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飛鏢之術(1 / 1)

許伯安沉入其中,瞬間便看到了滂沱大雨。

好在自己用砂漿修砌的幾個水池都已經過了混凝土砂漿的初凝期,還算能保持得住。

隻是村民們用自己剩下的砂漿打平的土樓中院內的地面,被暴雨的衝擊下,泛起了一層表皮,衝走了一些水泥漿,露出了砂石來。

原本的滂沱大雨,降落到地面上,地面便泛起了渾濁的水流。

屋簷上的水槽也紛紛落水,像是打開的水龍頭一般,持續不斷,將屋簷下的那一圈砂漿衝擊的早已不成樣了。

更有一片沒有壓實到位的砂漿直接被衝的整塊起了皮,直接消失不見,露出了地下原本的泥土地來。

“天啊,這可是山神爺爺的補天神泥啊,怎麼會這樣。”

“可能是咱們用的時候,這批補天神泥放的有些太久了,畢竟泥這種東西,都是有最佳使用狀態的。”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才搞好的硬石地面。”

“你們在說什麼啊,下大雨了,這不是好事兒嘛,都旱了這麼久了。”

“好事兒是好事兒,可是有山神爺爺照拂,咱們也不會缺水啊,倒是這好不容易才做好的硬石地面啊,真是糟蹋了。”

“你這人真是沒骨氣,山神爺爺已經幫了咱們足夠多了,咱們總得自力更生,不能什麼都指望山神爺爺的吧。”

“你說的好聽,那這硬石地面怎麼辦,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被衝毀!”

人們議論紛紛當時,隻見李看山帶著幾個人披著蓑戴著笠從土樓中衝了出來,手裡抱著自家的一大塊粗布床單。

他手裡拿著一把鐵鍬樣式的工具,手腳麻利的在院內的屋簷下被衝散的砂漿處開始挖了起來。

“老少爺們兒們,都彆吵吵了。跟著老村長乾活兒!咱們必須快點兒挖出一條水溝來。”

有人大喊一聲,更多人的衝了出來,加入了冒雨乾活兒的隊伍之中。

很快,一圈深及小腿的排水渠便被挖了出來。

因為有了排水渠的存在,那些屋簷上彙聚流下來的水流終於不能再直接強烈的衝擊到尚未徹底凝固的混凝土地面上,地面的破損情況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這一次,許伯安隻是一直看著,並沒有貿然伸手進去幫忙什麼的。

許伯安早已暗下決定,盆景世界內的情況,除非是九死一生之局面,許伯安儘量不想過多的乾涉。

這點兒砂漿損耗的事兒,在許伯安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自然不會再多餘的出手。

不過好在這些村民們的舉動沒有讓他失望。

許伯安不由得點點頭,表示對這些村民們行動的滿意。

此外,許伯安也再一次見識到了人多力量大的體現,這要是還在當初靠山村剛來時的那個情形,今天出門的乾活兒的人都沒幾個能掄的動鐵鍬的。

許伯安不由得再次生出要想方設法增加這裡的居民這種想法。

“天啊,你們快上來看看吧,山洪爆發了。”

一個站在土樓四層的村民大喊出來。

眾小人兒聞言,急忙向著樓上跑去。

許伯安的視線一變,便看到了小人兒所說的山洪爆發情形。

遠處在那兩座山峰中間隔著的卵石平地上,此時此刻,一團奔騰若海嘯的黃色泥水從上而下奔湧而來。

那氣勢,有點兒像是錢塘江的潮水,又像是黃河壺口的湍急河流。

許伯安的眼中,雖然是縮小了很多倍的場景,但盆景中突如其來的變化,還是讓許伯安震驚不已。

這地方,原本還真是河道啊!

咦,那是什麼?

許伯安看的那河道正入神,忽然,不遠處河道中的一個布包袱引起了許伯安的注意。

原本小小的仿若芝麻粒甚至是香蕉籽兒的小包袱,許伯安是根本注意不到甚至是看不到的。

可是當許伯安的注意力集中在河道上的時候,河道中的場景在許伯安的視線內驀然變大,更清晰了起來。

於是乎,許伯安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奇怪的包袱。

那包袱雖然是布料的,但是在大雨滂沱的衝擊下,很多石頭都被擊打的左右翻滾。

唯有那個包袱,一動不動的躺在河道中,並且因為雨水的衝擊,露出了裡面的些許光亮。

好像,是金屬的發光?

許伯安立刻將那個包袱取了出來。

心中默念著變大的念頭,下一刻,那個濕漉漉的包袱頓時在許伯安的手中變大了起來。

許伯安眼瞅著這包袱越來越大,急忙放到了一旁的地毯上。

下一刻,那小包袱一直變到了像是一個斜挎包的大小,才停了下來。

許伯安低頭望去,包袱中明光閃亮的,居然是一柄柄兩指寬窄,手掌長短的小短刀!

有點兒像是古代統一度量衡之前,人們曾經使用過的那種刀幣。

但卻要精美了許多。

小刀的背後,還纏著一尾紅線做的尾穗,格外紮眼。

這些小刀整齊劃一的插在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皮做成的厚布簾上,厚布簾的兩端還預留著綁繩,似乎正好能綁在自己的腰間。

許伯安隨手拿起那一層厚重的布簾,布簾的下面還放著一冊同樣不知道什麼什麼動物皮做成的書卷上。

上面的字一看,許伯安就知道自己不認識。

打開書卷,還好上面都是畫著的圖形,許伯安幾經摸索,猜測,才發現這玩意兒似乎是一種練習掌握飛鏢之術的秘籍功法。

嗯!飛鏢功法?

許伯安不由得想到了童年時最喜愛的小李飛刀。

這玩意兒,學好了可是很牛叉的。

號稱是例無虛發呢。

自己要是能掌握這本事,那還不得牛叉的更上一層樓啊。

許伯安先前雖然學會了山神傳承中《攬山三十六技》裡面的一些打鬥本事,但是卻沒有掌握遠程攻擊的本事,這下有了這飛鏢之術,掌握之後倒也算是齊全了。

許伯安想的很開心,但是識海中的香火願力卻是一動也不動。

許伯安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還沒入門的緣故。

香火願力隻是可以增強已經掌握的本領技能,卻不會起到讓你無師自通的功效。

不過許伯安倒也不著急,這本書卷上的字自己雖然不認識,但是上面那些畫著的小人兒卻是通俗易懂的。

實在不行,這些不認識的文字還有陳詩詩可以請教呢。

改日自己的香火願力富裕了,一定要消耗一些,用來精通大景朝文字的掌握。

這樣的話以後自己再有了什麼武功秘籍,也就不用這麼費儘周折的求爺爺告奶奶麻煩彆人了。

畢竟秘密這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許伯安在這裡開心的想著以後的光明未來,忽然,靠山村那邊又傳來一陣陣的喊叫聲。

“你們快看,洪水過境的樣子正壯觀啊。”

“天啊,我怎麼覺得要遭,這洪水這麼大,都快要蔓延到我們這邊了。”

“不行,帶人下去砌擋牆,洪水要是真的淹過來了,咱們放在一層貯存的糧食可就要遭殃了。”

“啊?現在怕是來不及了,這會兒下去,洪水萬一衝過來,連人帶鍬都能給咱們衝走。”

就在這些小人兒們聊天的時候,那洪峰已經衝了過來。

“砰……轟!”

一聲巨響,仿若海浪拍打在堤壩上一般,一道強大的洪峰水浪衝擊在了土樓上。

木質結構的土樓在這一道巨大的撞擊下,甚至發出了一陣顫動,不少人因為一時不留事兒,閃的東倒西歪。

許伯安看的眼皮直跳。

自己當初為了方便,也就是僅僅把土樓放在了地上,沒有任何的加固措施,也沒考慮地基相連什麼的。

再來幾次猛烈的撞擊,還不得把土樓撞的東倒西歪啊!

這洪水要是再大點兒淹過來,還得把土樓漂浮起來呢!

這樣下去可不行。

許伯安眼看又一輪洪峰過來,眼疾手快的拿起一旁床頭櫃上的一面女人用的小巧化妝鏡,一下子便插入到了土樓和洪水河道當中的位置上。

這應該是歐陽娜潔的隨手鏡,隻有半個巴掌大小,放在盆景中,卻正好將河道的拐彎處擋了個徹底,正好阻擋了洪峰的勢頭。

下一刻,那猛然間衝過來的洪峰水浪撞擊在了鏡面上,反彈回了河道。

倒是鏡子的背面,正巧面向土樓,被土樓中的那些小人兒們看了個清清楚楚。

“天啊,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一定是山神爺爺,山神爺爺顯靈了,是山神爺爺護佑了我們。”

“山神爺爺?那麼美麗,那是山神奶奶才對吧?你們為什麼一直叫山神爺爺!”

“明明就是山神爺爺,我聽到過山神爺爺的聲音的,就是男人的聲音。”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沒聽說過這話嘛?你看嘛,那明明就是女神仙的模樣。”

“這……真的是女的耶,這麼漂亮,怪不得說是仙女呢。”

“就是,這模樣,怕是比聚香閣百花樓怡紅院裡面傳說中的花魁還要漂亮吧。”

“混帳東西,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怎麼敢拿山神奶奶來和那些凡人相提並論。”

“就是,花魁再漂亮,也不過是凡夫俗子,大家千萬不要再亂說了。”

許伯安聽這些小家夥兒們談論的聲音,頗為疑惑。

低頭看去,才發現了原由。

原來,自己手裡的這面小化妝鏡子是歐陽娜潔用自己的藝術照片作為背景板,定製的化妝鏡。

自己將鏡面朝向了河道那側,北側的歐陽娜潔照片便進入了這些小人兒們的視野。

他們是把歐陽娜潔的樣子,當成山神的樣子了。

一時間,許伯安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許伯安是不打算解釋的,因為在他看來,這事兒有點兒無足輕重,沒什麼解釋的必要。

可是隨著這些小家夥們一口一個“山神奶奶”的稱呼,許伯安扛不住了。

太彆扭了。

這可得解釋清楚才行,自己的性彆問題,可當不得兒戲啊。

“好了,休要吵鬨,這鏡面上的女子並非是我,你等休要胡言亂語。”

許伯安的話一出口,起初一些認定許伯安是男人的小人兒們又趾高氣昂了起來。

“聽聽,你們聽聽,山神爺爺親自發話了呢。”

“可我說的也沒錯啊,這位仙子一定是山神爺爺的仙侶,要不然山神爺爺怎麼會有這位仙子的私密之物。”

在大景朝的人看來,女子自己的畫像,可是非常私人隱私的東西。

“呃……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我也聽說過,山神爺爺都是有夫人的,兩人一同治理治下大小事務,被稱作山神奶奶。”

許伯安聽在耳中,也不否認,反正自己和歐陽娜潔也有了肌膚之親,這麼理解倒也不為過。

倒是土樓中的一間小房子內,一襲白衣的陳詩詩站在窗戶的位置,滿臉落寞的望著遠處諾達的歐陽娜潔的照片,一時有些失神。

山神爺爺,原來是有夫人的!

呸呸呸,你在想什麼呢,你一介凡夫俗子,怎麼能有這樣胡思亂想的奢望呢。

想到這裡,陳詩詩面色慚愧的跪拜在地,向著歐陽娜潔照片的方向跪拜幾下。

“山神奶奶在上,小女子不識大體,讓山神奶奶見笑了。還望山神奶奶海涵。”

許伯安注意到了陳詩詩的動作和話語,卻是一臉的懵圈。

陳詩詩這妮子在搞什麼?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陳詩詩起身後很快便關閉了窗戶,許伯安也沒再去可以問她,畢竟許伯安天生也不喜歡八卦。

因為山洪尚在持續的緣故,許伯安也沒急著取出那面小鏡子,就那麼插在河道中的泥土裡,暫時幫助土樓阻擋著洪峰襲來。

既然盆景內暫時沒什麼危險,許伯安的注意力便又集中在了那側飛鏢之術的書卷之上。

書卷中簡筆畫一般的小人兒,一會兒屈膝,一會兒跨立,一會兒抖腕,一會兒躍起。

手中一柄小飛刀,出神入化的能在各種刁鑽的動作時疾射而出。

許伯安見不遠處放著一副撲克牌,許伯安像模像樣的用撲克牌代替著飛刀學習著動作要領,卻久久不能得其所能。

甩來甩去,都找不到感覺。

雖然能仗著身體上的本能,能將撲克牌甩飛出去很遠,但是卻找不到半點兒書卷中介紹的指哪兒打哪兒的嫻熟感覺。

難不成,就得拿真刀上來嘗試才行?

可這裡是歐陽娜潔的住處,許伯安可不敢亂來。

想了想,許伯安又暫時收起了那些飛刀和書卷,重新塞進了包袱裡,而後收回山神廟中,先放了起來。

再度拿起歐陽娜潔留下的便簽,許伯安思緒萬千。

這一夜若夢,再見,不知將會是什麼時候了。

歐陽娜潔,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