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1 / 1)

十四隻死貓,整整齊齊被擺放在地上(),一旁堆疊了十四枚木牌▲()_[((),木牌上寫著林家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負責幫忙挖坑的村民拿著鐵鍬站在遠離了貓屍堆的地方,有幾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這林家到底是得罪誰了,這麼狠,搞這麼多死貓。

對於村裡人來說貓本來就是一種充滿了邪性的東西,他們這兒早年還有一種習俗,如果哪家有貓死在了家裡,一定要把屍體吊在樹上來震懾貓魂,否則很容易鬨貓鬼。

由此可見他們對貓這種生物本能裡的懼意,所以這林家人出再多錢,他們都不敢去動貓的屍體。

這林家的男娃不咋地,根本不敢下手,倒是那女娃娃是個狠人,十四隻貓肚子都是她掏的。

林橙意將手套丟掉,強忍著那股不適看向吳恙:“接下來要做什麼?”

吳恙道:“燒屍,燒了這些貓屍就能挖墳開棺了。”

他看了眼時間,距離晚上九點鐘就剩兩小時了,於是讓工人在那邊先把墳上的土鬆一鬆,好方便等下開挖,然後和風水程去選了個地方,合力挖了個坑,把一堆貓屍丟了進去。

風水程點火,吳恙拿著超度符站在坑旁邊念著超度經。

安靜的山林突然刮起一陣風來,帶著森森涼意。

當火把丟進貓屍坑裡後,山風突然猛烈起來,草木被捶打得承受不住風力地彎了腰,沙石被吹起,人群慌亂捂臉生怕被迷了眼睛。

風能助火,但這風起了之後,貓屍坑裡的火把火勢漸小,似乎要被吹滅一般。

不止要被吹滅,原本橘黃的火光似乎正在逐漸變綠。

吳恙立刻往坑裡丟了幾張符,山風很大,符紙輕飄飄的沒一點重量,但奇異地沒有被山風吹走,而是死死貼在坑裡,似乎正在與另外一股力量在抗衡。

符紙被吹得獵獵作響,吳恙的額頭已經滲出汗意。

風水程見他超度的吃力,也不再旁觀,而是選了個方位,剛站定準備幫他超度,看到不遠處圍觀的宵野,想了想道:“宵先生,能麻煩你過來一下嗎。”

宵野走了過來:“怎麼了?”

風水程指了一個方位:“能麻煩你站在這裡嗎,可能會有一股力道想要將你推開,但你儘量堅持一下,你身上的陽氣強,能克陰,隻有克製住了陰氣,這貓屍才能順利火化,你放心,這件事對你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如果成功火化,還算是功德一件。”

一聽到功德兩個字,宵野亮了亮道:“功德能讓我身上的陽氣更強嗎?”

風水程沒料到他會這麼問,想了想道:“自然是會有所裨益的。”

功德嘛,誰會嫌多呢。

宵野順著他的指引站在了一處上風的方位,剛一站過去就覺得風的力道變強了,似乎是想要把他推開。

而且風很冷,不是那種體感的冷,而是一種刺骨的冷。

站在那兒的時候宵野心裡想的是,他家鬨鬨是不是時常感受到的就是這種冷

() ,如果他賺了功德增加了陽氣,下次跟鬨鬨貼貼的時候是不是就能讓他更暖和一點了。

宵野一站過去,風停了一瞬,但很快又再次變得猛烈起來。

吳恙和風水程一左一右地站在坑邊,嘴裡念念有詞,坑中的火把火勢也忽大忽小,更詭異的是明明火把就擱在貓屍的身上,卻不見點燃分毫。

林乘一嚇得牙齒打顫,哆哆嗦嗦靠近自家姐姐道:“要不要再潑一點汽油?”

林橙意面色凝重:“這恐怕不是汽油能解決的,希望這兩位天師能超度順利。”

頂著風口的宵野臉都冷白了幾分,然後朝著林乘一伸手:“快把你衣服給我。”

林乘一連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給了他,他們這上山來隻帶了工具,也沒帶衣服,再想多給他一件也不行,他姐的外套估計宵野穿不進去。

多加一件外套也沒暖和多少,宵野又朝林乘一伸手。

林乘一哭喪臉:“沒衣服了,再脫給你我就要裸奔了。”

宵野道:“把我包給我!”

林乘一忙不迭地去給他拿包。

背包一到手,宵野將裝了符籙的袋子整個抱了出來,裡面大概有幾十張鎮陰符,有近百張天雷符,還有一堆祛陰的,正陽的,一些天師常用的,想著這麼多符籙怎麼都能抗一抗陰氣吧。

結果他把符袋子一拿出來,陰風停了,已經快要全綠的火把瞬間恢複了原本的顏色,火舌很快舔過貓的屍體,整個土坑裡被汽油瞬間點燃了。

吳恙和風水程原本在一邊抵抗那股抗衡的力量一邊閉眼超度,突然感覺渾身一輕,一睜眼就朝宵野看了過去,有點好奇他身上是有什麼法器,怎麼把那股陰力給鎮壓住了。

但超度經不能停,於是隻能按壓下好奇心,趕緊將這群貓屍給超度了。

等火徹底燒起來,山風又起,但這次起的山風溫柔了許多,徐徐吹著,帶著一絲清爽的涼意,跟之前的狂獵完全是兩種模樣。

念完超度經,吳恙呼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裡卻覺得有點奇怪,這貓屍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這超度的隻有死前的怨氣,沒有一隻貓魂。

風水程是給吳恙打輔助的,主要壓力都是吳恙在扛,所以他的面色看著還好,還有餘力朝宵野問道:“你剛剛拿出了什麼東西,一下子就將那股陰力給鎮壓住了。”

宵野道:“也沒什麼,就是一些符之類的。”

風水程聞言也沒多想,他不知道宵野會畫符,但他知道宵野跟季南星的關係不錯,隻以為是季南星給他的護身符,以季南星在玄門的人脈,彆說符了,給他弄個法器護身應該都沒問題。

見貓屍正燒著,林橙意走了過來:“大師,可以開始挖墳了嗎?”

吳恙從包裡拿出羅盤也不知道在測算什麼,隻說再等等。

時間沒到,眾人也隻能等著,直到他說開工,村民們這才拿著鐵鍬上前。

一部分人在開墳,一部分人則在墳圈的外圍挖了一條溝渠,據

說等下這裡是要點火的。

圍繞著整個墳頭去挖肯定是不可能,根據林乘一夢裡的記憶,還有他們推算,對付林家的人估計是在林家太爺爺的墳墓裡動的手腳。

再加上剛剛從自家老爸那邊得到的消息,如果真是姑奶奶或者姑奶奶的後人,那他們最恨的肯定是太爺爺,所以太爺爺的棺木最有可能被釘了喪門釘。

這墳墓很明顯曾經被人挖過,那墳土已經不凝實了,很輕易就被挖開了,當裡面的棺木露出來的瞬間,一股腥臭味衝天而起,村民們紛紛掩鼻逃開。

林橙意捂著口罩上前,皺眉往裡看去,那棺木上雕刻的花紋都已經看不太清楚了,木材也好像被水泡爛了一樣,很是破敗,甚至閉合都不嚴實,還露了個缺口。

宵野也皺眉躲開難聞的氣味,還不忘拿著手機拍攝視頻,他問過吳恙能不能拍,畢竟拍攝棺木或者墳墓是一種對死者不敬的行為,是有講究的,吳恙說可以拍,那他就拍下畫面給鬨鬨看,他家鬨鬨好像還沒看過鬼釘棺。

不止宵野在拍,吳恙也帶了拍攝機器,一直架在旁邊,這種影音資料如果上傳到管理局,可以讓更多的人增長經驗,最重要的是能換錢。

林乘一長這麼大還沒親眼見過棺木,見墳包被打開了就小心翼翼探頭往裡面看去,看到坑裡面的情況,心裡更是忍不住想到,難怪自家老祖宗們在夢裡打他呢,裡面都破敗成這樣了,這哪裡還能住。

就在他瞄了一眼準備退開的時候,吳恙往他手邊遞了一團細麻繩:“看到棺木上的釘子了嗎?”

林乘一直覺有點不太好地看著他,聲音都有些不穩:“看,看到了,這不會就是我打下去的吧?我那不是在夢裡嗎,夢裡發生的事情怎麼還真發生在棺木身上了?”

吳恙道:“要不然怎麼叫鬼釘棺呢,現在你要做的是把繩子套在釘子上,這釘子是你打進去的,就必須你去套,剩下的事我才能幫你們處理。”

林乘一都驚了:“我去套?我,你你的意思是要我去下面,去棺材下面,把繩子套釘子上?”

吳恙點頭,林乘一都要哭了:“我不敢啊,嗚嗚嗚。”

林橙意一巴掌拍到他的頭上:“能不能像個男人有點骨氣!時間快到了,你再磨蹭過了時間,全家都要死!”

林乘一也很想像個男人,但他天生就是這麼沒用啊,吃喝玩樂他在行,但他真的不扛事啊,可是這件事隻能他去辦,不敢也得敢。

風水程將汽油倒在被村民挖出的溝裡,一把火點燃後整個山頭都被照亮了。

好在這裡雖然是山頭,但草木並不算太旺盛,隻要小心控製火勢,不會一不小心就燒掉整個山頭。

隨著火被點燃,那股腥臭的味道好像也減輕了一些。

因為之前說好還要幫忙抬棺,所以把墳墓挖開後來幫忙的村民也沒離開,隻是遠著墳坑觀望,反正今天這事大概夠他們說好久的,總聽老一輩說各種靈異事件,今天他們算是親身經曆了一回。

就是不知道

這林家到底招惹了什麼人這麼狠,林家在他們村裡的名聲還是不錯的,後來從商發財之後,還給他們村修路來著。

林乘一沒有選擇餘地的下了坑,手裡拿著細麻繩的時候隻覺得這麻繩也透著一股黏糊的血腥味。

吳恙道:“這繩子被黑狗血泡過,最是克陰邪,你放心大膽地下,不會有事的。”

林乘一沒辦法,一邊小聲嘀咕老祖宗們彆怪罪,一邊試探著往坑裡去。

離得近了,那股腥臭味也變得更濃烈了,口罩都擋不住,幾次讓他忍不住作嘔,他姐還在上面催促他快點去綁釘子。

林乘一有些欲哭無淚,早知道他就不那麼放浪,如果他童子身還在的話,這一頂一的陽氣陰邪鬼怪又怎麼能近他的身。

或者他再自愛一點,不整日儘想著那些事,間隔久一點保存一些元陽,會不會就不會被盯上。

但他再怎麼後悔都晚了。

想到家裡人,爸爸媽媽還有姐姐的命都掌握在他手裡,林乘一這輩子都沒覺得自己這麼男人過。

他一鼓作氣上前,將細麻繩往棺木上的釘子上纏,起初都還好好的,當纏繞到了第三根釘子時整個人變得有些迷糊起來。

就在他恍恍惚惚的時候,一根木棍敲打在了他的背上,林乘一猛然驚醒,然後就看到他老姐拿著木棍站在坑外:“快點!沒時間了!”

林乘一這才發現那木棍上好像還貼了一張符,他也不知道剛剛那陣渾渾噩噩是不是著道了,但他的確不敢再磨蹭,雖然腦子發暈,腳步也很沉重,就像是雙腳陷進泥潭裡拔不出來的沉重。

心裡還有一道聲音響起,說他很累了,乾不動了,讓他閉一閉眼好好休息。

這念頭生出來的時候他手上微微一頓,剛準備閉眼又立刻驚醒,他不能休息,他休息全家都要死。

林乘一用力咬了一下舌頭,雖然沒咬破,但還是疼得他五官扭曲。

疼痛讓他短暫醒過神來,他趁著這時間也顧不得太多,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棺木上,將那前後左右一共六根長釘纏繞上了細麻繩。

最後一根釘子纏好繩子,林乘一脫力一般倒在了坑裡。

林橙意一驚,想都沒想直接跳了下去想要把林乘一拉起來。

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根本扛不動至少有一百四五十斤的弟弟,好在助理就在旁邊,見狀連忙喊來幾個村民幫忙,把林乘一從坑裡拖了出來。

風水程上前查看了一下道:“沒事,被陰氣衝撞了一下,把他抬去帳篷那兒,剩下的就沒他什麼事了。”

林橙意鬆了口氣,把弟弟安置好之後又回到坑邊。

看他們那邊沒什麼事了,吳恙準備了一下也下坑了。

他嘴裡念著咒術,山風這時又吹刮了起來,坑邊的火溝也燒得猛烈了幾分。

風水程見狀皺眉道:“對方的道行怕是不低。”

宵野道:“釘子不好拔?”

風水程點頭:“不好拔。”

宵野看著他:“那兩個人一起拔?”

風水程搖了搖頭:“不行(),我跟他不是同門?()?[(),道法不同,我要是下去那就不是幫忙,隻怕會被對方鑽了空子一網打儘。”

宵野不懂,隻知道這事不好解決。

吳恙的咒術念完後,雙手握住纏繞了麻繩的棺釘,試圖將棺釘拔起。

狂風肆虐而起,飛沙走石不說,就連上空都開始陰雲翻滾起來。

突然大變的天象讓不少人都驚了,宵野皺眉看著上空,再次意識到這一行的危險。

玉蘭市的一處彆墅裡,一青年盯著香火忽明忽暗的香爐,久不見陽光的臉神情冷凝,略微有些長的頭發在低垂時遮住了眉眼,側面看去能看到線條分明的下顎線。

見有人在抵抗他的咒術力量,青年的神色也並不急躁,蔥白修長的指尖甚至還有興致地撥弄煙氣。

這就是太姥爺不惜用他奶奶,用他奶奶所有血脈來延續供養的林家人,鬼釘六日才發覺異常,隻會吃喝玩樂,膽小懦弱的廢物,為了這些人,卻要他們這一脈輩輩承受神魂不全的痛苦。

一聲柔軟的喵叫從青年身後傳來,一隻漂亮的長毛三花粘人地蹭了過來。

青年抱起貓,眉眼瞬間變得溫柔了幾分,手指輕撓貓咪的下顎,聲音低緩道:“馬上就好了,很快的。”

貓咪又喵叫了一聲。

一旁香爐裡的香火快要熄滅了,青年這才放下貓,劃破指尖,鮮血落在一旁的符紙上。

祖墳這邊的吳恙隻覺得掌心一燙,像是烙鐵一般的熱度燙上了他的手心,令他不得不立刻放開手中的棺釘。

吳恙看著自己火紅的掌心,眉頭緊皺。

林橙意自然也看到了吳恙手心的燙傷,忍不住喊了一聲:“吳大師!”

吳恙抿唇:“對方怕是動用了血祭。”

風水程輕嘶了一聲:“到底是多大的仇恨,不惜以自身為祭。”

天上的雲層還在翻滾,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

看著兩個天師並不太好的臉色,宵野眉頭微皺:“我們是不是打不過對方?這釘子隻能天師拔嗎?我的陽氣重,能幫上什麼忙嗎?”

風水程朝他搖頭:“這是在隔空鬥法,你不是天師,自然沒辦法幫忙。”

吳恙看了眼瘋狂轉動的羅盤,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紙,纏繞在了棺釘上後,一咬牙雙手握了上去猛地一拔。

一枚棺釘被拔掉了,那符紙落在了坑裡,但很快就燒成了灰燼。

吳恙看向風水程:“你還有多少天雷符?”

風水程就是個看風水的,一般不怎麼處理陰魂之類的事,隻不過風水有時候也凶得很,所以會有一些保命的底牌。

除了能救命的法器,這符籙也是有一些的。

他將隨身帶著的符紙遞了過去:“就兩張。”

兩張,還可以拔出兩枚棺釘,剩下的三枚又要怎麼辦,對方不惜以血祭,他就是廢了這雙手,怕是也難以對付。

() 就在這時(),宵野拉開衣服拉鏈⒕[((),拿出那一包符紙袋:“要符紙?我這裡有啊,不過我有的都是比較常見的,你們要哪種?如果要比較冷門的,那我隻能試試看能不能當場給你們畫。”

吳恙後知後覺地想起宵野是會畫符的,他還跟他買過,比另一個會畫符的家夥賣得便宜,效果也不差。

吳恙連忙道:“天雷符你帶了多少張?”

天雷克萬陰,如果以符紙包裹,那想要拔除鬼釘就會容易許多。

宵野拉開小包的拉鏈,直接抽出一遝符:“具體多少不知道,但應該是夠用了。”

看著他手裡那一遝符,隨便目測也就個幾十張,吳恙和風水程一起沉默了。

剛剛要不是實在是搞不定,他還舍不得用那一張壓箱底,結果在彆人這兒,搓開符紙都能直接當扇子用了。

風水程:“不知道這位宵小友師承哪家?”

這麼財大氣粗,簡直秀他一臉。

宵野:“沒有師承,全靠天賦。”

說著數著符紙,抽了五張遞給了吳恙,然後轉頭朝林橙意道:“市價一張兩萬,你弟弟之前就用了我兩張,一共十四萬。”

這賬目還是要算清楚的,他這輩子隻會給他家鬨鬨打白工,彆人那是該多少是多少,十四萬,他到時候以鬨鬨的名義捐十萬出去,留四萬,既給鬨鬨攢了功德,又賺了零花錢,一舉多得。

林橙意毫不猶豫點頭:“沒問題。”

有了這麼多符的加持,再以吳恙的能力,鬼釘棺這事就好解決多了。

直到最後一根釘被拔了出來,坑裡的棺木瞬間四分五裂,棺木裡被泡爛的屍骨也顯露了出來,幾乎是以十分不科學的速度從白骨變灰骨,再從灰骨變黑,最後散成了粉末。

可以說是直接屍骨無存了,這一棺木的骨灰,撿骨都撿不出一塊完整的。

遠在彆墅裡的青年更是吐出一口血來,但他並沒有多惱恨驚慌,甚至還露出一抹笑來。

正往祖墳那邊開著的車上,林老爺子猛地捂住胸口,一副喘不過氣的樣子。

坐在旁邊的宵老爺子和林家老二嚇了一跳。

林老爺子並沒有心臟方面的問題,但年紀大了,一些急救的藥都是常備的,林家老二連忙往他嘴裡塞了一顆急救丸,讓司機立刻改道去醫院。

宵老爺子見識多,早不發心臟病晚不發,偏偏是這時候,這個時機太湊巧了,他報了一家醫院的地址,讓司機快速往那邊開。

宵老爺子報的醫院就是管理局的醫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真是邪術,一般醫院還真救不了。

墳坑這邊,眾人看著四分五裂的棺木面面相覷,有村民小聲道:“碎成這樣還怎麼抬棺啊。”

吳恙也面色難看地看著墳坑,然後朝林橙意道:“聯係你家裡,看看誰出事了。”

林橙意連忙給父親打電話,得知是爺爺,臉色瞬間就白了下來。

吳恙看著她:“對方死活都要拖走一個

() ,我隻能說儘力了。”

林橙意眼眶瞬間就紅了:“為什麼會這樣?這釘子不是拔下來了嗎?”

吳恙:“那人在棺材裡藏了後手,拔釘,跟棺木裡這人氣運最緊密的人會死,不拔,所有林家血脈都會死。”

對方太狠了,且把玄術玩得一套一套的,最開始入夢鬼釘棺,再來貓屍,貓屍裡又藏著貓替命的貓怨,趁著他們拔釘的時候開血祭,讓人將所有的重點都放在了棺釘上,實際上最後藏著的這一手說不定才是他的目的。

又或者說不是他最終的目的,是做好咒術被人打破,他能承受的最差的結果,最差也是要林家死一個。

林老爺子命懸一線,林橙意帶著林乘一連夜飛機趕到醫院,山頭上的術法已破,剩下的就是要選擇風水墓地遷墳,餘下的事情她助理就能留下處理。

宵野知道自家爺爺也在醫院,他怕林爺爺要是有個什麼,自家爺爺受不住打擊,就跟著林家姐弟一起趕去了醫院。

搶救室外,宵野看到爺爺後快步走了過去。

宵老爺子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背上,但這會兒也不好說什麼,隻給了個警告的眼神讓他彆再跟著亂摻和。

宵野道:“祖墳那邊的事已經處理完了,具體的我等下再跟您說,我們家的墳我也讓風水師幫忙看過,都好好的沒什麼問題。”

宵老爺子往搶救室裡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小孫子。

宵野朝他搖了搖頭,老爺子瞬間就明白了,整個脊背都跟著彎了幾分。

他們這歲數,經曆過太多的生離死彆,然而越是經曆得多就越是在意。

他跟老林雖然中間有幾十年各自發展沒見過,但到底是兒時的情誼,一個院子一起長大,下河摸魚,一起爬樹,相互替對方扛鍋,年紀越大,那種藏在回憶裡的感情就越深。

現在讓他送走好兄弟,他自然是不好受。

搶救室的燈熄滅,醫生從裡面出來,朝著眾人搖頭:“隻暫時封住了他最後一口氣,儘快讓家屬過來見最後一面。”

林橙意來的路上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轉身扶住了似乎有些無法接受的父親。

而林乘一坐在一旁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他覺得是他害死了爺爺,如果他第一次被鬼入夢的時候察覺,爺爺是不是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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