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好無聊!”

自願被銬住的貓貓大聲抱怨。

“連計劃書都弄到的我竟然沒有一點獎勵,太過分了織田作!快放我去給隨便誰找點麻煩,不然乾脆直接死掉會比較輕鬆愉快!”

在某次嫌棄織田作之助這個名字念出來太長,織田又太短的時候,太宰治擅自決定了[織田作]這個新稱呼,並自然而然的如此用了下來。

因為我根本沒有加入港口mafia,所以絕對不會喊你織田首領的!而且就算泄露了在這裡得知的情報也不能判處我的處刑,誰叫是織田作親自把敵人領進來的呢!

——被強行要求乖乖坐在首領辦公室裡的太宰治,故意在有屬下推門進來時用超級響亮的聲音這麼抗議了。

門口的守衛站得筆直,佯裝充耳不聞,但眼角的餘光依舊在好奇的嘗試往裡偷瞄,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誰敢在港口mafia的總部裡喊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

對此,織田作之助依舊保持著超然於世般的安定心情,半點也沒有為太宰治的話而感到困擾。

他清楚的知道對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如果目的不是為了被他儘快放走,就是單純想挑釁他,想要看到他被激怒或苦惱的模樣。

但織田作之助所具有的水流般的耐性與磐石般的堅定,絕對不會因為太宰治幾l句話的功夫而遭到破壞。

本來也沒有想要你喊我首領,織田作之助對太宰治這麼回答道,用著絲毫沒有受到動搖的穩重神情。以及,就算你在這裡試圖引發輿論與騷動,一個小時後去森醫生那裡複查兼打針的預訂排程也不會改變的。

…你這家夥是天然黑嗎!

當時的太宰治憤憤用這句評價做為了話題的結束語。

而此刻聽到太宰治每日一次例行抱怨的織田作之助,也同樣在思考片刻後放下了筆。

“原來如此,你現在感覺很寂寞嗎。”面對太宰治如此輕易說出【死】的發言,他恍然道。

“…………”虛起眼睛的太宰治,語氣難以置信,“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雖然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沒辦法,就提前陪你玩一會吧。”

“不要把我說得好像是需要定點散步的狗狗一樣!”

面對收起那些待處理文件,轉而從抽屜裡拿出了撲克牌的織田作之助,太宰治嘀嘀咕咕的,但還是抬起被銬住的雙手,從那疊洗好的牌堆上摸出第一張牌。

“今天的賭注是什麼?”太宰治笑眯眯開口,“我贏了的話,你就讓森醫生把今天的注射針換成毒藥怎麼樣?”

陪太宰治玩撲克牌這種事,是從一周前開始的。

作為擁有預知未來異能的他,在玩這種娛樂項目上還是有些作弊的,畢竟[天衣無縫]能夠提前預知翻開的牌面與花色。老實說剛陪太宰治玩的時候,他還產生出了一點[是不是有些欺負小孩]的內疚念頭。

但看在太宰治堅持要玩,且信誓旦旦

說自己不會輸的情況下……不好意思的說,那時他其實是抱著[有點想看這隻貓吃癟]的心情而答應下來的。

於是太宰治連著輸了十八局。

而織田作之助壓上去的賭注是【太宰輸了就得自願多留下來一天】。因此在未來的十八天內,隻要太宰治願賭服輸,他都得待在自己身邊。

太宰治顯然比他預料的還要聰明,在連輸的情況沒過多久,就很敏銳地發現是他的異能在提前預判翻牌的結果——眼下還要堅持繼續和他玩撲克牌的原因,大概是想測試[天衣無縫]這份異能的極限吧。

但這也並不是什麼無論如何都不能公開的秘密,織田作之助便選擇繼續陪太宰治用撲克牌遊戲消磨時間,邊看他興致勃勃的摸索著邊界。

“駁回。”

這次玩撲克牌,難得強硬對太宰治表達否定意見的織田作之助道,“假設我能連續贏下一千次,我也無法保證自己第一千零一次絕對不會輸。我不會和你賭這個。”

“哈哈,這算什麼,在舍不得我嗎——?”太宰治像是在掩飾什麼般,表情很輕鬆的笑了起來。

“何況,”織田作之助也摸完手牌,沒有直接回答他插科打諢般的那個問題,“如果你真的在第一千零一次贏了,我就要在你的墓碑刻上織田作之助與太宰治的勝負:一千比一。”

“…………”

“那可是大不妙了,怎麼能被笨蛋騎在頭上還無法反駁。”

——短暫沉默後,雙手握著撲克牌的太宰治神情瞬間認真起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犀利,“那就改一下賭注吧,我要看森醫生穿小碼女仆裝。”

“哦、哦……你還真是喜歡折騰森醫生啊。”

織田作之助僵住般眨巴了下眼睛,才把森鷗外穿女仆裝結果崩開線的殘酷畫面從腦海裡刪除。

“那麼,我的賭注還和之前一樣。”

“——哈啾!”

港口mafia大樓的專屬診療室裡,穿著白大褂的森鷗外打出一個噴嚏。

過了片刻,診療室裡依舊很安靜,沒有任何抱怨或嫌棄的稚聲響起。

這讓森鷗外反而有些不習慣的轉動椅子,側身看向正坐在角落裡看書的人——因為對方的到來,他那被捏成了同款模樣的愛麗絲醬就要被收起來,依舊在港口mafia裡維持著[無慘是森鷗外異能體]的設定偽裝。

察覺到森鷗外投來的視線,對方自書中抬起雙略暗的赤瞳,面無表情盯著他。

一副[有事快說]的模樣。

“……”

森鷗外正想開口解釋沒什麼,診療室的大門先被敲響了,隨之而來的還有織田作之助的聲音,“森醫生,我進來了。”

他看眼手表,發現今天確實比往常給太宰治輸液和打針的時間點晚了些,窗外的太陽早就已經下山了。

因為聽森鷗外說三年前遇到的那位能力特殊的異能者又出現了,特意過來見上一面的斑目一輝端著那本書坐在角落,打算先評

估一下對方的情況——如果可以的話,能加入港口mafia就再好不過了,由於先代支持派被他清理了一大批的緣故,目前還挺缺人手的。

“請進。”

不過,當太宰治不情不願的跟在織田作之助身後走進來時,第一眼就看向了坐在角落裡的斑目一輝。

據說這位森醫生曾經是喜歡讓那位金發蘿莉跟著身邊的,自從加入港口mafia後,他的愛好竟然變成了銀發赤瞳的少年……

在某些離奇的傳聞裡,森鷗外總是會出於各種原因而性情大變——主要是更加變態了,真是令人唏噓。

以至於太宰治剛見到森鷗外的第一眼,發現是幾l年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白大褂男人,而他身邊的金發蘿莉確實變成了[銀發少年]時,脫口而出的第一句問題就是[你的口味真變了啊?]。

外貌是[無慘]的愛麗絲頓時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眼皮微微一跳,無話可回的森鷗外隻保持著醫生的營業式微笑,給吵著不要打針的太宰治多開了可有可無的兩劑營養針。

而今晚是斑目一輝頂著銀發赤瞳的外貌坐在診療室裡,與太宰治進行了第一次碰面。

“你……”

——端詳片刻的太宰治身體微微前傾,表情似訝異似恍悟,“難怪森醫生的口味突然變重了,我本來都差點要懷疑到當年的自己身上,原來如此,好險好險……”

森鷗外:“…………”

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織田作之助則主動和森鷗外打招呼,“抱歉來遲了些,今天也要請森醫生幫忙複查一下太宰的身體狀況了。”

帶著太宰治來到港口mafia的第一天,織田作之助就拎著那隻極度不情願的黑貓來到森鷗外這裡,並查出了除各種傷口外還有中度營養不良的健康狀況,難怪抱起他時比預想中要輕許多。

這也導致在太宰治拒不配合的挑食下,織田作之助會一邊誠懇的說著[真抱歉],一邊毫不留情的把他捆起來,強行喂食。

這場面看上去,頗有一種武道派醫師那種【拳頭沾碘伏,邊打邊消毒】的抽象感……

每當太宰治試圖張嘴抗議,就會被全程神情認真的織田作之助眼疾手快地塞上一勺,動作之敏捷、行動之迅速,甚至拿出了當年乾殺手時的看家本領。

連日下來,甚至感覺他都被喂胖了的太宰治:“…………………”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當放任般自暴自棄的往深淵墜落時,會被如此強硬地拽往[生]的那方,會有人如此強烈的渴求著他的[生]。

正如他也從未料到過,始終孤獨輾轉各處的自己竟然依舊待在這人身邊,體會著精神上從未有過的鬆弛感。

“……太宰?”

——森鷗外還沒出聲向他介紹前,捧著書坐在角落裡的斑目一輝先開口了,說出那個在日本同樣是家喻戶曉的名字,“太宰治?”

“你認識我?”太宰治訝異的笑

了,“還是出於彆的原因呢?”

“………”

斑目一輝在心底輕嘶了聲,沒想到還真是……但與另外那些聞起來就很饞人的同名文豪相比,太宰治卻十分特彆。

他的身上沒有傳來任何氣息,仿佛是一株會呼吸的盆栽站在眼前。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斑目一輝好奇極了,“原來你就是那個能夠無效化其他人異能力的異能者。”

這也是他今天特意在森鷗外這等著的原因。原本隻是想見見他口中那個特彆的異能者,沒想到是又見到個異世界版大文豪,頗有點打遊戲解鎖人物CG那味道了。

“你又是誰?”太宰治用上揚的語調輕飄飄“噢”了聲,“竟然能讓森醫生願意用他的異能力來配合你,還真是了不起耶。”

“真的了不起耶。”——他又加重強調一遍。

森鷗外的額角青筋微微一跳,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

“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罷了,”和此刻屋內的三個文豪相比,斑目一輝很是謙虛道,“你願意加入港口mafia嗎?條件隨便開。”

他能認得的文豪本就不多,名氣高的角色們更是堪比UR卡,既然有幸遇到,就沒有不爭取一下的道理。

“哎呀,隨便我開嗎?讓我當首領也沒問題嗎?命令織田作當我的狗也可以嗎?”太宰治的眼睛頓時亮晶晶的。

織田作之助則歎了口氣。

“……”斑目一輝沉默片刻,用一種相當微妙的眼神掃過他被拷在身前的雙手,又看向身旁的織田作之助,最後搖了搖頭,“不行,織田是首領,我不會改變這點的。”

嘶,這兩個人是在玩什麼喜好特殊的py嗎……他該不會也要變成其中一環吧?

“雖然不能讓你當首領,但乾部的位置可以空給你一個。”

斑目一輝遲疑補充道,“至於能不能讓織田……嗯……這你得問他的意願。”

織田作之助抬手按在太宰治的腦袋上,就像捏住了貓貓命運的後頸,“……不行。”

“好吧。”

——太宰治的失望表情隻出現了一瞬間,立刻又切換成了興致勃勃的期待,“那我想看森醫生穿小碼女仆裝!”

“這個可以。”斑目一輝言簡意賅的秒答道。

旁聽的森鷗外頓時大驚失色。

“慢著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