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想要便要(1 / 1)

恃美而囂 君幸食 8590 字 8個月前

“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陳雍年的手,還在被子裡面握著虞漁。

燈一亮,他首先看到的是虞漁清晰的、泛著紅暈的面容。

隻是虞漁的眼睛裡頭有沒有真的柔情,好像很難辨彆。

看到來人,虞漁才推了陳雍年一下。

這白熾燈照著陳雍年,陳雍年跟醒酒似的,支起了身子。

身上某處變化特彆明顯,在清醒過來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那雙向來清淡的眼睛,此刻染上了濃烈的晦澀。

他看向吳文鐸,將虞漁蓋在身上的被子朝上拉了拉,隻留出了虞漁的臉在外面,可虞漁那張臉,此刻也如浸了春水似的豔氣,在這白熾燈下面,一切私欲便顯了形,他一隻手忽而撫了一下虞漁的發絲,然後用那隻被子外面仍舊泛著涼意的手,貼上了虞漁對著吳文鐸的那一側臉頰,入手的手軟,令陳雍年心裡的猛獸在像是在粗喘著用牙齒磕碰鐵籠。

隻是稍稍用了一點力度,虞漁便乖順地從看向門口,到側著腦袋看向了她。

他的手掌寬大,幾乎完整覆蓋了虞漁的側臉。

如此,吳文鐸便見不到虞漁此刻的表情,也看不清她臉頰的一絲一毫了,隻能看到那一段柔軟的皓頸落了幾縷黑發。

虞漁看起來乖順,眼神卻好似疑惑似地看向陳雍年。

陳雍年用那種已經不再清冷的聲音,低低地說:“看我。”

她瑩潤的眼睛在他的指縫中眨了一下,好像是被他捧著似的,陳雍年掌心癢了一下,像是忍耐不住似的,他的喉頭也克製滑動了一下。

他那眼神裡面濃濃的晦澀,此刻並未消散。

虞漁沒說話了。

這時候,陳雍年才看向此刻站在病房門口的年輕男人。

“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他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警告和不耐。

吳文鐸看向背對著他的虞漁,想到開燈的時候虞漁朝他看過來那一眼,他眼角勉強露出一點笑意。

“好。”

雖然虞漁沒看她,但吳文鐸還是站在門口朝她說話。

“還給你買了點吃的,和手機一起放在這邊的桌子上,你要是餓了,就趁熱吃。”

“我先走了。”

聽到話,虞漁還是要回的。

他不顧陳雍年的眼神示意,扭頭在病床上朝吳文鐸看去。

“今天麻煩你了,下次請你吃飯。”

那張淩亂的、帶著點薄薄的汗的、紅、粉、白交錯的面孔,毫無警戒地朝他看來,半張臉還被男人青筋微凸的手捧著,指節就貼在她的臉上,拇指幾乎貼到她的唇邊,微微下陷。

吳文鐸口罩下的呼吸略微沉重了一下,他說:“行啊,單獨請我一個人吃麼?”

“我等你的消息。”

吳文鐸像是看不到虞漁病床邊上男人冷若冰霜的眼神,而是隻衝著虞

漁說。

“好。”虞漁答道。

吳文鐸再次出了病房,和剛才那次一樣,他仍舊沒有關病房的門。

吳文鐸到了走廊裡,忽而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眼神也冰冷起來,不知又想到什麼,他垂下了眼皮,喉間溢出一聲冷哼。

他才走出去多久。

不知那男人在他走之後,會對她做些什麼。

內心閃過千萬種可能,吳文鐸上車的時候,關上車門的力度稍微重了一些。

嫉妒差點勾了他的魂呢。

然而不過見了三面而已。

吳文鐸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被她勾起了內心最深沉的占有欲似的。

可是吳文鐸也想起了上次江覺看虞漁的眼神,以及江覺被虞漁喊了一聲,便如同火燒屁股一般急急促促站起來的樣子,吳文鐸見得女人多了,但是像虞漁這樣的,他覺得再也沒有了。

可是現在他沒有那麼多理智去想這些,他反複地回想著剛才在病房裡面看到的畫面。

要是他不進來,她會被那男人怎麼樣舔上去,那男人真像是瘋狗。

作為男人,陳雍年朝他看來的那一眼,他便辨認出了他眼神裡藏著的東西。

是赤裸裸的昏漲的欲望。

吳文鐸走了之後,陳雍年問虞漁。

“你要請他吃飯?單獨?”

虞漁聽到這話,卻好像眼神奇怪了些,陳雍年的手在被子裡頭變熱了,虞漁便讓陳雍年把那隻手抽出去。

她的臉很紅,然而眼神也朦朧,然而此刻好像比陳雍年清明很多。

“陳先生,我請誰吃飯都可以呀。”

“你怎麼這麼在乎這些。”

“還有,以後不能不經過我的允許親我。”

“我們隻是協議關係而已。”

她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柔潤的臉頰還貼了貼陳雍年覆在她側臉上,尚且冰涼的手指。

這麼繾綣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好像沒什麼感情似的。

說完之後,她看向此刻陳雍年的臉,觀察著陳雍年的表情。

陳雍年似乎在忍耐什麼。

“不過要是你不想我去,我也可以不去的,畢竟我也要尊重你的想法,萬一被拍到了,也會有不良影響。”

“還有……”

虞漁拉了一下聲音的尾巴。

她講:“陳先生這樣讓我想到我前任。”

“我和他分手的時候,他看起來不太正常。”

“我很害怕處理這種事情。”

“會煩惱。”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著,那紅潤的嘴唇裡頭,吐出來的字眼,一個比一個無情。

然而她的臉又還被他的手掌包圍著。

她的嘴裡頭沒一絲細微的動靜,好像都能由她貼在那臉頰上的掌心感受到。

陳雍年抓住裡頭某個關鍵詞。

忽而他彎下了腰,用那意味不明的眼睛看向虞

漁,問:“你的前任?”

虞漁說:“是啊。”

陳雍年的下頜微微鼓動了一下。

他像是自動忽略了虞漁剛才的話似的,問:“他也這樣對你麼?”

“怎樣對我?”

陳雍年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帶著他出生到現在,首次產生的一縷嫉妒,然而他任由其像野草一樣生長,他的調子沙啞極了。

“像我今天一樣對你。”

“握著你的手……在床上……或者是腰和肩膀……摸你的臉和脖子……親你的嘴巴和舌頭……”

那種暗啞的語調,將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話,如同情人的呢喃一樣說出來。

稱得上溫柔,可是裡頭還夾雜這一點虛無的火。

虞漁盯著他的眼睛,好像是被男人說怯了似的。

她的臉變得再紅了一點,眼裡頭像是被春水浸過,淚津津的。

他忽而用手指握住了虞漁的兩頰,稍微用了一點力,虞漁的嘴唇便微微張開。

虞漁安靜地觀察著陳雍年。

然而陳雍年窺見了豔色,腦子便哪怕在這燈光的照耀下,也昏漲起來,他俯身朝下壓。

像是很乾渴似的……忽而迅速地貼近虞漁的嘴唇。

可是虞漁這時候才吐出了溫熱的氣,使他不得不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沒有呀。”她的聲音隻有他才能聽到,陳雍年心中的野獸忽然安靜了一瞬。

可是緊跟著,虞漁又加上了一句:“沒有……親舌頭。”

她歪著腦袋,臉上掛著微弱的笑意。

陳雍年心中的猛獸狂暴地撞起了籠子。

“那麼除了親舌頭之外,彆的都做過麼?”

陳雍年盯著她雙唇裡頭藏著的那點豔,手下的力道不由自主重了一點。

虞漁卻沒再回答他的問題。

像是有點困了。

她將被子裡的那被陳雍年握熱的手伸了出來,然後纏上了陳雍年捏著她的那隻手。

將他的手輕而易舉便帶開了,她的臉上留下了兩個淺紅色手印。

“現在累了。”

她捂著唇打了個哈欠。

“陳先生,我是成年人了,和男朋友做什麼,都很正常呀。”

“不過都看我的心情,喜歡的時候就做一些親密的事情,不喜歡的時候就不做。”

“現在已經過了那種好奇的階段了。”

“貼在一起,或者摟抱什麼的,現在好像不是很感興趣了。”

也就是曾經有過一段很好奇的時刻,那麼在她身旁的那個男人,便得以時時刻刻和她親密麼?

“更多的也做了麼?”

陳雍年似乎變得有點偏執。

虞漁說:“沒做。”

陳雍年的目光有點冷,仿佛又變成了之前那種淡漠的模樣。

然而他面皮上的薄紅,揭示剛才發生了什麼。

虞漁沒過多久睡

著了,虞漁睡著的時候,陳雍年去了一趟醫院的洗手間。

從隔間出來的時候,陳雍年盯著鏡子裡面有些狼狽還帶著幾分薄紅的臉,面無表情地接水洗了洗自己的手,又洗了一把臉。

他從沒這樣過。

*

第二天虞漁便好了。

大家都在等她好,才能把定妝照拍齊。

在化妝和做造型的時候,虞漁根據記憶裡自己的樣子,提了點意見。

江覺等一眾主演在休息室等著虞漁出來。

等工作人員打開門,虞漁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上個世界不過用三面讓周紹月記了一輩子的女人,又重新出現在了這個世界裡面。

大概是因為想起了兩個丫鬟和江寄,虞漁的眉間好像染上了幾分愁態。

一垂下眸子,她的發釵便開始晃動起來,那兩腮如雪,而染上病態的紅。

抬眼間,也下意識帶上了那種含羞帶怯的柔意。

是漂亮的,也是陳舊的。

那種豔麗和頹敗,幾乎要將這不大的休息室,變成了另外的場景。

那一刻竟然沒人講話,大家都盯著虞漁看,寂靜的空氣裡頭,隻有吞咽口水的聲音。

鄭生雪知道虞漁漂亮,可是沒想到,她能這麼適合這個妝造。

在抬眼看到虞漁的第一眼,鄭生雪的心臟便開始狂跳起來了。

定妝照拍得特彆順利。

攝影師讓另外三個主演分彆和虞漁拍雙人的定妝照的時候,拍攝的過程幾乎都特彆順利。

拍照也需要眼神戲,但江覺感覺,在虞漁面前好像不用演什麼。

隻是同她一對視,想到自己是弄丟了她的她的丈夫,那種深刻的悔意和不甘,便如同融化的雪水一樣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