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地後皇帝謀殺了我的地(1 / 1)

元獸是擁有精神力的野獸用精神力捕捉高維空間的元素強大自身後進化成的異能物種。

帝國的所有星球都布置了元素屏蔽器,除非特定的場合可以屏蔽這種儀器,例如皇家軍校的競技場,大部分地方,元素是無法散發到空氣裡的,隻能在物質之內流轉,無法隨心所欲使用異能,當然也包括元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元獸和人類體內的元素都用來強大肉身,但元獸的肉.體是占據天生優勢的,往往能碾壓人類兩個等級,所以人類需要借助機甲對抗元獸。

但對於元力等級同樣碾壓元獸的謝眠來說,機甲也就是在平時隨大流裝裝樣子而已。

大部分情況他是不需要的。

比如現在——

楊輝聽到警報聲一驚而起的時候,外面田地裡一片元獸驚恐淒慘的嚎叫聲。

等他再慌慌張張打開窗戶去看外面的情況時,田地裡已經躺了一片元獸的身體,各個在那痛苦翻滾,即使如此還是拚儘全力朝遠方逃去,仿佛身後有什麼恐怖的洪水猛獸在追著它們一樣。

楊輝:“???”

臥槽!他是錯過了什麼精彩劇情嗎?

他遠遠望去,整個田地裡就謝眠一個孤零零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杆銀色的長.槍,身姿在夜色裡格外單薄清瘦,但一人一槍愣是站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楊輝對於謝眠的實力多少是有一點心理準備的,也並沒怎麼意外,他翻出窗戶一路跑到謝眠身邊,望著遠處驚慌逃走的獸群,咂舌道:“怎麼這麼多元獸啊?按理說一天能遇到三四隻已經算是多的了,這都有十來隻了吧……”

謝眠把長槍恢複成戒圈戴在手指上,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些嬌嫩芽果,“它們剛剛想吃這些玉米果實,你來的正好,為什麼我種的普通作物結出來的果實會發光?而且元獸對它們很感興趣,我看那精神波動都快發瘋了。”

楊輝一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夜色裡一顆顆散發著淡淡紅光的嬌嫩玉米隨著微風緩緩飄揚,像一個個紅色的燈籠。

他眨了眨眼睛,撓頭,“啊這……你確定你不是種的元素作物?”

謝眠瞥了眼旁邊地裡楊輝種植的元素種子,“要是元素作物,現在應該才發芽不久吧,怎麼可能結果?”

楊輝:“……”

這的確是個問題。

可他也不知道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晌,最後謝眠決定不為難自己了。

發光就發光吧,吸引元獸就吸引元獸吧,自己種的崽自己負責,他打算等果實成熟後買台機器自個研究。

反正他化工科也是滿分,自己有知識一點都不愁。

然而萬萬沒想到,今晚隻是熱鬨的開端。

上半夜剛趕走一波元獸,下半夜又來了一波,而且比上一波還要多還要強。

毫無意外又被謝眠秒了。

他並沒下殺手,隻是將它們打了個重傷,保證短時間內無法再來搗亂而已,多多少少也算是個威懾。

但這依舊無法阻擋熱情爆漲的元獸們。

繼玉米結果後,小麥,黃瓜,辣椒等等也相繼開始掛果,入了夜後地裡一乾“紅燈籠”搖曳,看起來有一種很驚悚的恐怖氛圍,屬於人絕對繞著走那種。

但對元獸來說,那片紅彤彤的“燈籠”就像是破開進化道路障礙的鑰匙,對它們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隨時隨地都可能有元獸來襲,結果的數量越多,果實越大,元獸來得越頻繁越強大,好像是從果實之中散發出的一種特殊果香在吸引著它們的到來。

謝眠不得不把機甲開到田地中央,往那一杵震懾元獸,徹底在機甲裡安家了。

直至三天後,玉米嫩果長到一半的那一晚上。

謝眠是被地底一陣又一陣微弱的震動給驚醒的。

他倏然睜眼,從駕駛椅上坐直身子,仔細感覺著那一陣又一陣的動靜,強大的感知告訴他有某種龐然大物在靠近,但地裡的警戒係統一點動靜都沒有。

謝眠的神情不由凝重起來,他打開機甲的能量檢測儀,顯示屏上一片平靜,外部攝像頭顯示的畫面也一切正常,就連這幾天在附近徘徊的小型元獸都不見了蹤影,整片世界安靜地可怕。

什麼東西?

“嗡!嗡!嗡!”

極其細小的聲音依舊在不斷接近,有點像是蟲類的鳴叫,但又比蟲類的聲音大得多了,地面在不斷發出微小的震動,來者在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接近。

但偏偏肉眼和機器都看不到。

近了……近了……近了……

就在身邊!

謝眠瞳孔驟縮,猛一拉機甲操縱杆,神鳥機甲瞬間噴發出一股金紅色熱流,雙翼一扇衝天而起!

就在下一刻,地面猛然塌陷出一個巨大的坑洞,一對尖銳的鼇角從地裡探了出來,一大堆玉米果實直接栽入了坑洞裡,被那對鼇角抓起來往坑洞下方的巨嘴裡一塞。

謝眠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因為震驚而有一瞬間的僵滯。

他滿腦袋隻有一句話——

我辛辛苦苦守護了這麼多天的果實,好不容易成熟了,眼見著天亮就可以圓滿豐收,結果在這節骨眼上給一隻畜生禍禍了!

雖然隻有一小部分,雖然對於整塊地來說微不足道,但那也是它的崽!他辛辛苦苦費了巨大的心力付出了被曬白的艱苦代價才養成的崽!

我特麼宰了你!

他整個人都被一股恐怖的怒火席卷了,眼看著那怪物還要繼續去禍害其它莊稼,他猛然拔出背後的長.槍,爆發出最大馬力從上往下悍然一刺——

“嗡——!”

怪物發出一聲憤怒又淒厲的嗡鳴聲,頭部堅硬的甲殼“劈啪”綻開一道裂縫,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它二話不說猛然一揮鼇角朝背後砸去,謝眠閃電般拔槍退後,正要繼續攻擊,卻見這怪物果斷迅速地下沉身體,眨眼就鑽入了地下的坑洞裡消失不見了。

謝眠迅速下壓機甲要追,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地下坑洞被一股巨力砸塌,斷絕了後面追擊的路線。

那東西越挖越深,越挖越深,漸漸逃出了謝眠的感知範圍,唯獨地上那一攤綠色液體和碎裂迸射的甲殼證實著它曾經來過。

謝眠:“……”

謝眠“嘭”一聲狠狠砸在顯示屏上,沉著臉咬著牙,一字字殺機迸射:“會挖地了不起?敢破壞我的地,我遲早要讓你付出代價!”

.

楊輝第二天早上吹著小曲一路蹦躂著踏出房門時,豁然被眼前的場景驚了一跳。

“臥槽!你這是準備乾什麼?誰惹你了?”

神鳥機甲的零件癱了一地,謝眠就坐在零件中間,手裡握著把刀一下下戳著地上一個破碎的甲殼,旁邊的容器裡堆著一攤綠色液體,整個人和個幽靈似的,身周的氣息陰鬱到都快下雨了。

謝眠抬起眼眸,幽幽掃了他一眼,下巴一指田地,“看那。”

楊輝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好好的玉米地裡突然多出一個大坑,那一塊的玉米都不見了,好像是被什麼東西一口給咬了。

“昨晚來了一隻會鑽地的大蟲子,吃了我的果子,挖地逃了。”

謝眠聲音冰冰涼涼的,手上猛然一用力,持著刀在那甲殼上狠狠一剁,瞬間把那東西一刀兩斷,“仗著會挖地就了不起,嗬,我現在就給機甲裝一個挖地模式,順帶改裝一下探測係統,下次見面,我把它皮給扒了,正好賣了賺錢!”

“……”楊輝默默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悄咪咪後退去維護他的元素種子了。

媽耶!從來隻聽過殺親之仇奪妻之恨,還沒聽說過奪地之恨的,這也太可怕了點!

楊輝毫不懷疑誰要是敢毀了他的地,他絕對能把那人揍到懷疑人生!

謝眠陰鬱的心情持續了好幾天。

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頭頂巡邏的機甲有點多,附近也經常有陌生人過來,看起來像是在尋找什麼的樣子,不過他們模樣謹慎,並沒隨意找人打聽,謝眠樂得不被打擾,他們找他們的,他乾他的,互不打擾。

直至四天後,終於有好消息了。

機甲改裝完畢,探測係統的硬件專門融入了甲殼磨成的粉以及那股綠色血液,不管那該死的蟲子有什麼隱形能力,隻要靠近三千米內,都能被精準檢測到。

謝眠開心極了。

倒也不全是機甲的因素,就在軍演開始的這一天,他期待已久的果實終於徹底成熟了。

恒星耀眼的光芒灑落在農田裡,照射在一顆顆豐滿的果實上,宛如給神聖的果實披了一層輕柔的光紗,整座農田都跟著光芒四射起來了。

謝眠眉眼間洋溢著濃濃的笑意,就連腦海裡越來越近的基因鎖解除倒計時都不能影響他分毫的情緒。

“基因鎖解除狀態89%,預計剩餘時間3天,請耐心等待。”

他完全沒心情理會它,仰頭看了看天色,掐指一算,道:“等到正午12點是最適合收成的時候,到那時就開始行動!”

楊輝抬起終端一看時間:10:32。

他好奇地問:“為什麼收成還得看時辰?”

謝眠一臉認真道:“生孩子還得講究個生辰八字呢,我這好不容易養大的崽,摘果實不就是接生嗎?”

“……”楊輝嘴角抽搐,“那為什麼是中午12點?”

謝眠淡定道:“網上大數據篩的,聽說這個時間的生辰八字皮膚很水靈,希望我的崽都好吃一點。”

楊輝:“……”

楊輝人已經麻了,隨便謝眠說的啥吧,他隻要照做就行了。

於是兩人坐在屋簷下,看著田地裡隨風搖晃的果實等啊等啊,一邊看著終端時間往前滑行……

11:00……11:30……11:50……11:55……11:58……11:59……

眼看著時間即將到來,謝眠肅然起身,臉上的神情慢慢認真起來。

這是他親手種的種子,他親自嗬護著長大,皮膚都為此曬白了,甚至晝夜不分守在地裡阻擋元獸的襲擊,總算把它們照料到徹底成熟,滿滿的成就感堆積在心裡,和一個任勞任怨照料未出世孩子的父親也差不了什麼了。

和過去的生死廝殺不一樣。

這是第一次在他手中誕生的生命。

如此的神聖又充滿著希望。

他滿目溫柔走向田地,就像去擁抱孩子的父親,一步,又一步,走向他那碩果累累的田地。

他覺得他似乎都聽到了崽們在迫不及待出生的聲音。

“嗡——嗡——嗡——!”

一聲又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熱,像是崽們熱火朝天的呐喊……

等等,有點不太對……

身後楊輝驚恐的聲音響起,“謝眠!快看天上——!”

謝眠猝然抬頭,就見天上一架燃燒著火焰的機甲直直奔著他們的田地墜落而來,就像一顆流星親吻大地,在視網膜裡映照出它越來越近的身影——

“轟隆——!”

巨大的聲響震得人頭腦發暈,衝天的泥土和鋼鐵碎片帶著燃燒的火焰迸濺而起,朝著四面八方奔騰而去,謝眠不躲不閃,仿佛已經呆了,任憑旋風般的氣浪裹挾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糊到了他身上,砸得渾身都在不穩地顫抖,萬幸其中沒有大塊的碎片,不至於受傷。

但這些都不重要。

他看著面前剛剛還碩果累累的土地染上了火苗的顏色,看著那些精心照顧好不容易長出來的果實被火焰無情吞噬,看著莊稼的根係被掀起的泥土連根拔.出。

他的眼睛慢慢紅了。

因為過度驚駭和憤怒而一片空白的腦海裡唯一的念頭就是——

我特麼宰了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