暮色遲延。部分地下組織元氣大傷,部分地下組織徹底滅亡,通緝犯名單攔腰截半,多位異能力罪犯被普通人圍攻致死,異能力者在國際的影響力開始下降。自你離開後,裡世界再不成氣候。】

玩家:兔死狐悲捏、等一下,兔子是我咬死的?

【事業線:無人知曉太安,無人不是太安。自你離開後,混亂中出現了名為“太安”的組織,被認為是這場大型群體同意識自.殺行動的誘因,有關其的知識成為了各國的最高禁忌。人類統一意識體“拉萊耶”的概念被提出,並且開展研究,多個國家有所參與。】

玩家:做壞事誰給我留的名!太宰治?

【少主培養線:空白。自你離開後,世上再無太安,英名不傳。】

玩家:沒辦法的事,總之家主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