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 章 番外1*堆雪人(1 / 1)

恃美而囂 君幸食 8217 字 8個月前

天冷,江城也下了一場厚厚的雪。

虞漁帶著謝竟存給的手套,拉他到院子外面玩雪。

出門之前,虞世新叮囑兩個小孩不要玩太久。

然後還特意從櫃子裡把自己的手套找出來給謝竟存帶上。

江春申還在廚房裡面忙著煲湯,好不容易年假,兩人都在家陪著虞漁。

正好虞漁帶男朋友回來了,他們對謝竟存很是滿意。

尤其聽到謝竟存說以後會來蘇省這邊發展的時候。

“小謝啊,把手套帶上。”

“好,謝謝阿姨。”

江春申也從廚房裡探出一個腦袋來叮囑。

門一關上,外面便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虞漁的雪地靴深深陷進雪裡面,她左一腳又一腳地踩,隻覺得不亦樂乎。

雪上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看起來有種莫名地可愛。

謝竟存走過來幫她把手套帶好,塞進袖子裡,避免漏風,又在虞漁的“吩咐”下,彎腰堆起雪人來。

獨棟彆墅的院子當然還是很大的。

中間隔著一條路,對面便是虞漁的前未婚夫張乾歲家的房子。

張乾歲才起,那群從小長大的狐朋狗友在群裡他視頻電話,張乾歲揉了兩下頭發,清醒了一會兒,聽手機裡的聲音說:“外面雪下得挺大的,到北邊的雪場去滑雪真的很爽。”

他輕嗤一聲,也開了視頻,隻不過開的是後置攝像頭。

“喲,乾哥起了啊?”

有人開玩笑道。

“雪這麼大,你們在家待不住,大清早把我吵起來?”

“不是啊乾哥,這快過年在家,我家裡面那幾l個老的耳朵都給我講出繭了,咱不能組個隊一起出去搞點事嗎?”

說得也是。再狂二世祖也有被長輩劈頭蓋臉一頓教育的“苦惱”,再狂的二世祖也怕過年。

陳芝方也在九宮格的視頻裡。

他倒是沒插嘴,畢竟他也不算成天遊手好閒的二世祖,沒有被長輩教育的煩惱,隻不過最近倒是家裡人催婚催得緊。

“誰不是?”陳芝方挑挑眉。

想到結婚的事兒,他腦子裡自動冒出一個人來。

可很快他又皺著眉頭止住了自己的思慮。

那人不是現在的他能肖想的了。

“江城太小了。”那人離開之前這麼說。

當時的他帶著幾l分嗤之以鼻,現在來看,她確實不過把江城和韓昌柏當做了墊腳石。

陳芝方歎了口氣,眉眼纏繞著幾l分憂鬱。

“陳哥,你又歎什麼氣。”

有人不解。

陳芝方似真似假地開玩笑:“失戀了唄。”

“不是吧,你還能失戀啊,你要是主動出馬,誰能逃脫你的‘魔爪’?”

“主動出馬不也得要有機會?我這是暗戀未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陳哥我

也有辦不成的事兒。”

不過算算時間,她是不是也該回來過年了。

陳芝方又歎了口氣。

“我才不信啊陳哥,你驢我呢。”

“不過你要說暗戀……除非是那人……不過韓昌柏都對她求而不得了,咱們也就遠遠看看得了。”

“哦……你說她啊,那確實是這樣的……”

雖然沒點名字,但是大家好像都知道是誰了,一時間視頻通話還沉默了一陣,視頻裡的二世祖們心思各異。

張乾歲聞言冷哼了一聲,說:“私下裡討論人乾什麼。”

“是啊是啊,不過你們知道周子雯最近談的男朋友劈腿了嗎?”

“談的誰?”

“那海軍集團的二貨啊,我說周子雯怎麼現在眼光好像降級了似的,她不是喜歡韓昌柏嗎?”

“她談了好幾l個了……之前不是誰都看不上啊……”

“韓家對她們周家都那樣了,她怎麼敢往韓昌柏身上貼啊?韓昌柏在集團裡掌權之後,把和周家所有的合作都撤了,你說他是不是為了給‘她’出氣啊?”

“可他們早就分手了,韓昌柏不至於……”

“那可不一定……那可是虞漁……你們沒看她電影嗎?”

“看了,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前女友,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不知道韓昌柏怎麼想的。”

“要我我也忘不了,你說虞漁在海市談了兩個,都分了,那兩個身家又不比韓昌柏差……”

“肯定是虞漁把人甩了,你們看韓昌柏……我聽說他現在求著和虞漁父母的公司合作……那不是窮追猛打是什麼。”

“她現在又有新男友了,我見過,是之前談的,據說是打電競的?”

“我看她就是隨便玩玩而已,她誰也不喜歡。”

要是這樣倒還讓人心裡平衡。有人想。

“打電競的沒前途啊……”

“你以為她眼光能差啊,看看前面幾l個,再看看她現任,我找人去打聽了,那打電競的是京城謝家的人,人家裡頭的長輩是xx級……”

聽到這話,有人嘶了一口冷氣,其餘人也都不說話了。

那的確,彆說他們比不了,真要說起來,韓昌柏陳雍年之流也要略遜一籌啊。

“以前咱們這種圈子裡就少有人進娛樂圈,真有錢,誰還和那幫戲子玩啊。”

“虞漁不一樣,虞漁現在是真搞‘藝術’啊,當上演員,又當上編劇了,那微博上發的文章我也看了……你們說一個人改變真的能這麼大嗎?說真的,我現在也是她粉絲了,她那東西我一俗人都覺得寫得好看……可明明我記得小時候她就跟著我們屁股後面,我們還不帶搭理她的,怎麼瘦下來之後,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是啊,都是一個地方長大的,她還真的活成了咱們都望塵莫及的樣子,那樣的女人,你說哪個男人繞得過去?要真能和她談,哪怕一天,我也樂意了。”

“你

在做夢呢?”張乾歲聲音帶著點嘲諷。

“害,咱不就是在做夢呢嗎?”

是啊,小時候虞漁那麼不起眼,現在卻活得這麼精彩。

“我小時候好像還拽過她辮子。”

“我給她起過外號。”

“以前她媽媽讓她和我玩,她來我家,我給她關書房了惡作劇了。”

不知道怎麼的,那些事兒這些二世祖一下全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蒙塵的珍珠了,就是咱們錯把珍珠當魚目,輕賤了她,現在想起來我真後悔啊。”

“以前還覺得周子雯是我女神呢,而且聽說以前綁架案的事兒,她還給虞漁使了絆子。”

“她不活該麼?”

“以前咱們還是太年輕了。”

二世祖說起虞漁,語調都不一樣了。

那的確是遙不可及的人,讓他們看到了自己也隻不過是個庸俗的二世祖而已。

至於周子雯,周子雯以前確實是他們這個圈子裡很多人的女神,可女神這個東西,正是因為其擺著高高在上的架子讓人得不到才叫做女神,現在的周子雯哪裡還能是女神?他們的感情本就淡薄,能見到的漂亮女孩多得很,周子雯也沒有漂亮到讓他們願意為她鞍前馬後,卑躬屈膝。

可要是虞漁……

要是虞漁就不一樣了……

韓昌柏都那樣了。

有打火機開合的聲音,有誰點了根煙抽了起來。

“你說人就是這樣,真有什麼東西求而不得了,你才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是……”

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話。

張乾歲心情不好,赤著腳到落地窗前一把拉開了窗簾。

“嘿,乾哥,你對面樓下還有人在玩雪啊。”

“嗯?我記得乾哥對面不是虞漁家麼?”

聽到這話,大家紛紛點開了張乾歲那邊的大屏。

陳芝方眼神一頓。

仔細看了看,發現那確實是虞漁。

張乾歲也看到了,比起鏡頭,他本人肉眼看得更清晰一些。

虞漁在玩雪,而且身邊還有個人,是個男人。

兩人都穿著羽絨服,在很默契地堆雪人。

虞漁似乎正在給雪人的臉上塗著什麼。

“阿存,這樣好看嘛?”

虞漁做了一個貓咪雪人。

給雪人捏了兩個貓耳朵沾了上去,又脫下手套,從口袋了摸出一個小盒子來。

“這是什麼?”謝竟存問。

虞漁打開盒子,和謝竟存說:“是我的腮紅,我要給雪人弄成粉色的。”

虞漁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個腮紅刷來,見謝竟存眼神有些疑惑,她用刷子從盒子裡蘸取了一點粉,然後掃在了自己的雙頰上,弄完之後,她抬頭給謝竟存看。

原本她臉上就有淡淡的血色,而這個腮紅是桃粉色的,掃在她的臉上,讓她看上去帶有一種柔嫩又脆弱的漂亮。

“就是這樣用的……”見謝竟存木訥的樣子,虞漁用刷子刷了刷謝竟存的鼻頭,然後笑起來:“阿存鼻子也紅彤彤的,好可愛!”說完,她拉了拉謝竟存的圍巾,謝竟存便聽話地彎腰。虞漁“啵”地一聲親在了他的臉頰上。

“好,現在阿存的臉也紅了。”

虞漁蹲下去給雪人上色。

沒過一會兒,指尖便被凍成了鮮豔的紅色,像是枝頭的紅梅。

“我來。”接過那盤子和刷子,給虞漁不由分說地帶上了手套。

再帶上手套之前,他還蹲下來將她的手放進他溫熱的脖頸間捂了捂,儘管虞漁的手指冰冷,他也隻是眉頭微皺,臉色沒有變化。

而這一切,都被對面樓上的張乾歲現場直播了。

他們還看到,不久之後,虞漁拉著那男人的手回了屋子裡。

“那就是那個姓謝的嗎?”

陳芝方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回:“應該是。”

“他們……他們都見父母了嗎?”

誰說虞漁誰都不愛的啊。

雖然遠遠看去,看不太清她們的臉,可是他們看到虞漁和那男人親吻,擁抱,牽手。

彼此之間的愛意好像要實質化湧現出來了。

“哎,純愛真是……”

在手機背後,張乾歲的臉色很難看,也很複雜。

二世祖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弱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一種淡淡的後悔在他們心頭纏繞著,伴隨而來的還有一些羨慕,一些嫉妒,一些酸澀。

要是他們年輕的時候對虞漁好一點,是不是現在站在虞漁身旁的就是他們了呢?

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