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2 章 好想你呀(謝竟存)(1 / 1)

恃美而囂 君幸食 7736 字 8個月前

那邊傳來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動靜,然後有車輛發動的聲音。()

但謝竟存似乎刻意將動作變輕了,大概是怕吵到虞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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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沒和虞漁說話了,謝竟存將手機貼在耳邊,幾l乎能聽到那一段女孩淺淺的呼吸聲。

“信號還好嗎?”謝竟存問虞漁。

虞漁說:“能聽到的。”

隨即便又是一段長久的沉默。

“信號……還好麼?”謝竟存又問了一句。

“還好,能聽到呼吸聲。”

“阿存的呼吸,讓我有種很暖和的感覺。”

虞漁像是在撒嬌的語氣,令謝竟存坐在後座上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悶悶地呼吸著,不敢用力,似乎害怕嚇到虞漁,可是臉卻不受控製地緩緩變紅,心臟像被什麼鑽了一下。

“呼吸怎麼會暖和,是……你那邊現在很冷嗎?”

“你從海市過來,有沒有穿厚衣服。”

他語氣卻變得有些認真。

如果虞漁今天沒有帶衣服過來,穿著單薄,那麼今天的京都是很冷的。

他語速加快了一點:“機場有賣羽絨服的地方,你先去買一件厚一點衣服……”

“我穿了的,穿得很厚,毛茸茸的。”

毛茸茸幾l個字被虞漁說出來有種很特彆的可愛,謝竟存不受控製的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他另一隻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鬆掉又握緊。

“嗯,好,那你……去一個溫暖的地方等我。”

“可我想看雪。”虞漁似乎有些頑皮。

謝竟存說:“這幾l天都會下雪,看雪的機會會很多。”

“你才來京都,覺得雪好玩,可是會感冒。”

“你一定要……”

謝竟存聲音停了停。

“要怎麼樣。”

謝竟存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出幾l個令虞漁覺得分外可愛的字眼。

“要戴手套。”謝竟存說這幾l個字的時候,耳朵蔓延起了緋色,似乎自己也覺得有些滑稽。

可,真的是這樣。

“噗……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

面對謝竟存的這種木訥、禮貌、可愛的關心,虞漁總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見謝竟存的場景。

那時候,挺拔、白皙、清俊的男生就那麼站在她的面前,用一種無措的、木訥的眼神望著他,一副不會談戀愛但是卻又努力和她親近的模樣。

如同那日一樣,今天再次和謝竟存隔著電話交談的時候,那種心臟裡某些蠢蠢欲動的東西便又開始作祟。

“阿存以前玩雪的時候,都會戴手套嗎?”

虞漁好笑地問他。

“沒有,我看到彆人家的長輩,都會給小孩帶手套。”

“你不玩雪嗎?”虞漁問。

“我會,在很小的時候……但不帶手套,總會會把手……凍傷。”

() 他以前也會在窗台上玩雪。

沒人會叮囑他要帶好手套。

“好可愛啊。”

虞漁的感歎讓謝竟存再次紅了耳朵。

他說:“沒有,我小時候……不可愛。”

“我說可愛就可愛。”

“在我眼裡,阿存連呼吸都很溫暖。”

虞漁的聲音像是溫泉水,讓謝竟存握著手機的手指都感受到了淡淡的暖意。

他嘴角露出了一點笑容,說:“好。”

他不會回答什麼花言巧語,隻是說了一個簡單的字“好”,表示他接收到了。

“還有多久才到啊。”

虞漁說。

“快到了,已經在用最快的速度過來了,今天下雪,路面……”

他會認真地給她解釋情況,語句裡面沒有敷衍。

虞漁好像從來沒有在謝竟存的身上看到過敷衍,好像她讓他做的所有事情,給他打的每一個電話,他都在認真對待,就像是,他現在還在讓隊友玩她的號給她打國服瑤一樣。就隻是安靜地呆在她能看得見的地方,如果虞漁不呼喚他,他就一直呆在那裡,好像永遠也不會有抱怨,永遠地望著她。

虞漁忽而覺得自己內心如同柔軟的水袋,被那溫熱的水灌滿了,然後往下墜。

她看著漫天飛舞的毛茸茸的雪花,忽而感到很想念很想念。

想念謝竟存。

想看到他木訥的、無措的臉。

想拉他的手,想見到他紅著的耳朵和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也許在初見的時候,謝竟存便已經成為了她心底最深處的某個隱喻,隻是那時候,她還太貪婪,太不知足,心中的執念和雜念也太多,而係統也告訴她,她要不斷地“攀龍附鳳”、“不勞而獲”,所以她告訴自己,隻能和謝竟存談八天戀愛,儘管隻有八天,但謝竟存幾l乎是她對完美伴侶和愛人的一切優良品質的集合體,然而虞漁還是“拋棄”了他。

可是,每當安靜下來的時候,她總是會時不時想起他。

尤其在冬天,下雪,或者下雨的時候。

想起他朝她傾斜的那把傘,想起他克製的並不充滿侵略意味的擁抱,想起他發紅的耳垂。

她那時對周憐說:她已經有自己的石頭了。

這顆“石頭”,就是謝竟存。

哪怕穿梭過很多的世界,見過很多的男人,每次再和謝竟存有接觸的時候,她也總會覺得,隻有謝竟存是那個人,是那種乾淨的、小心翼翼的、如同雨水和雪花一樣純淨又清澈的人。又像是冬天裡乾乾的讓人安心的木柴。

她碰見過那麼多的男人。

陳穿會對她說臟話,在不愛她的時候不在乎她的感受。

韓昌柏會因為嫉妒而對她故作冷漠等她委屈求和。

陳雍年的從容隻不過是一層虛偽的表皮。

周憐美麗而強大,有種模糊性彆的空冷,然而為了研究,周憐會選擇設計和他

分手。

虞漁知道,他們最後都愛上了她,無法自拔,就連周憐也無法在北極待下去,然而他們多少是自私的,他們不是在純粹地愛她,而隻是希望得到她的愛,比起愛她,他們希望她也給予他們同樣的回報,否則就會像商人一樣流露出一些自私的秉性,自大、傲慢、高高在上,儘管最後他們在她面前搖尾乞憐,試圖讓她再看他們一眼,然而沒有用。

他們不能習慣她的冷漠,她的漫不經心。

因為他們從小便被高高捧起,在她這裡受到的挫折,會給他們某種深沉的打擊。

而謝竟存不是這樣的。

謝竟存在對她動心的那一刻起,無論她是何種模樣,何種態度,他一直都站在原地,他的愛,如同隻有冬天才會落下的雪花,但每年都會回來,每年都一樣純白。在她不需要的時候,他就融化,在她需要的時候,他就變成這場美麗的初雪。

虞漁沒再說話,他們聽著彼此的呼吸聲,甚至也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

“我到了,我看見你了。”一輛黑色的車在虞漁面前停下。

謝竟存從後座下車,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下車的冷空氣使得他冷白的面頰和指骨都泛起了紅,看到虞漁的瞬間,他撐開了一把黑色的傘。

哪怕虞漁帶著口罩,謝竟存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虞漁。

他大步走到她的身邊,順手幫她拿起她的行李,然後將傘十分自然地舉過她的頭頂,幫她遮擋住斜斜飄飛到她身上的雪花。

一股木質的淡淡的艾草的香氣混合著肥皂清爽的味道從他身上傳來,那不是什麼香水,隻是謝竟存的味道。虞漁一聞,不知道為什麼,胸腔一陣酸脹。好久好久了,去年他們好像也這麼看過雪。

“阿存……你來啦。”

虞漁在謝竟存幫她整理肩膀上的雪花的時候,忽然毫無預兆地攬住了謝竟存的腰。

沒有特彆使勁,隻是輕輕環住了。

她帶著口罩,臉頰抵著謝竟存的胸膛。

謝竟存雖然叮囑虞漁多穿一些,然而他出門卻也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外面罩著一件羽絨服,羽絨服很輕,她靠在謝竟存的胸膛上,幾l乎能聽到他心跳的聲音。

很有力地跳動著,速度在不斷變快。

謝竟存沉默著,任由她抱著,身體有些僵硬,等他的呼吸變得小心,虞漁才笑著從他的懷裡起身站直。

謝竟存保持這撐傘的動作,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垂眸看她,虞漁看到他微微突出的喉結,和他發紅的耳朵。

“好想你,在等你來的時候,就想著要抱一下你。”

虞漁說話間,摘下了口罩。

她的確如同電話裡說的一樣,她穿得毛茸茸的,狐狸白的容貌圈住她纖細的脖子,稱得她的臉白裡透紅。

鼻尖微微泛紅,兩頰和眼瞼下的小塊月牙形區域也微微泛紅,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在這由傘分割出來的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漂亮極了,好像泛著一圈淡淡的光暈,她就這麼看著謝竟存笑,謝竟存握著傘把的手微微發緊,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望著她,隻覺得心好像被什麼填滿了。

“我也……”他說到一半,好像生鏽卡了殼。

“我。”他說兩個字,便又停住了。

這天的雪仿佛凍住了他,讓他有點遲鈍。

可是他臉上的紅卻越來越明顯。

片刻後,他被虞漁那雙眼睛盯得有些狼狽,他垂下眸子,從口袋裡摸出什麼東西來。

虞漁抬眼看過去,聲音有些驚訝。

“手套?”

謝竟存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嗯,我在路上買的,我怕你冷。”

“那你幫我帶上啊。”

手套是毛茸茸的款式,很可愛。

虞漁將一隻手伸到謝竟存面前,謝竟存有些笨拙但動作輕柔地給她套上了,甚至還仔細地將虞漁的毛衣塞進了手套的鬆緊口裡面。

他解釋:“這樣就不會有風和雪灌進去。”

虞漁又將另一隻手伸出來。

謝竟存給她套手套的時候,虞漁卻忽然將手鑽進了謝竟存的手心。

“可是,我覺得阿存的手,比手套還要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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